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先孕傲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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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节

    第294章

    出了巷子,过了大苏果超市,陆舒彤才在地铁站外的广场上看到了江萌萌。

    广场上正在举行六一文艺汇演,一群花枝招展的孩子随着音乐欢快地蹦跳着。萌萌站在最靠近舞蹈圈的地方,精准地模仿着她们的动作。她刻苦而专注地学习着,偶尔还要在她们的动作里加上一点点小花样,使舞蹈动作看上去更加生动活泼。她的小脸红扑扑的,鼻梁上有晶莹的汗珠。她脸上带着全心投入的笑容,眼睛里有灿烂的星光……

    陆舒彤在人群里看着,竟有些目瞪口呆,仿佛是看到了从奇妙的仙境之中走出来的小精灵。她被女儿浑身散发着的光芒深深地感染了,一颗心随着她优美生动的舞蹈动作上下起伏,嘴角禁不住越扬越高。她听到人群里的议论。

    “嗳,那个小女孩穿的衣服怎么不一样?”

    “她不是演出队伍里的吧?”

    “她肯定是领舞,跳得这样好!”

    “真不错。我看她比林妙可还可爱。”

    陆舒彤有些得意地看她们一眼,简短道:“我女儿。”

    于是便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便有妈妈争先恐后地向她请教育女心得。

    一曲舞终,江萌萌仿佛还是没有去意。果然,当下一段音乐响起的时候,她便又立刻精神百倍地投入进去了。

    陆舒彤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不知怎的,鼻尖忽然酸得紧。她偷偷擦了擦眼角,悄悄退出人群。

    一年了,她从来没有看到萌萌脸上有如此灿烂的笑容——发自内心的、属于孩子本身的笑容。生活将她压得喘不过气,也将萌萌的童年蒙上了一层阴影。或许萌萌说得对,她真的不知道萌萌想要的是什么,从过去到现在,毫无知觉。

    萌萌回家的时候依旧板着小脸,脸色很臭。陆舒彤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招呼她吃晚饭。萌萌并没有食欲,一粒米一粒米地数着吞。

    陆舒彤往嘴里巴拉着饭菜,一面很不经意似地说:“萌萌,妈妈想给你报个舞蹈班,怎么样?”

    江萌萌猛地一顿,手里的碗重重磕在桌上,乌溜溜的大眼睛贼亮亮地瞪着妈妈。

    “不愿意啊,那就算了。”陆舒彤越发不在意似的。

    “我愿意!”江萌萌赶紧大声表白,“明天就去!”

    陆舒彤不动声色地望着她:“不过说好了,你要是再逃课,下次考试再倒数,舞蹈班就结束了!”

    江萌萌欢呼雀跃地丢下饭碗,在屋子里跑了好几圈,猛一把搂住陆舒彤,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口:“谢谢妈妈!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行了行了,快吃饭,作业还没做呢。待会把水池上的樱桃拿到房间里去。”陆舒彤装作不耐烦似地摇摇头。

    “还有樱桃!欧耶!妈妈太伟大啦!我知道樱桃用英语怎么说,cherry!”

    陆舒彤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不由得也是笑。待萌萌回房做作业的时候,她才渐渐露出为难疲惫的神情来。

    就是最便宜的舞蹈班,也要好几大百一个学期。现在不要说上百位的数字,就是一块钱,她也要掰着手指盘算半天。

    但是不管怎么样,有些困难,孩子没有责任承担。所以陆舒彤,你知道该怎么做。

    “陈星,你负责f、g、h区的货架,风格是清新明快……陆舒彤,你负责p、q、r区的货架,风格是童话世界。好,各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已经肩顶领班头衔的组长张美凤此刻异常得意气风发,嗓门响亮得仿佛能震动整排货架。

    “所有的货架都排完了,竟然没有她自己负责的。脑袋里没货,又想抢功劳!”刘寒愤愤不平地向陆舒彤耳语。

    “管理者所要履行的就是监督管理的职责嘛。”陆舒彤安慰她。

    张美凤继续说道:“陆舒彤暂时担任项目创意小组组长,大家有什么好点子或者是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她。”

    陆舒彤吃了一惊,微微睁大了眼睛。

    “明摆着把责任都推给你了嘛!”刘寒不屑地哼一声,“卑鄙!”

    “你们俩在窃窃私语什么?还不快行动起来?”张美凤一声高喝,刘寒赶紧跑到自己负责的货架区去了。

    陆舒彤低头沉思着,该把儿童食品区怎样安排才能表达出童话世界的风格。眼角始终有一块阴影杵在那里,她动,它也动;她停,它也停。陆舒彤下意识朝旁边瞥一眼,疑惑地站直了,问道:“领班,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张美凤时刻绷得像铁板似的脸忽然软软地松下来,所有的线条都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温柔和亲切。

    陆舒彤警觉地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张美凤脸上堆满了笑,很亲密地凑上前来握住陆舒彤的胳膊,声音细细甜甜的:“苏姐,你比我们都大,在生活阅历上是我们的前辈。你的才华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次的货架改革项目,你可得尽心尽力帮助我们大家哦!如果项目成功的话,大家都会有加薪和奖励。苏姐,就当提携后辈,我代表大家拜托你了!”

