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尉迟惊讶了，“你，不走？”
可言烦躁地跺脚，瞪了他一眼，“就这样不告而别不是我的风格。我，我回去跟那老头理论去。你还能不能走，不然我背你？”
尉迟脚下险些一滑，推开了可言扶他的手，“小言，你偶尔也得记得你是个姑娘家。”说完身影一闪便溜了老远。
可言追上去，她哪里忘记她是姑娘家了？
回去时，老远便看到一人哈欠连天地靠在树上，可言头皮一麻，怎么是这个家伙。
“卫导师……”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
卫羽看了眼尉迟前襟的血迹，脸上划过一抹怪异，对着可言沉了脸，“你跟我来。”
“导师，其实不是这样。”尉迟开口想要解释。
卫羽手一抬制止了他，“你赶紧回去休息。蓝岩给我处理就好。”
尉迟还要开口，卫羽已经不耐烦地扇扇手，将可言拉走了。尉迟垂下流光溢彩的眸子，他的直觉似乎不想小言这么轻易地被放过呢？这样她才不会离开啊……
卫羽走在前面，一言不发，可言在后面也沉默地跟着，却发现卫羽正在将她往河边带去。
“卫导师……”
“废话这么多，赶紧走，真是不让人省心，也不让人好好睡觉！”卫羽开口的语气里即有浓重的怨气和困倦。可言沉默了，谁不让他卫羽睡觉，他真的会跟人拼命的，她还是不要自己撞上去好了。
拐过羊肠小道，就看到河边立了一道人影，飘渺如仙。
咦，这老头怎么突然出来蹦跶了？
可言一下冲到他面前，怒气涌上来，抬头瞪着眼看他，小脸气得鼓鼓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大有一副算总账的架势。
“言儿，许久不见为师，为师不知你竟是这么思念？”楚墨觞慵懒中带着随意的声音响起，在这夜色里显得格外醇厚和低沉，不知为何，还多了平日里没有的喑哑。
还是这副痞样。可言翻个白眼，白瞎了他这副好容貌。
“臭老头，你真是，我本来还想着好好供奉你老人家的，没想到你都已经算计好了你的供奉金，给我大大省了一笔。”可言突然开口，那语气让一旁的常天和卫羽都是一愣，常天已经是目瞪口呆，这小子知不知道她在跟谁说话？
“言儿，越发没大没小了，为师又做了什么让你跟个小怨妇一般？”楚墨觞淡然调侃着。这人就是有能力将痞气融入他的那仙气里，分明那么优雅地开口，说的话就是能将可言心底的火气全都勾出来。
可言气得咬牙，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襟，“你很好，知道我们有版权的说法吧？我没地方去告你，你自己给我结算清楚，到底那烤肉馆是怎么回事，你还骗了我多少东西你一次性地，完完全全地，给我交代清楚，否则我一定把你做的勾当都散播出去，让你不能再出去招摇撞骗！”
常天抚着胸口，平息自己的震惊，可还是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两人。一个是他的小徒弟，一个是他都不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的人。他的小徒弟原来胆子这么大，敢揪着……揪着那位的衣襟……常天有些不敢直视，但目光还是忍不住往那边瞟过去，越看越有些兴奋的情绪冒头。啧啧，这位也有被人揪着衣领说话的时候。
突然常天就打了个寒颤，他看到那位虽然被揪着衣领，但因为行凶者个子太小，他仍是端正地站着，而小家伙就得费力地扑在他身上。某人那淡如烟波的眸子往这边一扫，常天如鲠在喉，干笑着移开了眼睛。
卫羽则是从一开始就愣在了那里，脑子中只有一个念头，原来这位才是她的大师父，那他们的院长大人岂不是四师父了……还是阿霖得挪个位置，变成四师父了……
“言儿，姑娘家的脾气这样坏，以后可许不到好人家。”楚墨觞仍是那般不紧不慢的语调，仿佛被人提着衣领的不是他。
