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包的七零小日子

首页|玄幻|仙侠|言情|历史|网游|科幻|恐怖|其他

娇气包的七零小日子 > 第38章 打脸

第38章 打脸

    姜穗穗看的气人, 恨不得冲上去在那男人的脑门上也拍一巴掌才好。

    但宋时清冲她摇摇头, 眼中带着不赞成。就连谢芳华也是侧过头来, 朝她笑笑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穗穗扁扁嘴,心里头虽然不服气,但还是忍住了。

    好嘛, 她不生气, 就当省了一次乌鸦嘴的机会留给别的极品。

    其实她心里头也明白, 这种事情还真的是一笔烂账,不好算的。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不能说中年男人有错,他就算有错也错在不应该这么粗暴的对待谢思华,谢思华看起来是个活泼开朗的好孩子, 哪怕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妻子生过谢芳华这个女儿,也没有必要这样。

    唯一可以谴责的,只有谢芳华的妈妈吧。

    在前夫出事时立马离婚, 连跟孩子的母女关系也直接断掉。果断的同时,心肠也未免太硬了一些。

    *********************

    有了姜穗穗陪着,谢芳华的心情好了许多。

    这笔烂账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除了偶尔想起心痛一下, 也早没了当初正经历时的痛了。再说她现在把日子越过越红火, 她有了姜穗穗这样好的朋友, 来找她做衣服的人也越来越多, 日子越过越好, 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三人一路朝平时等牛车的地方走去, 更多的时候都是姜穗穗和谢芳华在叽叽喳喳地聊着,宋时清跟在她们身后,目光温柔的落在前面那抹明黄色的身影上。

    他们的运气好,到了之后张叔恰好也才来没多久。

    此时牛车上连一个人都没有,正好能选一个稍微舒服一点儿的位置。平时都是牛车快坐满了才上车了,姜穗穗觉得自己都快被挤成夹心饼干了,甚至还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屁-股不会被颠簸开花。

    她太难了。

    但是她们最先到的话,就可以享受到豪华套餐服务。

    因为张叔的牛车上是摆放着几个编织出来的软垫的,垫在屁-股底下,再坐上去的时候就没那么硬邦邦了。尤其是在被颠簸的跳起来再坐上去的时候,很明显能感觉到比之前舒服了许多。

    谢芳华最先上了牛车,姜穗穗将阿花交给谢芳华拿着之后,看着挺高的牛车,心里发憷,她前面几次都是被人拉上去的,自己徒手爬牛车还没试过。

    然而下一刻,站在她身旁的宋时清一跨步便翻上了牛车。将手伸到她的面前,虽然不说话,但姜穗穗一下就懂了他的意思。

    她抿嘴一笑,心中是快要溢出来的喜悦。

    那只软弱无骨、细皮嫩肉的手伸过去,握住了宋时清那只宽大温暖的手掌,借着他的力道,一下子便上了牛车。

    等站定了身子之后,才将手缩了回去,朝宋时清灿然一笑,挑了挑弯月般的眉毛。

    她所表达的意思是他们两人越来越有默契了,然而她的手与宋时清的手碰触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中就好像有羽毛抚过,痒痒的,想要碰触,却无法碰触。

    她笑起来的时候,好看到周围景色都失色。

    宋时清喉间发痒,却强撑着坐在了姜穗穗对面,面上不显,波澜不惊。实则平静的湖面之下,早已经是波涛汹涌,狂兽嘶吼。

    姜穗穗跟谢芳华坐在一起,两人屁-股底下一人垫了一个草垫子。姜穗穗坐着草垫,满足地感叹:“还是有垫子比较舒服,以后我坐牛车都得早点儿抢位子才行,你都不知道,我每次坐这个,屁-股都快被折腾开花了。”

    谢芳华听的好笑,小声说道:“那是你皮肤嫩,我就不会这样。”

    “真的吗?我不信,除非你把垫子拿出来,等下车了之后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没事。”姜穗穗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谢芳华抿嘴笑了笑,要去挠她的痒痒:“好啊你,可真坏,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两人闹腾了一会儿,姜穗穗注意到宋时清并没有垫草垫。虽然他生的高大,脱下衣服时,身上的肌肉勃-发,并不像她和谢芳华这样‘娇弱’。

    可姜穗穗心想,就算他身上的肌肉再蓬-勃,按道理来说,屁-股上总该是软的吧?

