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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真相

    陈雪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些,虽然思绪很乱,可是竟然很安定的没有立刻闯进厨房里跟两人质问,而是心碎的悄悄往后退着,来到院子里,静静的坐在屋檐下的石凳上,夏伯伯要带自己走?妈妈不是自己的妈妈?所有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失去的二十一年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看夏伯伯,应该是事业成功,生活一帆风顺的人,而爸爸莫伯言生活简朴,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实人,是啊,怎么会跟爸爸是朋友呢?如若真如妈妈所说,是夏伯伯求爸爸妈妈收养自己,那么,夏伯伯又是自己的谁?一个大胆的设想在自己心底升起,难道,难道他是自己真正的父亲吗?想到这里,原本对夏国谦有着无数父爱眷恋的陈雪心里凉透了,如若设想没错,他是自己真正的父亲,那么,为什么他要将自己托付给莫氏夫妇呢?为什么?

    无数的问题萦绕在脑海,一时间,陈雪理不出来思绪,自从自己脚恢复走路开始,所认识的人,所接触的好多事情仿佛都是跟那二十一年记忆所分不开的。

    虽然想清清楚楚的跟夏国谦、刘秀娟问清楚所有的事情,可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她怯步了,她不敢问,她怕问出让自己不能接受的答案,天啦,到底是怎么了?突然,想到营销部来实习的罗皓然,他所认识的那个陈雪,会不会是自己?如果真是,那么,自己又是如何从沪城来到这里的?

    ……

    “陈雪!”何成站在半人高的围墙的那一边叫道:“这么大热的天,怎么坐在外面?不进屋去?”

    厨房里传来叮叮咚咚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随即,夏国谦、刘秀娟接着跑出来了,特别是刘秀娟,看着陈雪一动不动的坐在屋檐下,顿时变得面容惨白,声音里透着阵阵酸:“陈雪。”

    陈雪没有看两人,只是朝着围墙那边的何成说着,声音特别平静:“我马上就进去。”说完,转身进了里屋。

    夏国谦和刘秀娟也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刘秀娟走到陈雪身后,试图搂着她的肩,可是陈雪却生硬的别开了,刘秀娟的声音变得有些凄凉而无辜:“陈雪。”

    “你们应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陈雪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两人,神情十分平静,可是却相当认真的说:“我不是一件货品,可以让人转来转去,我也不是不倒翁,左右摇摆,我是当事人,请问,你们是否能解释一下你们谈话的内容?”说着,她微微闭眼摇着头,颇为痛苦的说:“请告诉我最真实的话,我不想听那些虚无的空洞的谎言。”

    夏国谦跟刘秀娟没有想到陈雪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此时的他们,对望了一眼,都沉默着,最后,还是夏国谦坐在陈雪身边,拉着陈雪的手:“陈雪,你听我说。”

    陈雪第一次冷冷的推开他伸过来的手,淡然的看着这个曾经让自己觉得像父亲一样温暖的人,此时的他,是那样的陌生:“我到底是谁?三年前的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我?”

    夏国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刘秀娟,此时的刘秀娟也是很彷徨,自莫伯言去世之后,她已经将陈雪当作自己精神支柱,唯一的依靠了,此时,若让陈雪知道真相,如果她断然跟随夏国谦离开自己,那么,自己下半生该如何过下去?如何在孤独寂寞中生活下去?于是她趁夏国谦无语的空当,抢过话:“陈雪,你是我的女儿。”说着,匆匆忙进自己的房间,不大一会儿便拿着一个深色的皮本子出来,陈雪知道,那是户口薄,这个东西,她早已经见过了。

    刘秀娟翻到有着陈雪名字的那一页,指着“与户主关系”那一栏后面的字“女”字说:“看看,陈雪,这上面明明写着,你是我和伯言的女儿。”说着,她将户口薄寄给陈雪:“你自己看看吧。”

    陈雪看着有着自己名字“莫陈雪”那一页的资料,却发现在户口薄最下面“何时何地因何情况迁入本地”一栏写的时间竟然是自己二十一岁那年的时间,如果自己是莫伯言的女儿,这一栏就应该写着自己的出生日期,而不是二十一岁的时间,一个大大的疑问由心底升起。

