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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蝶翅海棠

    “小翠,你来郡守府伺候多久了,平日都做些什么?”阮眠眠好似不经意的一问,却并没有让小丫鬟们碰自己,仍旧是亲自净了面,漱了口。

    小翠面上一喜,连忙答道:“回禀郡主,奴婢来郡守府七年了,只看守这个院子,有客人住进来的时候带着小丫鬟们伺候。”

    “若是这样,小翠姑娘口齿伶俐又心思细巧,只看守院子岂不是屈才了。”阮眠眠随手拿过一队白珍珠耳环左右带上,瞧了一眼欢欣雀跃的小翠。

    小翠心头大喜,却还是装作不明白的样子,轻声问道:“奴婢粗笨,当不得郡主如此夸奖,不知郡主是何意思…”

    阮眠眠笑道:“你这样聪明伶俐,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意思,我和你实在是投缘,不如你来帮我装扮,若是伺候得好,说不定我就带了你回京城,到我郡主府里做一人之下的贴身侍女也不是不行的。”

    “是!是!”小翠满口答应着,立刻上来接过阮眠眠手边的钗环就为她打扮起来。

    “今日就替我梳个昨天那样的飞仙髻吧,配那套白玉头面,再簪上那朵蝶翅海棠的步摇。”阮眠眠吩咐下去,好整以暇的看着镜子里头发松松披散的自己,也看着一众丫鬟们看向小翠的艳羡表情。

    小翠手脚确实麻利,手指轻柔的挽起一缕缕发丝,然后缠绕旋转几下就出来了大致的形状,用一支一头镶嵌了雕琢的圆润透光的白玉簪子固定了,干净利落。稍一思索,小翠便从首饰匣子里捡了几样成套的头面,上面都镶嵌着大大小小各种形状的白玉珠,戴在阮眠眠发髻上熠熠生辉。

    小翠在阮眠眠身边左右挪动着寻找适合的角度为她装扮,飘荡的衣袖不时在阮眠眠面前拂过,带起一缕清新的百合香气,浓淡相宜,让人遐想万分。

    阮眠眠一抬眼,看似不经意的问道:“小翠,你这用的什么头油这么好闻,就连衣袖上都沾染了香味。”

    小翠心中一虚,表情不自然的停了停,立刻答道:“郡主说笑了,我们的东西都是粗制滥造,哪里比得上您的东西尊贵豪华。”手上的动作不停,立刻为她插上了最后一根珠钗。

    阮眠眠好似不关心这些,没有再问,而是重又看向镜子里已经装扮起来的自己,小翠拿着那根华贵无比的蝶翅海棠步摇,在手里晃了晃,精致的珍珠流苏在空中仿佛飞舞一般摇动了几下,停在海棠花上的蝴蝶翅膀轻轻颤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真真是美的不可方物。

    小翠正要把这步摇往阮眠眠头上插去,谁知她一抬手,本来还好好的步摇上的海棠花和蝴蝶竟然啪嗒一下掉到地上,珍珠和银饰本就脆弱,折下摔了个四散,流苏如同满天星一般迸射开来,眼看是全都毁掉了。

    小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往后退了一步,手上还捏着那根光秃秃的钗柄,瞪大了眼睛九九没有缓过神来,其他小丫鬟也吓了一跳,忙蹲在地上去捡散落四处的珍珠,整个卧室里乱成一团。

    阮眠眠也受了不小的惊吓,捂着胸口好一阵恍惚,面色一下就变得惨白,咬着下唇都咬出了血痕。

    “这…奴婢方才好好的拿着,不知为何它就掉下去摔坏了,奴婢不是有心的啊…对了,定然是这步摇做工不好,不然怎么可能轻轻一晃就分开了,肯定是步摇做工有问题啊!还望郡主明察!”小翠一时间搞不清状况,本来还大有希望到京城伺候郡主,怎么这一下就犯了错了。

    小翠脑子还算活泛,知道现在不是求郡主留下自己,而是从这件事情里把自己拆出去,不能去京城伺候郡主虽然十分可惜,但总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万万不能在这件事上做了冤枉鬼。

    阮眠眠原本柔弱圆鼓鼓的眼睛突然凌厉起来,眼尾都拉出了锋锐的棱角,斥责道:“住口!你可知这步摇的来历,怎敢出言不逊如此轻狂!”

