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再披战袍仰望梅岭

    冤案平反大快人心，喜讯风靡大梁全国。大街小巷奔走相告，从朝廷到地方一级级的府衙在落实政策。有人欢喜有人忧，最难受的人是皇帝。皇帝的颜面扫地，至高无上的全力没有了。梅长苏心愿了解心里却不是很平衡，隐退治病最终的结果还是埋没乡野。

    烽烟四起，梅长苏看到了一生最后的辉煌机会。雄鹰仰慕蓝天，江龙向往海洋。梅长苏身为战将，最好的归宿就是轰轰烈烈的战场。蔺晨的话梅长苏不会再听了，大道理给蔺晨讲了一大堆。

    蔺晨道:“大梁有兵有将有朝廷，轮的上你着急上火不要命吗？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你一个病秧子多一个嫌多少一个不少。你真以为你还是一盘硬菜啊！一个已经死心的人是你都可以重新挑逗人家，你就那么心安理得的忍心欺骗说瞎话吗？”

    梅长苏道:“蔺少阁主严重了，我没有欺骗霓凰郡主。平息边关战乱之后，我的时间都给霓凰。金陵的形势别人看不透，可蔺少阁主能看不清吗！太子一旦离开金陵，后果不言而喻。我不能容忍悲剧再次发生，能代替太子出征的人只有我了。”

    蔺晨气坏了，毫不客气的道:“梅长苏，你什么东西。别把自己说的跟救世主似的，没有你大梁就亡国吗？你如果早死在梅岭，或者说死在悬镜司的大牢里。大梁依然还是大梁，战争该打还是打。去南方气候温和，十年二十年本公子能想法子给你。去北方？你知道现在的北方什么天气吗？本公子不能保证你还能活过三个月。”

    梅长苏道:“蔺大公子，现实我不是没死吗！你不是有冰续丹吗？飞流都说有蔺少阁主我死不了。”

    蔺晨道:“好，一个弱智孩子的话你也当真。你是干什么吃的？真以为我是神仙下凡啊？行，冰续丹给你。用完了冰续丹，真要给你收尸了。”

    蔺晨的话说了半天等于没说，梅长苏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太子萧景琰还给了梅长苏一个大官衔。随军监军，权力在大元帅蒙挚之上。

    蔺晨无奈，拦不住也不拦了。梅长苏曾经是一员赫赫战将，曾经开硬弓降烈马威风猎猎。现在不能提枪上马冲锋陷阵心有不甘啊，此去梅岭是想父亲林燮和赤焰军弟兄了。不能恢复林殊的身份，死在战场上也能闭上眼睛了。就是害苦了霓凰郡主了，幸福希望来得快去得更快。

    蔺晨把药王谷千辛万苦找到的一颗冰续草制成了冰续丹拿出来，塞在梅长苏手里。蔺晨也报名参军，他实在不敢想梅长苏能不能熬过冰天雪地的三个月。蔺晨陪着梅长苏随大军去了北疆，去梅岭衮州与大渝军打仗。

    蔺晨很不愿意想起梅岭，可又时常想起那冰天雪地战火。那一段永远也抹不去的生死经历，是蔺晨无法忘记的痛。那一场血战大梁军打胜了，梅长苏却长眠在冰雪梅岭。蔺晨把飞流留在了北疆，飞流在哪里还娶了一个外国郡主做了媳妇。

    “少阁主，吃橘子，新鲜的橘子可甜了。小月给少阁主扒一个大个的。”小月端着一个竹编小篓子盛满橘子闯进来，打断了蔺晨的回忆。蔺晨接过橘子放进嘴里，微笑着摸摸小月的头。

    蔺晨道:“奥，是很甜，小月啊，给你般弱若姨送去吧。般若姨最喜欢吃橘子，快去吧。”

    小月道:“恩，这些给少阁主吃。下面还有很多呢，小月去再去拿，给般若姨送去。”

