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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爱和被爱

    小爱的眼睛特别亮,像是看穿了什么似的。

    我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听见几道女声由远及近,是酒井家的女客涌进来了。

    她们围着小爱叽叽喳喳,语气轻柔,应该是在祝福小爱。我听不懂日语,就退到了人群外。

    谁知我还没有挤出人群,就有女客惊讶地叫出了声。我赶紧又往回挤,一看,小爱已经昏了过去,大红的礼服都映不红她苍白的脸色。

    我心一下沉到了谷底,赶紧用英语叫:“医生呢?”

    大家一开始就知道小爱状态不好,医生是一直备着的,这会儿我一叫,马上就有医生背着医药箱跑过来。

    婚礼前医生就给小爱下了死亡通知书,大家都知道她这次晕倒意味着什么,小爱的妈妈已经哭成了泪人,气氛十分低沉压抑。山田真守也跟着冲了进来,一直紧紧抓着小爱空余的手。

    小爱已经被家人围住,我不好插进去,就抓着小爱送我的礼物默默靠在墙边。

    这样的场景我看着心里特别发堵,一方面是为小爱难过,一方面是想起妈妈离开的时候了。

    “这里人多,出去坐会儿吧。”小爱不好的消息传到前堂,齐修宇就跟着山田真守进来了。

    他看过小爱的情况之后,脸色也不大好。平时一直带着笑容的脸上头一次露出肃穆的神情,眼底有深深的哀痛。

    他的声音有点低沉,抬手摸了摸我的头:“这次的事,谢谢你。”

    我知道这会儿应该把空间留给小爱的亲人朋友,就点点头,转身回到前厅。

    日式婚礼不像国内办婚礼那样,宴请的宾客只有二三十个,都是酒井家的至亲好友。这会儿小爱出了状况,大家都安静地安排好自己,不给主人家添乱。

    所以,这会儿虽然事情多,但是前厅并不显乱。我找了个冷情位置坐下,手里摸着小爱给的盒子。

    小爱那会儿和我说话的表情特别豁达,我总感觉她好像知道山田真守的事是我促成的。这会儿看见她给我的盒子,没忍住,就提前打开了。

    盒子其实很轻,打开才发现是一卷合同,还有一封规规矩矩封好的信。

    合同是用中日英三种语言写的,我粗略读了一遍,居然是关于酒井家在南城公司的法务委托。

    我勾起唇角,可是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滴答’落在了合同上。

    小爱大概真的是上帝流落在人间的小天使,她给我的信里把自己的想法都交代了。

    她说她找父母要了南城的工厂,这些工厂的股份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归齐修宇,一半归山田真守。但是他们只有经营权,工厂每年的利润都归天元基金会,以小林老师的棋院名义帮助无力承担医疗费用的患病儿童。

    而我,被她委托成为工厂的法务,负责监督工厂运作以及基金会运营。

    我感动并不光是因为这个基金会,而是因为小爱这个小天使其实什么都知道,但是她为了大家安心,什么都没表露,其实私下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身后事。

    她知道真守是来为她圆梦的,所以十分配合我们的计划。她还知道我是请假来的日本,这份委托到手,我在的律所只会开心我拿到大单子,不会怪我在日本逗留那么久。

    她还让我向真守师兄替她道谢,说谢谢他的喜欢。

    我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这是张叔走后我哭得最狠的一次。

    我以为我的心已经十分坚硬了,可是小爱硬生生用她的温暖可爱把我泡软了,我以为世界是冰冷麻木的,可是她却说世界的温暖善意的。

    我哭了很久,大家都因为小爱的事心情低落,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角落有个中国姑娘在哭泣。

    直到一只胳膊揽住我的肩膀:“小爱走了。”

    齐修宇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有点沙哑,应该已经哭过一场了。他安慰地捏捏我的肩膀,道:“进去看看她吧。”

    我赶紧把眼泪擦干,起身往后堂走,走到一半又折回来,把小爱留给我的信递给齐修宇:“这是小爱给我们的。”

    齐修宇低头看了两行,眼圈又有些湿润了,他赶紧捏起拳头挡住嘴唇:“我在外面等你。”

