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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89 囚期将满

    89囚期将满

    “我已经竭尽全力了!可这根本不可能!黑庙是均衡教派的绝对禁地,别说是进去,就是靠近也会引人注意!”

    这个声音很粗,听起来皱巴巴的,该是个有点儿岁数的男人。首发

    他的个子不是很高,驮着背,似乎有点儿瘦,面容之类的就看不清了,今天正好是月黑之夜,经楼里漆黑一片,若不是角度的问题,池染根本不可能注意到那两个人。

    男人摊着手,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又不是那么压得住——他很激动,身体都在颤抖。

    “况且,你知道那庙是用什么方法修建的吗?第二纪元之前的‘塑界魔法’!它的本体要么在天上要么在地底,没人能找到,想要进去只能通过庙门口的传送阵,可那扇门经过历代暮光之眼不断的加持,早就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堑!我在这地方整整十年,每天都躲在经楼里尝试破解它,但这就是白费功夫!别说是现在,就是时间倒流个三千年,第二纪元的那些可以通神的大法师们也不可能解开它!”

    一长段话近乎咆哮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池染躲在书架之后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出。

    黑庙,又是关于黑庙,那个鬼地方里究竟有些什么秘密?

    还有,这两个人是谁?均衡教派的山门极其严密,想要混进来难如登天,更别说是藏在这里二十年……

    沉默持续了很久,寂静的经楼里似乎更黑了。

    “所以呢……?”

    终于,那个女声再次响起,她变得很阴冷:

    “你要求假死,我们费尽心机帮你做到了,你要求争取时间,我们用人命给你填出来了,你要求我务必亲自上山一趟,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了,这些都不会只是为了跟我说‘没办法’吧?”

    一股寒意弥漫开来,这种感觉池染不是第一次,那日到飞天道场踢馆的时候,汉娜身上就是这种感觉。

    那男人低下了头,声音也变得恭敬起来:

    “我思前想后,想要进入黑庙,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只有三忍才能通过庙门的传送阵。”

    男人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女人沉默了一阵,然后开口道:

    “二十年前花了那么大功夫都没能让你继承狂暴之心,现今的三忍正值壮年,再提这个又有何用。”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

    男人的话锋一转,听起来似乎有点儿激动:“那个孽种,她回来了!”

    “孽种?”

    “五年前的那件大事情,你不记得了?”

    “哦,我想起来了,算来那孩子也该有四岁了。”

    孩子?四岁?池染脑子里一下冒出了很多问号,等等……他们说的不会是阿卡丽吧!?可又怎么成‘孽种’了?

    “三忍传承特异,几乎不可能窃取,但眼下这是个天赐的良机——杀了缇娜卡,再大举逼山,如今的均衡教派失去暗影之拳就是一个空壳!投鼠忌器之下他们一定会让那孩子提前继承暗影之拳。”

    “我对均衡教派了如指掌,如今更是已经死掉的透明人,只要那孩子一继承暗影之拳,我就可以把她绑了!”

    池染的心已经凉了下来,他对那个冷漠的女忍者没有多少好感,但是这样听着一场关于她的谋杀……况且,这其中的最终目的是阿卡丽。

    那个四岁的小女孩儿……

    池染说不上来自己的心里有种什么感觉,那感觉很奇怪。

    一开始的时候,对于那女孩只是怜悯与同情,可后来看着她笑嘻嘻的含着糖,呼哧哧的吃着奶油蛋糕,再后来她被送到自自己身边,虽然任性刁蛮,却也呆萌乖巧。

    她的存在,本身就很美好,那种美好就像是清晨的第一滴露水,春天的第一朵花苞……

    那女人陷入了最久的一次沉默。

    “你可知道,想让缇娜卡死,我们会付出多少代价?”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囚期将满,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谋划什么了。”

    男人一直佝偻着的身子似乎挺直了一些:

    “想当年我不过是普雷希典街边卖肉的屠夫,是圣堂让我有了今日,这份大恩不敢忘,这是圣堂三百年来的夙愿,我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将它实现!”

    他的一番表忠之言听起来发自肺腑,让人感觉像个视死如归的死士。

    “好,那便依你,三原教将全力围杀暗影之拳!”