    于是姜穗穗拿了个草垫递给宋时清,真诚地说道:“你拿去垫着,垫上可舒服了。”

    宋时清看着姜穗穗葱管般的手上拿着的草垫,微微抬眸,与她乌溜溜的眸子对上。

    谢芳华见宋时清没有动作,想起自己以前跟宋时清一同坐过牛车,哪怕宋时清是第一个到的,也不会垫草垫的,还以为宋时清是不想要。于是拉了拉姜穗穗的衣袖,正准备提醒她。

    然而下一刻,宋时清便伸手接住了草垫,并且听姜穗穗的话,乖乖将草垫垫在了屁股下面。

    并且在姜穗穗开心地问‘舒服吧’的时候,认真地回了句:“是挺舒服的。”

    围观了一切的谢芳华:????

    她从一开始就觉得姜穗穗和宋时清之间有些许猫腻,经过刚刚这事,又想起之前她们在国营饭店的时候,那个被开水烫的男人,看到姜穗穗说的第一句话好像是说宋时清是姜穗穗的对象?

    谢芳华感觉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她想要问问清楚,可是宋时清跟她们同在一辆牛车上,她要是问了,估计宋时清也该听见了,所以她压制住了心中的好奇,打算等下了车之后再问问姜穗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架不住她内心已经将姜穗穗和宋时清在恋爱当做了事实,所以看他们两个面对面坐着,哪怕没有丝毫互动,也觉得两人周遭都充斥着甜甜的味道。

    这两个人,都长得好看的很,就这么坐在这儿,好像一幅画似的,果真是相配的不得了。

    一时之间,谢芳华内心戏十分足的都想好了将来姜穗穗要生几个儿子几个女儿,儿子像宋时清应该长什么样,女儿像姜穗穗又该长什么样!

    她激动的很,看向姜穗穗的目光也越来越炙热。

    姜穗穗感觉到了谢芳华的不对劲,关切地问道:“芳华姐,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有点儿红扑扑的?”

    谢芳华愣了一下,随即问道:“穗穗,我能跟你商量一件事不?”

    “什么事啊,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的。”姜穗穗还不知道谢芳华到底在想些什么,真诚回答。

    接着便听见谢芳华说道:“你要是生了孩子,我能做孩子她干妈吗?以后孩子的衣服都由我来做……”

    姜穗穗默默无言:“……”

    又伸手在谢芳华的额头上摸了一把,发现温度正常。

    她想了想,反应过来了。可能是谢芳华看她自己今年已经有二十五岁了,然而还没有结婚,就东想西想的,认为自己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所以才会跟自己说这些。

    她握住谢芳华的手,说道:“芳华姐,你别想太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说点儿开心的。”

    谢芳华估摸着她应该是没明白过来自己的意思,但宋时清在场,也没好意思解释。

    过了没多久,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上牛车了。宋时清虽说一直没怎么做声,可实际上一直在关注来上牛车的人,他这排已经坐满了,然而从远处走过来的几个他们大队的人都是男人,其中还有个刘富贵。

    虽说上回刘富贵挨了他的打之后,再也没敢在姜穗穗面前出现过,哪怕撞见了,也都不怎么敢做声,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现在那几人坐牛车的话,也就只有姜穗穗身边能有座位了。

    他之前没选择坐在姜穗穗身边,是以为等会儿会有大队上的婶子们坐牛车,没想过今天来城里的,大多是大队上的男人。

    而姜穗穗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正在跟谢芳华逗阿花。阿花毛茸茸软绵绵的,叽叽喳喳的叫着。