    小月的头上插着一枝很像梅花的插花，蔺晨看着小月蹦蹦跳跳消失在门外。看到小月头上颤巍巍的花朵蔺晨仿佛又看见了梅岭的梅花，白雪梅花迎风斗雪在蔺晨眼前晃动。梅岭的梅花美丽且香气很浓，盛开在白雪皑皑的山崖。蔺晨不太喜欢北方，却时常想起北方。蔺晨很喜欢梅岭的梅花，却不愿意想起梅岭的往事。飞流也喜欢梅岭的梅花，蔺晨曾经带着飞流采过梅岭的梅花。

    大梁烽烟四起，梅长苏重新披上了战袍。林殊的气势有重新燃起，梅长苏与蒙挚率领十万大军开服北疆与大渝军决战。蔺晨是为了义气，为了兄弟朋友肝胆相照。为了梅长苏，蔺晨报名参军随着大量军队来到了北方梅岭。明知道不可逆转的结果而为之，蔺晨是给了自己一个不愿意接受的交代。生离死别已经的定数，一个很凄凉的结局已经摆在那里无可置疑了。

    讲义气的不只是蔺晨一个人，很多官宦子弟纷纷参军奔赴边关都是受了梅长苏的影响。萧景睿言豫津等人，都投入了军营效力。战旗飘飘金戈林立，一队队大军离开金陵奔赴边疆。

    八年以前大梁北境边陲的梅岭地区很冷，白雪皑皑滴水成冰。阴沉的天空中零星的飞舞着雪花，天空昏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大梁官兵与大渝军队在梅岭以南展开激战，梅长苏很熟悉这里的环境。几次较量大渝军队退守梅岭，大梁军梅岭下扎营准备攻山。

    身为大梁军监军的梅长苏，带着一行人站在梅岭对面的山坡上。雪花晶莹北风刺骨，梅长苏虽然是厚厚的皮草裹身却掩饰不住瑟瑟发抖。身中火寒奇毒，站在寒冷的山巅寒风往骨头里钻啊。梅长苏全身麻木牙关紧咬，心中滚烫着一腔热血沸腾顶的难受。

    寒气侵蚀，梅长苏体内的火寒剧毒连日来发作又频繁了。就连琅琊阁能起死回生的少阁主蔺晨也无可奈何了，蔺晨的脸上阴沉的忧郁比天空还要阴沉。站在梅长苏身边一声不吭，一班人口鼻中呼出的热气有两尺多长。

    时隔一十四年，七万赤焰军将士挫败大渝二十万黄属大军的黑土地又在脚下了。时境过迁，七万赤焰将士早已化作泥土融入梅岭这片山水找不到一点痕迹。可在梅长苏和幸存者脑海里的惨状片刻也没有忘记，那惨烈一幕人间地狱永远挥之不去。梅长苏面无表情欲哭无泪，迷茫的看着眼前新起的战火出神。

    梅长苏遥望着眼前的梅岭，大渝军队的连绵军营火光闪烁。一股股浓烟冲天飘去，黑底银龙大渝战旗在猎猎寒风呼号中飘扬。眼前便是当年的战场，山水依旧物是人非。

    然而，梅长苏身后的大军却远远没有当年赤焰的锋利。当初的十七员大将，仅存的聂风卫峥也不在梅长苏身边。这个仗该怎么打，能不能打胜梅长苏心里没底。

    梅长苏问身边的蔺晨道:“蔺大公子，没有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蔺晨道:“没有！若果一定要说，这里的天气很冷！”

    梅长苏道:“对目前两军对峙的胶状战况，蔺晨大公子可有何见教啊？”

    蔺晨道:“不教！本公子一个小卒子没有那闲工夫想事。”

    梅长苏道:“蔺公子还在生长苏的气啊！长苏理解。蔺大公子不是也来了吗！既然来都来了，袖手旁观不合适啊！”

    蔺晨道:“不敢！你是监军大人。自己招揽的麻烦怨谁啊！还是自己解决吧。来的人也不是我一个，冲锋陷阵听号令没有人袖手旁观吧！”

    梅长苏长叹一声，对蔺晨的阴阳怪气并没有生气。生死相随，朋友做到这份上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无端把逍遥自在的蔺晨拖进战争，梅长苏很惭愧。

