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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打

    魏浊意却是猛地回头,这个柔软的声音他可是太熟悉了,当时一路上同吃同住,阮眠眠独特的轻柔嗓音他听了许多次绝对不会听错,难道今天阮眠眠竟然假扮成江心月的宫女来了法庭现场?

    想到这个可能,他立刻转过身把头低低的埋在袖子里,复杂的心情一时理不出心绪。在监牢的这段时间,没人同他说话,他就自己静静的想些事情来打发时间,不知为何想到的最多的就是一路上阮眠眠小仓鼠一样吃东西的样子,她什么话都不说,就只是平淡的吃着,就好像家常好友聚在一起,纵然魏浊意这个身份不缺朋友,但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对阮眠眠的愧疚也日积月累,以至于他自己都在思考那些关于阮眠眠逼死刘喜儿流言的真实性。

    这样一个天真烂漫,温婉多情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逼死一个交好的侯府的大小姐,反而她才可能会被刘喜儿盛气凌人的骄傲伤害。

    听到阮眠眠声音的这一刻,他心里积蓄的愧疚立刻涌了出来,心里仅存的一点骄傲也破碎了。如今的他一身污浊不堪,早不是翩翩公子而是等待流放或者死亡的阶下囚,可那个女孩即使穿着丫鬟的衣服也掩盖不住高华的气质,从前能够对坐言欢的人,如今彻底是云泥之分了。

    若是…若是当时没有花灯庙会上的掳掠绑架,没有后来河神祭祀的一切,或许他们会坐在马车里同去同归,日后成为极好的朋友。

    阮眠眠似乎注意到魏浊意的情绪波动,看了他一眼,这才掀开兜帽解下面纱,露出了圆圆的粉团子似的面容,环顾四周,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脸,同时惊呼出声。

    反应最大的莫过于魏国公世子了,毕竟他刚才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斥责阮眠眠,再加上昨日自己家人把阮眠眠气的昏厥,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此时涨红了脸色低下头去,尴尬的很。

    徐峰心思不正,但能稳坐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此时看在场众人的表情就知道这女子绝对不是普通的大宫女,再琢磨琢磨方才魏国公世子说的话,立刻就会意了阮眠眠的身份。

    “微臣大理寺少卿徐峰,参见汝梁郡主殿下。”徐峰连掉在地上的帽子都没捡起来,披散着头发就后退一步对着阮眠眠拜了下去,这一拜可不是说他多么恭敬阮眠眠,只是他方才也拿着阮眠眠逼迫江心月了,人已经得罪完了,此刻若是再犯一丁点错,恐怕就会被拿住了不撒手。

    场上其他人除了江心月,还没有比阮眠眠地位更高的,所以也都跟着徐峰拜了下去,但无关的人心里一点压力都没有,反倒乐意看这两拨人如何针尖对麦芒,也好多些坊间的八卦。

    “诸位请起吧,本郡主昨日病得不轻,不过好在大夫医术高明,已然能下地行走了,本不想打扰公堂的威严肃穆,可是有人拿着我的名字逼迫我姐姐让步,我只好站出来澄清。”阮眠眠的脸色本来就白,此刻又可以的做出摇摇欲坠的样子,坐下之后虚弱的用拳头掩着唇咳嗽几声也是有气无力,十分的招人怜爱。

    “郡主明鉴啊,我,我只是疑惑,并无逼迫靖书郡主什么,浊意是我的儿子,虽然犯下大错,但我又怎么不心疼呢,想来郡主少体会到父母的心意,还请郡主体谅我们老夫妻啊!”

    世子见到阮眠眠开始发难,索性就继续道德绑架她,反正她为了自己的名声品行也不能对这种浅显的道理否定,就是本人在场又怎样,她绝对不敢背上这个不通情达理的名声,少不了要松口支持轻判的。

    阮眠眠有些厌烦的看了世子一眼,心想怎么这个世子如此的不通情理不知进退,说话之前都不知道探探对方的底细,怪不得和他那位倚老卖老的母亲一样让人生厌。

    心里如此想,她脸蛋却突然垮了下来,泪珠扑簌簌往下落,掩面伏在江心月的身上就伤心大哭起来,任谁去哄也不肯抬起头来,只满脸悲戚的流泪。

    “世子大人说的好个轻巧,眠眠确实少有体会父母心意,谁不知道眠眠是孤儿院长大没有亲生父母在身边,世子却还要故意的拿出来说一说,不过再怎么说眠眠现在的义母也是当今太后,世子说我没有父母心意可以体会,岂不是说母后对眠眠不好吗?”

