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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棋慢一着

    赵启明突然提议,我以为是我听错了,就没有理他。

    结果他又说了一遍:“你不是还要处理城西的案子吗?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就替你去都城处理你哥的事。”

    他见我依然没有答话,冷哼着加了一句:“你可以放心,我没卑鄙到要靠背后捅刀取胜。”

    我咬着唇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为人磊落,用不着耍诡计。可是,上一次他说帮我处理我哥是为了唐敏,这一次呢?想了想昨晚凶险的场景,估计还是为了唐敏吧。

    我的心上落了一根刺,短短的,软软的,一眨眼就不见了,唯有痕痛还留在呼吸中。

    我慢慢扣上衬衫的扣子,理好凌乱的长发,淡淡问道:“条件。”

    门外的赵启明沉默了一下,低低答道:“别让齐修宇知道昨晚的事。”

    齐修宇一直想拆掉赵启明的左膀右臂,尤其是忠心支持他的唐敏,昨晚的事的确是个不错的契机。

    而我才办砸了城西的案子,正好需要一个立功机会。

    我在犹豫。眼前却晃过赵启明那只裹着白纱布的手,让我泄了气。

    他明明受了伤,还来照顾我,这样的诚意我没办法不感动。更何况,今早睁眼就看见他和晨光的那一幕,软化了我的心脏,我不想靠这种小把戏赢他。

    我吐了一口浊气:“放心,我不会告诉他。”

    我从卫生间里出来,赵启明就靠在门口,低着头,微长的发尾遮住了他的眉眼,看不清表情。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昨晚你替我挡了一刀,我不会告诉警察这事和唐敏有关,我们扯平了。”

    “至于张仁彪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谢谢你的关心。”我诚恳地望着他:“特别感谢,不过我家的事我还是想自己处理。”

    赵启明突然抬起头,凌冽的目光刷地扫向我,刺得我心口一跳,差点后退。

    他嘴角微沉,冷笑道:“你除了继续当提款机,还能怎么处理他?”

    我张了张嘴,没找到反驳的话。

    他又笑:“秦时雨,你这样拎不清轻重的性格,活该被人当棋子。”

    他的笑容带着尖锐的讽刺,我心口微窒,想也不想就嘲讽回去:“那也好过靠女人翻身!”

    这话说出口,我就有点后悔。

    我亲眼见识过他的能力,如果没有齐修宇半路杀出,他能带着乐瑞走向更高的位置。而现在,他被逼到需要靠唐敏的支持才能站稳脚跟,对他来说应该是件极其憋屈的事。

    我这么说,无异于往他心口刺了一刀。

    可是我很快又挺直了脊梁,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只许他骂我,不许我说他呢?

    赵启明的眸光暗了下去,似乎有浪潮在深渊里翻滚,我忍不住颤栗。

    好在这样的折磨并不长,他很快就收回目光,自嘲地笑了起来:“那我们还真是彼此彼此。”

    他的笑容很薄,带着深深的倦意,我突然就心疼起来,有一瞬间我甚至想倒戈向他。

    可是我又很快警醒过来,他说过的,我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我的能力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即便排除掉对唐敏的恨意,我也应该选择齐修宇,只有他能让我得到更多的利益。

    说服自己之后,我绕过赵启明,收拾好自己的包,找医生办好了出院手续。

    其实我这样的情况应该再在医院待几天的,可是我的时间太紧迫了,我等不起,还是求着医生开了证明,甚至还签了一份知情书,保证出了问题不找医院闹事。

    办完手续之后,我没着急离开,而是给妈妈打了一万块钱。我的左耳鼓膜被打裂了,模模糊糊听不清声音,连带着右耳好像也有点问题,怕妈妈发现这事,我没打电话,而是发了条短信给她:“张仁彪要钱就给他,不够再找我要,安全第一。”

    妈妈回了我一条消息:“小雨,妈妈又拖累你了。”

    心里有点难受,妈妈的命运实在是太坎坷了,我是她的女儿,却没办法改善她的生活,深深的无力感几乎让我窒息。

    我给她回了一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算不上拖累”,就没有再看消息。

    我回了一趟公司,和齐修宇说了周律师和赵启明的事,问他还要不要保唐轩。

    齐修宇沉吟了一会儿,道:“目前公司股票跌幅很大,有人在悄悄聚拢散户股份。”

    这人不做他想,应该是赵启明了。

    他真的打了一手好牌,不但反将齐修宇一军,还趁着公司股票大跌,暗中收购了不少股份,为自己又添了一块砝码。

    而且,这事齐修宇还没办法揭穿,毕竟周律师是我找的,闹出来只会让人质疑齐修宇的能力。这个哑巴亏,他吃定了。

    我有些坐立难安,献计的是我,搞到这一步的也是我,齐修宇这个时候要踢我下船我也无话可说。因为这个,想请假回家的事也说不出口了,弄不好,就会被他认为我是临阵脱逃。

    齐修宇温和地看着我,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为难:“怎么了?还有别的事吗?”