    女人终于点头答应,这场阴影中的交谈似乎到这里就结束了。

    “大限已至,囚期将满,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如果我们还找不到她的遗体,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撂下一句话,打开窗子,攀了出去。

    只剩下那个男人留在原地。

    他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向下楼的楼梯,池染缩了缩脖子,小心的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藏在书架后面,男人走得很匆忙,并没有注意到层层书架后面的那双眼睛。

    可池染一直注意着他,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那男人的面貌。

    那是……已经‘死’去的塞纳尼迪长老。

    在看到自己的院门时,池染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一夜他数次身陷险境,但最终有惊无险,塞纳尼迪走后,他一直藏了很久,至少有一个钟头,期间就像个木头人,一动不动,甚至连气都喘得很小心。

    出于谨慎,他怕那家伙去而复返。

    在确定塞纳尼迪的确是走了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下楼,万幸的是均衡教派外紧内松,内部没有巡逻守卫这种说法,经楼更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否则塞纳尼迪也不会选择在这里和那个女人相会。

    或许是因为夜深的原因,返程的路途还算顺畅,他一路上挑阴暗的地方走,倒也没有碰上什么人,只是在过东苑小桥的时候费了点儿心思。

    东苑这个地方有些特殊,这里是整个因古雷布唯一存在守卫的地方。

    据慎所说东苑是均衡教派藏器的地方,可究竟是藏什么‘器’,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过去东苑的守卫如何池染不清楚,但现在东苑的守卫非常松散,否则池染也不可能凭借‘路熟’而绕过他们。

    一路走来,他的脑子里一直在回想自己听到的那些东西。

    虽然所得信息并不多,但足以整理出很多有用的东西。

    塞纳尼迪和那个女人,都来自三原教。

    很多年前三原教将塞纳尼迪送到超越学院,在混够了资历漂白了身份后,他加入和均衡教派成为长老,其目的是进入黑庙。

    但黑庙乃是均衡最高禁地,只有三忍才能通过庙门的传送阵,塞纳尼迪十年来一无所获,直到阿卡丽被带回因古雷布。

    阿卡丽应该是均衡历史上唯一一个可以以幼年之身继承三忍的人。

    所以他假死脱身,却暗中藏了起来。

    只要在这个时候杀死缇娜卡,让阿卡丽继承了暗影之拳,他就能绑架一个还未成长的暗影之拳,这就等于掌握了一个三忍,也就有了办法进入黑庙。

    可三原教为什么宁愿冒着和均衡不死不休的风险也要进入黑庙呢?

    三百年的夙愿又是什么?

    那里面就算有再大的诱惑,可一旦做出谋杀暗影之拳这种事,就算能进去怕也出不来吧?

    在艾欧尼亚的地界上没有谁能与均衡教派抗衡,震怒的忍者军团会将他们全都连根拔起!

    那两人都曾提起‘囚期将满’四个字,这不得不让人和那只黑猫联系起来——它的确算是一个被囚禁于黑庙中的囚犯吧?

    这让池染几个小时前躁动的心平复了下来,黑猫承诺教他《暗影密卷》,可现在看来风险太大。

    不管如何,《暗影密卷》体术篇的修习必须停下来,反正还有半顶灭世法帽等着自己去研究,均衡教派是艾欧尼亚的至强宗派,三忍是它的招牌,可撇开三忍它也无可动摇,不管那些人在谋划什么,起码因古雷布是安全的,要知道,即便是当年的第四次符文战争都没能波及到这里。

    所以那些问题池染不必要去思索,那都是均衡教派自己的事情。

    可他站在院门前,却怎么也伸不出手去开门。

    他陷入了挣扎。

    刚才的好几个瞬间,他想扭头回去,去北苑找到藏,把自己听到的那些东西告诉他。

    当然不是因为他身为均衡教派的一员所以要为均衡的福祉着想,事实上他对这个地方没有半点儿归属感,而是因为这事情牵扯到那个呆萌而乖巧的小女孩儿。

    有人要杀她的母亲,并且绑架她。

    要去告诉藏么?

    可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半夜三更会跑到经楼里去。

    当初藏将自己收入均衡这本就有猫腻,虽然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受到的待遇很好,好得像是个客人,可他仍旧只能算是寄人篱下。

    若是出点儿什么变故,暴露了自己曾经进入过黑庙……那是死路一条。

    不管藏将自己收入均衡究竟有何内情,一旦牵扯到黑庙,绝对是死透了。

    别忘了,前世的背景故事中,‘劫’是什么下场。

    ps:由小伙伴‘呵呵呵啊12啊’脑洞的角色‘荒野之王塔雷辛’即将加入本书角色区!近期就会登场!这将是一个一诺千金的纯爷们!