    看着陈雪脸上微微惨白的表情,刘秀娟紧张不已,而一旁的夏国谦却点燃一根烟,狠狠抽了几口之后将烟灭掉,之后仿佛决定了什么似的,对陈雪说道:“其实,你是我的女儿。”虽然之前设想过这个事情,可是陈雪听到夏国谦亲口说出来这样的话之后,仍是一惊,看着他不语。

    “他撒谎!”刘秀娟冲口而出反驳夏国谦的说话:“夏总,你不要乱说,陈雪明明是我的女儿。”

    陈雪淡然的低着头,之后安慰刘秀娟:“妈妈,请坐下来,我想听他说。”

    刘秀娟显然有些失望,可是她并没有大吵大闹,而是真的顺从陈雪的话坐在陈雪身边,而陈雪则是冷冷的看着夏国谦问道:“您说我是您的女儿,请问夏先生,如果我真是您的女儿,为什么我的户籍上的父亲却是爸爸莫伯言的名字?如果我真的是您的女儿,您怎么会舍弃我,将我托付给别人?”

    夏国谦一向大气的脸庞有着苍白的颜色,因为激动,所以鼻翼微微的发抖,他的手紧紧的握在椅子的扶手处:“你确实是我的女儿。这是无可置否的事实。”

    “请问您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我是您的女儿?”陈雪直直的问道:“您曾经说过,你有妻子,还有儿子,可是却从未听你说过女儿,如若我是您的女儿,为何没有跟你住在一起?我这个活生生的人不见了,您的妻子难道就没有一点点难过?你的家人难道就没有一些困惑?”

    或许是因为天太热了,或许是因为他有些紧张,夏国谦的脸上冒出密密的汗珠,他从包里掏过帕子,将额头上的汗水擦掉:“你虽然是我的女儿,可是,只是我曾经的女朋友所生的,而不是我现在的妻子所生下的女儿。”

    一股无名的愤怒从心底而生,“意思就是,您说我是您的私——生——女,对吗?”私生女三个字,从陈雪嘴里说出来时,夏国谦的脸上有一种无比的愧疚,但他并没有摇头否认。陈雪的心里升出一种绝望,原来,自己只是一个被他遗弃的人,她轻咬下唇,“我的亲生母亲呢?她现在在哪儿,她的亲生女儿丢了,难道她也不理不睬吗?”

    “她,她……”夏国谦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因病去世了。”

    去世了?陈雪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哀伤,心突然被猛的撕裂,隐隐作痛,亲身母亲已经过世了?是生病去世的?她去世时,自己在她身边吗?“那我,我又是如何失忆了的?我的腿,为何摔成那样子,两年多都不能走路?到底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夏国谦不敢看陈雪的眼睛,他的心中,往日发生的事情点点滴滴的浮现在眼前,终究,他说道:“你是跟朋友一起爬山,从山岸上摔下来……”

    总觉得夏国谦是话里有话,可是陈雪却没有再问下去的勇气,她想起罗皓然,说道:“我以前叫陈雪,对吗?是不是还念过大学?是在沪城大学上学?”

    夏国谦与刘秀娟皆是一惊,特别是夏国谦,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

    看着面前两人的表情跟举动,陈雪接着问:“我是不是在沪城长大的?”

    迟疑了好久,夏国谦才点点头:“你以前的名字是叫陈雪,是跟随你母亲一起长大的,因为,因为种种原因,我不能亲自将你养在身边,所以只得托了莫伯言他们照顾你。”说着,他急于解释道:“我有付钱,付给他们丰厚的报酬。”

    陈雪了然了,莫伯言与刘秀娟均没有工作,而农活也只做了一小部分,可是,往常家里总有钱用,虽然不是大鱼大肉,可是却也是小康之家,之前的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些,可是现在联想到夏国谦所说的给了钱,这一切,仿佛都是有联系的。一想到这儿,她实在是头痛的紧。

    “陈雪。”刘秀娟幽幽的说:“妈妈只有你了。你应该知道,妈妈现在是把你当亲生女儿看的,真的。”

    陈雪看了看夏国谦,接着又看着刘秀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妈妈,我上班去了。”说完,往门外走去。

    刘秀娟颇为感动,而一旁的夏国谦则一把拉住她:“跟我回沪城吧!”

