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做吃播

首页|玄幻|仙侠|言情|历史|网游|科幻|恐怖|其他

我在古代做吃播 > 第一百零二章 作弊

第一百零二章 作弊

    大理寺少卿徐峰倒是波澜不惊,盯着张之理,让他把位置让出来给自坐了,张之理虽然满脸的不快和疑惑,但拗不过他官高一级,只好站起身来甩开袖子走到一旁,更是半点好脸色都没有。

    徐峰这才满意的坐下,看了一眼堂下众人一样惊愕的神色,笑着开口道:“诸位不要惊慌,本官无意破坏大理寺的规矩,只是这个案子非同小可,苦主是咱们千尊万贵的汝梁郡主,罪犯又关乎魏国公府,让本官来宣判,也好显得郑重其事啊,靖书郡主,您说是吧?”

    江心月还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只瞧了徐峰一眼,淡淡开口:“本郡主是代表一品香和汝梁郡主来的,却也只是苦主,做不了公堂的主,本郡主只要公平公正秉公办事,其他的请大理寺随便。”

    江心月懒得理徐峰,却转头把手里的茶杯递给了贴身的大宫女扶风,吩咐道:“茶凉了,你下去另煮一杯。”

    话里的意思是无比的明了,江心月虽然不愿以自己的权力地位去影响朝堂,但是也是表态,若是判决不公是万万不会被她轻易放过的。

    只是徐峰脑筋转不过这个弯,并没意会到她这话的意思,只见到江心月没有阻拦,就捋了捋山羊胡,眉飞色舞的说道:“既如此,那本官就宣判此案的结果了。”

    “咳咳,魏国公府魏浊意,犯下以上罪行,其罪当株,”

    说完这句,徐峰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满脸悲痛的魏国公世子还有仿佛已经认命的魏浊意,脸上勾起一抹笑意,继续说道:“然而我朝以礼法治天下,法外不外乎人情,念在魏浊意乃初犯,又认罪诚恳,并未造成严重影响,所以免其死罪,判流放北疆三年,不得承袭爵位官职。”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该必死无疑的魏浊意忽然被判了三年流放,台下的人议论纷纷,这下改成对着徐峰指指点点了,而魏国公府众人脸上则是如蒙大赦,虽不是喜笑颜开,但一点悲伤之色都没有了,魏浊意呆呆地看了一眼徐峰,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仍旧跪在原地出神。

    “堂下众人可有异议呀?若无事,此案就这样结案了。”徐峰伸手拿过一枚令箭,就要朝着堂下掷去。这公堂上的规矩,若是主审官已经掷出令箭,就宣告案件结束,任何人都不得再有异议,判决也不能更改。

    徐峰说话之间,并没有给人反驳的机会,急切地掷出了手中的红色木制令箭,本以为这下尘埃落定,不曾想突然一道寒光在众人面前闪过,一瞬间就撞上了在半空中正待落下的令箭,力气之大难以想象,竟然带着令箭斜斜的从徐峰耳旁冲过去,直插他身后的匾额,扎在了“明镜高悬”的明字上,发出“铮铮”的声响。

    众人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此时却看清了那寒光的本来面目,是一支坠着黑色穗子的菱形镖,它直接扎穿了令箭,刺出来的利刃又有一般稳稳地插进了牌匾之中,尾上的小穗子轻轻的摇晃,锐利又冰冷。

    台上的徐峰大惊失色,那枚菱形镖贴着他头的左侧过去,切断了他乌纱帽的系带,黑色的帽子歪向一边掉到地上咕噜咕噜滚了两圈,他的头发也随着那一点寒芒整齐的贴着头皮掉落下来,露出一条青白色的头皮。

    徐峰猛地站起来,刚要发作就硬生生憋回了怒气,因为他一抬头就看见靖书郡主一脸的阴郁,手里把玩着一个同样的黑色穗子的菱形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哟,真是对不住啊徐大人,我许久不练武艺,生疏了,差点伤到你。不过还好,只是割断了你的乌纱帽,至少没伤到你的项、上、人、头。”江心月一字一顿,明明眼神像要杀人似的,嘴角却古怪的挑起。

    “这…靖书郡主,你为何阻止本官发令箭,还当堂威胁本官!”徐峰摸着自己那一块头发,袍子下面的腿已经抖如筛糠了,只有面上还强撑着镇定,料定了江心月再权势滔天也不敢在大理寺的公堂上当场杀害他,所以还算有两三分的底气。

    江心月瘪了瘪嘴,不屑道:“这还要问徐大人为何如此仓促的掷出令箭了,本郡主有话要说,却来不及阻止你,只好先行动再道歉了,谁不知道本郡主出身民间,自小便是游历江湖的女侠客,行事鲁莽了些,大人可别怪罪。”

    “郡主高贵,徐某不敢怪罪,只是公堂之上一切按照规矩办事,对此案的判决本官也能担保公正严明,遵照法纪,郡主还要问什么?莫不成是郡主代表一品香来的目的就是要置仇敌于死地才罢休吗?”

