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刚才我从卡森手里救了她，她现在没事了。”说话间，他退了几步，让出空间来令徐瑾翊可以直接进入房间，以探他话的真实性。

    徐瑾翊一踏入房间，便瞥见蓝诗语躺在床上沉睡，呼吸平稳，衣衫完整，没有丝毫不妥。他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理智重新回归他的脑海，他回过身来，道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不是蓝魅的人吗？为什么肯救蓝诗语？”

    他可不认为安羯会善心大发，选择公然与蓝魅作对。

    整个a8谁人不知，他安羯是蓝魅最得力的助手，两人交情甚好，不可能内讧。

    “正确来说救她的人并非是我，是蓝萱。”他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她及时打电话给我，让我帮忙救她妹妹。”

    “那你又为什么肯听小萱的话？”

    他偏着头，简单地解释，“因为当年救我一命的人，不是夜晚的蓝魅，而是白天的小萱。所以对我而言，蓝魅的命令远远比不上小萱的一句话。”

    蓝萱是安羯的救命恩人，这个答案，的确颇令人意外。不过也幸亏如此，否则即使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蓝诗语了。

    在徐瑾翊的眼中看到预期的惊讶，他反而自得地笑了。

    随意地选了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认识蓝魅的吗？”

    “你愿意说？”他更加意外。

    “能帮助小萱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做？”他挑了挑眉，一派自然，“大概是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吧！在a8门口，我第一次遇见蓝魅。”

    徐瑾翊沉默，静待他的下文。

    “她一个未成年的小女生，竟然敢乱闯酒吧，结果被保安扣留了。我职责所在去处理这件事。没料到竟然是她，但她已经不记得我了。她请求我让她在a8工作，因为她要找一个男人。”

    “男人？什么男人？”夜晚的魅，她在找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她夜夜穿寻在各式酒吧里的缘由。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找到。蓝魅说，除非她找到那个男人，报了仇，否则她会夜夜找下去。”那时的他，也被蓝魅脸上坚决的神情给震慑住了。

    一个15岁的女孩，却有着视死如归的表情。他在猜测，多大的仇恨，才会令天真烂漫的少女有如此大的转变？

    徐瑾翊了然，也许这个男人，就是蓝魅衍生的结症。

    然后他再问:“那她是怎么进入鸾的？”

    “她在a8，有我关照她，但是出了a8呢？”安羯自问自答，“有一次，她在百度沸城被人调戏，气愤地掴了那人一巴掌。那人是出了名的小霸王，撂狠话说要她好看。我为了保护她，就向鸾的首领叶飞苒引荐了她。后来蓝魅凭借自己的本事，爬上了今日鸾公主的地位。”

    在鸾，蓝魅是一个神话。

    一个18岁都不到的小女子，竟然有如此能耐。有时候，她聪明绝顶，下达命令，又快又准，有时候，她心地善良，会帮助无助少女，有时候，她又比谁都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令人牙痒痒。连他都不得不为那个小女孩所折服，甘做她的幕后助手。

    他帮她，不单为报恩那么简单。

    徐瑾翊表面上淡定自若，内心却暗潮汹涌。

    了解蓝魅越多，他的心，也为她多疼一分。这副年轻的身躯里，到底背负了多大的秘密？

    如果有可能，他愿意为她分担一些痛苦。

    但他也知道，那么高傲的蓝魅，断然不会接受他的好意。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好好照顾着丫头，我要回店里了。”他优雅地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愉悦地说:“徐瑾翊，我们后会有期咯！”

    他知道，蓝魅在a8一天，他就一定会再见到徐瑾翊。

    “好。”他点头。

    床上沉睡的人儿，提醒着他的责任。

    他必须把蓝诗语安全地送回浅水湾城市花园的家。

    当蓝建成看见女儿在徐瑾翊与林菲雪的保护之下，毫发无伤地归来，立刻重展笑容。他拉住女儿的手，关心地问东问西，眼里尽是柔柔的宠溺。

    林菲雪望着蓝父对蓝诗语呵护有加的模样，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她扯了扯徐瑾翊的衣袖，有感而发，“同样是女儿，为什么会差这么多呢？”

    徐瑾翊目睹了父慈女孝的画面，神情复杂。半晌，他说了句，“菲雪，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蓝叔叔谈一下。”

    “知道了。”她乖巧地点头。

    她料到徐瑾翊会跟蓝叔叔说什么，有些事情，从徐瑾翊口中讲出来，比她这个小女孩来说，要有效。

    ……

    “蓝叔叔，我有话跟你说，方便吗？”他立在沙发前，不卑不亢地问。

    蓝建成抬起头，嘴角还带着笑容，“哟，徐医生，您是我们诗语的救命恩人，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能做到的，蓝某一定帮忙。”

