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在旁扯了扯他，他才意识到刚才楚墨觞的问题，连忙道，“自当照拂，不会泄露半句。”
可言心中怪异感愈盛，不过还是肃整了表情，对二人道，“二师父，卫导师，我虽然没心没肺，但也知道知恩图报，二位都是受人尊敬的导师，我蓝岩，不，蓝可言，再次感谢二位，以后二位有什么困难，蓝可言同样义不容辞。即使我目前能力不足，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包括用我以后的时间和生命报答二位的关照。”
常天和卫羽心中一震，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们说，会义不容辞帮助他们的困难，更何况还是这么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
但是看她那认真严肃的小脸，以及那坚定的眸光，他们是不由自主地信了，相信她有这个能耐，会遵此誓言。
同时他们也在心中感叹，这才是这丫头的真实一面吧，装作男孩，装作顽劣，装作没心没肺，其实都只是掩饰而已。
也只有在这一刻，他们在心底真正感叹，不愧是这位教出来的徒弟啊。
可言对着二人恭敬地鞠了一个躬，随即用异常犀利的眼睛打量着楚墨觞。
“师父，你就像想这么快把我甩开？你就这么嫌弃你徒弟？你从我那里坑了这么多金币，还没还呢，你休想甩开我！”
常天和卫羽还没从感动中出来，又被可言这话打击成碎片了。
他们也许错了，也许顽劣，不是装的吧……
楚墨觞素手扶着光洁的下巴，笑着道，“哦？为师怎么会因为嫌弃你就把你甩开，你看你从小到大，哪天我没有嫌弃你，我又哪天把你甩开过？”
可言觉得自己的心被突然插了一刀，这该死的臭老头，说出来的话每每都是挖她心窝子的啊啊啊啊……
楚墨觞满有兴味地看着可言被他气得鼓鼓的脸，嘴中仍是恶劣不断，“言儿，为师还没等到你报答为师的养育之恩，怎么舍得将你甩开，你想太多了。”
可言被气得一滞，睁大眼睛瞪他。
“言儿，这次你回来，为师将那些铺子分你一半如何？”楚墨觞淡然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调侃。
可言用足了力气瞪他，“才一半？怎么说也是我六你四，不然姑奶奶可不干！”
“好，我四你六。”
“哼，臭老头，答应地这么快，肯定没安好心！”
“哎，为师好伤心。”
可言扑上去想要抓他，他轻松一移，没让可言得逞。
她气得原地跺脚，抓狂的样子让常天和卫羽眼前一亮，这个样子的可言才有一个十几岁姑娘的模样，平时那样无波无澜或是没心没肺的她，俨然似老妇。
可言咬牙切齿，怎么十年了，她还是揍不到这个无良师父呢，气死她了。
“哼，等我回来，那些铺子都是我的，你别想独吞！走了！”
可言背着三人挥挥手，遁了。
意识到可言是往东方去了，常天心中惊讶，“先生，言儿这是为神兽出世而去？她一人怎么能……”
察觉可言气息的远离，楚墨觞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咳出一口血气。
“先生！”常天连忙上前，为他递了一个玉瓶，楚墨觞吸了一口才缓过气来。
“天意难测，她自有她的命数。咳咳，这次的反噬似乎是加强了许多。”楚墨觞语气仍是随意散漫。
常天握紧手中的玉瓶，“先生珍惜身体。也许这次就有人能拿回来那五样东西里的几样，您的身体也就……”
楚墨觞摆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你这次操之过急了。”