    另,由小伙伴‘池染爹他爹’脑洞的道具设定(其实差不多已经算是剧情设定了)《窃魂卷》已经贴到了酒馆的人设楼里,这是个非常nice的脑洞,针对他的脑洞我对后面的主线剧情做了较大的修改(没办法,人家的构思的确比我好),且特别篇《窃魂卷》已经开始制作,嘛要看到那部分剧情还有很久很久,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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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 安眠的笑颜

    90安眠的笑颜

    何必想那么多呢?这不就是瞎操心么?

    池染晃了晃脑袋,为自己刚才的犹豫感到可笑,这不是前世那个苍白的虚拟游戏,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这段时间在均衡教派,池染弄清楚了很多过去比较模糊的概念。

    比如三忍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们之中谁更强一些,强到什么地步。

    三忍都是世间第一流的强者,而作为均衡教派对外武力的最直观体现,暗影之拳更是其中第一梯队的存在,她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强得多。

    在艾欧尼亚乃至整个符文之地,只有像飞天剑圣里托或是众星之神索拉卡这样的存在能够盖过缇娜卡一头。

    想要谋杀一个这样的顶级强者,这谈何容易?

    如今缇娜卡带着执法队在山下,想杀她就意味着跟均衡教派最精锐的一群忍者硬碰硬,这无异于自寻死路。

    过些时日她回来了,在因古雷布这个天赐的要塞里,谋杀更是成了一个笑话。

    这不是简单的靠一些情报就能扭转的事情,如果三原教真的有一个能够威胁到缇娜卡的计划,并且还有将其付诸实践的能力,就算有我的通风报信也改变不了什么。

    在均衡教派这种庞然大物面前,任何阴谋最终都难免沦为真刀真枪的硬撼。

    所以我不必做什么,顺其自然就好了。

    池染咬牙推开了院门——这算是一种强行的自我安慰么?

    恩,或许算吧。

    屋里的灯已经熄了,池染不知道阿卡丽是否已经睡了。

    半夜三更跑出去这样的情况是第一次,这段时间以来他都会陪着那个小女孩儿修习《双生》,一开始的时候她很不配合,可只要池染板起一张脸假装生气了,她就会垂着小脑袋乖乖爬上床开始打坐。

    她在入定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池染,她在入定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池染。

    完成一天的温习后,池染会监督她去洗漱,然后上床睡觉。

    可养气其实是个非常耗费体力额工作,每次修习完毕后,小女孩儿总是很疲惫,有的时候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这个时候池染就会发挥他保姆的作用——轻手轻脚的把她背到床上,用温毛巾擦净她的脸脚,然后褪去她的外衣,小心的盖上被子。

    有的时候他自己都会觉得啼笑皆非——这简直就成了我的女儿。

    推开屋门,走进内室。

    内室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有一对明亮的珍珠在这漆黑里闪闪发光——那是女孩儿的眼睛。

    她独自一人,抱着脚,坐在床上,静得就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

    “你去哪儿了?”

    女孩儿的声音细微而怯弱。

    “就是出去走了走,我才去了一小会儿呢……”

    池染腆着脸笑了笑,照惯例来说《双生》的养气要有接近四个小时,阿卡丽应该才刚打完坐没多久。

    “可是我等了你好久。”

    阿卡丽的声音很低,在如此漆黑寂静的环境中竟然几若不可闻。

    好久?我今天真的出去了这么久?

    池染皱了皱眉,然后他再次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他不打算对这个问题作过多解释,反正不管说真话说假话,小女孩儿都理解不了。

    他缓缓走向了女孩儿,换了一个话题:

    “你怎么不开灯呢?”

    “我够不到。”

    他的脚一下子就停住了。

    那盏灯需要消耗符文,因为夜晚的修行光线不宜太强,所以池染只放了一枚最低级的红符文在灯里,已经用了好几天了,到今天晚上,那枚红符文终于烧完了。

    灯吊在天花板上,就算是池染也要搬个凳子才能够到,更别说只有四岁的阿卡丽了。

    我出去了很久,留她一个人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

    “对不起,我……”

    他听到了啜泣之声。

    小女孩儿坐在床上,终于哭了出来。

    “我,我以为你和妈妈一样,都不要我了!”

    她的声音哽咽着。

    是的,她所惧怕的不是黑暗,而是被抛弃。

    自出生的那天起,她的世界只有一个院子那么大,那个院子里没有多少人,到了晚上的时候会陪着她的也只有母亲,可母亲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外面,她只能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直……一个人。

    没有灯的夜晚,都是黑暗的,她早已习惯这样的黑暗。

    小女孩是会长大的,当她一天天成长,一天天习惯黑暗之后,却又懂得了更加可怕的东西——孤独。

    “怎,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不要阿卡丽呢。”

    池染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双手会颤抖,他坐到床上,按住女孩儿抽动的肩膀——同时也是给自己颤抖的双手找一个依靠。

    “池染哥哥怎么会不要阿卡丽呢?”

