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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血玉佛

    闻言,我浑身一震。

    巫嬷嬷,居然是二叔公的妻子?

    这怎么可能?

    车子也是在这个时候猛地停了下来,我和二叔公齐齐打了个趔趄,一头往前座撞去,撞的我额头生疼。

    前边的慕子敬停下车,也是一副震惊的模样,瞪着眼睛,等着二叔公的下文。

    “可是二叔公,你说修习了《大道经》的人,这一生都是注定无妻无子的,为何……”

    二叔公点头,长叹一声,“是啊,这便是反噬,要得到无上的功法,肯定要舍弃一些,三娘,就是被我负了的人,也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愧疚……”

    我敛下眼帘,细细一想,其实这也并非是二叔公的本意吧,修习《大道经》,除了我这种阴生子不受反噬外,谁都不能例外。

    二叔公或许就是明白这一点,不得已才离开巫嬷嬷的吧,这也是为了避免巫嬷嬷受到伤害。

    只是我万万想不到,二叔公和巫嬷嬷会是这层关系。

    在我以为,二叔公真的是孑然一身,从未有过伴侣。

    不想他也是有挚爱的。

    车子重新缓慢开动,二叔公抚摸着我的头,叹声道:“所以她一直是对我怀恨在心的吧,不怪她,恨我也是应该的,是我负了她……”

    “叔公你也是为了巫嬷嬷着想,你们只有分开,才是最后的结局,不是吗?”我问道。

    “有些事,你还不明。”二叔公看着窗外,目光深远。

    我问:“那巫嬷嬷真的是……蛊门的掌门人?”

    二叔公点头,“我和李奶奶确实是同门的师兄妹,但是三娘也同样是我们的师妹,我是老大,李是老二,三娘是老幺,我们的小师妹呀……”

    “当年在门下,我专攻命理和风水,二师妹机关术精湛,小师妹三娘则对蛊术一类精通,我们三人,各有所长。”二叔公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立马停住,欲言又止。

    我知道,二叔公应该是想到了不愉快的过往。

    我不由想,巫嬷嬷难不成真的是因爱生恨,所以才会勾结众多外八门的人,逼迫二叔公现世?

    这么一想,似是解释的通。

    二叔公道:“她的徒弟之一,的确就是那个瘦子铭,其实从这瘦子铭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便从他的驱蛊手法中便推测出来了,只是一直瞒着你们没说,但是她的另外一个徒弟,瘦子铭口中的师姐,我却不知。”

    “那您要不要去见见她?”慕子敬偏头问着。

    我摇头,“她做那么大的动静,就是想逼着二叔公现身,若是二叔公就这么去了,不就是自投罗网了?不可……”

    “终是要见的,只是时机未到。”二叔公若有所思的,合上眼,不再说话。

    一路上无言,正午之时,到了粤东故土白玉城。

    到了自己故土,身上都轻松了一些。

    “慕子敬,你许久未归家,不回去看看?”我问。

    “那个家又不会跑,有什么好看的?有我二哥打点着,我很放心。”慕子敬道:“还是办正事要紧。”

    我们三人直直往严家找去,一到严家,门前一片冷清,门上挂着一对白灯笼,还挂着挽联,我心里一跳,直觉不好。

    二叔公站住脚步,忽然间就老泪纵横,“对不住……是我拖累了你,是我……害了你呀,老严啊老严……”

    此时,一个人缓步走出,是严老的儿子严生,他披麻戴孝,双眼通红。

    严生一看是我们,先是一愣,然后直直的就要朝着二叔公下跪,慕子敬赶忙搀住他。

    “晋师父!晋师父!你们终于回来了!”严生哭丧着,“但是你们……晚了一步呀,家父……已经去了!去了呀……”

    “严叔请节哀。”我万万没想到,这次归来时,严老竟然已经逝世了。

    我们几人正要进门,一个扫把头就打了过来,慕子敬眼疾手快的抓住那扫帚,一把将之夺过。

    一看,原来是严婶。

    严婶此时虽是一身麻衣,但是其实气势凌人,掐着腰,怒瞪张嘴叫骂:“你们这几个神棍还敢来!还敢来!我公公死了都怨你们!要不是你们,他个老不死也还能多吃几年饭的!你们敢踏进这个门槛半步,老娘撕烂你们!”

