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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审案

    衙役手中的木棒齐齐地在地上磕了一下,碰撞的青石地面发出一声威严的低吼,在座诸人从穿着布衣的百姓到一身华服的江心月都肃穆沉静,恭敬地见证着这个神圣的仪式。

    很快作为被告人的魏浊意被两个衙役搀扶上来跪在正中间。其实说搀扶,更像是一左一右架着他走,因为魏浊意看上去和一个月前那种翩翩公子的风采大不相同。

    虽然他还穿着那身云锦的袍子,但是月白已经变成了污浊的黑灰色,袍子上到处是虫子咬的或是地上磨的小洞,里衣上也勾了许多稻草杆,一摇一晃看的人心里发毛;他的头冠已经不知道被谁顺走了,一头的黑发枯黄毛糙披散着,额头的刘海没有修剪,凌乱的覆盖在脸的两侧,脸上甚至覆盖了一层黑色的泥灰,目光呆滞没有焦距,看来在监牢里呆久了,精神都出了不小的问题。

    魏浊意是谋害汝梁郡主阮眠眠的罪人,英王那边又特意的“关照”了,所以监牢对于魏浊意这个罪犯格外的严格,任何物品或者消息都无法传递过来,也不允许任何人探视和谈话,狱卒更是不会和他讲话,把他安排在最里面的单人牢房,不用刑罚却无人和他交流,这也是审讯的一种方法,人是社会性动物,长时间不与人交流本身就是痛苦和难熬的,军中也会以关禁闭的方式讯问俘虏获得情报,所以魏浊意如今十分渴望有人和他讲话,自然是问什么都会一一回答。

    魏浊意似乎很不适应外面强烈的光线,目光好一会儿才有了活人的神采,慢慢的抬头呆愣的观察着四周,似乎想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当他看到右边自己认识的人,没有想象中的痛哭流涕,也没有亲人见面的期冀和欢喜,反而是看着满脸泪水的世子夫人眨了眨眼睛,低低开口:“娘。”接着又转过了头看着地上地毯的花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见魏浊意沙哑着声音叫自己,世子夫人恨不得立刻扑过去把儿子抱住好好的疼惜一番,从前意气风发、骄傲非凡的魏家小公子,如今竟然是这样落魄的阶下囚,她平时再怎么刁蛮泼辣,但对不常在身边的小儿子是满心满眼的疼爱,丝毫不掺假的。

    世子夫人终于是忍不住了,跳起脚来一手掐腰一手植着堂上的主审官张之理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狗官,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好好的魏国公府小公子到了你们这里,还没定罪就给磋磨成这般模样,你就不怕国公府闹到陛下面前,摘了你的乌纱帽,砍了你的狗头吗!”

    旁边的世子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拽着世子夫人的胳膊就往后猛地一扯,好歹把她的手给收了回来,只是连带着人也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后面的侍郎夫人立刻扶了一把才算没有闹出笑话。

    只是侍郎夫人也不像昨日那般和颜悦色了,心里连连抱怨就不该陪着来,昨日刚和一品香结下仇,今天居然敢大闹公堂,别说是魏国公府了,就是紫禁城里的贵人也不敢如此挺直了腰杆子闹到大理寺来,不过她是二房的媳妇,大房越差,才显得他们知书达理,所以也不劝了,任由着她闹去。

    魏浊意也恢复了理智,见到自己的亲娘居然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就大闹撒泼,立刻瞪大了双眼制止道:“母亲!住手,快坐下!”

    世子夫人听到儿子也这样说了,才觉得自己确实有些丢脸,索性甩开世子的手,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只是脸上还强撑着凶狠的表情,愤愤道:“我不在这里为难你们,但是必得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我们是不依的。”

    张之理只觉得这夫人吵嚷的头痛,正色道:“这位夫人,公堂之上只有礼法并无情面,本官只知堂下跪着的是大理寺要犯魏浊意,不是什么魏国公府的公子,再者,大理寺按照规定监管人犯,并没有动用刑罚,不存在磋磨罪犯。”

    “张大人尽管审案吧,内人言行无状,神思有异,请大人不要怪罪,我这就让人把她带下去,绝不干扰。”

    世子一边告罪,一边唤了后面的小厮和丫鬟把世子夫人硬生生拉到了后厅里,世子夫人还想吵嚷什么,世子便扯了一方手帕让丫鬟堵了她的嘴,好歹是个大家夫人,竟然如此狼狈不堪,其他人早已议论纷纷,对着魏国公府的人都指指点点。

    张之理也没有过多的追究,伸手接过身边助手递上的罪状,慢慢一大张纸,清了清嗓子就开始当众诵读:“被告人魏浊意,于今年正月十五晚上在汝梁郡高苑县城,勾结地方官员,对汝梁郡主及一品香所属众人实施了绑架,强盗,以及打伤一品香成员,被当场抓获,魏浊意,你可认罪?”

