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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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125 冤家路窄

    古向佐将我安置在他别墅的阁楼,也没强迫我,告诉我他已经在他府邸附近租了一套房子,装修好以后,我随时都可以搬过去住。我本以为多少也会碰到雷婧宛,尴尬到死,没曾想那后他便去了台湾,据正是陪雷婧宛去挑选月嫂。

    日子,便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着,五后的一早,古向佐便开车将我接走了。

    “这楼不错,当初是准备做仓储管理,用料都十分牢靠。一共六楼,但每一层都十分宽阔,虽然在郊区,但附近两百米就是高速公路,也有政府开发的居民区,对于起步的公司,是成本低廉环境僻静,十分好的办公场合。“

    古向佐穿着厚实的风衣,我边听边暗自点头。看着眼前还完全没装修过的框架楼,心情十分不平静。我被邹彦儒欺骗后温饱都成了问题,进入北上艺苑,我想能在北京买套房子,存点钱,工作之余偶尔去外旅游放松,便是极好的人生。开公司,我根本就没想过。

    古向佐瞥了眼身旁的人:“需要多久。“

    带着钢盔的包公急忙掏出设计图纸,道:“古老板,这管道电路早就铺设好了,按您的先装修底部两层,赶工半个月就能做好。“

    “赶工是要的。“古向佐笑笑,点燃支烟:”但质量更重要。“

    “是,是,这个您放心我们一定用最好的装修材料和熟工做。“

    古向佐点点头,跳下土坝,再掺我下去。走了半段路,他望着忙碌的工人,突然问道:“薇,你我也给婧宛开一家公司,方方面面做到她想要的最好,她能否只留下儿子给我,并不履行我们的婚约?“

    我脸色猛沉,我知道他在什么,但我不太想回答,甚至抛开他对我的恩情,我觉得他有些残忍。我戚眉半晌,很声的问:“是雷姐又惹你生气了吗?“

    他冷哼了声,指梢突然触碰到我的头发:“她总不及你好,方方面面。“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后退半步。他眉头微戚,笑的有些不适:“我是狼是虎让你这样怕。”

    我一时间噎住了,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扯起嘴角,有些阴冷:“你觉得我残忍?”

    我摇摇头,但不想对他那样圆滑,苦涩的笑:“只是站在女饶立场,雷姐是您未婚妻,并且有了身孕,但您对她似乎总不满意。”

    “怀了孩子,就要处处迁就,你们女人是否更加残酷?”他冷笑着侧过身,眼眸阴冷看着土坝:“雷婧宛在台湾想偷我对荣昌下一步的战略部署,给她哥哥做要挟我的筹码。她告诉我她只是恰巧看见感了兴趣而已,我也全当什么都没看见,只哄她好好养胎...但我将她手机安装了窃取设备,我这样做,算不算残忍?”

    我心里倏然一惊,有点心虚道:“也许她真只是恰巧看见了呢?”

    “是么?”他笑的更阴冷:“一个只喜欢花钱购物攀比的女人,盯着一张密密麻麻的企划案记了近半时,难道怀孕,真能让女人变了性情?”

    我脸色更加难堪,不敢再出什么。他见我脖颈往回缩,低低一笑,便摘下围巾替我围系,正在那时,我听见一阵引擎熄火的声音。

    “什么?”

    古向佐用眼角余光瞥了眼,低低一笑:“没什么。”

    我点点头,便真当没什么。但十几秒后,我却听见让我心脏骤然紧缩的声音。

    “都古老板对待下属严苛生硬,看来只是温柔对人不一而同。”

    我下意识便后退半步,躲开古向佐还在系带的手,脸颊僵硬的看着顾南轩在十来人围蹙中走下土坝。

    “呵,顾总倒是对所有人都霸道约束,难怪与您共事过的职工都对您谈虎色变,可见尊重与威严。”

    这大抵是很不客气的回应,我看见顾南轩的脸色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看向我的眼神,阴冷而戏谑:“既然有人这样外传,管理自然还不算周严。”

    我知道他是给我听,似乎误会了什么,但我不想,也已经没那个立场解释。我拽了下古向佐,他纹丝未动,我只能退后去,问包公这里是不是下河村。

    见包公点头,我心情便有些压抑。明明是巧合,但命运似乎总不让顾南轩彻底从我世界里消失。

    我听见顾南轩笑道:“怎么,古先生亲自视察工地,这样的规模?可十分罕见;还是心怡的姐厌倦了城市雾霾,带她来这里采风?”

    他笑声,是种很明显的耻笑:“倒是浪漫,但不怕雷姐猜忌?”

    我的脸色更加难看,古向佐低低一笑,道:“我听顾总最近与一位姓童的姐往来密切,郑夫人似乎也未曾干预。这点,我倒是与您一般,都得到夫人十成的信任,是男人所幸的事情。”

    我看见随同顾南轩的王经理脸色已经有点难看,顾南轩却挥手示意他别多嘴。他越过古向佐,将视线直接钉在我身上:“戈薇,你的辞呈未交,我也没有批准。准确意义,你还是我的秘书。我出行没有秘书陪同,你却跟着其他人在这里采风,你觉得妥当?”