    宋时清眉头皱了皱,故意将自己衬衫上的纽扣扯下来,不留痕迹地丢到了姜穗穗的脚边。

    然后他便可以借着捡纽扣的名义从座位上起身,去捡纽扣,再顺其自然地坐到姜穗穗的身边。

    纽扣咕噜噜滚了几圈,停在了姜穗穗的脚边。

    宋时清神色不变,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去捡纽扣。原本只是捡纽扣而已,却偏偏在拿起纽扣的时候,手却不小心碰触到了姜穗穗莹润白净的脚踝,她的皮肤吹弹可破,温热的触感在指尖萦绕。

    宋时清霎时之间,整个人犹如电击,喉间作痒。

    他飞快的收回手,却无法忽视指尖的酥酥麻麻的感觉。他侧过身子打算站起来的时候,却见刘富贵正好站在牛车下面,打算上车。

    两人的目光对上,宋时清冷峻如刀的眼风扫过去,刘富贵吓得身子瑟缩了一下,赶紧将头扭过去,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等宋时清捡起纽扣的时候,他之前的那个位置已经被后来上车的一个年轻人坐上了,他也顺势坐在了姜穗穗的身边。

    姜穗穗见此,还有些可惜。

    等宋时清坐好之后,姜穗穗还小声嘀咕着:“你刚刚在捡什么东西呀?你看,你的位置都被别人占了,草垫也没了。”

    “衣服上的纽扣掉了。”宋时清张开手掌,那枚纽扣静静地躺在手心。

    见姜穗穗皱着小脸一脸的不太高兴,说道:“没事,我不垫草垫也没关系的。”

    …………

    牛车上的人终于都坐满了,在树下乘凉的张叔也上了牛车,开始出发了。

    车上大都是他们月亮湾第一大队的队员们,偶尔也会有一两个没赶上他们大队的牛车,坐张叔牛车的别的大队的成员,但也都是月亮湾公社的社员。

    月亮湾公社是一个比较大的公社,分三个大队,每个大队还分小组,十分的有规划。大队上的人大多都知道了姜得胜的事情,所以看到姜穗穗之后,都会关心的问一句她爸人没事吧?

    姜穗穗笑着感谢了他们的关心,表示自己爸爸伤的不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

    一个多小时之后,牛车停在了月亮湾第一大队村口,坐在外面的人先行下了车,姜穗穗几人坐在最里面,是最后下车的。

    谢芳华跳下车,姜穗穗随后拉着她的手也从车上慢慢的下来了。她不敢跳,她脚上穿着她爸给她新买的鞋子,要是不小心弄坏了怎么办。

    宋时清看着姜穗穗安稳落了地,转身便要走,却被姜穗穗叫住了。

    姜穗穗朝谢芳华说了声:“芳华姐,你等我一会儿,我跟宋知青有几句话说,等我说好了咱们再一块儿回去。”

    “嗯,你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谢芳华已经认定了姜穗穗在和宋时清处对象,表现的极为自然。

    她觉得,哪怕这个时候,姜穗穗偷偷地亲宋时清一下,她都不会觉得有什么。

    姜穗穗不知道谢芳华内心的想法,她交代了她之后,便迈着哒哒哒的步子朝宋时清小跑着过去。

    宋时清站定在原处等她,看着她的裙摆被风吹的飘飘起舞,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近。然后走到他的面前停下来,微微喘息了几下,然后变戏法似的从包包里拿出一包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她却像是拿着宝贝一般,眉目间神采飞扬,透着说不出来的高兴,迫不及待地告诉他:“这个膏药你拿去给爷爷用。他不是腰疼吗?把这个膏药贴上,应该很有用的。”

    想了想,她还是说道:“嗯,那个,这个是我爸爸这次从外面带回来的,他说效果很好的。那个……我妈妈前些日子不是腰疼吗?他就给我妈买的……”