    徐峰自以为是江心月无礼出手,扰乱公堂在先,硬是给自己提了提气,看上去倒像是不畏权贵的忠义之臣,只是别管他装的再像,眼睛里的贪婪和心虚也是无法遮蔽的,只会显得他虚张声势,此地无银三百两。

    “徐大人也敢说自己的判决是公正严明,遵照法纪吗?那么我倒是要听一听,这把数个死罪判成三年的流放,是哪一年颁布的哪一条法令,也好回去和皇兄说说,好改进法制啊。”江心月瞟了他一眼,自顾自的用袖子来回擦拭着手里的菱形镖。

    “是啊,虽然从前有死罪改为流放,但是伤害皇家郡主本就不能和其他案例相提并论,对郡主不敬就是对皇室不敬,判他一人死罪而不是株连全族就已经是看在情面法外开恩了,为何又改了三年流放。”

    “没错没错,这么说的话,欺凌皇室成员难道就只用付出这么小的代价吗?”

    台下的旁观者们都出言附和江心月,毕竟这样的判决实在是有失公正,即便是供认不讳也不该如此轻轻放下,纵容了恶人,也拂了汝梁郡主的面子。

    徐峰被接连询问,有些来不及思考对策,不过他也没有急着开口,开国以来确实没有这样减刑的先例,但是也没有法令就规定不允许如此减轻处罚了,就连皇帝都倡导不许严刑峻法,就算他们心里不认可,也没法反驳他这个判决的对错。

    “靖书郡主,我知道你维护汝梁郡主心切,只是这里是法庭,判官大人已经做出了判决,怎可轻易驳回啊!若是今日之事传了出去,免不了有人说您靠着权势和地位罔顾法纪,对您的清誉也是不利。”魏国公世子见情况不妙,立刻顺水推舟站到了徐峰这边,话中明里暗里的都是指责江心月的意思。

    “哦?判官何时做出判决了,我怎么没见令箭落地呢?”江心月翻了个白眼,仿佛十分不屑和他们这样的人争辩。

    其他人这才回过神来,是啊,徐峰的令箭被靖书郡主一个菱形镖给插到牌匾上去了,确实不曾落地,那么这个判决自然也没有成立,还是有彻底回旋的余地的,不由得在心里佩服这位年轻郡主,果真是江湖女侠,行事果断,功夫高强,不是凡夫俗子能相比的。

    “你!好,就算是令箭不曾落地,那你是要判官更改判决,重新判浊意死罪吗?就算你冷面冷心,不懂放人一马,但汝梁郡主也会如你这般狠心吗?若是汝梁郡主知道因为她导致浊意无辜丢了性命,心里不会愧疚吗?”

    魏国公世子知道不能拿判决已经成立不可更改这件事压制江心月了,所以立刻转移了话题,他也是个聪明人,昨日在一品香已经知道汝梁郡主被老夫人气的重病不起,所以今日是靖书郡主代劳,那么他就拿汝梁郡主的清誉来搏一搏。

    若是江心月仍旧冷心冷面非要魏浊意的性命,那么外面的舆论传出去,就会说江心月心狠手辣,对汝梁郡主的名誉也不管不顾,反正汝梁郡主不能出门,她是百口莫辩。若是江心月肯借着这个台阶下来,留住魏浊意的性命,那么两边都松口气,不至于闹得太僵。

    虽然魏国公世子不知道为何这个徐峰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手相助,但是他既然肯帮,并且创造了这个机会,那就一定要牢牢抓住,能否保住魏浊意的性命就在此一举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任他再精明剔透,步步为营,却想不到事情没有盖棺定论之前绝不会只有一种走向。

    “你怎么知道,汝梁郡主不会同意靖书郡主的做法呢?”

    原本在江心月背后一直隐藏存在感的另一个穿着大宫女服制的女孩子扯了扯兜帽站了起来,露出上半张小脸直视着魏国公世子,圆润的小鹿一般的眼睛丝毫没有攻击性,但说出的话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

    “真是无礼!我们之间的谈话,也轮得到一个低贱的奴婢插嘴吗,靖书郡主,你身边这种人可得好好管管,不像个样子。”魏国公世子终于挑到一点错处,咬着就不会放开。

    谁知江心月低头无奈的轻笑一声:“世子好威风,我可管不了她,您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