    小翠被阮眠眠突然变大的声音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不明白为什么和蔼可亲的汝梁郡主竟然为了一个银步摇大发雷霆,就算那蝶翅海棠步摇精致好看,却也不值多少钱,怎么会如此动怒呢。

    来不及细想,阮眠眠竟然掩面哭泣起来:“这可怎么办啊,这…这步摇是我封为郡主那日太后亲手赐予,及笄礼的时候还要戴上谢恩的,如今摔成这样,可怎么好交代啊!“

    “什么怎么交代,这些小丫鬟热眠眠不快了吗?”门外江心月走了进来,一进来便见到阮眠眠掩面哭泣,细小的米粒珍珠散落一地,丫鬟小翠满脸惊慌,便知道是阮眠眠在为惩治这些目中无人的丫鬟做的手脚了,她也顺着阮眠眠的话说下去。

    “月儿姐姐,你可救救我,太后赠我的那只蝶翅海棠步摇碎了,怎么办啊!”阮眠眠带着哭腔扑过来抱住江心月的胳膊,眼睛却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冲着江心月眨了眨。

    江心月会意,扬声道:“这也不难,谁摔坏的谁赔偿就是了,若是赔不了,也逃不掉一个毁坏御赐之物的大不敬之罪,这罪名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那小翠一听这事情这样严重,甚至可能株连九族,立刻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告饶:“郡主饶命啊!郡主饶命!我家里老父老母,还有一个尚在襁褓的小弟,他们是无辜的啊!郡主要杀就只杀我一个吧,小翠愿意赴死!”她的声音随着身体剧烈颤抖,看起来像是吓坏了。

    阮眠眠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瞥了一眼以头抢地的小翠,声音轻轻柔柔:“我本就不是喜好杀戮之人,不过一个簪子,怎么好牵连无辜生命呢,只是这件事终究不是我自己能作主的,还是请郡守和各位将军来吧,毕竟时郡守府的人,他们也该知情。”

    江心月心中暗道:好一朵不染浊世的白莲花!把人处置了还能让人以为她善良温柔,绝不会想到这事是她故意挑起的,高,实在是高!江心月嘴角勾了勾,暗地里用衣袖掩着朝阮眠眠竖了个大拇指。

    “不必去请郡守了,方才我进来见他正在外面候着呢,今日郡主回京,按照礼数他是该来辞行的。”江心月面上严肃,心里乐开了花,她早知道阮眠眠不是吃了委屈白受着的人,临走前定要闹个天翻地覆的,所以特意起了个大早就来她这里看戏,连穆如清准备的牛乳羹都没吃几口。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进来吧。”阮眠眠吸溜一下鼻子,拿手帕捂了脸,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

    这边江心月的侍女扶风出去传郡守,片刻功夫领着慌里慌张一脸难堪的郡守进来了,想来是扶风在外面就告诉他事情的经过了,这样也好,省的到时候多费口舌,京城里太后的名字一压下来,比什么话都好用,不怕他们不按自己的想法来。

    阮眠眠擦了擦脸,红着两个眼睛开口道:“郡守大人,想必这里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怎样处置就交由你决定吧,只是不能伤及人命,事情的经过我回到京城也会如实向太后娘娘禀告的,她老人家最是和善,想来不会生气吧。”

    阮眠眠这一席话是绵中带刚,既给了他话语权,又有太后在上面无形的施压,他处置的好就是秉公无私,处置不好就是不敬太后,至于这好不好,当然是由阮眠眠一个人说了算了。

    郡守满头大汗,低头应了,颤声道:“郡主,念在她是初犯,又是无意之中犯下的错,不如…就把她逐出郡守府,十年之内不得在汝梁郡生活,这样如何?”他现在才发觉自己的差事并不好当,本来以为今天送走了这尊大佛就能重新在汝梁郡守着田租逍遥过日子了,谁知又闹出这么一出。

    “也好,其他人并无过错,就罚俸一个月吧,本郡主并不是严苛不讲理的人。”阮眠眠点头道,“本郡主也该去前院准备启程了,不好让其他人久等。”阮眠眠起身和江心月一同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道:“对了,小翠姑娘,你和其他人调换的我的份例,记得送到我的马车上。”说完这话,阮眠眠轻飘飘的一抚衣袖走出去了,后面自有江心月的侍女扶风和踏水留下来带上阮眠眠带来的首饰和衣衫。

    小翠一下瘫软在地上,双目无神,喃喃道:“她…她什么都知道。”然后小翠头一歪,翻起白眼晕了过去。

    郡守府门口宽阔的街道上,前后十来辆马车首尾相接,英王陆归和竹恩共乘一辆,一品香众人分成两辆车,江心月阮眠眠还有刘欣儿一辆,穆如清骑马在一旁照顾,花大爷则领着阮柏还有新加入的汪洵坐后面的一辆。

    中间几辆车是放置汝梁城供奉的特产的,并不只是给阮眠眠,还有宫里的皇上太后,京城叫得上名的权贵,按照品级人手一份,是打着阮眠眠汝梁郡主的名义送出去的,每辆车只一个丫鬟或者小厮看守。

    最后两辆马车比其他马车看上去就逊色不少,还有士兵四面八方围得水泄不通,这就是分别押送魏浊意和那位孙管事的囚车了,只是并不是四面通透,好歹给他们留了几分面子,一日三餐也不使他们饿着,但也有专门的士兵轮番看守,防止自裁和逃跑,严密的滴水不漏。

    就这样,抗着写了汝梁两个字的大旗的军官在前面开路,一行人浩浩荡荡,开始了回京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