    她怕宋时清问她这个膏药是从哪儿来的,所以只能胡乱编了个理由。她妈方桂芝今年也不过四十岁出头,乡下人有的是力气,她还算年轻,倒不至于会腰疼。

    宋时清听了这话,没有接膏药,而是说道:“我不能要,你拿去给婶子吧。要是好用的话,能不能等姜叔伤好了之后,我想麻烦他给我爷爷也带点。”

    姜穗穗听罢,咬了咬殷红饱满的唇,赶紧接了句:“你、你听我说完呀。我妈她是之前腰疼,后来没过两天就好了,现在都用不上了。而且……”

    她乌溜溜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感觉自己心好累哦。现在这种物资匮乏的时候就是不方便,连送对方一些东西,都得仔细想想这些东西的来路。

    有时候想想,还好她有个跑运输的爸爸,否则连理由都说不出来了。

    “而且,把膏药给你,也是我爸妈的意思。你快点拿着吧,爷爷年纪大了,腰疼很难受的,老人家遭不了这样的罪。”姜穗穗见宋时清迟疑,‘哎呀’一声,赶紧将膏药塞进他的怀里。

    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嘛,你要是不拿,我爸妈知道以后该说我了。”

    宋时清看着她明艳动人的小脸蛋,微微皱起的好看的眉,嘀嘀咕咕时可可爱爱的模样,还有语气当中对爷爷的关心,心中没来由的一暖。

    他终于接过膏药,但又掏了掏兜里的钱,打算把钱给姜穗穗。

    然而他还没问出‘价格多少’这句话,姜穗穗就已经弄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气得一把将他手里的钱抢过来,然后叠的整整齐齐,又塞进他的兜里。

    姜穗穗皱着眉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如果你是想给我膏药钱的话,就不用了,你要是这样的话,我会生气的。革命同志之间,用得着算的这么清楚吗?再说了,你上回给我们家那么大的两条牛前腿,我也没有给你钱呀。”

    宋时清一句话都还没说,便被姜穗穗哼哼唧唧的数落了一大通。

    他不知道若是换了别人他会怎么样,因为从小到大知道他脾气的人,还从来没数落过他。但姜穗穗说他的时候,他目光所及之处,便只剩下她那一张一合的,殷红饱满,诱惑人的嘴唇。

    软糯香甜,是世间最美好的味道。

    他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恨不得上前一步,将她搂入怀中,狠狠地吻上去。但他最终只是笑了笑,甚至连想要揉揉她可爱的小脑袋瓜的手都缩了回去,因为他注意到,谢芳华还在远处看着他们。

    他不知道谢芳华已经误会他们两个人在处对象了,他喜欢她,想要跟她在一起。可在没在一起之前,他得替她考虑。

    “好,那我不问了。”宋时清难得地笑了一下。

    姜穗穗捕捉到他脸上的笑意,没忍住说了句:“宋时清,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好看到,她想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他。

    只不过她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她自己才听得到。宋时清恍惚了一下,没有追问她说了什么,而是从他的袋子里拿出一个铁盒子。

    就是他从沈队长家里拿来的那盒苏联巧克力。

    他把巧克力递给她:“巧克力,给你的。”

    姜穗穗眼中亮了亮,欢喜地接了过去。上回系统给她奖励的那盒巧克力里总共也没几颗,她随便吃吃就没了。

    她吃过的巧克力的牌子很多,但这种七十年代的老牌子巧克力,在她那个年代早已经停产了,所以看到这个,还是挺高兴的。

    可一想巧克力肯定也不便宜,宋时清现在还处于前期阶段,文中的事业线还没开始展开。现在的他除了上工挣工分和上山打猎补贴家用,也没什么别的经济来源。

    姜穗穗心疼他的钱,脱口而出:“这个要多少钱呀?”