    陈雪漠然的看着这个原本很熟悉的中年男人,伸手将他的手从自己手腕处推开,淡淡的说:“夏先生,我有什么理由跟你回沪城?我只是你一个婚外情的产物,既然你的妻子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又以什么身份回去?”说着转向刘秀娟:“妈妈,放心,我会在您身边的。”说着,她走到刘秀娟面前,伸手紧紧的搂住了她:“是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照顾我,陪着我,所以,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生妈妈。”

    刘秀娟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原以为陈雪知道真相之后会决然的跟夏国谦回沪城,可是现在陈雪却仍叫她“妈妈”,还承诺不会离开她。

    夏国谦的手在颤抖,他想伸手揽住陈雪的肩膀,可是终是将手举在半空中,没有伸过去:“跟我回沪城吧,你是属于那里的,陈雪……”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陈雪的声音透着从未有过的冷淡,“我的父亲是莫伯言,母亲是刘秀娟,夏先生,请你离开吧!”

    她冷漠而绝情的语言让夏国谦难受,他又想解释什么,可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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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雪很沉默,自从夏国谦离开之后,她的话很少,时常坐着发愣,好几次,一坐就是大半天,她的思绪很乱,她对那失去的二十一年的记忆有种恐惧,原本她一直认为自己是莫伯言和刘秀娟的女儿,自小生在山村,长在山村的农家女孩,一跃成为某集团公司总经理的私生女,私生女,这是一个多么讽刺的字眼,那么,之前的二十一年里,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自己失去记忆难道就是夏国谦那一句轻松的摔下山崖吗?唉——

    “莫陈雪!”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陈雪背后响起,将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到现实中,她回头一看,原来是罗皓然,当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见到他,她有一种不同于之前见到他的感觉:“是你。”

    “你已经在这儿坐了半个多小时,什么都没有做。”罗皓然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心里透着阵阵激动。

    现在还是工作时间,想到自己的失态,陈雪漠漠的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罗皓然将手上的文件递给她:“我刚才经过总经办,小付让我给你带来的。”

    陈雪接过来一看,是粉丝厂内部的红头文件“关于本厂内部信息保密的通知”,当看完文件的标题之后,她一惊,猛然想到前几日凌大粉丝厂那个来找自己的中年男人,不过之后她将文件一放,自己不是这样的人,也铁定不会出卖厂里的自己所知道的信息,身正不怕影子斜,她的心里是坦然的。侧眼,不经意看到罗皓然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她问道:“还有事吗?”

    “没,没事了。”罗皓然慌忙收回看她自己的眼神,转身欲离开。

    “喂,戴,罗皓然。”陈雪却立刻唤住了正要离开的他:“请等等。”

    罗皓然欣喜的转身。

    陈雪伸出右手理了理自己耳畔的头发:“能不能给我说说,你那位跟我长得很像的朋友的事情。”不知为何,虽然对自己遗失的记忆有怯意,可是却阻挡不了想了解自己过去的真实想法。

    她努力隐藏自己是罗皓然口中的陈雪的事实,她低垂的眼睑让罗皓然看不清她的眼睛,之后他坦然坐在她的对面:“你想知道关于她哪方面的事情?”

    陈雪扬起脸庞,看着罗皓然,对面坐着的这个年轻男子,曾经跟自己认识,听他的口气,认识的时间也比较长,应该是很熟悉的,所以她说道:“你的,你的那位朋友,”她还没有勇气对他说自己就是陈雪的事实,“是因为什么事情,跟你失去联系的?”她想从罗皓然口里知道,自己当时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摔了腿又失了忆的。

    罗皓然摇摇头,眉头微微紧皱,“自从我上大学开始,就跟她失去了联系,而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她留给我的手机号码,后来也打不通。而她的家人也去世了,所以……”

    家人?去世?这跟夏国谦所说的自己的亲生母亲逝世是相符合的,陈雪又说道:“那么,她有没有父亲?”说着又急于解释:“我是说她的父亲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她的问题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但他仍然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从我认识她那天开始,就没有听她说过她的父亲,好像,她是跟她妈妈姓的。”

    陈雪没有失落,夏国谦也这样说过:“那,她,她有没有男朋友?”她的话有些尴尬,不经意间,她将桌上的一支笔碰在地上,于是俯身捡起来,她并没有将笔放在笔筒里,而是放在手上把玩,试图掩盖自己加速的心跳,如若从罗皓然口里听到顾子骞的名字,那么,自己对他莫明的熟悉,莫明的亲呢,那些混乱暧昧的梦境便有了它的源头。

