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中央机房

    161中央机房

    活动门晃悠悠的拐过一条又一条炽白的合金通道，在穿过一连串厚实的闸门后，出现在池染眼前的是一个大房间。首发

    这房间非常广阔，粗略看来长宽都至少百米，房间的中央是个‘房中之房’，是一个硕大的球体，中央机房便是那里。

    活动门停下的地方是一个高台，要抵达中央机房得从高台的旋梯上走下去——距离可不算近。

    从活动门里出来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池染把万能钥匙拔了下来——崔丝蒂瞬间就‘翻脸’了。

    ‘数据库连接成功……’

    ‘扫描到异常生物，系统分析中……’

    ‘分析失败，启动净化程序。’

    然后……然后什么都没发生——密密麻麻的激光网出现在了房间里，无数的制导红外照向了旋梯上的池染，下一刻他手中的万能钥匙亮起了朦胧的黄光。

    池染向前走了几步，制导红外却没有跟着他移动。

    “老，老板……我们真的要从这里过去吗？”

    吉格斯紧紧抓着旋梯的扶手，他是真的没胆子从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激光网中走过去。

    “你在担心什么？不是有这个嘛。”池染晃了晃手中的万能钥匙，然后指了指身后密集的红点:

    “看到那些制导红外了么？它们没跟着我们，一直就停在那儿。”

    池染已经差不多摸清了万能钥匙的作用，连入系统的时候，它可以获取系统的最高权限，而分离之后，它会起到干扰的作用——不管是先前的合金战士还是现在的激光制导红外线，都在作出一瞬间的反应后就把自己当成了透明人。

    这东西，真的当得起‘万能’之名。

    “那些激光网是不会动的，小心点钻过去就是了。”

    池染拽着吉格斯走下了旋梯:“我这么大的个子都能钻过去，你还不行么？”

    吉格斯战战兢兢的被拖了下去，穿过眼前这片光网就是中央机房了——他看着那些猩红丝线，心里怕得要死，当然怕，这一幕没人不怕，事实上池染也怕。

    若是没有这‘万能钥匙’，他会拉着吉格斯立刻离开这里，用屁股想都知道一个存在‘源计划’的地方会有多危险。

    但有了‘万能钥匙’之后么……

    居安思危是弱者的行为，池染不想做一个弱者，所以他‘居安思利’。

    如果在这里的安全能够得到一定程度的保障，那该去做什么呢？

    瓦洛兰从来就不是个和平的世界，在汉娜死后他陷入了某种窘境，近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感触颇多，想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可不好受——对自己是如此，对他人也是如此。

    有时冒险是值得的，有时冒险是必须的，而有时……冒险代表机会。

    所谓机会，稍纵即逝。

    弯腰，躬身，小心翼翼的从光网的缝隙中穿过——就像小时候跳房子一般。

    如果没有万能钥匙的干扰，这些光网在红外制导的一刹那就该把所有入侵者绞成碎片，但现在……它们不过是一团静止的乱线罢了。

    一点儿都不困难，虽然那些可以致人死地的线条很多，但相较于这里巨大的空间而言，它们并不算多密集。

    “吉格斯。”路程行进到一半的时候池染回头看了一眼吉格斯，小家伙已经落下很远的距离了，他晃了晃手中的万能钥匙:

    “我可不知道这东西的干扰范围有多大，你要是离我太远……”

    这话似乎起到了某种鞭策的作用，吉格斯一扬头，惊恐的大喊:

    “老老老老板！您慢点儿！别扔下吉格斯，我马上就过来！”——

    插钥匙，开门，关门。

    万能钥匙这东西仿佛就是种bug，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挡住它，起码池染现在还没见过，以至于在进入球体之后，他还有种深陷梦幻的感觉。

    这就完了？这么简单就完了！？

    走到中央机房面前花了至少一刻钟，进来却连十秒都没用！？

    “老，老板，我们现在做什么？”

