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爱成瘾:总裁,轻点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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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学到教训

    针尖已经近在眼前,我的心脏好像都不会跳动了。

    大概是注射起效,张仁彪的眼神有些发虚,拿着针在我身上划着圈,半天没有找准地方插下去。

    我想出声示意他谈判,又怕声音惊醒了他,只能惊恐地盯着针尖,像看着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把我扎个透心凉的剑。

    时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漫长过,我眼看着那银色的针尖在我胳膊上悬停、慢慢逼近,几乎绝望。

    “碰——”就在针尖快要戳进我皮肤时,门外突然爆发一声巨响,吓得张仁彪一抖,针管落在了我胳膊边。

    紧接着又是一下巨响,我总算听清楚,是有人在砸门。

    “谁啊!”王云霞匆匆跑去应门了,紧跟着她爆发出一声恐惧的叫声:“你们干什么?”

    隔着门,再加上我被下、了药,什么声音都忽近忽远的,听不太清楚外面的状况。直到卧室的门被人一脚踢开,我才看清楚,是赵启明来了。

    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钢丝一下松了,我紧紧盯着赵启明,舍不得眨眼。

    赵启明最先冲进来,他的脸色黑得像是要杀人,一看见我狼狈地躺在床上就一把捉住了张仁彪,像扔垃圾似的把张仁彪拖下了床、扔出了卧室:“报警!”

    他身后还跟了好几个帮手,都是上次在医院见过的熟面孔。赵启明脱下外套盖在我身上,低声命令道:“都出去!”

    那些人全都默契地退出卧室,把空间留给我们两个。

    “对不起。”他伸手摘了我嘴里的毛巾,把我紧紧按在怀里,抱得我浑身都痛了:“我来晚了。”

    他的手在微微发抖,滚烫的唇在我脸侧一下一下地吻着:“对不起。”

    我没办法动,只能任他抱着:“不怪你,是我……”

    我其实说不清我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惊吓之后的委屈有,天神降临的感激和庆幸也有。但还有一部分心情是自责的、羞愧的。

    今天这一劫我能躲过去可以说是死里逃生,可是,这完全是我运气好,是赵启明正好赶来救我了,和我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假如他今天在酒店补眠,不知道这事,没有赶到又或者晚到一会儿,我现在已经是个染上毒、瘾的废物了。

    因为我的判断失误,他也跟着受连累,更别提如果我真的出事,妈妈会有多痛苦。我痛恨我的无用和盲目自大。

    我闭上眼睛,不敢去看赵启明的表情。

    他却把我抱得很紧:“不怪你。”

    他看穿了我的自责,耐心地安抚着我:“这不是人能干出的事,没人能想到,不怪你。”

    赵启明从前并不是个温柔的人,可他现在却笨拙地放柔了声音,低声安抚我。这份青涩的温柔渐渐抚平了我的愧疚,我终于有勇气面对他:“谢谢你。”

    他就像一座大山,沉稳可靠,他好像什么都能提前预料到,好像任何事到了他面前都不再是难题。

    遇见他或许是我这二十多年来最幸运的一件事。

    赵启明见我情绪渐渐稳定,就把我放回床上,轻轻替我穿衣服。然而,他整理袖子时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脸色忽然凝重起来。

    他低头在床边寻找了一下,捏着之前落在床边的针管仔细看了一下:“这是给谁用的?”

    我说他自己用过了,又想来扎我,不过还没来得及扎上。

    他又仔细掰着我胳膊检查了一遍,忽然起身把我捞进怀里,冲出了卧室。

    匆匆的一瞥,我看见张仁彪和王云霞两个人都躺在地上。张仁彪是什么情况还不太清楚,反正王云霞还生龙活虎地在地上打滚撒泼。

    赵启明冷冰冰地下了命令:“老的先别动,小的留口气。”

    我还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他已经抱着我冲下了楼。车里有司机,他抱着我坐进后座就说:“去市里最大的医院。”

    他脸色有些发白,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忍不住问他:“启明,那饮料有什么问题吗?”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大,毕竟,王云霞的目的是让我替张家传宗接代,应该不会用什么有毒的药物。

    可是,不是药剂有问题,还能是什么?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脸色不由黯了一下:“他没碰我。”

    “我知道。”赵启明吻了吻我的额头,轻描淡写道:“你胳膊被针头划破了,安全起见,去做个血检。”

