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再见再也不见

    会操第一名，光荣的落入我们班的囊中，那是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一开始我们都很兴奋，又叫又跳，抱着许强教官高呼，浑然忘记会操完了，总结大会还没有完。首发

    “你还记得那天后面的事情么？”王伟雪拂去旌旗上的灰尘

    “那天么？”我抓头发。

    那天全班把许强教官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天南地北的乱扯，聊着聊着，班上最感性的徐瑶突然红了眼眶。

    “教官，可不可以不走？”徐瑶揉眼睛。

    “我也不想走啊，因为你们太可爱了！”许强教官递过去纸巾。

    邵培仁在自己的博客中提到过，情感具有时间性、空间性、社会性，是影响传播活动的关键因素，随着徐瑶哭泣，班上很多人都红了眼睛，男生也有不少，刚才还热闹非凡的人群顿时被离别的悲伤环绕。

    “那就不走了啊，教官你可以留下来教我们体育！”王波凸出的肚子一挺一挺。

    “干什么干什么？都给我把眼泪擦干了，不然出去别说是我许强带过的学生！”许强教官忙着一一分发纸巾。

    在许强教官的恐吓和温柔劝解的双重攻击下，同学的悲伤情绪得到有效遏制，一群人又带着眼泪，笑着聊在一起。

    “还有王波，胖也就算了，哭哭啼啼算什么男子汉啊！”许强教官训，同学笑。

    “教官，邓佳说他长大了要嫁给你，你要不要！“姚灿嚷嚷，而后跳起来躲避大饼脸邓佳的追杀。

    “额……”没有回答，班上同学爆笑。

    “教官明天你就要走了是吗？”季凡梦也哭了。

    “是的！“

    “回来看我们吗？”

    “回来一定会看你们啊，你们那么可爱！”

    “错，他们是可爱，我可是聪明到无可救药，和可爱不搭边！”我指着自己的鼻子。

    然后，一群人，在义勇军进行曲的背景下，许下一个到现在都没实现的诺言。

    “我一直很好奇，那天晚上他把你叫到小树林说了什么，往后那几天你好奇怪？”旌旗上的灰尘终于被擦干净，露出褪色严重的本体，上面还有两个破洞，被烟烫出来的。

    “有吗？”我打量着那两个破洞，王伟雪点头。

    “有，那几天你真的很不正常，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不正常，他到底给你说了些什么？”王伟雪追问。

    “也就跟我说要好好学习那一堆大道理了，你也知道，大人总是喜欢大道理的！”我把那面旌旗拿起，摸着那连个破洞出神。

    “真的？那你为什么表现那么奇怪“王伟雪不相信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因为，烦！”我转身，走出阔别了六年的高中教室。

    是的，许强教官走后的那些天我表现的极为反常的原因正是烦，我觉得我有必要阐明这一点，而且刚才我对王伟雪撒谎了，那天在小树林中，许强教官没有给我说什么劳么子大道理，而是揭穿了一个我一直竭力隐藏的事实。

    “你喜欢你们班的季凡梦吧？“许强教官站在树林中，由于天色将晚的缘故，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黑暗中一闪一闪的亮点。

    “怎么可能”我果断否定，有点心虚。

    “十五六岁的年龄，喜欢女孩子很正常的！”黑暗中的火光急促闪了几下，而后熄灭。

    “真的不可能，你不知道，季凡梦那么啰嗦，简直像极了欧巴桑，我怎么会喜欢那样的人！”我努力找季凡梦的缺点。

    找来找去，我发现季凡梦貌似除了啰嗦，像极了欧巴桑之外，季凡梦实在是一个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存在，成绩好，长得漂亮，最最主要的是，没有让人讨厌的好学生架子，成绩好也没听她自己说过。

    “还说你不喜欢，骗鬼呢！”许强教官丢过来一支烟，把属于自己的那一根点燃。

    “我真的不喜欢！”我这一次的回答有点软弱无力。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我也不是你老师，不会说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喜欢一个人，就得给她想要的，这是作为男生的责任，不然你没资格说喜欢！虽然现在给你说这个有点早！”许强教官又将一支烟抽烟，点上下一根，这次顺带把我的也点上。

    靠，军队里面出来的果然都是老烟枪，那抽烟的速度，有几人能赶得上，于是，我凑了上去，狠狠吸了一口。

    那是我第一次抽烟，缭绕的烟雾就像要将人的羁绊焚散，烟雾入口的第一感觉极为难受，整个喉咙火辣辣的。

    一支烟还没有抽完便被我扔掉了，剩下的半支烟孤零零的落在一边独自燃烧，让人想起，那半途而废的爱情……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很久，一直聊到半夜，我都忘记我们说了些什么，只是依稀记得他满脸兴奋的说要教我手开啤酒盖儿，头碎啤酒瓶儿。