    “是呀！徐医生，你有什么事，就尽量开口吧！”斜靠在沙发的张美莉也开口了。早在多年前，她就荣登蓝太太的宝座了。

    “多谢蓝叔叔好意，晚辈没什么忙需要帮忙的！”他顿了顿，“但有件事，我想单独跟您谈。”

    此言一出，蓝建成有些错愕。

    但久经商场的他，立刻恢复了神色。他知道徐瑾翊要跟他讲的事情，不宜妻子女儿知晓，所以他站起身来，平淡地说:“我们去书房说吧！那里没人打扰。”

    跟着蓝建成进入书房，关了门，他才道明了来意，“蓝叔叔，我是要跟你讲您另一个女儿，蓝萱。”

    听到蓝萱的名，蓝建成顷刻变了一张脸，“别跟我提那个不孝女，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歹毒，敢害自己的亲妹妹！”

    “你先别生气！”

    “你叫我怎么不生气？”蓝建成怒气难消。

    “蓝叔叔，难道您再听完保安的描述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蓝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妖艳动人了？还有那么大的能耐？”他改用迂回的说辞。

    经他一提点，蓝建成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了，他不解地问:“徐医生，你的意思是？”

    “身为小萱的亲生父亲，难道您真的一点都没有发现她的异状？”

    被这么一说，蓝建成倒急了，“小萱有什么问题，你讲清楚些!”

    从他的反应，他了解他并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小萱这个女儿，心里为小萱感到一点欣慰。然后他平静地说:“因为小萱她有病，俗称双重人格的病。”

    “等等……”蓝建成满脸惊讶，“你的意思是说，下午带走诗语的女人是小萱分裂出的第二人格，不是她本人的意愿？”

    他点头，“是的，而且救了诗语的人，也是小萱。”

    随后，他大致地把安羯的事情叙述了一遍，也令蓝建成更加地震惊。他的眉头紧拧，心中满是懊悔。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心头的一块肉，他看着她牙牙学语到长大成人，终究倾注了为人父的感情。他不禁有些哽咽，“徐医生，我这个父亲做得真失职，女儿得了这种病，我不知道也就算了，还怪她，实在是不应该……”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徐瑾翊明白，小萱那么善良，一定不会计较父亲曾经的过失。只要蓝建成愿意分一羹父爱给她，她八成会感动不已。

    他点了点头，一脸郑重地说:“徐医生，你一定要想尽办法治好小萱的病，让那个恶毒的第二人格消失。”

    砰，徐瑾翊整个人如电击般僵了一下，让小萱的第二人格消失，也就意味着让蓝魅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当初他接下这个case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小萱与蓝魅两个人，只能留一个。

    只是他自己一直不肯正视这个问题。

    蓝建成的话，如一把锋利的刀，直勾勾地挑出了这个他极力隐藏的答案。

    其实……其实，他潜意识里一点都不想让蓝魅消失掉。即使心里再清楚不过，她才是多余出来的衍生物，可是终究还是舍不得。

    那个敢爱敢恨，高傲自负的奇女子，怎能就此消失了？

    吐了一口气，他说:“蓝叔叔，蓝魅会不会消失，选择权不在我这里。一切只能看小萱的意志。”

    “只要能治好我女儿的病，将来徐医生有用得到蓝某的地方，我一定二话不说。”他信誓旦旦地说。

    “我尽力而为。”

    “你是t市有名的心理医生，如果连你都不行的话，那整个t市就没人行了。我相信你的医术。”蓝建成不懂他的心思，只当他在谦虚。

    徐瑾翊抿唇，不语。

    他明白，心里头的感受，外人是不能体会。有些话，终究只能永远闷在肚子里。

    ……

    “徐医生，接下来，你预备怎么办？”小萱既然肯救蓝诗语，也就代表她肯接受这个事实了。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了。

    徐瑾翊不紧不慢地说:“尽量查出蓝魅日夜寻找的那个男人是谁。说不定他就是结症所在。”

    “你说，小萱会不会被那个男人性-侵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别作无聊的揣测！”他皱眉，轻斥。

    “是。”

    “我送你回家吧！”按下遥控器，车跟着鸣叫了一下，他拉开车门。

    “麻烦了。”她跟着进车。

    第383章

    细眉打量着他有些阴沉的脸色。少女情怀总是春，即使心明如镜的她，也是免不了俗，被这个男子所吸引。但她也明白，在自己要求他治疗小萱的那一刻起，她已经把所有的机会推开了别人。

