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哎，你听说没有，腾达路那家会诊中心，出了一个禽兽医生？”多嘴女一号说。

    好奇女二号接嘴，“什么禽兽医生，快说来听听！”

    “我听说那个姓徐的心理医生，特别喜欢接收女病人。知道为什么吗？就为了想趁做治疗的时候，勾引自己的病人！”

    “不会吧？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好奇女十分惊讶，“我见过那个医生，长得满帅的。”

    “哼，别看那个徐医生，长得人模狗样的，其实一肚子坏水，听说他曾经强暴了自己的一个病人。那个病人，好像未满18周岁，还是个学生。”多嘴女鄙夷地说。

    好奇女愤慨地骂道:“真他的不是东西！我等下就去通知朋友，千万别去找他看病了。”

    “像这种衣冠禽兽，真该送他去坐牢！”

    “警察能拿他有办法吗？他这么明目张胆，肯定背后有来头，这么点猫腻，谁不明白？”

    “听我说，我一个朋友跟我讲的，他有一次看见那个医生在酒吧里跟一个很妖艳的酒吧女拉拉扯扯，最后还是酒吧经理出来解围的。”多事女三号插话进来。

    “好恶心哦！这个医生，私生活这么不检点！我看，最该看心理医生的，应该是他自己吧！”

    ……

    不过两天功夫，整个t城就满城风雨了，大街小巷都在流传着t市xx会诊中心出了一个禽兽医生的事情。各大媒体，一哄而上，把整个会诊中心围了个水泄不通。记者围了几天，他的假期也放了几天。

    他坐在书房里，桌上摊着一本书。

    以前的他，很忙碌，有时候忙到连吃饭都没有时间。现在的他，很清闲，每天唯有对着书本，打发无聊的时光。为了避嫌，他不曾去看过小萱，只是偶尔打个电话慰问。听阿灏说，那些烦人的记者也曾在学校出现过，幸亏有谢亦扬和蓝父帮忙，才没有造成小萱的困扰。

    ……

    t市会诊中心，一场紧急会议正在召开。讨论之事，莫过于近日流传甚广的禽兽医生事件。事件的主角徐瑾翊坐在会议室里，等待一干元老级别人物连轰带炸的盘问。

    “徐医生，心理医生的职业道德，您应该最清楚不过吧？心理医生应努力保持和来访者之间客观的治疗关系，为此应避免在治疗中出现双重关系（即应避免与熟人、亲友、同事等建立治疗关系）；一旦业已建立的治疗关系超越了客观的界限（例如发展了异性之间的亲密关系），应采取适当措施终止这一治疗关系。虽然你交上来的书面报告上写明，你未曾收受来访人的钱财，但你的确为她进行为期半年的治疗，所以这层治疗关系存在。今年2月，你与来访人正式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但未曾终止治疗关系，严重违反了心理医生的职业道德。”一名资深医生口若悬河地说，“经董事会商议，觉得此番行为造成了严重的社会影响，尤其导致会诊中心日常工作的紊乱，所以一致决定对你作出严重警告处分，记录于档案。”

    他微眯起眼，未有异议。

    对一个医生而言，清白的档案有多重要，他自然知晓。

    或许，从爱上小魅的那一天，他就猜测到了这个结果。只是，为了这份感情，他甘之如饴。

    “还有徐医生，现在事情还在风口上，为了会诊中心的利益。总医院决定，提前实行进修计划，派你和justin医生去美国深造学习。”

    他一怔，“多久？”

    “为期一年！”

    多年前的他，了无牵挂，也曾在国外待了两年。但今日的他，有所牵挂，怎么可能舍得离开这个城市呢？

    他轻问:“非去不可吗？”

    “个人利益服从团体利益，非去不可！”对方斩钉截铁地告诉他。

    “考虑一下，我过两天再答复。”他允诺。

    这么多天过去了，他未曾接到过小魅的电话。自从他们交往之后，她从未这么久没有联系他。他不担心这些流言蜚语，也不在乎档案上的记录，只想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他们最后同眠的那个晚上，他深切地感受到了她的不对劲。又逢周六，他决定去a8寻她。

    阴霾晦涩的天空，下着冰冷的雨，挡风玻璃上泛起薄薄的水雾，雨刮器不断地滑动，可是阻碍不了不断下流的水滴。那一道道的水痕，犹如哭泣的泪痕。

    三岔路口，红灯停。

    他的正前方，停着一辆红色的宝马车，车牌是kh008。他一怔，小魅的车？

    绿灯亮，他踩下油门，跟上前去。

    黑色的汽车贴膜之下，他看不清车里之人是否是他心系的人儿。

    行驶了一段路，车子拐进了a8的停车场，他也跟着驶了进去。然后，宝马车停在了专属的车位，车门被打开，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车门。一只穿着球鞋脚跨了下来，抬眼间，谢亦扬从车上下来，手臂一扬，车门被帅气地关上。