    我闻言愣住,看着严婶要吃人的架势,想着她话里的意思。

    慕子敬问:“你凭什么说严老的死是我们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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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赖你们!要不是你们硬拉着他去过阴摊上你们的事,他能这么快就死了?一直老头子都身子骨硬朗的,走多少趟阴都没事,就你们这一趟,他就没气了!这会儿害的我还得倒贴钱给他下葬!你们几个丧门星,快走远些!老娘可不想死!滚远些!”严婶一面说着,脱下自己的鞋就扔了过来。

    我这才回味过来,这泼妇感情是在心疼自己的钱。

    这也难怪,严婶一直都吝啬,且一直都当严老是摇钱树,这下严老仙去了,不怪她这样发飙。

    一旁的严生拉都拉不住,看着她撒泼的架势,不耐烦的直接一个巴掌扇过去,“阿爹尸骨未寒,你像个市井泼妇一样的像什么话?再敢作怪老子赶你回娘家!烦人!”

    “天杀的!你个挨千刀的!”被打了一巴掌,严婶霎时就是对着严生一顿捶打,接着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打滚撒泼叫骂:“你个缺心眼的!是他们害死了爹,他们就是杀父仇人,是帮凶,你不赶他们走就算了,还打我!你个千刀万剐的!”

    “好了!都别闹了!”一个女孩跨门出来,一把抓起地上的妇人,“娘,今天是爷爷的葬事,你这样闹让爷爷如何安心?你不怕爷爷魂不安宁的归来?”

    严婶一听这才有些后怕,连忙闭嘴。

    “婉莹——”我叫了一声,下一句又不知道说什么。

    不等我下文,婉莹一个飞身就扑了过来……

    进了灵堂,看着严老爷的遗体,听着婉莹的悲戚诉说,我还是有些不愿相信,之前还康健、满面红光的严老现在竟然真的逝去了。

    这个噩耗,实在是太突然。

    那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让我看的心下抽搐。

    二叔公老泪不止,跪在灵堂前垂着脑袋不言不语。

    给严老上了香之后,婉莹拉着我在一旁偏厅坐下。

    通过婉莹刚才的诉说,得知严老是在前天晚上过身的,当时全家人都熟睡了,还是婉莹忽然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乍然惊醒,直接冲到严老的房间,发现严老的时候,老人家已经两腿一蹬,没了气息了。

    婉莹当即就想要过阴去寻严老的阴魂,但是却瞥到床头上留下了一个字条。

    字条之上就简单的两句嘱咐,叮嘱婉莹千万不要过阴去找他的阴魂,他已经成了定数,回天无力了,若是婉莹执意去找,只会让他魂不安宁。

    不得已,婉莹只得遵守严老的遗言,一直压抑着自己,不去过阴。

    “走之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征兆?”我问道。

    因为早之前我也看过严老的相,虽然严老年事已高,但是身上全无死气,根本不是一个死期将近之人,不存在阳寿耗尽一说。

    何况严老精通这些,自己的大限是门儿清的,不会如此的突然。

    排除这个,说明严老的死极有可能是他杀的。

    婉莹摇头,泪眼婆娑,“没有,当时我便仔细检查过了,在这之前,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吉祥……我真的好想爷爷……”

    “别哭,你再仔细想想,事出必有因,严老自己的情况他自己清楚的,不会如此突然,连遗言都留得这么匆忙,说明这个他自己也没预料到的。”我分析着,一边替婉莹擦着泪:“你再仔细想想……”

    “吉祥……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我……”婉莹哭得气都喘不过来,紧握着我的手,下刻,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是了……要说有什么异常,就是爷爷早之前带回来了一块玉……”

    “玉?什么玉?”我忙问。

    “一块血玉!”婉莹赶忙拉起我出了偏厅,恰好慕子敬这时候走出灵堂撞在一起,便一起跟了过来。

    婉莹掏出钥匙开了严老生前住的房门,“爷爷走了之后,这个房门便被我锁了起来,那块玉也没人再去动,一直锁着那个匣子里。”

    一进去,整个房间都有股阴气。

    婉莹自己明显也感应到了,一面亦或者,一面手不停的从抽屉中找出个木匣子,放在桌案上,“就是这个匣子,就带回来的时候我见过一面,后面爷爷保管的严,我没再见过,一直都在这里面,当时我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劲,因为爷爷一直都很喜欢收藏玉。”

    我看着那木匣子上不停散发出来的阴气,而且隐隐还有股——血气,准确的说,是血腥的味儿。

    我刚想伸手去拿,慕子敬打住我的手,“让我来。”

    慕子敬口中默念着散邪咒,一边拨开匣子边上的牛头锁,轻轻一扭,匣子摊开,里面的赫然躺着一块血色的玉。

    乍一看,这块血玉雕刻的是一个佛像。

    一个通体红艳的血玉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