    刚才，他的一句话，便泄露了他对小萱的关心。所以，她只能站在第三者的角度，遥望他们的爱情。

    等把林菲雪送回家，他再次回到了a8。此刻，已经是午夜12点了。但对a8来说，夜生活才真正开始，酒吧的气氛才刚进入高-潮。

    他轻车熟路地直接上包厢找蓝魅。

    今天的她，并不如往常般，穿梭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之间，而是安安静静地躲在包厢里喝酒。小萱有轻微的酒精过敏，蓝魅反而酒量很好。

    见他进来，她连眼皮都没有抬，怡然自得地拿起酒杯，琥珀色的威士忌，自殷红色的唇瓣入口，一饮而尽。

    “魅——”他轻轻地唤她。

    “顺利救了那丫头，特地跑来向我炫耀？”

    “不是。”他解释，“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她轻笑，“真是好笑！堂堂的徐大医生，居然向我这个冷血无情的酒吧女道歉？”这句话，是他临走前送她的，现在她反丢还给他。

    “魅，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我不该认为你真的会伤害诗语……”

    “你错了！”她打断的他话，“我是真的想要毁了那丫头，救她的人是小萱，不是我。你应该要开心，在你的调教之下，小萱变得独立自主，都有自己的想法了。”

    “但是没有你的默认，小萱怎么能救她？”他一字一句反问。现在蓝魅占主导优势，可以控制白天的小萱，这是事实。

    “没有……”蓝魅嘴硬道，“我恨那丫头都来不及，根本不会救她。”

    面对她有些恼羞成怒的反应，他选择不再与她争执，笃定地说:“你不承认也没关心，至少我开始欣赏你了。”!

    “随便你信不信，我累了，要走了。”她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她越是扭捏，他的心情却大好，不由轻笑出声。

    如此口是心非的蓝魅，令人觉得好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稍微欺负她一下。

    “笑什么？”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脸上却染上了绯色。

    他轻咳一下，“没什么！”(!≈

    “给我收起恶心的笑容，否则别怪我抽你！”指了指软座上的皮鞭，她故作凶狠道。

    他的笑容更深了，如和煦的风，清爽自然，也令蓝魅更加地恼火，她腾地站起身子，与此同时，他正低下头，两人的脸，近在咫尺，连呼吸都清晰可闻。她脸上的红晕，更加地绚烂了。

    他凝望着她，半开玩笑地说:“魅，如果你再这么使小性子的话，说不定我会爱上你哦！”

    “啊？”她一怔。

    随即反应过来，“谁稀罕你的爱呀！”

    她不想承认，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为他心跳加速了。

    “好好好，你不稀罕！”他停止逗弄她，玩笑，也该适可而止。再继续，蓝魅非变成抓狂的小野猫不可。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取笑我？”

    “当然不是！”他正色道，“魅，让我帮你跟小萱好不好？”

    “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忙！”她又恢复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魅……”他拉住她的手，“告诉我，三年的事，好不好？”

    她立刻抽出自己的手，偏转过头，“没有，三年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魅，你可以信任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的……”

    “不需要！”她高声嚷嚷了起来，“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你现在可以滚了！”

    从她激动的反应，他可以断定，蓝魅还保留着当年的记忆，只是她有强烈的ptsd反应，而他，目前没有办法取得她完全的信任，所以只能退到旁观者的立场。

    他轻叹了一口气，“好，我不逼你！我给你时间，我希望有一天，你能亲口告诉我事情的原委。”

    她低着头，牙齿用力的咬住下唇，心境复杂。

    ……♀☆♂……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有关那个男人的事，一点消息都没有。

    徐瑾翊也不敢贸然去问蓝魅，他了解蓝魅，她绝对不可能告诉他真相，只会冷冷地告诉他，少管我的闲事！

    唯一开心的人，非小萱莫属。

    因为蓝建成开始关心她了，常常会回家陪她吃饭，了解她的学习情况，履行身为父亲的责任。

    比方说现在，他的电话响了，号码是她的。

    他长指一按，免提键，“小萱，什么事？”

    “徐大哥，你晚上有没有空？”那头传来她甜润的声音。

    他拿起桌子上的pda，随意地扫描了下行程，然后说:“不忙。”