    直到一包烟抽完，直到寝室就寝的铃声在寂静的夜空尖锐响起，我们两个才从树林中冒出，在步云桥那里分手，我前往学生宿舍，他走向教官的寝室。

    ……

    第二天一早，许强教官就走了，就像许许多多烂俗校园狗血剧情一样，同学都没去上课，为即将离别的教官送行。

    一群人哭得稀里哗啦，唯有我和王伟雪站在较远的地方，看着许强教官登上吉普，和同学挥手说再见，其实都知道再也不会见，看着开远的吉普，我突然意识到，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手开啤酒盖儿，头碎啤酒瓶儿。

    “田文浩，你到底是什么做的，刚才那么感人的画面，你竟然都没哭？”季凡梦吸着鼻子，此刻我们正走在回班级的路上。

    “因为，我是聪明到无可救药，加没心没肺的人啊！”我笑，超过季凡梦，然后一滴即将落下的眼泪被我逼了回去。

    是啊，因为我太聪明了，聪明到无可救药，我以我才知道，我们和许强教官，再也可能不见，我们只是短暂相识，然后永远分开，我们年龄相仿却有完全不同的生活，没有交集的生活，我们都忙于生活。我都记不清楚我给过什么样的承诺，好像是说他到清镇来的时候打我的电话，我带他去打篮球还是逛街什么的，我们互留电话，却从来没有打过。我们只是短暂相逢，然后永远分开。我们只是彼此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也许我们只是一时兴起，其实我们都不在意。?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很多人只是匆匆从你生命中走过。他可能给你快乐也可能使你悲伤，你可能在意可能不在意，他终将从你生命里走过，你终将把他忘记，你只会在偶尔看到旧相片，或者听到某一首对你来说特别的歌，或者在某一节车厢看着满天的繁星，抑或没有那么浪漫只是看着漆黑的天空，也可能是在某个安静的。清晨，那清新的空气，那山间的鸟语，那团团升起的云雾，才会让你偶然的想起他，对，有这么一个人，他短暂参与你的生活，然后永远离开。也许这就够了。

    就像许强，并不是所有的相逢都能留下些什么，也不需要留下什么。就像生命终将是一抔黄土，但你却要在你成为那抔黄土之前，尽情生活。这就是许强教官最后交给我的。

    “好好学习，这是教官对我们最后的希望！”我背对着季凡梦挥手，然后快步回到教室自己的位置。

    离别是青春中一道明媚的伤，我没有哭，只是眼泪流了下来！

    我想，明年这里会长出一株淡淡的，优柔的草，在春天里破土而出，最后开出灿烂的花。

    许强教官，再见，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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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打赌

    许强教官走了，旌旗却挂在班级中，正中的位置，鲜红的颜色，似乎将离别的悲伤冲淡许些。

    “我们去庆祝吧！”姚灿晃满是筋肉的大腿。这个提议一下就获得大家的赞许。

    去哪里庆祝呢？这是个问题！

    “去吃火锅怎么样？或者留一手烤鱼？”王伟雪舔着嘴唇，将嘴角的口水咽下。

    “天天吃火锅不会腻哟！”龙云反对。其实没有天天吃火锅了，作为高中生才没那么多钱，也只是实在受不了食堂饭菜荼毒的时候才会去打打牙祭。

    “那去红枫湖？”郭大雪建议，她是唯一一个参与的女同学。

    “红枫湖这几天游泳的人超级多欸！”这次反对的人变成了我。其实我不同意去红枫湖，完全是因为我不会游泳啦。

    讨论的战况逐步升级，最先提议庆祝的姚灿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并没有参与讨论。

    “靠，你笑得很贱诶！”我说。

    “你们觉得，去酒吧怎么样？”姚灿神神秘秘。

    “可是酒吧要成年人才可入内吧，我们都还未成年诶！”郭雪不信的盯着姚灿。

    “安了，到时候看我的就好了，保证让你们进去！”姚灿信誓旦旦。

    “可是，我听说酒吧里面都很乱的，我们还是不要去好了！”郭雪嘀嘀咕咕。

    “放心了，我表哥在外面混得很开，有他罩着完全没事！”姚灿满是筋肉的大腿一晃，终于将他的底牌揭露。靠，我和他认识这么久，知道他有个表哥在外面混，没想到竟然混得这么好。丫的真不仗义。

    “真的？”郭雪有了点心动。

    “都把心放在肚子里，一切我搞定！”姚灿拍胸口保证。

    越是禁忌的东西越是对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我们格外充满诱惑，最后一致决定，庆祝的地点就定在酒吧，时间就是星期五晚上。

    “可是我一个女生不太方便吧！”郭雪略微为难的看着周围一群男生。

    “田文浩这家伙不是和季凡梦聊得挺来么？让他去说说！”姚灿眉毛抖动。靠，就知道看我笑话，季凡梦和我们根本不是一国的人好不好。

    “季凡梦就交给我搞定了！”我不言不惭。

    “别到时候就你一个人出现！”姚灿开启嘲讽技能。

    “靠，到时候他没出现我任由责罚，如果她去了，你任由我处置怎样？”我气势汹汹的反击。

    “ok，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别赖账啊！”姚灿根本不相信我可以邀请到季凡梦去酒吧那种地方。