    他的心，在颤动。

    半会，车的另一边门也被打开了。

    一双小巧的美腿跨出，美丽的容颜顷刻乍现在眼前。

    然后他向她伸出了手，她自然地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动作亲昵，毫不矫揉造作。

    他不禁感到几分苦涩，前两天还在他身下娇喘呻-吟的人儿，今日，却投入了他人的怀抱。他摇了摇头，不会的。他的魅儿，不会这么快就变了心。

    他熄火，下车。

    ……

    “小魅，晚上表演完，我们去哪玩？”谢亦扬偏头问。

    “回家。”她兴致乏乏地回答。

    他蹙眉，“哎，别忘了，你答应了我什么。”

    “废话这么多，做什么！”她叱责道。

    谢亦扬正准备回话，眼尖的他，却发现了徐瑾翊的身影。他握紧了手上的柔荑，暗示道:“他来了，待会好好表演！”

    蓝魅猛地转过头，迎接上一道清冷的目光。他的目光，还是依旧清冷，只是多了几分哀伤。

    她自然地对他笑了笑:“好巧，徐医生！”

    从她绽开疏离的笑容时，他的心就开始一丁点一丁点地往下沉。聪颖如他，已经猜到了结果。只是，陷入感情之人，往往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所以他也不例外。

    他缓缓地问:“你们？”

    谢亦扬晃了晃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得意道:“看我们的样子，应该就知道，我们在交往了。”

    他没有去看谢亦扬，而是紧紧地盯着她，问:“那我呢？我算什么？”

    “一个曾经。”她说。

    “曾经？”他突然笑了。曾经，这个词，明明就很普通，有时候却很伤人。比方她说，我爱过你，但只是曾经。曾经爱过，那么现在必定不爱了。

    “突然消失，一句解释都没有嘛？”他再问。

    “我对一个声名狼藉的禽兽医生，不需要解释！”她说话，依旧刻薄，伤人于无形。

    一句话，戳得他整个身体为之震撼。

    他摇了摇头，“我不信……我不信你会在这么短时间内爱上了他！”

    “如果这样呢！”她妩媚一笑，然后重新勾下谢亦扬的臂膀，把自己的唇印上他的嘴。

    刹那间，呆滞的是两双眼睛。一双不可思议，一双满是心疼。

    她的吻，并不是草草了事，而是由浅入深，主动地把丁香小舌探入他的口腔之内，她的手，开始在谢亦扬身上游走。恍如多日前，她也是如此地挑逗着他。

    他闭上眼睛，不愿意去看这幅折煞眼睛的画面。

    好一会，他才平复了情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明白了。”

    他默默地转过身。

    身后的男女，依旧在忘我地接吻，不曾停歇。

    他跨出一步，心便疼彻一分。他爱的这个女人，果然绝然。不管是演戏也好，真心也罢，如果她选择让他离开，那么他只会尊重。他给她的爱，一直很宽容。

    他勉强不了她，也不想去勉强她。也许，离开这个伤心地，远去美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等他走远，她顿时浇熄了所有的热情，立刻从他身上撤退。

    谢亦扬摸着嘴唇，其上还有淡淡的温度。他嘲弄道:“真不愧是蓝魅，够狠心！”

    “你没资格数落我！”她杏眼一瞪。

    即使此刻心里难过得想流泪，但也坚持不在不爱的人面前哭。

    她也有血有肉，她并非草木，她在坚决的时候，心也会疼痛。两天不见，他过得似乎并不好。关于他的那些流言蜚语，她自然听闻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飞飞姐的计谋。

    为了他好，她自然不能在留在他身边了。

    或许，她只适合黑暗，光亮的他，若不离她远远的，迟早会被他害得身败名裂了。

    “好，我们不说这个！”他转移话题，“飞飞姐在包厢里等我们了。”

    她颔首，跟着他走。

    对不起，无数句的对不起，也道不清她的歉意。

    也许，他们本就不该相遇，否则就不会牵扯出如此多的事情了。若没认识她，他依旧是那个会诊中心里，年轻有为，医术精湛，温润如玉，谦和有礼的心理医生。而现在，或许什么都不是了。

    她永远都是夜舞女神，只能活在肮脏的黑暗之中，他太过光洁了，她不想用自己的黑色沾染了他。

    ……

    萧瑟的背影，曾经的甜蜜回忆，一路细雨下，未曾湿了身，却湿了心。

    闭目，她的手，抚摸上他的身，浅浅地挑逗。

    再一次，他因她，陷入狼狈的境地。

    第411章

    抓起手机，他拨下一个号码，半会，电话通了，“妈，我过几天就要去美国进修了。医院临时决定的。嗯……一个难得机会。大概要一年吧！……你跟爸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好的。你们也要保重身体。……挂了……”