卫羽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楚墨觞看了看卫羽，常天反应过来，立即道，“卫羽这小子为人可靠，比他那个什么团长老爹好多了。卫羽，这位是先生。”
卫羽这才正式拜见了楚墨觞，恭谨地行了一个武师礼，“先生。在下对先生慕名已久。如今一见……”
“一见如何？”楚墨觞勾唇浅笑。
卫羽硬着头皮道，“百闻不如一见。”
“呵呵，不错，本座喜欢爱说实话的人。”
楚墨觞看着天，一叹，“要变天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快要没用了啊……”
常天倒是笑了，“先生难得也有服老的时候？”
“那臭丫头灵的很，第一次见面，不过说了她一句不好，便老头老头地叫上了，再也没改掉，有时候也觉得是活得够久了。”楚墨觞说起可言时，眼里蓄着深沉的笑意，还有些更加复杂的意味。
“那鬼灵精不也是叫我老头么，咱们两个老家伙倒是凑到一块了。”
楚墨觞抿唇，不知是不是笑，淡淡挥挥衣袖。
常天知道他的脾气，拉着卫羽离开。留下一道修长又掺杂着落寞的身影，独立河畔。
没人发现远处一棵树干上立着一道娇小的身影，远远地望过来，眼中零落成破碎的晶莹。这个臭老头竟然瞒着她……
那五样东西是吗？可言再看了看那看似就要羽化成仙的身影，咬咬牙，不带一丝的留念，转身向更远的树上掠去。
“绵绵小红，又要开始探险了！”
“好！”
“出发！”
空林中的几道微弱的兴奋叫声，转瞬被夜风吹散，那灵巧的身影也一转即逝。
又逢一个好天气。清晨的鸟儿欢快地啾鸣，不知愁滋味。
一双纤长的手挑开了营帐的幕帘，如玉的身姿微微弯腰走了出来，清晨的阳光落在那张巧夺天工的如画俊颜上，都显得苍白无力。只是少年眉头轻锁，有着过于老成的忧虑。
又是一双素手挑起幕帘，一道如血的人影钻了出来，大大咧咧地派上了前方那道月白色的肩头。“阿风，怎么起这么早？”
尉迟凉凉地看他一眼，拂开那只不知轻重的手，嘴中释放一道叹息，“已经开始了……”
令狐挠头，“什么？什么开始了？”
尉迟并未回答，目光遥遥看向了东方。
“几日了？”可言就着河边喝了一口水，问道。
可言头上停着一只蓝金色的蝴蝶，微末般的回答响起，“三日了。”
小金蛇顺着可言的腰肢滑下去，凑到水边也喝起水来。
可言沿着河面往东看去，过不了多远河道就拐进了树林中，看不见了。这几****一直是沿着这条河走，无力感却不断增强，因为什么感觉都消失了，似乎有人刻意屏蔽了她感知到什么，凤玥的声音也好久没听见了。
可言望着水中的倒影，眨眨眼，将胸口的浊气尽皆呼出去，才再度起身，提气往远处掠去。快，要更快才行。
“前面有声音，****在交手，嗯，有很多伤亡，挺激烈的样子。”蓝蝶敏感地察觉不对，与可言传音。
可言落到一棵树上，展开灵识往前探去。确实有很多人和灵兽，只是这些人似乎有些不对劲。
几个起落，可言便来到了骚动地带附近的树上，将下方发生的一切收于眼底。
“这些人被下了昏睡剂还能撑住，算是真汉子。幸亏灵兽等级不高，否则这些人早就被撕了。不过这标志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可言喃喃道。
“老大，你没事吧？”一个体格比常人大了一倍的男子叫道，手中的巨剑穿透了一只灵兽的身体，刷拉倒出一堆内脏，血污不堪。他的身形却是晃了几下，硬是被他控制住。
“老三，你顶住。”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扶着自己被血染红的右手臂，摇了摇脑袋企图保持清醒，无奈眼前已经模糊了一片，“要是让老子知道谁敢这么算计咱们，老子一定将他拖出来祭奠我们牺牲的兄弟。”
“你们这群狗娘养的畜生，来啊，尽管来取老子的命啊！”老三无比悍勇地挥着巨剑，收割着生命。但可言可以看出他是强弩之末，只是在硬撑而已。