“姓楚的，你不要说话，你说的话都不是什么好话。你侵犯我版权，就算你把我养大，这笔账也要算清楚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说是不是？”小姑娘凶悍地看着他，一副你敢不说是的威胁姿态，楚墨觞默默抽抽嘴角，点了头。
“言儿，哎，你不就是要钱吗，你其实可以直说。”
可言脸上燥了一下，随即被她挥开，继续凑近楚墨觞的脸，想在上面看出点什么端倪，“你今天这么好说话，是又算计我什么了？心虚了？愧疚了？”
常天和卫羽的嘴角眼角和谐地抽了抽。
“言儿，没想到为师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一个形象，为师真是惭愧难当。”楚墨觞一副悲戚的模样。
“别给我整这些酸气的，老头，你最近很奇怪。”可言松开了他的衣服，退开几丈嫌弃地看着他，某人即使衣服被她蹂躏地凌乱也不减那副仙人样，“说吧，什么事？”
这小脸一下子就端起来，整个人也就肃然了，变脸速度让另外两人又惊讶了一把。
楚墨觞也没去理自己褶皱的衣服，冲一旁两人招了招，那两人很有默契地僵硬着身子往这边走来。
楚墨觞突然叹了口气。
“这个月的兽潮恐怕会是史上最厉害的一次，因为神兽即将出世。”
楚墨觞的话过于突兀，常天卫羽都是一脸惊诧，可言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已经翻天了。
“神兽出世是真的？”常天首先问道，语调上扬，明显难以置信。
楚墨觞微微点头。
“这……这……先生你之前说的可是……”常天话都说不利索了。
卫羽惊讶于常天的失态，但他大概了解眼前这位的身份，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位，也就没有说话。
可言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听楚墨觞又道，“常天，你这焦躁的毛病得治治了。”
“先生！”常天大叫。现在真的是开他的玩笑的时候吗？
楚墨觞低低笑了，“好了好了。你该跟言儿学学，瞧她现在还什么反应都没有，你这些岁数都白活了。”
卫羽和常天转头看向可言，看到她低着头，异常冷静的样子，都为她的冷静所震。
谁知半晌后，可言抬头，眼睛似是蒙着一层水雾，“嗯？你们干嘛看我？”
卫羽，常天，“……”这是冷静？特么的是走神好嘛！
楚墨觞忍俊不禁，看着小徒弟冷静的模样，心中的忧虑减轻了些。
“言儿。”他抬手抚上可言的发顶，“这几天想要逃跑很久了吧？”
可言委屈地瘪瘪嘴，转头瞪了边上两个罪魁祸首一眼。
常天和卫羽各自摸摸鼻子，无辜地站在一旁不吭声。咳咳，他们为什么觉得不太对呢？谁才是她的师父（导师）啊？
“哎，你说你，逃了这么久都没逃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楚墨觞嫌弃地啧啧嘴。
可言脸一黑，拍开某人在她头上捣乱的手，秀气地翻个白眼，“我这是尊师重道，还不是你教的？我哪里敢揍了卫导师一逃了之？”
卫羽和常天石化已久，他们似乎跟不上这对师徒的思维了。
接着楚墨觞的话更让他们被风削成一片片，碎了。
“为师只教了你尊为师，重为师的道。而且，你不是最会暗算了吗？你会让人家知道坏事是你干的？”
可言脸一红，转头看向卫羽，呵呵一笑。
卫羽感觉脚底飕飕升起一股凉气，直升头顶。你们师徒讲这种事的时候，这样旁若无人真的合适么？
楚墨觞又拍了拍可言的脑袋，“你还是收一收鬼心思，话说回来，他们毕竟是你的二师父和导师，不可无礼。”
常天和卫羽其实心中极其郁闷，为什么他们俩听起来是一副弱爆了的样子？
楚墨觞收回手，端着高雅如仙的笑意，仿佛刚才那些卑鄙无耻的话根本不是他说的。他看着身边两人，“我今日出来，就是将我这个徒弟正式交代给两位，你们是除了我之外，知道言儿身份的，她也需要二位照拂。”