    咚咚咚，门外传来清脆的敲门声，他出去开门，意外地看见小萱。他有些疑惑，“小萱，你怎么来了？外面雨那么大，你看你都淋湿了。”

    “没事……”她哆哆嗦嗦地说。

    “不行，会感冒的。”他立即进房，抽了一条毛毯，给她披上。然后，又去倒了一杯热茶，塞进她的手里。

    “徐大哥，你真的要去美国了吗？”她紧张地问。最近他们之间联系甚少，若不是菲雪无意间跟她提起，她根本就不知道他被处分的事情，更不知道他即将远去美国。

    他点点头，“文件批下来已经一个礼拜了。”

    “什么时候走？”她再问。

    “等处理好手头的工作，大概下个礼拜一走。”

    下个礼拜一，她数了数日子，只剩下三天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小萱，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有什么事可以在网上q我，我若不在，发e-ail给我也行。”

    她突然紧紧地拽住他的手，祈求道:“徐大哥，你可以不可以不要走？”

    他另一只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不行。医院定下来的事情，不能随意改的。”

    “如果……如果你非要走的话，那你可以不可以在走之前做一件事情？”她颤颤抖抖地问。

    “什么事情？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到。”他满口答应。

    “徐大哥……我可以不可以……求你爱我一晚……”声音细若蚊声，红霞满面。!

    这下，换他傻了眼。

    小萱提的要求，竟然是这个。不会是他会错意了吧？

    “求你……徐大哥……求你，在我还是蓝萱的时候，我求求你，要了我……就这么一次……”她祈求道。她不介意做蓝魅的替身，只想被他所温暖，哪怕只是一晚也罢。

    “这……”

    说时迟，那是快，她突地覆上他的唇。她没有什么吻技，不会向蓝魅一样，给他一个热情的法式热吻。她只会笨拙地啃噬着他的唇齿，一点酥麻，一点疼痛，未曾有过的体验。(!≈

    或许是感官刺激，他并没有推开她的身子，反而开始回吻她，虔诚地吻着她。这具他所熟悉的身体里，此刻住进的灵魂，却不是他最爱的女人。同样的容颜，却展现另一种清纯的模样。

    她的身子，微微地颤抖着，长长的睫毛，如不断晃过羽毛。

    喘着气，其实，他也很紧张。理智与情yu在一线之间拉扯着。手，开始颤颤抖抖地解着她衣服上的扣子，衣服有些湿，略微冰冷。她的最里层，是一件小熊维尼的衬衣，剥开衬衣，底下是一具发育完全的玲珑躯体。

    凭着本能，他的呼吸越发急促，手慢慢地抚摸在她的身上，一点点地往下移，感受柔软肌肤带来的感官刺激。白皙的皮肤，小巧玲珑的胸脯，一模一样的容貌，原本是极致的诱惑。可是，小萱始终不是他的小魅，他与她发生关系，仿佛是在对妹妹的亵渎。

    “徐大哥……”甜润的嗓音唤起，她的手臂早已环上他的脖子。

    刹那间，万种风情，尽在眼前。

    记忆之中的影像完全重叠，他的理智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的吻，开始粗狂起来。

    底下的人儿，本能地开始浅浅地呻-吟，仿佛是最撩人的原始欲望。

    ……

    许久之后，沙发上，一名儒雅的男子，细心地半躺在沙发上女子披上衣服。他轻声地道歉，“小萱，对不起……”

    蓝萱始终低着头，牙齿咬住下唇，拼命地抑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小萱，对不起……”他轻柔地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

    她偏转过头，拒绝他的再次碰触。

    她要的不是他的歉疚，就算她如何主动勾引，就算她与蓝魅有着相同的身体，但是她终究不是蓝魅。

    他爱的始终都是蓝魅，所以只差了一步，即使刚才他们擦枪走火，终究还是差了一步。

    他没有要她。

    关键时刻，他说，小萱，我没办法……

    只要她是蓝萱时，他便没办法继续下去。就算只做不爱，那也不行。知道自己爱的人，有着自己的原则，本是欣慰的事，但当这个原则伤得她体无完肤时，她又怎么能笑得出来？

    “徐大哥，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心情酸楚，泪如雨下。

    “对不起……”唯有说对不起。

    他以为他可以，可是关键时刻，他的脑海里，乍现的一抹妖艳的脸。然后，他真的无法继续了。

    一会儿，等她情绪平复了一些，他说:“外面还下雨，你今晚住这里好了。我去睡书房好了。阿灏曾经在那放置了一张吊床。”