    然而她的话刚问出来,宋时清便无奈地盯着她看,仿佛在说‘你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忘了吗’,才说不要提钱的事情,转眼就问他巧克力要多少钱。

    姜穗穗与他的眼神对上,秒懂了他的意思,只能吐吐舌头不再问了。要是她执意要给巧克力的钱的话,估计宋时清也会执意给她膏药的钱的,这样就没意思了。

    宋时清见她没再问,这才满意了,又说了句:“以后想吃巧克力的话,不要去找那些知青,直接来找我。”

    他似乎意有所指,可姜穗穗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胡乱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为了宋时清的荷包着想,她一定不会去找他的,这次的巧克力就当尝尝鲜了。

    两人互送了东西之后,就暂时分别了。

    姜穗穗走到谢芳华那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听见谢芳华压低了声音说道:“穗穗,我就说你们两个果然不简单。”

    若是以前,或许姜穗穗会说一句‘别瞎说’,但是现在她突然想问问谢芳华,她跟宋时清哪里看起来不简单了。

    她问道:“芳华姐,你总说我跟宋知青之间不简单,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谢芳华说道:“哪哪都看出来了。先说说你吧,你每次看到宋知青的时候,眼里都亮晶晶的,好像在发光。至于宋知青,我虽然跟他接触的不多,但我觉得他对你也是很不一样的。”

    说到这儿,谢芳华沉吟一声:“就比方说上牛车的时候吧,我们两位女同志,他偏偏只扶了你一个人。还有,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最后刘富贵那几个人要上车的时候,宋知青在他们上来之前,坐到了你的边上。”

    姜穗穗听的有些疑惑:“他是因为纽扣掉了,去捡纽扣的时候,自己的位子被别人坐了,所以才坐到我旁边的呀。”

    她当时在跟谢芳华逗阿花,倒是没注意到这些。但她想,换座位的事情,或许只是谢芳华想多了,当时宋时清跟她说的很清楚,他是在捡纽扣。

    谁知谢芳华却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穗穗,你就是当局者迷,所以才看不见宋知青对你的不一样。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宋知青是不想别的男同志坐在你边上,所以故意把纽扣扯下来,用这个作为借口,故意坐在你边上的?”

    谢芳华越说,姜穗穗越是听的震惊,可她还是不太敢相信。

    谢芳华继续说道:“我是个裁缝,当然看的出来怎样的扣子容易掉,怎样的不会掉。宋知青衣服上的纽扣都缠的很紧,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掉了呢?穗穗,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宋知青他是喜欢你的?”

    姜穗穗听的都惊呆了,她不是没想过宋时清是不是喜欢自己,可每次这种假设都会被自己推翻。毕竟她先入为主,见识过原著当中宋时清对各种各样优秀的女人,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一个。

    尽管她的的确确有些自恋,她被追捧惯了,总是处于云端。可是一碰见宋时清的时候,她就没那么大的把握了。

    可如今谢芳华对她说的这些话,令她再次迟疑了,或许,宋时清也喜欢她呢?

    想到这儿,姜穗穗转过头去,看向宋时清离去的方向。他走到很快,此时已经见不到他的背影了。

    但是她突然笑了起来,拉着谢芳华的手说道:“芳华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要不是你,我或许还发现不了这些呢。不瞒你说,我的确喜欢他,可我之前不确定他是不是也喜欢我,也不敢去问。今天有你的这番话,我就算不能百分百确定他是喜欢我的,但至少能清楚的知道,我不是单箭头的喜欢,他心里肯定也是有我的。”

    要不是心里有她,那样清冷的他,又怎么会故意做出去捡纽扣,然后悄咪咪地坐在自己身边,只为了别的男人离她远一些的事情呢?

    哪怕宋时清被下放了,可他的骨子里,仍然是傲气的啊。

    姜穗穗有了这种认知之后,简直开心的恨不得转圈圈,但是她忍住了。

    谢芳华看着好朋友脸上的笑意,替她高兴的同时,心中有生出几分担忧。

    思来想去,她还是忍不住说道:“穗穗,我很高兴你能有自己喜欢的人,也祝福你们。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宋知青家在政治上的问题……你真的不介意吗?叔跟婶子能答应你们两个在一起吗?”