    “爸爸说，想让你晚上来我们家吃饭，可不可以呀？”她带着期待的语气问。

    “可以呀！”他颔首。

    “太好了，那我叫吴嫂晚上做你爱吃的虾仁炒蛋。”听到他应允，小萱似乎很开心。

    “好的。我很期待”吴嫂的厨艺，他领教过，实在赞不绝口。

    挂了电话，他心想，或许这样就好了。小萱开心，蓝魅也存在，这就够了。

    这个案例，已经牵扯进了他的感情，所以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冷静地分析，会烦躁，会不知所措，也会迷惘。

    ……

    出了t大医院心理会诊中心，外头乌云密布，似乎随时就要下雨。

    脑海里顷刻浮现出那张明媚的笑颜，时候尚早，他可以顺路去学校接她，如果意外看见他，她应该会很开心吧！

    接连下了几天的雨，今天难得出现了晴朗的天气。

    蓝萱抱着一摞课本穿梭在校园的操场之上，她的心情愉悦，刚接到徐大哥的电话，他下午就会从杭州回来了。差不多有一个礼拜没见到他了，她真的好想他。

    “喂，快让开……”一道粗犷的男音在操场上响起。

    蓝萱转过头，只见右边不知打哪冒出一只球，正朝她这边飞来，她吓得惊慌失措。

    突然，一道颀长的身影朝她扑来，迅速地将她按倒在地，也替她拦截了这一球。她被这么一推，整个人狼狈地摔在了地上，脑袋也变得昏沉沉的。

    一双白色的耐克球鞋出现在她眼前，然后头顶响起关切的声音，“阿南，你没事吧？”

    原本压在她身上的重量立刻消失，被唤作阿南的男生已经立在她眼前，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应道，“亦扬，我没事！”

    然后他低下头，面对她，“丫头，你没伤到吧？”

    虽然手掌和膝盖传来一点刺痛，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顾晓南立刻眉开眼笑道:“亦扬，这丫头都说她没事了，我们继续打球吧！”

    与他对话的那男生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半蹲下身子，一只手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促狭地问:“喂，你叫什么名字？”

    蓝萱被迫与他对视，当下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做梦都没想过，眼前俊美的男生竟然是谢亦扬。

    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金色少年，此刻竟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神采飞扬的细眉之下，有双狭长而深折的眼睛，流露出几分玩味。他的薄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昭示着他的无害。

    见她呆呆的模样，顾晓南率先替她回话，“哎呀，亦扬，她是护士学c班的胆小鬼蓝萱，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艳照门女主角就是她了。”

    “蓝萱？”他轻吟，“不错的名字！”

    然后他空暇的另一只手，飞速地抽掉架在她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令她再次惊叫。

    “诺，这样看着顺眼多了。”他径直评头论足。

    蓝萱眨巴了下迷惘的眼睛，有些呆滞地望着他。摘掉眼镜以后，她的世界便模糊一片了。

    他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刘海，近似自言自语地说:“看你长得满可爱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让你做我女朋友吧！”

    “女……女朋友？”她结结巴巴地重复着他的话。

    “亦扬，你不会玩真吧？”此言一出，连顾晓南都吓到了。他和谢亦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的品味如何，他顾晓南又不是不清楚，他不可能对如此纯情的女娃产生感觉的。

    “怎么，你不愿意？”他拢了拢好看的细眉，询问她。

    她连忙摇了摇头，但是意识到什么，又羞涩地低下了头。

    “这副眼镜就交给我保管好了，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吧！”他半真半假地说。接着站直了身子，收起轻佻的神色，跨步往前走去，不曾回头看她一眼，仿佛刚才不曾与她交谈过般。

    “亦扬，你等等我！”顾晓南快步地跟了上去。

    整个操场上，只剩下蓝萱一个人，魂不守舍地趴在地上，脑袋里一头雾水，尚未消化刚才的情况。

    ……♀☆♂……

    学校门口，稀稀疏疏地有学生走出来，或三五一群，或成双成对，嬉笑交谈，打打闹闹。蓝萱低着头，数着自己的脚步往前走。一路上，众人的指指点点，令她把头低得更低，脸颊红扑扑的。

    “小萱，这边！”

    她抬起头，拼命地眨眼睛，却看不清来人。

    前头停了一辆奥迪r8，李景灏半个身子挂在车外，笑容灿烂地地朝她继续打招呼。

    走近了，她才看清他，好奇地问:“李……大哥，你怎么来了？”

    “瑾翊他临时有个会议，怕你久等，所以就让我来接你了。”

    “谢谢你哦！”她有礼貌地说。

    “跟我还客套什么呀？”李景灏满不在乎地说，“我跟瑾翊可是铁哥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