    “哦。”她点头。

    还能再说些什么，他的意思都那么明显了。

    ……

    深夜时分，躺在床上的蓝萱突然睁开了眼睛，不，正确来说，应该是蓝魅。她下床来，披上外套，轻车熟路地走向书房。她缓缓地旋转门把手，果然，如她所料，他还未入睡，或许正在等她。

    “晚上，你应该继续下去的。”她平静地说。

    他坐起了身子，黑暗之中，他看不清她的脸。他也不打算开灯。有时候，看不见彼此的表情，反而容易说实话或泄露自己的真实情绪。

    “我说过，我只是当小萱是妹妹。”

    “小萱她会是个贤妻良母，而我，并不适合你。”她幽幽地说。活在白天的小萱，才配与他站在同一个高度，接受世人的祝福。而她，根本不可以。

    “魅，你还不懂吗？这个世界上，适合做贤妻良母的女子实在太多了。而你，对我而言，唯一的，无人所能比拟。”他深情地表白。

    她叹了口气，一时沉默。

    “反正我过几天就会去美国了。”他突然说。

    “我知道。”

    “也许，今天晚上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他顿了一下，“我可以抱着你，什么都不做，一觉到天明吗？我希望明天与我共同醒来的那个人，是你，不是小萱。”

    “这……”她有些犹豫。

    “只是一晚，权当留个纪念。”他游说，“我想谢亦扬，应该不会介意的。”

    漆黑一片，彼此不见对方的神色。

    沉默，不断地沉默。正当他以为她不再回答，定然就是拒绝时，她却突然开口了。一句好，点燃了他胸腔里的喜悦之火。

    同床而枕，相拥而眠，或许只是个唯一。

    天亮之后，我们彼此回到最初的那个的起点，自此，远走天涯，各不相识。

    拥着他，仿佛拥了全世界，这一晚，他睡得很沉，很香，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而她蜷缩成一团，缩进他的身侧，依恋他的温暖。

    这是没有未来的幸福。

    咔嚓，门锁转动。一名中年妇女提着行李箱，神情自若地走进房间。她环顾了房间，静谧一片。她率先进入卧室，床铺凌乱，床上却没有人。她不禁疑惑，一大清早的，人哪儿去了？

    她转身出了卧室，停在书房前。书房的门紧闭，她双手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扭，门开了。她的眼睛骤得睁大，因为她看见……偌大的书房里横着一张吊床，床榻上一男一女相拥而眠，丝毫不被她这个侵入者影响半分。

    “咳咳……”她重重地咳了几声。

    闻声，浅眠的徐瑾翊率先睁开眼睛，视线却在第一时间停留在身侧的人儿的脸上。她仍紧闭着双眸，不施粉黛的脸正贴在他的胸口。她的手，如八爪立早鱼般紧紧抓住他的腰，甚至连脚都勾住他的大腿。他不由莞尔一笑，这丫头，睡着时，真像个孩子。

    “瑾翊，睡醒了没？”

    头顶突地传来熟悉的声音，他顿时一怔。糟糕！怎么好巧不巧地被逮了个正着呢！他不情愿地喊了一声:“妈，你怎么来了？”

    张巧娟冷哼了一声，“我不来，怎么撞见这种事呀？”

    “呃……”他顿时万分尴尬。

    “先把你怀里这丫头叫醒吧！”她瞥了眼仍在儿子怀里熟睡的小人儿。

    “小魅……”他摇了摇还沉浸在美梦之中的人儿，“快醒醒……”

    “嗯……别吵，我还没睡够……”怀里的人儿不舒服地皱眉。

    哝哝喃语，他分不清楚此刻之人究竟是小魅还是小萱，不过不论是哪一个，被母亲逮着，都不是好事。自然，从爱上她那一刻开始，他就愿意娶她为妻，与她携手一生。只是恐怕任性的她，不会如此顺从。再说，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不离不弃的谢亦扬。

    他不死心地再次推了推她，“小魅，别睡了，大事不妙了。”

    “什么大事不妙了？鸾又不会倒了……”她应了一句。

    鸾？记忆开始回归，他想起昨晚是自己央求道，我希望明天与我共同醒来的那个人，是你，不是小萱。这句话，竟然被她记进去了。所以一觉醒来，她还是没有变回小萱。

    “我妈来了……”

    “你妈？”她顿时打了个激灵，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你妈怎么来了？”

    张巧娟见她如此嗜睡，紧皱的眉头更深了。她寒着一张脸，“快点起来梳洗，再出来，给我好好解释一遍！”

    陌生女人的声音？蓝魅终于完全清醒了，她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这个突来的中年女人，徐瑾翊喊他妈，那就代表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咯！天哪，怎么会这样？shit！她怎么好死不死地被未来婆婆抓奸在床呢？

    未来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