    陆舒彤一阵头皮发麻,赶紧说:“领班你言重了。把项目办好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我会竭尽全力的。”

    “我就说,苏姐一定会很愿意帮助那些有困难的同事的。”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陆舒彤连连说,心里明白她的如意算盘,却不便点破,嘴角带一点不屑,却还是很矜持有礼地向她微微点头。

    下班回到家,萌萌对她提出了请家教的要求。萌萌说自己很想把学习搞上去,但是她落下的功课实在太多,靠自己根本赶不上。

    陆舒彤有些为难地看了萌萌一会儿,实在不忍心拒绝。萌萌这一番话说得非常快,没喘一口气。她能想象女儿花了多长的时间才能说服自己向她提出这样的要求。萌萌很明白,一切有关经济的要求,多半都是要在她身上刮下一块肉来。所以平时萌萌很少向她要求什么,就连自己爱吃的零食,再便宜也不会去买。女儿这样懂事,她实在无言以对。她只能软弱而无奈地重复同样一句话:“让我想一想。”

    又是一顿无言的晚餐。母女俩各怀心事,眼神里却是同样的虚无和苍白。一只蛾子在泛着尘污灯罩下,坚持不懈地同昏黄而炽热的灯光纠缠。忽然停下了,悬在灯罩边沿,静静地、好奇地凝视着灯光下脸色如蜡像般死气沉沉的两个人,仿佛她们的沉默竟将它的热情都冷却了。

    刷洗好碗盘,陆舒彤重新坐到桌边,拿出从市场上批回来的十字绣,慢慢研究。

    听绣铺的老板说,巨幅十字绣的利润还是很可观的。她当然不敢一开始就尝试那样恢宏的作品,只先买了几件小玩意回来试试手艺,才敢请老板收她做兼职店员。

    陆舒彤早就料到,像她这样以前从来没有缝过一粒扣子、直到现在还把针脚处理得歪歪扭扭的女人,实在谈不上心灵手巧。但是她没想过自己会笨到十字针法都看不懂的地步。大大的格子图画得清清楚楚,每一种颜色的标识也很规范标准。但是半个小时过去之后,她第三次迫不得已把纠成一团死结的彩线剪断。至此,彩线的长度已经不能够满足整幅画面的要求了。她不由得懊恼,狠狠把剪子摔了。想想又要去捡,手指却被彩线勾住了。她心烦意乱地想要将它们一把扯开,却被尖锐的针头戳破了手指头。她惊叫了一声,又痛又急,想去抓手指头,又想先把剪刀剪捡起来,一瞬间桌上桌下一团乱。

    陆舒彤啊陆舒彤,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一针一线绣的是自己的生活?

    江萌萌被妈妈弄出的动静搅得愈发愧疚,悄悄走出房间来,帮妈妈收拾,一边低声说:“妈妈,不要请家教了。我自己能行。”

    陆舒彤愣愣地看了看女儿,伸出手怜爱地揉揉她的额头,微笑道:“萌萌,妈妈只是有点累。”

    “那妈妈快点睡觉吧,你十一点还要出去工作。”

    陆舒彤点点头,但是自然是不可能去休息的。

    陆舒彤带着强烈的困意挪进京港夜总会,服务台的员工立刻朝她看过来,目光里是浓烈的嘲讽和幸灾乐祸。她只觉得疑惑,惴惴不安地跟她们打招呼。她们也并不理睬,她只好尴尬地收了笑容,朝更衣室走去。

    “我还以为老母鸡也能变凤凰,看来人家也不过是一时尝鲜罢了。”

    “今天你不是看到廖总带了别的女人过来嘛,还不相信。”

    “照这么看我也是有机会的?”

    “那当然。不过你可要抓住机会,别像某些人似的,空手去空手回。”

    陆舒彤踉跄了一下,仿佛是因为困得慌,但是心口却堵得厉害,一股酸涩涌上眼睛里来。

    第295章

    背后有人撞了她一下,她让了让,眼角瞟到西装的一角,知道是顾客,连忙又给他让出很大的空间来。

    那个人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狐疑地盯着她,良久才试探道:“江太太?”

    陆舒彤并不认识他,疑心他认错了人,便只是朝他微微笑笑。

    “江太太——你是顾江瑟的老婆,我没看错吧?”那男人走近一点,仿佛很兴奋,倏地伸手胳膊,“我认得你,顾江瑟带你参加过我的酒席。”

    听到他说起顾江瑟的名字,陆舒彤明显怔了一下,下意识道:“你认识江瑟?”