    罗皓然看着陈雪脸上淡淡的红晕,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回答,心里矛盾挣扎,陈雪有男朋友,这是事实,可是他不愿意承认她的男朋友,因为自己对她曾有过小小的念想,面前这个人,虽然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却是生活在这偏僻的山村,显然不是她,但他也不愿意在她面前说陈雪的男朋友,最后,理智战胜心魔,他轻轻的点点头。

    陈雪的心腾的跳得很厉害,真的有?真的有?她的声音有些结巴,有些小声:“那,她,她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罗皓然虽然对她的问题感到好奇,可是却没有过多的辩问,那个人的名字在他脑海浮现,站在那个人面前,自己是有深深的自卑的,好多时候他很恼自己,为何要比陈雪小几岁?在他认识陈雪的时候,陈雪还没有男朋友,可是,有一次她给自己辅导之后,他站在窗子前目送她出了小区,却意外看到小区外面站着的大男生,正亲呢的牵着陈雪的手,含笑说着什么,当时,他的心沉入谷底,他通过各种方式,努力搜寻关于那个男生的一切,他暗暗下定决定,努力学习,争取早日考上大学,这样,便能够对陈雪说出心里话了……此时此刻,面对第三个人讲关于她的这些事情,他仍不能坦然。

    看到罗皓然一直不语,陈雪的好奇心越发重,她急于知道,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问,又怕一再追问,引起罗皓然的警觉,于是假装毫不在意的说:“哦,不知道吗?你不是跟她很熟,她不是你的辅导老师吗?”

    “我知道。”罗皓然的声音有些低沉,手放在桌子上,轻轻叩着:“他叫苏航,是她的同班同学。”

    陈雪原本激动的心,一下沉入谷底,苏航?同班同学?这个陌生的名字,既是同学,那一定是同年的。一种浓浓的失落感袭击了陈雪的心房,她颇为无力的往后靠着,当背部靠在椅背上之后,才努力让自己镇静,是的,一定镇静,不是他,不是顾子骞。

    这时,罗皓然的手机响了,罗皓然给她一个抱歉的目光,之后往办公室外面走去,陈雪唤住了他:“谢谢你。”

    这下轮到罗皓然愣住了,她谢自己什么?可是,他的手机一直在响,于是他摇了摇头,加紧了步伐走出门外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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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陈雪,你怎么还不回家?”杜梅的声音响起了。

    陈雪一惊,赶紧回头:“你不也没下班吗?”

    “我今天要上夜班呢。”杜梅懒懒的笑着:“还是你好,现在做了配料员,也不用熬夜上班了。”她的语气中,无不透露着羡慕。

    陈雪淡淡的笑着,并没有接话。

    “咦,陈雪,你什么时候买了戒指?”杜梅发现陈雪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惊讶的牵过她的手,轻怨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戴在无名指上?让人知道了笑话。”

    知道她是一番好意提醒,可是陈雪却有淡淡的哀伤,这枚戒指是自己的吗?究竟是如何得来的?她想到顾子骞手上的戒指,一样的款式,一样的花纹,甚至还刻着一样的字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陈雪,莫陈雪。”见她在发愣,杜梅推了推她的肩膀:“你怎么了?”

    “没有,没有什么。”陈雪收拾起手上的资料:“天快黑了,我要准备下班了。”

    “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嗯,谢谢杜姐。”陈雪礼貌的回应她。

    在办公室里收拾资料,将所有的资料归档之后,陈雪又在椅子上坐了好久,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过了,是时候回家了。自从夏国谦走了之后,陈雪跟刘秀娟之间,有了一道无形的鸿沟,她不知为何,每次刻意延迟回家的时间,即使无事,也要在办公室待上几个小时,而刘秀娟也知道她在回避什么,于是每天也不刻意等她回家,只是将留给她的饭放在锅里蒸好,自己早早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其实她根本没有睡意,在等陈雪回家开门的声音,听到她回家的声音,她才能放心的睡觉。

