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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过阴人

    原来二叔公也看到了丽姨身上的灰气。

    “你放宽心。”二叔公道:“她是你舅舅那边介绍过来的,相信你舅舅也不会说给你找些不痛快的来,何况,我见这个女人双眼明亮,不像是有害人之心……”

    我点点头,看来这次事情回来之后,有必要再去蓝沙寨和舅舅家调查一番了,不然我怎么都不安心。

    二叔公早之前就安排好了邻村人的拖拉机,载着我们三人去县城。

    陈家之约准确的说是在明天,我们这会儿是早出发了一天,目的就是为了去会一会二叔公这个口中的“老朋友”。

    二叔公像是在县城里极其熟悉的,不需要问路,买了一些见面礼之后,便随意的在街上走着,走到一处普通的宅子面前,让晋南上去敲门。

    过了片刻,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女人探出头来,有些疑神得看向我们,“你们找谁?”

    言语中多有些不耐烦和孤傲。

    “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你家公应该认得我的。”二叔公道。

    家公,便是我们客家话中对于公公的称呼,有时候对外也称为“家官”,而婆婆则称为家婆。

    妇女问:“你叫咩名?”

    “你和他说,是一个叫瘸腿晋的人,他就知道了。”二叔公道。

    “那你站在这里等着。”说着,哐啷一声,又把门合上,动作粗鲁,极其不礼貌,我暗暗皱眉,哪怕我们是打乡下来的,去给不少人看事,也没吃过这样的“闭门羹”,这个妇人防着我们就像是防着乞丐儿一样。

    二叔公却丝毫不在意,让我们等着。

    等了好一会儿,我提着礼品的手都酸了,那妇人才重新开门,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你们几个,我家公让你们进去呐。”

    说着,径直上来抢过我和晋南手中的东西,然后左看右看,像是极其不满意似得皱眉,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进了门便是一个天池小院子,种的都是些花花草草,扑鼻而来的就是各种花香,绕过天池,就见一个厅子,厅子一分为二,格局精妙。

    一大半的厅子是用来会客喝茶的,另一小半厅子走近一看,发现供奉着几尊我都不认识的神像,神龛上点着香,摆着不少贡品,收拾的井井有条。

    而那大厅子中,此时正站着一个头发苍白的老人,他双眼明亮,整个人有些虽然充满着生气,但是却有些萎缩,应该是有病在身的。

    一见到我们来了,老人激动的走上前来,和二叔公紧紧的抱在一起,一边激动的老泪纵横,一边锤打着二叔公的后背:“真的是!真的是你啊瘸腿晋!不知道多少个年头没看到你了!自打你避难躲去了什么牛角村,我就再也没见到你了……还以为此生再见不到你这个老友了……”

    我看到二叔公的双眼湿润,显然也是情绪激动,老人松开二叔公,看向我和晋南。“这两娃娃是?”

    “这是我的义子和徒弟。”叔公忙拉着我们上前,“快见过严师父。”

    我和晋南连忙点头打招呼。

    “好,好,好。”严师父看着我们,“老晋,你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我们一群人坐下,这时候,出来了一个中年人,严老的儿子严生,

    严生像是认识二叔公似得,一见到二叔公,就递上了烟,恭敬的叫了一声“晋叔公”。

    一番长叹短嘘的交谈,二叔公和严老是多年未见的老友,说不尽的话。

    恰好这时是在饭点,严生招呼着我们正要上桌,一看桌上的菜色,皱眉朝着那中年妇人道:“怎么不懂事?快去多准备几个肉菜,晋叔公来了!”

    “肉肉肉,肉你的头!”妇人一把解下围裙扔到地上,炸毛道:“整天就知道肉!肉不用票子买啊?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客,拿的礼也不像样,还想吃什么肉啊?啊?要不要我身上的肉割下来给你们吃啊?就这菜色!爱吃就吃,不吃拉倒!”

    严老在这时候微不可查的皱眉,却没说什么,让我们上桌再说。

    严生指着自己老婆,气不打一处来,“你个死娘们,不煮我自个去煮!你最好就回娘家去,别赖在我这!”

    正这时,里屋走出来一个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女孩,长得面目清秀,穿着翠色上衣,下摆黑色裙子,一身的气质超然,让人眼前一亮,她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对那妇人说:“娘,你快去煮一些吧,来者皆是客,岂有怠慢的道理?”

    妇人念念叨叨的指着女孩,“呸,你个赔钱货,就知道胳膊往外拐!娘都白疼你了!”

    说着,妇人就捡起地上的围裙,重新进了厨房,一阵乒乒乓乓的……

    “阿莹,快过来!”严老朝女孩招了招手,“这是我的孙女,叫婉莹。”

    二叔公点点头,“好名字,人也俊俏。”

    我看向晋南,发现晋南的耳根子都有些红了,低着头,不敢拿眼去看那女孩。

    一番介绍,婉莹上了桌,坐在我身旁,朝我笑了笑,我注意到这个女孩的手腕上系着一条红丝绳,里头还串着一枚形状独特的玉。

    婉莹给我碗里夹了个东西,说:“我在城里的女子中学上学的,你在哪里念书?”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候,尤其家里兄弟姐妹多,女孩子大都没有学上,只有极少部分的女孩才被送去上学,而且上的大都是私立,封闭式的女子学校,教的东西也有限。

    我摇摇头说,我没上过学。

    我以为她会有轻看我的意思,不想她一笑,说:“不打紧,那你识字吧?我可以慢慢的教你一些,洋语我也会一点。”

    我注意到她说话的时候,手腕上的玉一闪一闪的,她连忙捂住手腕,“这个是我爷爷给带的,说是特制的极阳玉,可以防止我睡觉的时候过阴。”

    过阴?

    我忙看向首位上的二叔公和严老,发现他们这会儿正在谈论这个“过阴”。

    过阴我并不陌生,以前听奶奶提起,过阴和走阴是两回事,别看只有一字之差,但这其中却相差着远。

    走阴的人只操持一些白事,主持丧礼和落葬的事宜,也说一些阴亲鬼媒,说白了就是白事先生,大都像我一样,吃得是死人饭。

    但是过阴,却不同。

    在我们这里,过阴的土话又叫做摸吓、下阴,行里人却将之称为“活判官”。

    之所以称为活判官,是因为过阴人,身怀着可以和阴间沟通的本事,也是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阴间,却毫发无伤回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