    这倒是个问题,姜穗穗倒也不是没想过。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宋时清那样好,她会让她的家人们都接受他的。

    “芳华姐,你说的很对,这在目前的确是比较棘手的问题,我也会好好想想办法的。”姜穗穗说道。

    **************************

    谢家跟姜家有段路并不同,所以走到分岔路口之后,姜穗穗就跟谢芳华分开了,两人各回各家。

    在路上的时候,姜穗穗看到迎面走过来两个人,正是大队长和牛翠芬。

    大队长看到姜穗穗,赶紧问道:“穗穗回来了?你爸的身体怎么样了?没事吧?要不要紧?”

    倒是牛翠芬,因为上回姜穗穗搅黄了跟牛曙光的相亲,还打了人,害得牛翠芬的表哥对她十分有意见。那件事情发生后没多久,牛翠芬就去了牛家,想要跟他们道个歉什么的,可是她表哥一家连门都不让她进。

    就为这事,牛翠芬至今还不愿意跟姜穗穗说话。

    此时看到了姜穗穗,虽说没说什么,但还是别过脸去,不愿意跟她多说话。

    姜穗穗倒也没怎么在意,昨晚上得知她爸爸出事时,大队长又是派人去第二大队借拖拉机,又是回自己家拿自行车的,虽说最后没用上,可这情姜穗穗却记在了心中。

    至于牛翠芬生她的气,她觉得也算是情有可原吧,等到牛家真的出了事的时候,牛翠芬或许才能明白她当时说的话是对的。

    姜穗穗摇摇头,笑着说道:“没事,我爸伤的不重,明天就能出院了,谢谢大队长伯伯关心。”

    “这有啥啊,说什么谢谢,咱都是一个公社的,我肯定得多慰问。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我也就放心了。”大队长连连点头。

    就在大队长和牛翠芬准备走的时候,姜穗穗想了想,还是决定再警告一下牛翠芬。她朝牛翠芬叫了一声:“牛婶儿,我想再跟你说几句话。”

    牛翠芬的脚步顿了顿,狐疑地看了姜穗穗一眼,不知道姜穗穗这是什么意思。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态度已经表现的足够明显了,姜穗穗也不是那种没有眼色的人,咋还要跟她说话?

    她心里头想不明白,突然又觉得,该不会是姜穗穗又后悔当时没答应跟牛曙光处对象了?

    想到这儿,牛翠芬觉得十分有可能。

    她走到姜穗穗跟前,脸色拉下来,有些不情不愿地,问道:“叫我干啥?是不是后悔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后悔也没用了,你……”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穗穗给打断了。

    姜穗穗一脸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牛婶儿,我不会为我自己做的决定而后悔。我叫住你,是看在大队长伯伯的情意上,想再提醒你一句,跟牛家别走的太近。”

    其实上回姜穗穗跟牛翠芬提起这事的时候,牛翠芬虽说嘴上说着不信,可是心里到底留了个心眼,当时她有好一阵子没去过牛家,后来借着道歉的名义去了一次牛家,就想看看是不是像姜穗穗说的那样,牛家真的出事了。

    可好家伙,她去的时候牛家还是好好的。

    此时姜穗穗再次提起,牛翠芬更加不信了,她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操心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姜穗穗见她这个模样,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良言难劝该死鬼,她之所以再次提醒,一是顾念了大队长的好,二则是想趁着这次大队长也在这儿,当着他的面说出这话来,至于他心中如何定夺,就看他们自己了。

    她耸了耸肩,抿唇转身离去了。

    倒是大队长听到这番话,有些疑惑地问牛翠芬:“翠芬,刚刚穗穗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们别跟牛家走的太近?”

    牛翠芬撇撇嘴,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都告诉她男人。

    但仔细一想,这事或许跟她男人商量一下会比较好,还是说道:“还不是上回我给她和曙光介绍的事情吗?我好心好意给她介绍对象,她还闹出那样的事情来,真是气死我了,我原本还想着要是她跟曙光好上了,以后我堂哥还能记着点我的好,扶持你一下,让你也去县里当个干部什么的。我上回上他们家去理论的时候,她就没头没脑的跟我说什么,不要跟我堂哥一家走的太近。”

    “说什么曙光说他家特别有钱,还说他买了块什么表,要大几千,也不知道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我觉得不太靠谱。我上回去的时候,我堂哥他们不还好好的嘛?我琢磨着,就是她没跟曙光好成,现在又后悔了,所以才……”牛翠芬说着。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男人给打断了。

    大队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虎着脸问牛翠芬:“这些话你以前咋没跟我说过?”