    我心凛了一下。

    张仁彪五毒俱全,谁能保证他的血是干净的。我和他用了同一个针头,他如果有病,我也跑不掉了。

    这个可能让我刚刚放松的心情重新悬起来:我不能出事,张仁彪的问题还没解决,妈妈和张叔都需要我。

    估计我的脸色太难看了,赵启明摸了摸我的头发:“不会有事的,真要有什么……有阻断剂,72小时内都有效,来得及。”

    医生知道我误服了镇定类的药物又是给我催吐又是给我挂水,把我折腾得够呛,好在经过这些急救过程之后,我四肢的确恢复了一点力气,可以勉强支撑自己坐起了。

    赵启明不让我坐着,非逼着我在病床上躺好休息。

    其实他的状态比我糟多了,从昨晚就没睡,又跑来救我,到这会儿他的眼下乌青一片,胡茬也刺刺的,看着特别狼狈。

    我劝他回去休息,我自己能应付。

    他瞪了我一眼:“我才走多久,你就出这么大的事,我还敢走吗?”

    我理亏,不敢再提回去休息的事。可是他的黑眼圈实在太重,看着就心疼。我只好说:“要不你也上来躺会吧。”

    他瞪着我,没动。

    我往旁边挪了一截,空出一半的床位:“验血还要一会儿呢,上来睡吧。”

    他这才脱了外套钻进被子里。

    他回去换了一套衣服,可新衣服还是西装,笔挺的裤子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他就保持着一个很僵硬的姿势把我搂在怀里:“秦时雨,以后有什么事先和我打电话,然后才能行动,知不知道?”

    我说是,然后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因为药效的原因,我很快就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赵启明已经起床了,正坐在床前处理公务。

    我大概睡了好几个小时,这会儿是傍晚,金色的夕阳把赵启明的影子投在白色的墙上,勾勒出一道完美的轮廓。

    他看见我醒了,就帮我倒了一杯热水送到唇边:“血检结果出来了,指标都正常。”

    他脸色好了很多,一边帮我捋好耳发,一边温柔地看着我:“幸好……”

    我也看着他,心里满满的都是爱意。

    他救了我,成了我的盖世英雄。我的整颗心都被他泡得柔软了,只想此刻的夕阳走得再慢些,让我尽情享受这一刻的温馨。

    可是,这份温馨挺短暂,很快赵启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走到病房外接了电话,回来告诉我:“王云霞死了。”

    虽然我一直期盼着王云霞死掉,可是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我还是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她死了,我一点也不惋惜伤痛,只是有种怒意无处发泄的遗憾和憋屈:“她倒是死得巧。”

    赵启明看我这样生气,笑了一下,伸手在我发顶摸了摸:“吓死的。”

    赵启明说,我们走了没多久,警察就到现场了。我喝过的饮料瓶洗过了,不过瓶子还在厨房的垃圾桶里没来得及扔,现场也都是完整的,很容易取证。

    老太婆本来还不怕,到了警察局里一打听,人家说这事性质恶劣,保不齐要坐牢。

    她一下子就躺在地上撒泼耍赖,说那饮料是她自己失眠时喝的,我自己嘴馋误喝了。又说我和张仁彪早就发生过关系,怕外人知道一直瞒着不说而已,不是强女干。

    各种谎话都撒了,反正就是要把这事从民事闹成自己家里的家务事。

    办案的警察见惯了撒泼闹事的,没把她当回事,她哭就让她在大厅里哭,人只是在一旁劝。

    谁知她哭着哭着突然没声了,周围人看不对赶紧叫医生。可她是突发性脑溢血,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把王云霞的尸体拖起来打一顿。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坏事做绝的,居然平平安安活到七老八十,好不容易犯了事要进监狱了,她居然自己两腿一蹬死了。

    我真的一点都不甘心。

    这个老太婆临到死都没有半点悔意,她还在往我身上泼脏水,如果她没死,我一点也不怀疑她会跑去压迫我妈和张叔,间接逼着我做伪证。

    她干得出这么恶心的事。

    我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手背上忽然一暖,赵启明已经把我的手包在掌心里:“事与愿违很正常,以后只会更多,你要学会习惯。”

    他说:“吃一次亏,就要涨一次经验。这件事教了你三件事,第一,没有十足把握时,你要学会忍耐。第二,有能力一击制胜的时候,你不能犹豫。第三,只要做了,不论结果如何你都要接受现实。”

    好像从上次回都城起,他就一直在教我如何处理问题。

    在他微微沙哑的嗓音里,我渐渐稳定了情绪,轻轻呼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嗯。”他朝我笑了笑:“医生说你已经没问题了,想再观察一晚,还是去警察局看看?”

    我说出院吧,我想看看坏人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