    那男人哈地一声笑:“我怎么会不认识他?他承包的工程亏了,从我这借的三百万到今天也没还!他是坐牢了,可这钱不能不还吧?你们倒好,一声不响人间蒸发了似的,让我找得好苦啊!好在老天有眼,让我在这看到你!江太太,这三百万你可不能不认账吧?”

    陆舒彤脑子里打了个霹雳,三百万这个数字仿若一座大山劈头盖脸地压下来,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想赖账?”那男人眼珠子突出老远,手指恶狠狠地掐进她的肉里。

    陆舒彤痛得呻吟了一声:“这位先生……请你先放开我好吗?”

    “放开你?放开你就跑了!”

    “不会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江瑟欠你的钱都还给你。但是三百万不是小数目。你也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一时半会绝对拿不出来的!你这样耽误我工作的时间,只会让我还钱的期限拖得更加长远。”

    男人嘿嘿笑了笑:“我不会再相信你们江家的人了!我现在放了你,一转身你就会从这里消失。中国这么大,我怎么知道你又会跑到哪里去!”

    “我还有孩子,江瑟还在看守所里。我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现在你就算杀了我,我也拿不出三百万!不如你让我好好工作赚钱,也好早点把钱还掉。”陆舒彤哀求道。

    “好,你很想早点把钱还清是吗?那么现在就把钱拿来啊!”

    “先生,你明明看得出来,我根本身无分文!我现在也很困难,就连给孩子请个家教的钱都没有。”!

    “你困难?难道我不困难?现在金融危机,谁不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我的公司就要破产啦!贷款贷不到,还要倒贴钱装孙子到这种地方来陪酒!我不管,今天你必须把钱还给我,要不然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陆舒彤整个身子被他摇晃得颤抖起来,眼角迸出眼泪,痛得说不出话。

    “赵老板,区区三百万而已,没必要在公共场所这么失态吧?还有你那句——装孙子?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指责我不该让你到这种地方来招待我?还是——你觉得我不该给你跟我商谈合作的机会?”冷冷的男声自前方传过来。捏住陆舒彤的男人顿时浑身一僵,不自觉手软了,松开陆舒彤,脸色顿时有些苍白。他转过身,连忙赔笑道:“廖总,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追债而已。”

    陆舒彤还畏缩在墙边,抱着受伤的手臂泪眼朦胧地看过去。竟然是李飞辰。李飞辰看到她,似乎是有点惊讶,但是很快地,又漠不关心地转向赵老板:“赵老板,为难女人可是很难看的。不过——倘若理由正当,我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

    陆舒彤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说,又想起那天在上海路的房子里他说的话,只觉得这男人实在嘴毒心狠,绝情得很。(!≈

    赵老板立时笑起来,连连点头:“我也正这么想!廖总你看,欠债还钱,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嘛!”

    “有道理。不过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把借条带过来?”李飞辰淡淡地挑眉。

    赵老板果然怔住了,喃喃道:“借、借条?”

    “借钱打条,这可是最关键的依据。赵老板不会连这点常识也没有吧?”李飞辰轻笑道。

    陆舒彤忽然明白了什么,微微直起身子来。

    “这……当时在酒桌子上,交情也不错,就这么口头讲了一下。我怎么知道他会惹上官司破产了!”赵老板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

    李飞辰冷冷笑道:“赵老板可真不小心。没有借条,总该有证人吧?”

    赵老板一脸沮丧:“当时就我们俩人……”

    “那我帮不了你了。就算这位债务人拼死了赖账,你也是没有办法的。”李飞辰看了看陆舒彤,目光依旧是冷的。

    “那不行!我的三百万,不能就这么白白打水漂了!”赵老板大叫道。

    “你放心赵老板,我会把三百万还给你的。不过请你看在同江瑟以前的情分,看在我一个女人这么不容易的份上,允许我分期偿还。”陆舒彤坚定地说。

    李飞辰又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有淡淡的不满和不屑。

    赵老板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其实只要廖总愿意签约,我的公司就可以度过眼前的难关。这三百万我也不会这么急着要。”他不知道廖总同这位江太太有什么交情。不过他看准了,廖总是一定不会看着她不管的。

    李飞辰冷哼一声:“我看我们不用谈了。要不是你太太来求语柔,我连见你一面都不肯的。”说完,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陆舒彤,嗤笑道,“你总是这样轻视机会这两个字的吗?”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舒彤愣了愣,明白他是在嘲笑她浪费了一个天大的好机会。方才他那一番话就是告诉她,她大可以不用还钱。但是她却还是那么诚恳而愚蠢的表白了心迹。她有什么资格?就算给她三十年的时间,她也是还不起这个天文数字的。

    然而她并不后悔。欠了别人的,总归是要还的,否则总有一天会以别的方式还到自己头上。

    赵老板打错了如意算盘,不由得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也看到了,现在不是我逼你,我也是没有办法。”

    陆舒彤甩开他再度抓过来的手,平静道:“赵老板,你还是赶紧让我工作吧。今天我迟到了十五分钟,要被扣除150元的工资。现在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与其这样浪费,不如挣一分是一分。而且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先去挽回你的合约比较重要。”

    赵老板听她这样说,冷静了一些,连忙追随着李飞辰去了。跑了几步,又急急地转过头来,恶狠狠道:“你别想跑路!”