    我摇头:“没有。”

    我手里还有一点积蓄,还养得起张仁彪。当前最重要的,就是缓解齐修宇的危机。

    齐修宇仔细看了看我,突然伸出两根指头托起我的下巴:“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你了么?”

    他的动作很轻,并且在我抬头之后就收回了手,并没有让我感觉尴尬。我心虚地摸了摸脸颊:“昨晚遇见唐敏了。”

    这也不算撒谎,我的伤的确和唐敏有关,只是隐瞒了她雇打手的事而已。

    齐修宇似乎没有起疑心,听了我的说法后微微皱了眉心:“需要我帮忙教训她吗?”

    我说不用。

    齐修宇狡黠地笑了笑:“虽然我现在没实力和唐氏斗,小小地使个绊子给她还是可以的。”

    他的长相和举止是谦谦公子型的,突然看到他这样不优雅的一面,之前的距离感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我忍不住冲他笑:“真的不用,让唐轩抢走她的继承位,就是给她最大的教训。”

    “你说的也没错。”齐修宇定定看着我,确认我不打算报这一巴掌的仇之后,才重新回到之前的话题上:“……我也在收购乐瑞的股份,不过比他慢了一步,失了先机。”

    棋慢一着就意味着受制于人,处处被动。

    赵启明在收股票,齐修宇不跟就意味着在董事会的权力被弱化。他跟,又已经比赵启明慢了一步,低价股份都在赵启明的手里,他跟了也只是接盘,等于花钱替赵启明拉高股价筹集资金,白白为别人做了嫁衣。

    这一仗输得实在惨烈。赵启明一点也没有夸张,局限在棋盘上的齐修宇,在实际的商业战争中根本斗不过他这根老油条。

    而我,更是连和他交手的资格都没有。

    嘴里有些苦涩。我低声问齐修宇:“目前还剩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违背了我的职业道德,可是,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找人替唐轩顶罪。”

    齐修宇听了我的话,眸光不断闪烁,最终化成一记笑容:“真巧,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他拉开抽屉,拿出一叠文件递给我:“唐轩和周老板交易的事,张梁正好撞见了,为了封口,唐轩给过他一笔好处费,你不妨从这个角度入手。”

    齐修宇的意思很明显,能让张梁替唐轩背锅最好,即使不能,也要拉张梁下水,把这事变成两人合谋。

    只有这样,才能从赵启明手里扳回一局。

    我翻了翻齐修宇给的证据,心里隐隐有了头绪:“我明白了。”

    时间紧迫,从公司出来,我就去找了熟识的调查员,查了张梁的根底。

    没过几天,调查员就告诉我,张梁有一个远房亲戚在做资源回收生意,并且的确收过一批工地淘汰的废铁。这个消息像一剂强心针,让我重新振作起来。

    等到法院宣布工人坠亡案的判决后,我立马代表乐瑞起诉了张梁。

    因为所有手续都已经提前备好,所以审理很快就开始了,张梁和赵启明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就被迫上了法庭。

    我把证据一一抛在张梁面前:第一,他有经济需求既犯罪动机;第二,他有已淘汰劳保器材的来源以及销售新劳保器材的途径;第三,他是工程监督,他有能力有机会在众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更换劳保器材;第四,他的确在契合的时间段里有一笔来历不明的收入。

    这一回,我长了记性,所有事情都是暗中进行的。当完整有力的证据链列出来,张梁彻底傻了眼,根本无从辩驳。连带着,赵启明的脸色都很难看。

    出了法庭之后,赵启明拦住了我:“秦时雨,我倒是小看你了。”

    “过奖。”张梁一直是他的得力助手,张梁被拆,他就等于断了一条胳膊。看见他吃瘪,我特别高兴,甚至有了棋逢对手的兴奋感。忍不住勾唇挑衅他:“现在你还认为我是靠关系进的乐瑞吗?”

    他的眸光有些意味不明,没等我读懂他的情绪,他就已经收敛了表情:“还不错。可惜,你能力再强也只是别人的一颗棋子。”

    他的嘲讽浇灭了我打赢官司的愉悦,我抬了抬唇角:“这世上谁不是棋子?赵总别得意,小小的卒也能吃掉不可一世的将,不是吗?”

    我不等赵启明再答话,提着公文包抢先坐进了车里,留给他一缕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