    阮眠眠这话说的断断续续,却还是让世子的背上蹭的一下起了一身冷汗,这不过是说了一句,谁知她扯进来这么多,倒显得是自己故意欺负她了,而且还牵扯到太后,诽谤太后可是死罪,谁能担当得起!

    “郡主恕罪,郡主误会了,我绝无此意,方才一时失言,愿领一切责罚,群主息怒。”世子猛地跪倒在地就告饶,失言的责罚可比诽谤君上要轻得多了。

    “眠眠别哭了,还有姐姐疼你呢,既然世子是无心之失,那就不必禀告母后了,但是勾起眠眠的伤心事却不能不以儆效尤,对了,在皇室面前失言是什么惩罚来着,徐少卿?”江心月手掌轻轻抚着阮眠眠的背,细心的安抚她,却突然点到了在一旁的徐峰。

    “这…按照朝廷礼法,在贵人面前失言犯上,应当掌嘴十下,口头训诫。”徐峰这次倒是一点偏帮都没有的立刻说出来了,他也能看出来,若是这回世子不受这个惩罚,恐怕两个郡主真的能把事情捅到皇上和太后跟前,治他个大不敬之罪,那可就不是掌嘴能解决的了。

    “那就按这个罚了吧,魏世子为表认错诚恳,还是要当堂罚过才好。”江心月面无表情,看起来并不十分关心,然后指了指身后扶着阮眠眠的捧盏,“捧盏,你去,按规矩来。”

    魏国公府的人见到靖书郡主点了一位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出来,心里大松了口气,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力气,怕是打人也像挠痒痒似的,不顶用,虽说当众受罚是丢脸的事情,但好在不会受伤。

    捧盏淡定的点了点头,突然被吩咐去做这种事也没有慌乱,她既然站到了台前,就是代表两位郡主,不能让人指出一点错处,不然会影响到郡主的名声。

    她不着急起身,反倒是打开了一直由她拿着的匣子,从里面郑重的取出一个长木片,拿在手里颠了颠,这才不紧不慢的起身走到了魏国公世子面前,躬身行了半礼:“世子大人,还请您跪下受刑。”

    这下跪受刑也是宫里的规矩,世子也不敢不遵照,于是不情愿的跪下来,眼睛却瞧着捧盏手上的木片。

    这种木片其实是由五片磨的极薄的竹片绑在一起做成的,厚度均匀,有两个手掌那么长,绑起来的一端握在用刑者的手里,用另一头打在受刑者的脸上。因为五片竹片之间有很小的缝隙,所以一旦外层受力里面的竹片也会跟着震动,这种借力使力的功夫打在人的脸上,打一下比十下还痛苦。

    捧盏没有过多的动作,只道了一声“得罪了”,边抡开了手臂打了下去,只是第一下,就把世子的脸打的红肿不堪,嘴角渗出了丝丝血迹,身体歪倒在一旁,痛苦的闭着眼睛狰狞了表情。

    魏国公府的其他人显然没想到这个弱女子掌嘴竟然是这样可怕的后果,侍郎夫人略微思量了一会儿,起身开口道:“且慢,两位郡主,不是说掌嘴吗,为何要用到这种木板,据妾身所知,掌嘴只需要用手就可以啊!”

    江心月早知道会有人这样问,自然早就想好了说辞:“民间确实没有这样的规矩,不过世子对宫里的主子不敬,自然要用宫里的规矩啊,譬如这竹板,就是宫里嬷嬷们特意制作出来责打有罪宫女的,其威力和成效越明显,自然更加有威慑力,宫女们都受的住,世子一个大男人,莫不是已经撑不住了吗?”

    下面已经有人偷偷的笑了出来,宫里用来打宫女的竹板如今打在一个国公府世子的脸上,别提多新鲜了,这事传出去也必然是一桩大新闻,魏国公府的人也觉得气氛尴尬,都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侍郎夫人也不再言语,一脸晦气的坐回去,别过头不再替世子说话。

    江心月冲着捧盏点了点头,捧盏会意,重又挥起了手里的竹板打下去,每一下都是施足了力气,还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堂内堂外都落针可闻,更别说这样响的板子声了。

    十下完毕,捧盏行过礼重新坐回阮眠眠身后,把竹板擦拭干净放进匣子,只觉得两个手腕都脱了力不听使唤,可见这十下用了她多少力气。魏国公世子已经满口鲜血,脸肿的和花大爷做的红烧猪头肉也差不了多少,两坨紫红色的瘀血在面颊上,还吐了一大口血和两颗牙出来,半睁着眼睛像是疼的半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