    陆舒彤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缓缓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又用力按了按。江瑟,你给我留下多少烂摊子!我该恨你,但是我依然这么爱你。我盼着你回来,回来!我真的怕自己撑不下去了……她下意识地去触摸无名指上的戒指,却蓦然想起来,戒指已经丢了。江瑟留给她的力量,丢了。

    又送走了一位同号的犯友。顾江瑟咬着香烟,双手枕在脑后,有一圈没一圈地吐着烟圈,萧瑟的眉峰紧紧地刻入发迹线,深刻的眼眶仿佛干涩到断裂,艰涩的燥黄色一直蔓延到眼白。

    关在这个号子里的犯人不是嫌疑犯就是判刑不足一年的,一年多的日子里,他几乎每隔一两天就要换一轮新朋友。

    固定的石头在流动的湖水里,是寂寞的。

    他现在躺的事2号铺子,这意味着他是这个号子的二当家。事实上他并没有努力争取过,只不过因为他需要待在这里时间太过漫长。当初最厉害的角色轮番离开了,资历比较老的顾江瑟便理所当然成为前辈级重量的人物。每天都有人来献殷勤,想着法子孝敬他。他并不在意这些,也并不像老大那样蛮横粗暴。他只是成日的沉默,冰冷而阴沉。他这样的阴冷的凶戾反倒使他看上去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一眼瞪过来就能将你冻成冰雕似的。老大欣赏他,犯友恭维他,平日里看守所安排的手工活也不劳他动手。然而这样舒服的日子对于他来说,却如同慢性毒药一样,一点点渗透进他的皮肤、内脏、血液、骨髓……一秒接着一秒,将他的呼吸都浸染得浑浊而沉重,充满了腐败的气味。

    七号小杜的床铺空着。他母亲又来探望他了。

    探望……

    这个词语对于他来说,陌生得可怕。父母早已驾鹤西去,自己也没有兄弟姐妹。他的亲人只剩下陆舒彤和萌萌而已。

    他记得陆舒彤说过,每个月都会来看他一次。他记得。

    然而现在他多希望他记错了。当等待耗尽了期盼和泪水,便会变成埋在心底的刺,将心里对某个人的爱一下一下,戳得千疮百孔。

    陆舒彤,他深爱的妻子……原谅他不能自制地怀疑,她是不是还在原地等着他回家。

    “兄弟,想什么这么入神?”湘老大在他弓起的膝盖上敲一下,跳上他的床板。

    “没有。习惯发呆而已。”顾江瑟嘴唇仿佛都没有动。

    湘老大粗声粗气地说:“嗨,别想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头都琢磨什么!想老婆想孩子了吧?听哥一句话,女人是靠不住的。我那婆娘,我进来还没两个月,就带着孩子跟人跑了。这年头靠得住的只有兄弟!告诉你,哥外边那帮兄弟还眼巴巴等着哥出去呢。再有个一年,你就成了哥的继承人了。这个号子全归你管!”

    顾江瑟似乎是笑了笑,并不在意。

    “哥跟你说真的。哥在外边等着你。你小老弟以前不是搞工程承包的嘛,哥也搞个工程队。不就是包工头嘛,哥也能做!等你出来之后,跟着哥干,哥不会亏待了你的!”湘老大虽然是个大老粗,说到动情处却也如小女儿似的,眼眶竟红了,“当初在坝上干活的时候,要不是你把哥从电线上巴拉下来,哥现在指不定孤魂野鬼的在哪飘荡着呢。号子里的这帮人,别看平常对你恭恭敬敬、唯唯诺诺地,心里恨不得你早点死。当然了,我平常待他们是不好,也怨不得别人。可是人命关天,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还是兄弟你心里厚实,真是好人!哥没什么能给你的,不过哥可以保证,将来有哥的吃食,就一定有你一份!”

    顾江瑟嘴里蹦出俩字:“谢谢。”

    湘老大习惯了他的冷漠,也不生气,只叹了口气,仿佛很怀念似的:“你也是被折磨苦了。当初你还经常给我讲冷笑话来着。哥真想再看你笑笑。”

    顾江瑟动动嘴角,眼前浮现的却是陆舒彤甜美活泼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