    不再搭理姚灿的嘲讽，我和龙云向着食堂赶去，耽搁这么久，再晚食堂可就关门了。

    ……

    “耗儿，你真的可以请来季凡梦？”龙云坐在我对面，一面絮絮叨叨，一面往嘴里扒拉着饭。

    紧赶慢赶，终于在食堂关门前赶到，我和龙云一人打了一份饭，一中的食堂虽然饭菜质量差点，但是量管够，加上快关门，阿姨特地多打半份给我们。

    “靠，吃你的饭啦，啰啰嗦嗦的像季凡梦一样！”我敲菜盘子，心中的不安像笼中乱撞的兔子，随时破笼而出。

    “耗儿！”龙云喝了一口紫菜蛋花汤。

    “嘛？”我对着餐盘中的饭菜狼吞虎咽，丝毫不抬头。

    “你最近把季凡梦挂在嘴边的次数越来越多哟！”龙云擦嘴，已经吃饱了。

    “哪有！”我打死不承认，却没了吃饭的心情。

    “好吧，就算没有，那你打算怎么办？邀请不到季凡梦你可要受罚的！”龙云耸肩。

    “走一步算一步啦！”我端起紫菜蛋花汤又放下。

    “可是你要知道，被罚的下场很惨的！”龙云开始给我分析。

    这时候食堂阿姨开始收拾桌子，准备关门了。

    “你闭嘴了，我自己想办法！”我起身离开食堂，一路都在烦躁的抓头发。

    ……

    军训过后，季凡梦被晒黑了许多，唯一没变的，就是仍然给我出题，让我做好第二天早上带给她修改。

    晚自习上，正当我冥思苦想以何种理由邀请季凡梦时，一只手又戳在我手臂上，我没反应后就狠狠一拧，痛得我哀嚎出声。

    “这是你今天的作业，你赶紧趁晚自修的时间做好！”季凡梦递过来三张稿子，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题目。

    “这么多，今天还有英语题要做呢！”我望着密密麻麻的题目头大。

    “所以叫你快一点做啊！”季凡梦瞪我。

    “天呀，这么多哪能这么快做完！”我辩解，寻思如何才能顺利完成和姚灿的赌注。

    “把要做的英语题拿出来！”季凡梦皱起眉头，语气强硬。

    “干嘛？”

    “快一点！”

    我将英语题拿出来，然后季凡梦竟然把椅子挪动了一下，变成正面对着我，两人分享一张桌面。

    “我现在教你解英语题，至于我出的题目，你做完英语题后再做！”季凡梦抽上来，打量着英语题目。

    “啊！”我望着季凡梦近在咫尺的脸庞，莫名感到心慌，却没胆子推开正为我着想的季凡梦。

    “这道题是靠学生名词的复数形式！”季凡梦打量着题目仔细讲解，铅笔在题目上划出线条:“以y结尾的专有名词，或元音字母+y结尾的名词变复数时，直接加s变复数:所以这道题选b，oarys”

    一节课的时间不到，英语作业便在季凡梦的帮助下写完，有了成绩好的季凡梦的帮助效果果然不一样，所花的时间，不足平时的十分之一。

    “好了，你现在开始做我出的题吧！”季凡梦擦着额头浮现的汗泽，将自己的位置摆正，然后继续看书。

    于是我在课桌这面解题，季凡梦在课桌那面安静看书，中间隔着一条季凡梦转班来那天划下的三八线。

    “季凡梦，大家准备星期五庆祝会操得了第一，你去不？”我从题海中抬头，望着安静看书的季凡梦。

    “星期五我要去上补习班诶！”季凡梦表情为难。

    “可是大家都有去诶，再说你成绩这么好，补习班缺课一天不会死啦！”我转动自来水笔。

    “这样不太好吧！”季凡梦皱着眉头。

    “可是我和他们说你要去的啊！”为了季凡梦答应去我可谓连根底都交了。

    “去哪里？我考虑一下！”季凡梦的眉头皱得更深。

    “姚灿说去酒吧，郭雪……”

    “不去！”这一次季凡梦没等我说完，便干脆拒绝，连考虑都不带考虑。

    “那我就每天跟着你，直到你答应去为止！”我开始无赖。

    “你爱跟就跟，反正我不会去”季凡梦说完，边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她和郭雪一样也住在市区，学校规定九点半走读生必须离校。

    从那天开始，我便成了季凡梦身后甩不掉的影子，她走到哪里我就跟到那里，一面跟一面问她去不去，就连她课间上厕所我也跟到厕所外面。

    “田文浩，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季凡梦终于受不了周围异样的目光，在我再一次跟着她去厕所的时候爆发。

    “你去不去？”我问。

    “你别跟着我了！”季凡梦语气带着点怒意。

    “这么说你是答应去了”嘻嘻的笑。

    “先说好，我去了只待一会就走！”季凡梦说完便进了厕所。

    “放心吧，只小小露一下面都可以！”我站在厕所外大喊，然后在一群女生异样的目光中飞奔回教室。

    麻蛋的，姚灿你看我这回怎么玩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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