    梅长苏道:“哎！还说没有。还不知道你呀！没想到十四年后玄布还在统帅大军，大渝军队的阵营不亚于当年的黄属大军啊！玄布健在是大渝的平南王爷了，父帅却早已在这片黑土中作古尸骨无存。大渝军队没有丢弃黄属大军的骁勇，大梁军队却再也看不到赤焰军当年的的影子了。玄布之子拖布健壮如牛横刀立马勇冠三军依然是少帅，而我却疾病缠身无扶鸡之力命在旦夕。细细想来，真是对不住蔺大公子一片热心苦心啊！”

    蔺晨道:“少来！本公子不稀罕道歉。放心，本公子有德行。一定会陪你走完最后一程，会给你收尸啊！有钱没钱就不计较了，白送一副薄皮棺材也够朋友意思兄弟滋味吧。”

    梅长苏道:“兄弟，别再玩笑了。玄布坐镇衮州城深沟高垒且不说，就他的儿子拖布也够我军对付的了。几战下来，拖布坚守梅岭排兵布阵攻防兼备。敌军将悍兵勇，丝毫也找不出他们的弱点破绽啊！”

    梅岭是大帅林燮和七万赤焰军的埋骨之地，被大渝军队踩在脚下梅长苏怎么能看得下去。对于梅长苏的身心来讲，夺回梅岭比吃药管用。看着梅长苏因为惧怕寒冷而萎缩的样子，蔺晨痛在心里又觉得可怜。

    蔺晨道:“切！一座孤山有什么了不不起的。山顶扎营本来就是兵家大忌，虚张声势便可把拖布吓得让出梅岭。”

    梅长苏何等的聪明，只是病魔侵扰精力难以集中。越是着急，越是理不出准确的头绪了，听到蔺晨的话，梅长苏立刻心生了破敌计划。

    梅长苏对蒙挚道:“蒙大哥，蔺公子说的没错。大渝军队没有办法才扎营山顶，虚张声势就不用了。吓退敌人不如消灭敌人，派两支人马从两翼穿插到梅岭北后侧去。到达指定地点火光为号三面进攻梅岭，一举消灭拖布的先锋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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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啼血梅岭祭奠亡魂

    蔺晨的几句提醒，梅长苏迅速制定了作战计划。传令甄平纪纲带五千人马走梅岭西侧，萧景睿言豫津带五千人马走东侧。满山大雪没过了膝盖，山路难行根本找不到路。两队人马举步维艰，在山林里转悠了一天没前进几里路。夜晚扎营在雪地里，士兵点火取暖暴露了行踪。

    大渝军士向拖布禀报道:“报少帅，山下的东西两侧都发现大梁向北移动的踪迹。”

    拖布手下大将托雷道:“少帅，大渝军的意图很明白。两翼包抄企图断我军后路啊！大梁军得逞梅岭危在旦夕啊！我军可派出两支人马截杀他们。”

    拖布道:“众将莫急，大雪封山条件恶劣。大梁军也不是天兵天将，行动没那么快形成合围。父帅已经下令，酌情放弃梅岭后撤。巡逻兵再探再报，传令下去。三更造饭，五更整装。天亮后杀下山去，打乱大梁军部署之后弓箭手掩护交替撤退。”

    拖布得到消息，天亮后主动出击下山与大梁军队大战一场。蒙挚早已准备攻山，拖布下山正好中了蒙挚的心意。蒙挚按照梅长苏的意思，迎战却不猛烈。意在拖住大渝军队，等待两路人马插入敌后包围歼灭。

    梅长苏打着如意算盘，拖布的想法却不恋战。一场厮杀后大渝军鸣金收兵，迅速退回去了。拖布识破了梅长苏的计策，梅长苏站在对面的山坡上也看出拖布的意图。

    梅长苏看到大渝军撤退迹象，穿插的两队人马有没有消息。战机不可错过，梅长苏急忙对身边的传令官道:“快，传令蒙大帅全力追杀。拖布的大军要跑，不可给敌军喘息的机会。咬住拖布，一举攻破敌营占领梅岭。”