    吉格斯畏畏缩缩的打量着中央机房里的一切，今天晚上整整一晚，他简直就是个小结巴。

    池染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皱起了眉。

    照他想来，中央机房应该是一个堆满仪器，线缆遍布的地方，可事实并非如此，这里那牢房很像——空空如也，弧形的墙壁上连个字都没有。

    除了最中间的那个圆台，以及圆台上的屏幕，这地方甚至连凳子都找不到一个。

    池染走到了圆台前，对，圆台上是一个和牢房里一模一样的操作面板，面板上写着的都是首字母缩写，一个都不认识。

    不过……应该很简单吧？不管我认不认识这些字都没关系，反正就算认识估计也不懂——只要把钥匙插上去，什么都解决了吧？

    万能钥匙会获取这里的最高权限，崔丝蒂会在连接上数据库的情况下为我所用，想知道什么，开口问就行了。

    圆形的钥匙插进了方形的插口，投影灯亮了起来，淡蓝色的崔丝蒂投影在地——她的颜色正在由蓝转黄，然后……然后便消失了。

    投影灯熄灭，而圆台上的屏幕亮了起来。

    ‘核心程序重新加载中……加载完毕。’

    ‘数据库重连中……连接成功。’

    ‘欢迎归来，苍穹之光的先觉者。’

    熟悉的字眼，却没有来自耳朵，而是眼睛——它们不是崔丝蒂语音报出来的，而是自荧屏上显现。

    下一刻，屏幕中某个三角形标示一闪而过，定格于画面上的是四个大字——‘源计划:阴’。

    似乎是成功了？万能钥匙获取了这里的最高权限？

    可接下来该怎么做？那个向导智能崔丝蒂去哪儿了？

    “崔丝蒂？崔丝蒂？”

    池染试探的叫了两声，却什么都没发生。

    该死，这是什么情况！？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没有她就什么都验证不了啊！

    “那个人工智能，她去哪儿了？”池染问道。

    吉格斯摇摇头:“不知道——怎么了？老板。”

    “我不认识这上面的缩写。”池染指了指面板上的按键:“从屏幕上的显示来看应该是成功了，可我不知道怎么操作这东西。”

    “哦，这个啊。”吉格斯指着面板上的一颗按键:“这个不就是‘查询’么？”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他一连指过好几个按键:“确认，返回，删除……”

    “你认识？”

    池染挑了挑眉。

    “这个……在班德尔城是常识……”

    吉格斯缩了缩脖子——

    ps:昨晚码了三千多字，结果小黑屋云存储出问题了，下载不下来……重写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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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2 光暗之战（上）

    162光暗之战（上）

    任何事物发展的规律都是由繁入简——简洁高效，甚至是完全‘傻瓜式’才是时代的趋势。

    眼前这个操作面板显然是来自一个非常发达的文明，严格遵循着快捷便利的设计理念，只要能看懂那些按键代表什么，它就和前世的智能电脑一样，不——它更加简单，因为它更加‘智能化’。

    池染按下了查询键，他本以为会出现标满各种名目的菜单栏之类的东西，可事实上并非如此。

    ‘您需要查询什么？’

    屏幕上出现了这么几个字，完全人性化的口吻，人性化得简直不像机械。

    没有任何名目分类，也没有任何指令选项，只有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疑问句——该怎么给它回应呢？屏幕上根本没有‘输入框’。

    “这上面有字根么？”

    池染指着那些按键向吉格斯问道，字根，在约德尔文字中就像是‘拼音’‘音标’一类的玩意儿，约德尔语言很像前世的印欧语系，没有‘单字’，只有‘单词’，如果这上面有字根，那么池染就可以通过‘打一串字’来回答系统‘我要查询什么东西’。

    ‘没有。’

    吉格斯‘摇了摇头’——他本来想说‘没有’来着，可根本没来得及。

    因为系统已经回答了，‘没有’这个单词清楚的摆在屏幕上。

    好吧，池染知道如何回应系统了——如此看来万能钥匙应该是生效了，它已经取得了这里的最高权限。

    “给我看研究日志。”