    他再次温柔的念道。

    女孩儿抬起了头,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可是,可是妈妈都已经不要我了……”

    她的眼睛再一次开始泛红。

    “自从来到因古雷布后,妈妈她……她越来越凶,除了监督我练功,都不怎么搭理我。”

    “她扔下我一个人,都好几天没回来了,以前她从来都没有这么久不回来过。”

    阿卡丽低着头,轻轻的念叨着。

    池染无法对这母女两人的事情作出任何评价——世上哪有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不是还有我么?”

    他摸了摸女孩儿的小脑袋:“池染哥哥一直陪着阿卡丽啊,妈妈也一样,她只是有事陪不了,所以才把阿卡丽送到我这里,她其实很担心你的,你知道么?”

    “池染哥哥!”

    小女孩儿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的身体在颤抖,终于哭出了声来:

    “我不喜欢这样的妈妈!”

    “没事的,没事的……”

    他抱着这个娇弱的孩子,轻轻的抚摸着她耸动的背。

    “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能说的,只有这么一句。

    他甚至无法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因为妈妈回来之后不会有什么改变,她仍旧是那个阿卡丽不喜欢的妈妈。

    缇娜卡要将她训练成暗影之拳——所有人都想她成为暗影之拳。

    女孩儿娇弱得像一只小狗,在他的怀里呜呜哭着。

    池染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他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

    很久很久以前,在他小时候,虽然有做不完的功课,有上不完的特长班……可幼儿园里有很多小朋友。

    每天看着那些没写功课的小朋友被罚站,会让他哈哈大笑。

    可是这些阿卡丽都没有。

    她的身边没有同龄人,甚至没有一个会对她露出笑容的人。

    他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小女孩儿会没头没脑的哭起来,为什么明明好好的,她的情绪会突然崩溃。

    黑暗中的孤独,点燃了她心底的压力。

    她小小年纪,就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啊。

    她最幸福的时候是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可没人会一生懵懂。

    当她离开普雷希典,离开那个如同囚笼一般的院子,却也是离开了童话。

    当世界不再是画册上的图画,开始在她眼前缓缓展开的时候,她就被逼着成长了。

    所有人都期望着她,这个地方需要一个刚强如铁的暗影之拳,需要两把冷酷无情的忍镰。

    母亲从回到因古雷布的那天就开始监督她练功,就是下山了也会找到池染这么一个保姆继续带着她去养气。

    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女孩儿的抽泣变得轻缓了,或许是那个怀抱让她感觉到如释重负。

    池染将她放到床上,把她按着躺下,拉过被子:

    “你肯定很累了,早点儿睡觉吧,明天池染哥哥一定想办法弄糖给你吃。”

    “真的么?”

    女孩怯生生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

    池染拍着胸口非常肯定。

    女孩轻轻的恩了一声,可她又迅速的伸出手来拉住了池染:

    “我相信你,池染哥哥,可是……你不要走好不好。”

    池染笑了笑,坐在床边握住那只小手:

    “好的,我就在这儿看着你。”

    女孩没有说话,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直看着池染,看着看着就慢慢阖上了,然后她的手也逐渐失去了力气,松了开来。

    她睡着了,比池染想象中睡得快。

    他愣愣的看着安眠的女孩,脑子里陷入了某种混沌。

    前世的记忆,似乎也有这样的一个小女孩儿在自己的注视下沉沉睡去。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为何我不太记得清她的脸了?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久得恍如隔世……不,就是隔世。

    记忆中那个小女孩儿总是在笑。

    她在笑。

    池染猛的回过神来,他看向沉睡的阿卡丽。

    是的,她在笑。

    那张安眠的睡颜上,有一个浅浅的笑容,那笑容就如同腊月初雪一般晶莹剔透。

    她在笑。

    她,会笑的。

    不管是眯眼含着一颗糖时,还是坐在桌上瞪眼等着开饭时,又或是此刻这般闭眼安眠时……她总是会笑的。

    那是无法抹灭的天性。

    池染一直看着那个笑容,看了许久。

    然后他猛然起身,离开内室,打开房门,走进了黑夜里。

    小女孩儿永远都不该失了她的笑容——永远!

    ps:下午趴在电脑前睡着了,然后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在十二点前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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