    魏浊意平静的听着一条条控诉自己的罪状,仿佛和其他人一样是个旁观的看客,一点情绪的波动都看不出来,听到主审官问他,想都没想就缓缓抬头,两眼直视前方回答道:“我认罪。”

    一旁的世子见魏浊意疯魔了一样竟然一句辩白都没有立刻就认罪,也是不可思议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浊意,你可知道这事的后果,若是有什么冤屈或者情由,你要在这里说出来,不然,没人救得了你!”

    世子虽然不许世子夫人当堂撒泼,但是他对自己小儿子也不会撒手不管的。得知魏浊意的案子要审理,他就开始各方面的疏通安排,还特地请了熟知律法的老先生询问怎样脱罪,今日魏浊意只要咬死了不认罪,这事多半就扯不到他多少,他安排的有顶罪的人,就是把魏浊意摘干净也不是全无机会的。

    可是没想到,魏浊意竟然不知道喝了什么**汤,一句话就把这么多罪名给认下了,竟然一点余地都没留,不怪魏国公世子不着急。

    江心月这边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认罪,阮眠眠还从身后戳了戳她的胳膊,悄悄问:“姐姐,他怎么了,这才几天时间就改过自新痛改前非了?”

    “谁知道呢,不过认罪了就是好事,有我在,总不会让你平白受委屈就是了。”江心月拍了拍阮眠眠胖乎乎的小手,有些探求的看着跪在中间的魏浊意。

    她今日代表一品香来庭审现场,又在外面摆了那么大的排场让所有人都知道郡主亲自到了,不仅是给一品香撑场面这么简单,还是为了防备魏国公府这边暗箱操作,给魏浊意脱罪,如今他乖乖认罪自然是最乐意见到的场面了,大家都省些心思。

    “父亲,不必为我烦忧了。我今日还要澄清一下,我的所作所为,与我的家族魏国公府没有半点关系,我派人掳走汝梁郡主是为了给从前的安阳侯府大小姐刘喜儿报仇,是一时起意,对一品香下手也是因为迁怒,并无其他,魏国公府分毫不知,都是我一个人的过错。”魏浊意像是早就想好了这样一个结果,不像是对别人宣告,反而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浊意!你…”魏国公世子也听出了魏浊意话里的意思,这些罪名勿论哪一条都足够株连九族了,魏浊意这是要切断和国公府的联系,舍弃自己一个人的人生换取国公府的平安。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平时顽劣的小儿子能做出这样悲壮的举动,一时有些动容。

    坐在后面的侍郎夫人脸上一片心疼,心里却有了计较。虽说这是他们大房的事情,但是说到底别人只会觉得魏国公府脸上不好看,而且魏浊意这话里还牵扯上去年那个声名狼藉,沦为全城笑柄最后不得善终的刘喜儿,这是多么丢脸的事情。但凡和那个身染怪病性情古怪的女人有联系就必然少不了被揣测,安阳侯府及时和她切断了关系,又有小女儿刘欣儿和两位郡主交好,这才没什么影响,可是从前的齐王,因为纳了刘喜儿做夫人可是被皇帝和太后厌弃禁足的。

    想到这里,侍郎夫人觉得回去之后一定要立刻找些人把话题散播出去,说魏国公府大房和二房并不亲密,这样或许才能不受牵连。

    “被告魏浊意认罪,原告一品香方面的代表有什么要说的吗?”张之理看向坐在下首的江心月。

    “请大人秉公执法,依法宣判。”江心月淡淡开口,这话说的不偏不倚,没有像往常的原告那样祈求把罪犯重重的判刑或者是寻死觅活表现自己多么凄惨,而是把郡主的高傲和自信拿捏的稳稳地,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张之理少有见到这样好断的案子,心情也是不错,立刻宣判:“魏国公府魏浊意,对上述罪名供认不讳,现在按照律法,判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大理寺少卿突然从后厅走了出来,阻止道:“主审官等一等,此案非同小可,牵连重大,本官要亲自宣判!”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刚刚出来的这个人身上,百姓们也纷纷议论起来,这打断庭审宣判可是十分不敬的事情,谁敢这么大胆,连这种地方严肃的纪律都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