    池染对着屏幕道，他没有急于查询关于源计划的资料。

    万能钥匙已经取得了最高权限，这个地方对他而言就是没有秘密的。

    可问题不在于秘密，而是这些秘密从哪儿来。

    谁建造了这个研究所？又是谁主持了源计划？其目的何在？为什么这里看起来一切安然，却一个人都没有？甚至于……均衡教派究竟和这里有什么关系。

    这些，才是第一时间该弄清楚的问题。

    屏幕上开始浮现文字，长长的一大段。

    恩？有意思，这不是古代约德尔文字，而是和《暗影密卷》上的一样，第二纪元之前的古代文字。

    更有意思的是……这是‘研究日志’！？

    这根本就是‘日记’吧——

    生与死轮回不止，光暗之间均衡难以抉择，我们从未被任何人所击败，一切都是自掘坟墓。

    如今帝都已失陷，伪王拉格伦及其部属全部战死——最后的暗裔已经灭绝，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他们’循着军部的档案，找到我是迟早的。

    「北境卫戎军团总司令」，「净土之地监察官」，「合金装备第一分部最高指挥官」-查普林少将留笔于此。

    ———愿苍穹之光指引我们的归途。

    皇历677年-三月十九-土耀日

    今天早上，我抵达了艾欧尼亚，监察官交接职务的时候笑得像个蠢蛋，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昔日的帝国第三元帅被贬为少将，发配到这样的蛮荒之地——‘可怜的查普林要被永远遗忘在这个鬼地方了吧？’

    走的时候他没有向我告别，还顺走了一套进贡给宫廷的琉金铠。

    年轻人轻浮傲慢些没什么，我当年也是这样，但贪婪可就不是好习惯了，我本来想着临走前提点他两句，毕竟能在这地方苦熬五年，也算是毅力坚定的可造之材，但现在……真是可惜了。

    如今的帝都可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帝都，他大抵是活不过一年吧？

    一个从净土之地归来的前任监察官，当他回到帝都的一刻，会有无数人踏破他的门槛，然后总有人会看到他的贪婪，再然后……谁的价码比较高呢？

    我猜是左皇子，672年的洪灾之后，财政部就一直牢牢握在他手里。

    在储位的漩涡中，谁又能安然而退呢？

    可惜了。

    皇历677年-三月二十-日曜日

    我花了整整一天清点净土之地的储备，最终的结果让我心惊胆寒。

    这个帝国花了五十年才建起来的兵工厂，储存的军备竟然要帝国打上一百年仗才能消耗完毕！

    五年前的洪灾，艾丽罗皇后差点儿把皇家园林卖了才赈下来，可国库却疯狂的往万里之外的大山里砸钱！是谁下达的命令！是谁罔顾国民的死活扩军！要是让我知道了一定把他……是谁？还能是谁呢？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有此权利。

    我王斯克利普斯陛下，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开国神皇在远离瓦洛兰的地方设立净土之地，本就是防备今天这样的情况——光与暗之间的矛盾有一天必将激化，届时必须有光暗之外的新力量调和或是镇压这一切。

    过去我们共御外敌，所以才能拧在一起，可如今我王斯克利普继位五十年，在这五十年中帝国武运昌隆，黑白二色的旗帜插遍宏伟屏障南北，整个瓦洛兰都是属于我们的！

    我们已经没有敌人了，我们已经没有敌人了！

    我王斯克利普，他究竟想做什么？

    现在帝国的问题是左右皇子的储位之争，以及这背后所代表的光暗之争，不忙着削减左右皇子的力量，反而把半个国库的钱投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难道还怕内战打起来的时候大伙没有武器！？

    我查阅了净土之地的档案，他在三十年前就下令这里全力开工，不分昼夜的赶造军备——时至今日这座山里埋的东西可以毁灭瓦洛兰十次，不！一百次！

    ‘明主一定是雄主，雄主未必是明主’这句话是当年还是右皇子的斯克利普对我说的，如今看来一语成谶。

    我王征服了整个瓦洛兰，却管不好自己的儿子。

    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派我来这里，他很清楚这里究竟有什么，他很清楚如今的局势下这地方落在别人手里会发生什么事。

    堂堂帝国第三元帅，竟然因为我王斯克利普斯的刚愎好战被陷在了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可最终，他只信任我。

    这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ps:4月啦是不是该刷一波签到呢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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