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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私有 > 第 3 章[结尾新增]

第 3 章[结尾新增]

    说实话,和灵这种没心没肺的人,能控制她情绪起伏的只有自己。

    什么是尴尬和不自在,她通通察觉不到。

    她只感兴趣他靠近时,身上的气息。

    清新的木质调,浓烈的雪松和檀木,像在拥抱黄昏满地的旷野。包裹在温柔之下,是天生十足的野性和攻击力。

    他与你在黄昏前诉尽情话,再骗你入黑夜后拨弄浪潮。

    身高差,她被覆盖在他的影子下,像是那个被他哄骗的女孩儿。

    和灵弯着眼眸,湿漉漉的眸子带出的都是乖巧。

    “牧总好。”

    何止他会哄骗,她也会。

    陷阱、诱惑、捕捉、臣服。

    他要她当猎物,她偏要做主人。

    牧越指节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大理石桌面,似是中世纪屹立十字路的大摆钟,钟声响,硝烟起。

    “怎么不继续了?”

    用她的话堵人,真行。

    刚才还饶有兴趣点评八卦的小姑娘顿时蔫儿了,知道自己犯错误,头都不敢抬起来,怯生生的。

    “继续什么呀。”

    “……”

    少女眼瞳盛着一汪清泉,干净得瞧不出杂质。

    “牧总不想让我了解您吗?”

    她就这么单纯地看着他,轻而易举地掩藏掉弦外之音。

    了解的意义,多了。

    牧越很耐心:“想了解我什么?”

    “了解您的创业史,听闻白手起家平步青云,着实敬佩。”

    她总能把最骗人的话变成最由衷的赞美。

    “您……您别看这丫头年纪轻,爱胡闹了些,实力确实是好的。”张总连忙圆场,介绍了些和灵的作品和获得奖项,“de的拍摄,她是不二人选。”

    张总这一通把和灵夸得天花乱坠的,就连不二人选这种的打包票的事情都敢说。

    边上小姑娘依旧低着头,仿佛不是在挨夸是在挨骂。

    牧越没说话,气氛冷得吓人。

    张总咳了声,“和灵,过来道歉!”

    和灵反应慢了些,他从她身边走过,那阵旷野气息侵略过,转瞬即逝。

    男人在黄昏前的声线缓缓,温柔有礼。

    “不必,别为难女孩儿。”

    别人听不见的黑夜里,他独赠与她的话。

    “了解私生活,可不算在创业史里。”

    /

    转向黑夜,大雨淋漓。

    祝今安:“de的珠宝线要在国内打开市场,估计是要安排宣传了。但说来也奇怪de总部动荡不堪,股东都换上新人。家族企业分崩离析的,这个时候把牧越调到大中华区开市场,怕不是明升暗贬。”

    “不过也是,牧越手里握着的可是de的活招牌,不调走他,就跟在肉身边放只野心勃勃的狼无异。可他为de还真是倾家荡产的拼过,这一路担着多少骂名……只能说这资本高升路上,吃人不吐骨头啊。”

    和灵懒散地倚着柜台,像只软体的猫。

    “阿今啊,我是让你陪我打发时间的,不是来听牧总创业史的。”

    “你还说?”祝今安翻了个白眼,“之前是谁说,三个月要把人拿下的。”

    和灵缓慢摇晃着香槟杯,琥珀色映她清秀的五官,妖和单纯在她身上诠释到极致。

    “我说过吗?”

    “……”

    祝今安真是服了她这性子,“那你们不是还在公司里battle过,谁赢了?”

    “不清楚。”

    “嗯???”祝今安惊讶,“你认输了啊?和灵?和妖精?”