    他是小爱的青梅竹马,小爱离开,他的伤心只会比我多不会比我少,我知道他需要独自消化情绪,就把空间留给他,自己悄悄进了后堂。

    我进去的时候,大家已经从最开始的悲痛中缓过来,手脚麻利地替小爱整理了遗容。她的身上还穿着那套红色的和服,振翅飞翔的仙鹤载着她飞向了天国。

    真守默默拉着小爱的手,眼圈通红,又不敢垂泪,只能在嘴唇上咬出一道青白的痕迹。

    我坐在小爱身旁,拉着她另一只手,在心里默默道:“小爱,对不起,我提前偷看了你送我的礼物。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我会好好完成任务,让那些小孩知道救他们的是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姑娘。”

    其实,我们准备婚礼的同时,小爱的家人也在准备小爱的后事。这一刻真的来临时,他们早已接受了事实,虽然悲痛,但还是冷静的,努力将小爱的葬礼操办得很隆重。

    按道理,真守只是和小爱举行婚礼,并没有上户籍,他只需要以朋友身份和我们一起悼念小爱,但是他却坚持以丈夫的身份和小爱的父母一起迎送宾客。

    看到他对小爱的这份真情,我差一点又哭起来。

    我从前并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可是经历很多冷酷凶残的事之后,我越来越容易被一些细小的真情打动。

    等到小爱正式下葬,我和齐修宇也该回国了。临行前,真守师兄来送我们。

    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就瘦了一大圈。他之前气质像书生,但还有一丝意气风发,而现在周身的气场都很沉郁。

    是我把他拖进这场漩涡的,当我知道小爱对他只是师兄情谊和感恩之后,面对他始终有一份深深的愧意。看到他这幅模样,愧意更加深重:“对不起。”

    他抬头看了看我,努力勾起唇角道:“我应该谢谢你和小爱,是你们圆了我的梦。”

    “你都知道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我能从小爱的信里猜到真相,他也能。

    真守点了点头:“和小爱相处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

    小爱的内心细腻又柔软,她看出真守对她的感情,才在走之前和他交往。我们以为我们在满足她的愿望,没想到是她在配合我们满足我们的愿望。

    看着真守凹陷的脸颊,我忍不住问他:“会后悔吗?”用尽全力去爱一个人,却没有得到同等分量的爱情,还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不后悔。”真守真心实意地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我爱她,就够了。她是天使。”

    爱情是毒药,会把人变勇敢,也会把人变傻。

    我看着真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想祝他早日走出阴影,又感觉这话亵渎了他对小爱的感情。要说祝他对小爱永远情深,又觉得让一个活人守着一段逝去的感情有点残忍。

    还好这个时候登机通知及时地响了起来,我赶紧朝真守笑了笑:“再见。”

    他也朝我摆手:“再见。”

    从中国飞日本,心情很沉重。从日本飞回中国,心情也没轻松多少。

    飞机上,齐修宇一直微微垂着头,偏长的流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我以为他还在难过小爱离开的事,没好打扰他,自己在一旁带着眼罩睡觉。

    一路无话,等到我们走出到达厅的时候,我忽然被一只大手捉住,一抬头,就看见赵启明那张漆黑的俊脸。

    我还没想明白他来这里是做什么,他已经胳膊用力,把我拽到了他身边:“齐修宇,你好样的。”

    齐修宇似乎早就猜到赵启明会在这里出现,一点也不惊讶,微微眯着眼睛笑道:“你也不差。”

    赵启明腮上的咬肌鼓了鼓,似乎很想给齐修宇一拳。不过他最后还是忍住了,伸手把我的行李拉过来:“我们走。”

    “等等!”我被这场变故弄得莫名其妙,扭着手腕不肯走:“赵启明想干什么?你放开我。”

    赵启明不松手,骨节分明的大手像铁钳一样焊在我的手腕上,鼓着眼睛瞪我:“秦时雨,你长没长脑子?”

    离开南城时,我和他正在冷战,我几乎是逃难似的逃去日本的。谁知到了日本也不安生,总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想起他,想起我和他之间的事,搅得心情又苦又甜。

    冷静这么久,我已经想通了。

    无论他怎么包庇唐敏,他在我的事上没有出卖过我,我把他的资料卖给齐修宇是我不对。

    他一问我,我就不逃了,低垂着眼睛道:“我长没长脑子和你关系不大。董俊杰的案子是我不对,你想让我怎么道歉?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

    我说第一句的时候,赵启明的脸色发黑,嘴唇抖了抖似乎想骂我。我说第二句的时候,他的脸色稍微晴朗了一点。

    等我说道第三句时,前面的话都白说了,他的脸色彻底黑成了锅底:“秦时雨!你就是个蠢货!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蠢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