可言搔搔头，怪异地看着他，“什么交代，什么照拂啊？老头，你很有问题。”
楚墨觞淡淡一笑，继而似笑非笑地扫过常天与卫羽。
常天拍着胸脯打包票，“放心，言儿是我的徒弟，有常天在一日，必会护着她的。这还用你说？”
卫羽头皮有些发麻，在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之下，他似乎无处藏匿，他要是还不知道为何他会被叫来这里，他就是真蠢了。
“我意外得知蓝岩为女儿身，是在两月前的十五夜，那时蓝岩落水，我将她救起，就发现她脸上脱了一层皮。”
可言懒懒地掀了一下眼皮，原来是他，怪不得老是偷偷打量她。幸亏不是程霖，否则她估计会被扒掉一层皮然后被扔出武术学院。可言抖了一抖，她那个与女性动物绝对绝缘的三师父，真的能做出这种事吧。
“蓝岩，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啊。”卫羽有些尴尬。
可言咧嘴一笑，眼带狡黠，“卫导师，你表现地那么明显，我不发现都很难啊。你老是偷偷看我，有时候一看到我的眼神也都是怪怪的，欲言又止，而你的表现就是从那个晚上之后开始的。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你没有跟我那个三师父说，留了我一条小命。”
卫羽额头滴汗，这小子会不会太贼了一点？
“我只是为了程霖着想，他若是知道自己收了女徒弟，会膈应死。”
可言优雅地翻个白眼，“嗯，幸亏导师你没有说呢，不然我都不知道会对你做什么。其实我都准备好威逼利诱了的……”
卫羽心肝胆颤了一颤，不是吓的，是气的。他怎么没有早点看出来，这丫头可以这么顽劣？他又看了看仙人一般的楚墨觞，头更疼了，这位脾气怪异却神秘莫测的人物，教出的徒弟，咳咳，真是“名师出高徒”啊。两人，“我今日出来，就是将我这个徒弟正式交代给两位，你们是除了我之外，知道言儿身份的，她也需要二位照拂。”
可言搔搔头，怪异地看着他，“什么交代，什么照拂啊？老头，你很有问题。”
楚墨觞淡淡一笑，继而似笑非笑地扫过常天与卫羽。
常天拍着胸脯打包票，“放心，言儿是我的徒弟，有常天在一日，必会护着她的。这还用你说？”
卫羽头皮有些发麻，在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之下，他似乎无处藏匿，他要是还不知道为何他会被叫来这里，他就是真蠢了。
“我意外得知蓝岩为女儿身，是在两月前的十五夜，那时蓝岩落水，我将她救起，就发现她脸上脱了一层皮。”
可言懒懒地掀了一下眼皮，原来是他，怪不得老是偷偷打量她。幸亏不是程霖，否则她估计会被扒掉一层皮然后被扔出武术学院。可言抖了一抖，她那个与女性动物绝对绝缘的三师父，真的能做出这种事吧。
“蓝岩，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啊。”卫羽有些尴尬。
可言咧嘴一笑，眼带狡黠，“卫导师，你表现地那么明显，我不发现都很难啊。你老是偷偷看我，有时候一看到我的眼神也都是怪怪的，欲言又止，而你的表现就是从那个晚上之后开始的。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你没有跟我那个三师父说，留了我一条小命。”
卫羽额头滴汗，这小子会不会太贼了一点？
“我只是为了程霖着想，他若是知道自己收了女徒弟，会膈应死。”
可言优雅地翻个白眼，“嗯，幸亏导师你没有说呢，不然我都不知道会对你做什么。其实我都准备好威逼利诱了的……”
卫羽心肝胆颤了一颤，不是吓的，是气的。他怎么没有早点看出来，这丫头可以这么顽劣？他又看了看仙人一般的楚墨觞，头更疼了，这位脾气怪异却神秘莫测的人物，教出的徒弟，咳咳，真是“名师出高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