    夏末的夜晚,凉叟叟的,陈雪穿着单薄的衬衣,走在没有路灯的乡村公路上,乡村的治安还是很好的,所以陈雪并没有害怕,只是刻意走得很慢,希望到家的时候刘秀娟已经回房,最近她的思绪很乱,她还想知道自己更多的往事,可是她却不愿意去问刘秀娟,她知道她的心里很在乎自己的,如果自己过多的去问,反而会加重她的心理负担。

    皎洁的月光淡淡的洒在大地上,因是夏末,虫鸣鸟叫的声音也少了许多,寂静的山村,寂静的夜晚,还有一个寂寥的陈雪。

    突然,前方一亮一暗的点点光亮引起了陈雪的注意,有人在吸烟!一股恐惧从陈雪心底升起,她停住了脚步,思索着该是继续走还是往后退。

    吸烟的那抹身影突然站了起来,惊得陈雪往后退了好几步,正要拔腿就跑,结果却变成心呼呼直跳,那呼吸仿佛已经到了喉咙之上,嗯不下去,狂喜漫上她的心扉,月光下那抹身影,除了他还有谁?

    顾子骞狠狠的吸了一口烟,之后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死死的踩灭,语气颇为轻松的说道:“陈雪,是我,我们又见面了。”

    他的话中不无轻松,隐隐听来有阵阵笑意,陈雪的好心情没由来的漫至全身,低头含笑:“顾先生,你好。”

    “嘘!”顾子骞轻松的笑着,声音中没有一丝不悦:“不是已经说好了,咱们彼此叫名字吗?还叫我顾先生?”

    陈雪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漫漫月光下,十分迷人:“顾子骞。”

    顾子骞站在原地,朝她伸出手来:“过来吧!”

    仿佛被迷惑了一般,陈雪不假思索的走向他,走近他身边,两人面对面站在乡村公路上,此时,陈雪才一惊:“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月光下,看不清顾子骞的眼神,可是,他的语气仿佛有些轻叹:“如果我说是上天冥冥之中牵引我到这儿来的,你信吗?”

    很轻佻的话,可是陈雪却是满满的笑意,轻轻别过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之后调整心态,才迎上他:“你是在告诉我,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那天晚上咱们谈得很愉快,不是吗?”顾子骞说道。

    陈雪的嘴轻轻噘起:“还说呢,你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看你睡得太沉,不忍心叫醒你。”顾子骞低低的声音传来,略带责备:“为什么不到汽修厂来?你知道我每周日晚会去的。”

    他也在期待每周日晚跟自己见面吗?陈雪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霾,心情变得大好,轻轻嘟嚷:“我怎么会知道你周日晚会去?”

    “明知故问,口是心非的小东西。”顾子骞突然伸手搂过她的肩膀,那炽热的呼吸扑到陈雪的脸颊:“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

    陈雪身上发热,震惊之中却没有推开他,安静的伏在他的怀抱中,身体里夏末的点点凉意也消失不见了,可是,这只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怎么关系有180度的转弯,罗皓然不是说自己曾经的男朋友叫苏航么,那这个顾子骞,会不会是自己之前认识的,那自己是不是他那三年未见的恋人?

    “你认识我,对吗?”陈雪贪恋他的怀抱,贪恋他身上淡淡的的味道,幽幽的说。

    顾子骞的身体一僵,瞬间放开了陈雪,他恼怒,为何一见到她便情不自禁,自己不是明明想好了,一定要循序渐进,不要吓到她了吗?为何还是忍不住想拥她入怀?

    突然失去他的怀抱让陈雪站不稳,后退了一步,而顾子骞又伸手拉过她的手臂。

    扬起头,陈雪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却迎上他:“顾子骞,告诉我,你是我曾经认识的人吗?”转而又说:“你曾经认识我,对吗?我三年前住在沪城,叫陈雪。”

    这下轮到顾子骞惊诧不已了,她想起来了吗?她想到什么了吗?他的心里有些惊喜又有些慌乱,惊喜的是她认出自己了吗?慌乱的是,她记得之前所有发生的事情吗?想起那些让她变得消沉而情绪混乱的那些事,他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惊慌。

    见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陈雪有些失落,之前他那些动作,难道不是情不自禁的吗?怎么了,失落之心由然而生,她转身,准备越过他,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当她刚走几步,顾子骞的声音传来,“如果我说,你的戒指和我的戒指并不是偶然的相似,你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