    不光这些话没跟他说过,就连给牛曙光介绍对象,是为了让牛家扶持他去县里这事也没跟他说过。

    不是他没想过要升到县里去,只是他没想过要靠这样的方式。什么扶持不扶持的?上头决定升谁不升谁,都是要靠真本事说话的!他尽心尽力的把公社的生产抓上去了,还愁不升职?

    要是他啥也不干,难道牛翠芬给牛曙光介绍个对象,他就能升职了?

    简直太可笑了!这不是把国家政策当儿戏吗?!

    暂且不论姜穗穗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就光是这一个原因,就够他生气的了。他气的红了脸,梗着脖子朝牛翠芬说道:“你以后离你堂哥一家都远一点!你要是再敢打这些不入流的主意,别怪我收拾你!”

    扪心自问,大队长这人还是挺不错的。自打他在月亮湾第一大队做了大队长之后,月亮湾的日子也慢慢好起来,他也挺受人尊敬的。私心人人都有,他也的的确确会有一点,但坏心是绝对没有的。

    他跟牛翠芬结婚几十年,也是第一次跟她这样说狠话。

    牛翠芬也被吓到了,她原本就知道自己男人的脾气,一根筋,不懂的变通。有时候还嘲讽,姓牛的应该是她男人才对。

    牛翠芬支支吾吾:“那端午节那天,咱还去不去给我大伯他们送粽子了啊?”

    她说的是牛曙光的爷爷。

    大队长没好气地说道:“不去了,他儿子都那么有钱了,他还能缺咱们一口粽子吃?我告诉你,以后离你堂哥家里所有人都远一些。”

    **************************

    大队长和牛翠芬之间发生的事情,姜穗穗并不知道,她继续朝家里走着。

    然而冤家路窄,明明都已经快到家里了,结果她在路上又碰上了张菊花和赵英来。她们两个准亲家凑在一块儿,还有公社里的几个婶子,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唠着闲话。

    连放三天假,该忙活的也都忙活完了,这才有了闲工夫边晒着太阳,边打着毛衣,边聊着天。

    也不知道谁提起了一句姜得胜,说是不知道姜得胜伤的怎么样了,问张菊花她男人有没有去看姜得胜。再怎么说,张菊花的男人姜得利也是姜得胜的亲弟弟,亲哥出了事,当弟弟的也应该去看看吧。

    张菊花哼了一声。

    大伯哥出了事,她这个做弟妹的脸上不见半点担忧也就算了,甚至还格外的幸灾乐祸,说道:“有啥好看的?他那是坏事做多了命不好。要是我家得利过去,被他方了咋办?我们才懒得去看他。”

    一听张菊花这话,一开始问话的那个妇女有些听不下去了,心想张菊花说的这是人话吗?再咋个说,也不能这样没良心啊。

    她不赞成地说道:“张菊花,你咋这样说啊,我听说当初分家的时候,你家婆婆硬是闹着要姜得胜每个月给她半个月的工资。她一个老太婆能用的完那么多钱吗?还不是进了你们的腰包了?人姜得胜出了啥事,你们能有啥好处啊?”

    自从张菊花昨晚听说姜得胜就十分的高兴,跟她男人姜得利念叨了一个晚上说大快人心。这么些年,张菊花一直都在记恨着姜家大房一家子,恨她公公那时候为啥要把运输厂正式工的名额给姜得胜,而不是她男人姜得利。

    一个运输厂的正式工,和大队里的一个记分员,每个月的工资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要是当初是她男人去运输厂上班,现在的好日子可就是他们家的了。

    每每说起这事,张菊花就恨的咬牙。这回姜得胜出事,她简直高兴的恨不得放鞭炮。

    可经过这个妇女的一提醒,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啊,这人说得对啊,要是姜得胜没出事还好,要是出了事,那他们家的那半个月工资该咋办啊?