    蒙挚身先士卒，率先冲进敌营。拖布率军边打边撤，阵营丝毫不乱。拖布退下梅岭十几里，重新扎营设防大有再次决战之势。蒙挚突然接到梅长苏的指示进攻，亲帅小股人马冲上梅岭。后面的队伍并没有准备，迟迟没有跟上来。蒙挚率领的小股人马冲上梅岭，多数被拖布的弓箭手射杀。

    蒙挚只能下令暂缓追击，拖布的大军大军很从容的跑远了。之后过去了两个时辰，甄平纪纲萧景睿言豫津的两翼人马才赶到回合了蒙挚。

    拖布大军看似败退梅岭，可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蒙挚立马山顶天色黄昏，看着拖布大军绝尘而去。如此训练有素的军队让蒙挚暗暗吃惊，前方情况不明蒙挚不敢孤军深入。唯恐中了敌人的埋伏，蒙挚吩咐下去山顶扎营严加防备。传令山下，明天后续大军上山。

    第二天梅长苏站在梅岭之巅百感交集，焚香祷告嚎啕大哭祭奠亡灵。赤焰旧部跪倒在雪地里，撕心裂肺的哀嚎惊天动地。萧景睿言豫津也泪流满面苦苦相劝无济于事，赤焰军是大梁军队的骄傲，林燮是一代名帅。主将跪倒雪地里嚎啕大哭，军士纷纷跪倒了一大片。山下就是敌人的的大营，蒙挚哭罢多时理智的的拉了萧景睿的衣服一下。

    蒙挚小声对萧景睿道:“景睿，快去请蔺公子过来。”

    萧景睿看看人群，唯独没有蔺晨的影子。大军之中，也只有蔺晨直言不讳敢说梅长苏。萧景睿道:“奥，我立刻去找蔺公子。”

    萧景睿向帐篷跑去，找了几个帐篷才找到蔺晨。蔺晨在帐篷里烤炉子喝茶呢，看到萧景睿气喘吁吁地闯进来。

    蔺晨道:“怎么了萧公子，梅长苏还在哭吗？”

    萧景睿道:“蔺公子，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喝茶啊！没听见山上的哭声凄惨吗？蒙大帅让我来请你快过去劝劝。这样可不行啊，仗没打完苏先生可能就不行了。蔺公子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快一点吧！”

    蔺晨道:“萧景睿啊！你知道吗？梅长苏十四年不流眼泪了，哭一哭没坏处。压抑了十四年的毒素啊！也该释放一下了。这不是劝的事，梅长苏自己也有分寸。哭一哭心里会好受一些，这会也差不多了。走吧，我们去山顶看看去。”

    萧景睿心里着急啊！恨不能一步就到山顶上。可蔺晨不急，依旧是迈着方步慢慢上山。

    蔺晨道:“萧公子，这梅岭的梅花格外鲜艳啊！没有去找找看看吗，南方人能来到梅岭可机会难得啊！”

    萧景睿道:“没有见过，言豫津喜欢花花草草。可军令森严，我们不能离开大营啊！”

    两个人谈论着梅岭的梅花，萧景睿可没那份闲情逸致。说来也奇怪，两人还没到山顶上没有哭声了。梅长苏蒙挚等人都站起来了，在遥望山下黑乎乎的衮州城呢。萧景睿跟在蔺晨身后很吃惊，难怪这个琅琊阁的少阁主不着急啊。

    蔺晨来到梅长苏身边道:“怎么样啊！梅大宗主哭完了。”

    梅长苏道:“是！哭完了。”

    蔺晨道:“哭完了就下去歇歇吧，打仗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着急也没有用，回去吧！高处不胜寒啊！特别是你。”

    梅长苏没有立刻离去的意思，看着山下道:“蔺公子，昨天一战蔺公子也观战了。大渝军队们看似败阵，后退十里退出梅岭不是他们的真实意图。其实你也看的出来，他们是有计划撤退吧！”

    蔺晨道:“本公子眼拙没看出来，一个小小军兵没脑子想那些调兵遣将的大事。大渝军不败而退，也许是他们没饭吃了吧！你说是吧！飞流！”