    和灵笑笑没说话。

    她还真不清楚是谁赢了。她演的像模像样,他最后一举拆穿。

    牧越说了解私生活不算创业史,她又好像听见男人低沉的音调钻入她的耳膜,漫不经心地问:

    “——你想怎么了解我。”

    你来我往的情场游戏,最忌讳先露出马脚。

    可他却不戳破她,这走一步看一步,究竟是在下盘鹿死谁手的棋,还是在布天罗地网的局。

    尚未可知。

    祝今安:“和灵,手机。”

    和灵的微信界面从来都是999+,她点进她母上大人的界面,五分钟之内打了十个电话。见她一直没接,开始语音轰炸。

    【不想干了就说,你动手打人干什么?一天到晚还在外面鬼混?和灵你该长大了,这么无法无天像什么样】

    【下个月宋家小儿子生日,把时间空出来,别耍花样,】

    和灵回:【他骂我。】

    【被狗咬了就要咬回去?你是在社会不是在学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能明白吗?你这性子就不适合当什么摄影师,早点听家里安排。】

    似乎是知道和灵会怎么回答,和玫加上一句“我停了你的卡”。

    这可就是抓住命门了啊。

    和灵将香槟一饮而尽,酸涩褪去舌尖充满甜味。

    祝今安:“和总又逼你回家继承家业了?”

    “这回动真格的了,她停了我的卡。”和灵还有心思开玩笑,“阿今啊,能包养一下妹妹我吗?”

    “……”

    “这圈里还真没几个人能包养得动你的,我还是个苦|逼的工薪阶级。阿灵啊,自求多福吧。”

    祝今安是普通家庭出身,现在在五大刊之一的《iesy》当时尚编辑。知名杂志编辑的好处就是,时尚和娱乐圈交接的各种消息,都能灵活掌握,所以介绍de时,她能侃侃而谈。

    做时尚这行,人脉就是天。

    祝今安能从普通家庭混到现在这个地位,少不了从和灵这儿得到的好处。

    “那可真是太不幸了。”和灵说。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你可不只是被工作室开了那么简单,陈林为你的‘美名远扬’添砖加瓦了。”

    和灵打人的时候是在众目睽睽,可陈林的pua和性骚扰不是。和灵打人的消息传出在先,圈内最烦的就是没点数的资本新人。

    再找新的工作,太难了。

    “早知道这样,你当初还不如多接几个有名的单子。现在实力名气打不出去,反倒被人搞得走投无路。”祝今安也无奈,“你在国外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回国就咸鱼了?”

    和灵最开始出国gap一年,被父母安排考上商科。她不乐意,就读一年后自己先斩后奏考上yale——那是多少学艺术向往的殿堂。

    她的作品自成一派,细腻、有质感足够空灵大胆。进yale第二年,和灵就被《iesy》邀约拍商业摄影。

    五大刊的封面,一个未毕业的学生拍摄,简直是奇迹。

    至今还有人称她是“为摄影而生”。

    就是可惜,这圈子更新换代太快。和灵不持续拿出好作品,早晚都会被湮灭在长河中。

    “谁知道呢。”和灵散漫道,“大概,他们都觉得我很贵?”

    “那确实很贵。”祝今安频频点头。

    “……”

    “那现在怎么办,你总不能真就这么守着m2吧?”祝今安望着舞池里躁动的人群,“有了!牧越不是打算为de拍宣传片吗!他肯定很重视!”

    “何以见得?”

    de的珠宝早就在国际上打响名头,以牧越的手段,在中国区推广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不然他那么大个总裁,需要亲自到你们工作室去吗?”祝今安说。

    和灵开玩笑:“他就不能是为了想见我?”

    “他是神仙吗,能算好哪天你会去工作室然后在去跟你见面?”祝今安说,“de是顶奢,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想要。如果你拿下de的活招牌珠宝线,以你的实力,这点困难就不是困难了。”

    和灵点点头,认真道:“可是,他好像没看上我。”

    “嗯?!”