    “我咋把这茬给忘了?”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倒是赵英来给她出主意:“怕什么,姜得胜出了事,那运输厂正式工的名额不就空出来了,正好让你儿子去顶替上。凭啥一个爹生的,姜得胜就能去厂里当正式工,他要是真死了,那也该轮到你们家了吧。”

    赵英来的话让张菊花眼中一亮:“赵大姐,还是你有主意啊!”

    姜穗穗恰好走到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将她们说的这些话都听了个遍。此时禁不住冷笑出声,嘲讽道:“这不是二婶和赵婶子吗?你们两个怎么凑到一起了?是想共同表演一个丑人多作怪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说到这儿,她嘴角一抿,仍然是笑着的:“不过我爸爸伤的怎么样就不劳你们费心了,我爸爸吉人自有天相,好着呢。”

    之前说话的那个妇女见了姜穗穗,自觉地往一边走去了。

    都是一个公社里的,她跟姜得胜一家子又没仇,本来就不认可张菊花和赵英来的话,此时见了姜穗穗过来,还怕被她误会自己也不念着她爸好呢。

    至于张菊花和赵英来听姜穗穗竟然骂她们长得丑还说她们是狗,二人都气的不得了:“姜穗穗,你个遭瘟的小蹄子,你骂谁是狗?”

    姜穗穗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茫然:“我没说你们是狗啊,说你们是狗,狗还不高兴呢。”

    说到最后,她又笑开了。

    这回也没耽搁,在心中乌鸦嘴了她们一句,耸耸肩转身就离去了。

    张菊花和赵英来恨恨地看着她的背影,骂骂咧咧。张菊花:“你看到了吧?还好你们家红兵是跟我家翠翠定亲了,要是真娶了她进门,到时候你们家还不知道闹成啥样。”

    赵英来附和:“可不是嘛,我一直都不喜欢她,还是翠翠好,干活利索又疼人,上回我过生日的时候,她还特地给我带了一斤的鸡蛋糕来,我家红兵要是娶了她,我可就省心了。”

    张菊花一听这话,差点咬到舌头。

    她怎么不知道姜翠翠什么时候买了鸡蛋糕,还给赵英来送去了。一斤鸡蛋糕啊!一个都没往家里留!

    看着赵英来高兴的样子,张菊花气的牙疼。但一想只要她家翠翠嫁过去了,到时候林家的不就是他们家的?林红兵一个月好几十块的津贴呢,林家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也不怕被别的兄弟分去。

    想到这里,张菊花心里好受多了。

    就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了。

    没人陪两人唠嗑了,两人说了几句就准备回去了。赵英来手里还拎着一个装鱼的鱼篓子,鱼篓子里的鱼不多,也就两三条,是林红兵上午在河里钓到的,很小,只有两三根手指那么大。

    但再小也是肉,拿回去煮个鱼汤还是不错的。

    就在两人准备分别之时,从远处突然蹿出一条狗影。那狗跟闪电似的朝两人这边奔跑过来,一下子就咬住了鱼篓子,将鱼篓子打翻之后,几口就把里面的鱼给吃了。

    赵英来气的不行,伸脚就要去踹那条狗。

    然而那条狗原本就是没人养的野狗,性子野的很,又饿了好多天了,此时饿的双眼放绿光,赵英来的脚刚伸过来,一口就咬了上去,下一刻就听到了赵英来的哭嚎声。

    这狗咬的真狠,血流的哗啦啦的。

    张菊花也给吓坏了,想要帮着把狗赶掉,拿了块大石头朝野狗砸了过去。那狗看到张菊花,一下子将赵英来腿上的肉撕下来,又扑上去将张菊花压在身上,恶狠狠地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