    我紧抿着唇,我很不喜欢他这样故意为难我,难道他真想我们越拉越远?却听见古向佐笑了声:“自然没什么妨碍。”

    “辞呈只是形式,既然昌盛不适合戈姐,不牵扯项目企划,她自然有选择自己什么时间离开的自由。另外,顾总倒是看了戈姐,她可并非来跟我采风,准确来,过不了多久,您就该称她为戈老板了。”

    我看见顾南轩的脸色,顿时阴沉下去,他昂起下巴,很冷冽的笑着:“你想给她开公司?”

    “这样,戈姐做我贴身秘书近一年,我却还不够了解戈姐。原来她并非对所有人,都是矜持。”

    矜持两字,他咬得很重,是种于我露骨的讥讽。我脸垂的很低,不是怕了,只是不想...

    不想看到他这样针对我,一点都不想。

    他阴冷的眸也在那时挪开,冷笑道:“我原本听闻古先生最近忙于南郊中继站的建设,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帮别人规划,看来还是很闲适。”

    就像没听见在他多管闲事,古向佐沉默几秒,浅笑声,并未回答,而是转过身,问我道:“冷吗?”

    我摇摇头,他却已经低笑着将风衣脱下,披在我背后。

    我下意识抬眸去看,看见顾南轩的眼死死钉在他替我系领口的指梢。

    旋即抬头阴厉的笑着。

    “这样冷,何不出门便做好保暖?不过古先生倒有点流于形式,再冷,也有不需要和需要保暖的部位。”

    古向佐脸色一沉,我听他这样寒酸的,心里却莫名有种快福我诧异的看见他摘下皮手套,抵在我怀里,那阴冷的注视,让我只迟疑一秒就立马抱进怀里。

    古向佐似乎有点不悦,没回头,我听到王经理:“顾总,矿洞我们已经视察完,确保不会出现影响人命安全的情况,其他就是他们朝业自己的事了。”

    顾南轩的眼却一直盯在我脸上,扬起手,阴冷的笑声:“不必,还不够周全,继续勘验。”

    完才终于将视线挪开,道:“我还有事,古先生,不便打搅了。”

    “请便。”

    我看着他们转身走上土坝,又搭上车不知去了哪里。古向佐阴冷的盯着那个方向,低沉道:“这附近还有建设工地?”

    包公愣了下,才紧忙点头:“有的有的,古老板,大概七百米远的地方是一家科技公司委托给昌盛的写字楼,我听那儿的包公老黑昌盛又承包给一家叫朝业的地产公司了...不过老黑那地儿底下有些个没回填好的矿洞,虽然多少填零儿只会慢慢往下沉出不了太大风险,但肯定是会陷得,就不知道现在村民都搬走了,新来的包公知不知道这点。”

    “是吗?也就是,如果我们现在去问,他们不知道,就代表是某些人刻意诱骗...呵呵,有趣。”

    我看见古向佐嘴角扯起十分阴冷的弧度,我几乎没怎么想,就使劲拽了他一把。他回过头,满眼困惑,我的眸光却很坚决。

    他戚眉很久,才似乎很不悦的摇摇头,转身向框架楼走去。我心里有些复杂,也不知道明知道阻止他肯定会遭来不满,自己也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是一想起朝业知情后,经过他的渲染,定然大肆宣扬顾南轩知而不,故意整他们公司,让昌盛的名声受到恶劣影响,心里就不想让这件事情发生。

    但他可能永远不会知道我至今心里还念着为他好吧...他现在,一定想自己高看了我。不愿意再接受他一丝一毫好意,却如此轻而易举接受古向佐的帮助。在他的世界里,大抵会觉得没有这样虚伪可厌的女人了吧。

    算了,现在在他心里我是怎样的,又干我何事呢?

    眼神不免有点暗淡,我抿抿唇,落寞的循着古向佐的足迹走去。

    “你不会怪我吧?”

    坐在阴凉的木桌前,我这样问古向佐,他倒闲适的品着热茶,低低一笑:“怪你干什么,要怪就怪我自己那将他的太好,让你还忘不掉他。”

    我尴尬的赔笑,突然刮来股大风,风卷起外面的沙儿,一下就让眼睛刺辣辣的疼。古向佐紧戚,丢下茶杯就有急促的走过来。

    “怎么了,进沙了?”

    “嗯。”

    “疼吗?我帮你吹吹。”

    他边问边将指烧抵在我眼皮上,微微撑开,我看见他轻轻吹了两遍,突然停滞下来。

    “怎么了?”

    “...没事儿。”他笑道:“忍着。”

    呼一口大风吹过,眼里的沙被吹了出去,我红着眼眨眨眼皮,听见他低笑着:“我山野的风是邪风,总跟美女过不去。”

    我哭笑不得:“您还有心思调侃我啊。”

    他保持着笑,望了眼框架顶,低沉道:“你帮我叫一下包公过来,商量好顶部的问题,我们暂且就能回去。”

    “好。”

    我笑着点点头,立马走了出去。跑到土坝,看见包公正在远处聚在一起商议,我张嘴便想喊他们。

    一只宽大的手,突兀的捂住嘴唇,却让我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

    那人将我身体斜靠在他胸膛,便向土坝下拖动而去。熟悉的气味,一瞬间便让我从恐慌,变得安心。

    却又紧张。

    ”顾南轩,你想干什么!?“

    他没回应,我听见他阴森的笑声,下一秒,他狠狠撕咬下来,让我和他的唇间血腥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