    “张叔和他介绍过了,我至今没收到合作意向。”

    “刚才不是还说人为了你来的吗?”祝今安拍了拍和灵的肩,调侃道,“你比我懂,机会需要人为。”

    /

    机会需要人为,但运气好些,总能送到面前。

    混杂着m2震耳欲聋的音乐,室外的雨愈加凶猛。

    和灵一连几天晃荡在m2,着实是被这夜场搞得不耐烦。

    她懒散地站在路灯下,任凭霓虹染上发梢,明明是晚间,她却似永不入黑夜,满占光影。

    从她为起始,这成了白昼和黑夜的分界线。

    白昼的另一端,是黑夜。

    他大概刚刚散场,衬衫没同上次那般扣得严严实实,深陷的锁骨在外,领带松垮地系着,似是她轻轻一勾,摇摇欲坠。

    他身边站着个女人,和她见过的那几个都不一样。

    和灵在看戏,在m2之外女人怎么缠他,不是她该管的事情。

    和灵才注意到他的身高,大概有188,身材比例很好,和她拍过的男模相比也毫不逊色。那样的宽肩,靠着睡觉一定很舒服。

    那女人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扯住了他的手臂,往他身旁贴,发出交换灵魂的邀请。

    “我都能给,你想要的我都能给!”

    和灵听见女人近乎求饶的声音,问:“你真的没喜欢过我吗?你真不喜欢我吗?”

    她缠着他施舍温柔。

    再多一点,再多点。

    他给了吗?

    给了。

    牧越抽离开她的手,风雨里的路灯将他的下颌线轮廓衬得柔和。

    “早点回家。”他说。

    声线混进声势浩大的雨,如梦似幻的威胁,半真半假的情话。

    这抚乱潮水的几个字,轻车熟路地摧毁女人的理智。

    女人迈步进雨里,直至那点身影消失不见。

    和灵没看见牧越挪动半步。

    他愿意给女人几分温柔,是他愿意。

    当她们痴心妄想地越过那条线,扒下绅士的外表,尽是冰冷疏离的寒霜。

    所以说啊,人别越线。

    雷电劈向这方昏黄的路灯,厚重的暴风雨似冲着他来。男人的身影高大颀长,他逆着威胁闪动的夜幕,看向她。

    满天星河在他身后。

    而他,朝她走来。

    白昼和黑夜的界限在缩短,可她依旧站在白昼里,不曾挪动。

    “等人?”牧越问。

    和灵发现她对他的声音上瘾,像是在暴雨夜为她一人独奏的大提琴,千回百转,柔情万般。

    虽说,对谁都是一个声音。连拒绝那女人,都是这般柔情。

    和灵:“嗯,下雨走不了。”

    他们站的距离不远,狂风降临,和灵鲜亮的红裙卷过他西装裤,像找不到主人的宠物,不安分地勾绕交|缠,强烈撞击的红与黑。

    一下,又一下。

    他不动,她不说。

    纷扰凌乱的水滴无孔不入,顺着檐角滑落足边。

    这红与黑,究竟是谁会先被骤雨淋湿。

    他的车来了,劳斯莱斯。司机毕恭毕敬地递上雨伞。

    和灵厌烦等待,他刚走出一步,她也迈步进雨夜里。

    意料之外——

    噼里啪啦的雨滴敲打在黑色的伞面上,他撑着伞,为她在这狂风暴雨的夜晚保下一方安宁。

    男人的身影近在身侧,她被雨淋湿一角的红裙肆无忌惮地依偎着他。

    似是拽着他那抹黑沉沦进无边暗夜。

    和灵没回过神:“怎么了吗?”

    牧越似乎早就猜到她会冒雨而行,大部分的伞面遮挡在她这。

    “会生病,别淋雨。”

    沿着湿润的雨,他缱绻的声线流淌进她的耳畔。

    “谢谢,”和灵不喜欢牵扯上人情的事,“不过不用了。”

    滂沱大雨击打得伞面作响,像一曲急躁无厘头的乐章,阻断外界所有的声音。

    牧越没动,只是看着她。

    他的眼睛总给人一种暧昧又深情的感觉,似比这黑夜还浓稠。

    这雨下得太大了,和灵以为他没听清,“会听不清我说话吗?”

    外头暴风骤雨处处潜伏着危险,他们在伞下暧昧的涟漪中交汇。

    “嗯。”他垂眸看她,像带着笑意,“没听清,靠近点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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