“团长，你们先走，兄弟们掩护你们！”其余人同样在奋勇顽抗，有人高声叫道，带着几分决绝。
“说什么昏话，我老卫可不是这种临阵脱逃的小人，咳咳。”老大抹了把嘴角溢出的血迹，举着手中的大刀，“兄弟们，敢不敢跟我老卫好好干这一场！杀个痛快！”
“干！杀个痛快！”大家积极响应，软下去的手臂再度充起力气，往挥来的兽爪和血盆大口砍去。这是一场血与肉的搏杀。
突然……
“老大！”
“团长！”
众人目龇俱裂地看着一只风雷豹朝着他们的老大后背心袭去，悲痛地嚎叫出声。
一道火红的光芒闪过，五阶的风雷豹就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拦腰而断。
一身素衣的清俊少年清清冷冷地站在那里，而卫常终是撑不住单膝跪地。那少年的动作飞快，都几乎看不清招式，而围攻在他周围的灵兽无不是倒地气绝，有的还断肢残臂。好像只是几个呼吸间，就堆起了一圈的灵兽尸体。
不知是不是因为少年的攻击太过凌厉，其余灵兽纷纷起了忌惮，不再恋战地离去了。
少年衣袖一扫，带来一股清香，众人瞬间觉得昏沉的脑袋重回清明。
卫鲁山一样的身子撑着最后一分气力，轰得倒在了扶着卫常的可言面前，激起了一片土灰。
卫常挣扎起来要去看他，只听到清冷的少年开口，“你的胳膊再动就废了，你再动一下试试？”
卫常自问从未听人这样对他说话，可偏偏对上少年那双漆黑如墨，又清澈如水的眼眸，没了脾气，竟是马上用了商量的口吻，“多谢少侠相助，只是你看他这样……”
可言看了眼那尊小山坡，皱了皱眉，“他壮得跟牛似的，连昏睡剂都没放倒他，你就不能让他睡会儿？”
卫常傻眼，诶，这是睡了？哦，那就好那就好。嘶……
卫常一回过神，就看到少年抓起了他的右手臂，以一种非常不客气的方式。
“嘶，少侠这是……”
“团长，你们先走，兄弟们掩护你们！”其余人同样在奋勇顽抗，有人高声叫道，带着几分决绝。
“说什么昏话，我老卫可不是这种临阵脱逃的小人，咳咳。”老大抹了把嘴角溢出的血迹，举着手中的大刀，“兄弟们，敢不敢跟我老卫好好干这一场！杀个痛快！”
“干！杀个痛快！”大家积极响应，软下去的手臂再度充起力气，往挥来的兽爪和血盆大口砍去。这是一场血与肉的搏杀。
突然……
“老大！”
“团长！”
众人目龇俱裂地看着一只风雷豹朝着他们的老大后背心袭去，悲痛地嚎叫出声。
一道火红的光芒闪过，五阶的风雷豹就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拦腰而断。
一身素衣的清俊少年清清冷冷地站在那里，而卫常终是撑不住单膝跪地。那少年的动作飞快，都几乎看不清招式，而围攻在他周围的灵兽无不是倒地气绝，有的还断肢残臂。好像只是几个呼吸间，就堆起了一圈的灵兽尸体。
不知是不是因为少年的攻击太过凌厉，其余灵兽纷纷起了忌惮，不再恋战地离去了。
少年衣袖一扫，带来一股清香，众人瞬间觉得昏沉的脑袋重回清明。
卫鲁山一样的身子撑着最后一分气力，轰得倒在了扶着卫常的可言面前，激起了一片土灰。
卫常挣扎起来要去看他，只听到清冷的少年开口，“你的胳膊再动就废了，你再动一下试试？”
卫常自问从未听人这样对他说话，可偏偏对上少年那双漆黑如墨，又清澈如水的眼眸，没了脾气，竟是马上用了商量的口吻，“多谢少侠相助，只是你看他这样……”
可言看了眼那尊小山坡，皱了皱眉，“他壮得跟牛似的，连昏睡剂都没放倒他，你就不能让他睡会儿？”
卫常傻眼，诶，这是睡了？哦，那就好那就好。嘶……
卫常一回过神，就看到少年抓起了他的右手臂，以一种非常不客气的方式。
“嘶，少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