    蔺晨喊飞流的声音很高，飞流不服气的一挺脖颈子直视着蔺晨。蔺晨看看飞流，递过去一个颜色。瞪眼归瞪眼，飞流对蔺晨那是相当的敬畏！这种暗示经常用，飞流一看就领会意思了。

    飞流看到蔺晨的暗示，对着梅长苏道:“回去！”

    看到梅长苏没动，飞流的嘴撅起来了。很委屈的看着蔺晨，蔺晨用力朝梅长苏一歪头。飞流上前一步，嘴直接凑到了梅长苏的耳朵上。

    飞流大声道:“快-回-去-”

    纪纲搀着梅长苏道:“宗主，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再不回飞流可要扛人了。”

    梅长苏道:“飞流，我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那么大声干嘛！以后别看你蔺晨哥哥的脸，琅琊阁的传统一点没忘。好了，回去。”

    烟雾茫茫，站在梅岭之巅隐约看到远处的衮州城墙黑暗阴森。此时，在衮州城墙之上也肃立着一位老者。白发银须一脸肃穆，望着梅岭方向满目狰狞。这便是大渝平南王兵马大元帅，赤焰军的手下败将玄布。

    玄布身边，大渝军师哈赤冷得打哆嗦。道:“王爷，回去吧！”

    玄布道:“军师，你感觉到没有？两军厮杀半月有余，对手的打发很眼熟啊！大梁军的将领中很可能有林燮的部下在指挥作战，他们的用兵战术与当年林燮赤焰军的战法出奇的相似啊！如果不及时后撤，拖布怕是要被困在梅岭上下不来了。”

    军师哈赤道:“王爷不在前敌却什么事都知道，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现在不好说谁胜谁败，如果不是我军粮草出了问题大梁军攻不下梅岭。十四年前林燮的赤焰军阴谋使诈挫败了大帅的黄属大军，之后他们也全军覆没于梅岭深处无人生还。今日的大梁军虽然英勇，却绝对不会是赤焰军旧人。只要我们坚守衮州城，大梁军能奈我何。”

    玄布道:“粮草不济，很可能是大渝朝中出了问题。一班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老庸才，就知道搬弄是非不知道军前的艰难啊！今年这罕见的大雪来得太早，阻碍了我大军的进攻速度。让大梁军有时间调集军队增援，是本王的失算啊！衮州城弹丸之地，地处山谷之中大军难以展开啊！大梁军若故伎重演当年赤焰军火攻战术厉害啊，我空有十万大军怕是也难以抵挡啊！”

    哈赤道:“王爷尽管放心，末将早已经传令下去了。严防死守，绝对不会给大梁军火攻的机会。林燮早已死去，大梁军中不可能再出现第二个林燮。衮州地处峡谷不假，对我们不利对大梁军也不利。我们退守，绝不是败阵。衮州城也不是梅岭，敌军没那么容易得手。”

    玄布道:“我们占领衮州，与一座空城无异。当务之急要封锁消息，不可让大梁军队知道我们断粮。速速派人回朝去崔粮草，不然我们坚持不了多久啊！”

    蒙挚帅大梁十万军队汇合尚阳军残部，阻大渝军队于梅岭之前。大渝大元帅玄布之子拖布率领的大渝前锋军盘踞梅岭，居高临下死战不退。大渝军是以逸待劳占据有利地形，两军对阵厮杀半月有余而未分胜负。几场厮杀两军将士各有伤亡，大梁军派出两支人马从两翼迂回。

    梅长苏企图三面包抄消灭拖布，可行踪被拖布识破了。玄布果断下令拖布放弃梅岭后撤，梅长苏收复梅岭谈不上胜利，激战中大梁军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大渝军队连续后退了好几步，梅长苏的心情却没有好起来。这仗打得不对头啊！大渝军大部分退缩进了衮州城，大梁军扎营在雪地里。对峙下去，非战斗减员大梁军就收不了啊！如何打破衮州城，梅长苏束手无策了。

    寒风中的梅长苏脸色煞白嘴唇发青摇摇晃晃，蔺晨看着实在心疼可怜。别人是治不了梅长苏，可飞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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