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是美的。”一向嘻嘻哈哈的豆豆忽然说出很正经的道理：“最关键的是你得有自信，大胆表现你优势的一面！”
“你眼睛好看，就要突出眼睛。这样……”豆豆觉得林云会害羞，就把贾绪的名字含糊过去：“看你的时候就会被你眼睛吸引，看不见别的了。”
林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化妆之后的自己真的明艳了很多。
豆豆见状从柜子里翻出一盒眼影塞给林云：“林云姐，这是我去日本玩的时候买的，全新的，送给你吧。”
林云赶紧拒绝：“国外买回来不容易，还是你留着吧。”
豆豆很大方：“没事，我这一盘还没用完呢。”
第二天林云真的就和豆豆一起化了妆才去上班。
她清汤寡水太久了，乍一化妆，全部门的人都发现了：“噢哟，林云呀，你是不是有新情况了呀？”
有八卦的人开始展开想象力，眼神开始发酸：肯定是和贾总！难怪之前敢和老板叫板，原来是傍上大靠山了！
豆豆挽着林云，笑道：“怎么呀？就不许人打扮打扮自己啊？”
“我们哪敢不许啊，”同事对上豆豆的视线，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已经被看破，尴尬地笑笑：“这不是关心一下小云吗？”
“谢谢关心。”豆豆道：“不过别乱想，是我给林云姐化的妆，闹着玩呢。”
豆豆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多好的人啊，不仅帮忙助攻，还帮忙遮掩，真是太优秀了。
林云带着妆，去其他部门沟通工作，也感觉到了细微的差别，好像女孩子亮眼起来，周围人的尊重都要多一些了。
人是感、官动物，这是无法抗拒的本能。林云心里有许多感慨，不过还是把豆豆送的眼影用起来了。
“小云，你化妆之后又漂亮了好多啊！”周末和程文丽碰头的时候，程文丽也夸林云。
林云摸摸脸颊：“是吧？我现在才觉得妆容好像女孩子的铠甲，化了妆，人都要自信几分。”
“是这个道理，咱们化妆不是为了给谁看，而是让自己心情好。”
程文丽带着林云去了之前说好的写字间，和她们拼租的是一家小型的IT公司，一共五六个员工，一眼望去全是格子衬衫加没修干净的胡渣子。
“这是小刘。”程文丽替林云做介绍：“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小刘摸摸后脑勺：“哎哟，文丽姐可把我羞惨了，我算什么老板啊，就是拉了几个同学一起干活而已。”
程文丽和林云解释，小刘他们是外包公司，各种和代码打交道的工作都接，有时候也做开发app的活。他们是纯程序员，程文丽她们是纯设计师，有时候任务是可以相互引流，达成共赢的。
“以后多多合作啊。”林云和小刘握手。
小刘微微躬了身：“多多合作。”
“刘明，来活了！”几人聊完正准备参观办公室，就听见一个女孩子轻快的声音闯进公司。
众人齐齐回头，小刘立刻迎了上去：“婷婷，你怎么来了？”
“给你介绍个外包呗。”被叫做婷婷的女孩嗔了小刘一眼，转身把身边的人让出来：“这是吴经理，他们打算重新做个公司首页，让你帮忙做下功能。”
等到小刘领着吴经理聊工作，林云和程文丽就想自己逛逛，谁知那个叫婷婷的女孩却大步走了过来：“好巧，又遇见你了。”
林云发现女孩看的人是她，微微有些惊讶：“你是……”
她对眼前这个活泼大方的女孩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们前几天才见过呀？”女孩眨眨眼睛，提醒林云：“贾总喝醉那晚……”
前女友？林云眼睛睁得好大，她完全没办法把今天清爽干净的女孩和那天晚上艳丽魅惑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我叫黄婷。”女孩捂着嘴笑了一下：“是不是我卸了妆有点难看，你认不出来啊？”
“哪有。”林云真心道：“你化不化妆都好看的。”
黄婷小女人姿态地挽了下耳发，道：“他对我的化妆品过敏，换了好几个牌子都不行，只好不在他面前化妆了。”
林云反应过来：“你和小刘……”
“是呀。”黄婷眨眨眼睛，附在林云耳边道：“所以我不是你情敌，放心吧。”
“咳——”林云差点被口水呛死：“我和贾总不是……”那种关系！
“哦，是我误会了。”黄婷笑眯眯地欣赏着林云的窘态，心里满满都是恶趣味：贾绪多得意的人啊，现在有跟头栽咯！
和小刘签完拼租协议之后，程文丽就要赶去家具市场买办公桌，林云自然也要跟上。
这边黄婷送走林云，就偷摸地给贾绪打电话：“贾总，进展怎么样啊？”
贾绪心里苦：“不怎么样，你别问了。”
“我这知心姐姐是要讲售后的，”黄婷才不放过他，嘻嘻哈哈道：“有什么困难尽管告诉我呀。”
那天晚上贾绪被林云送回家，第二天早上是一个人在三平米大床上醒来的，空、虚、寂、寞，像个无助的孩子。
一问照顾他的阿姨，才知道人家林云把他送回来就走了，根本没在这儿过夜。
贾绪上车的时候已经断片了，根本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模模糊糊记得自己亲了林云，还不能确定到底亲了真人还是做梦亲了枕头。
想去问林云吧，林云表现特别坦然，只说贾绪和以前差不多，就是闹着要喝酒，灌了几杯矿泉水而已。
贾绪摸不准林云的态度，也不敢把自己好像有点喜欢人家的话直接说出来，就这么委委屈屈地当做无事发生。
可是他再想找林云玩，林云却总是抽不出时间来。不是说公司老项目忙，就是说和程文丽的新公司正在跑业务，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林云了。
黄婷听了贾绪的诉苦，心里有点虚，感觉这两人的事好像还真不成——人家女孩子根本就是在婉拒嘛，强拧的瓜可不会甜。
不过她可不敢直接说出来打击贾绪，就含含糊糊道：“……那要不你再等两天，等我帮你探探口风？”
“别探。”贾绪有点害怕：“我还没搞清楚我这边的情况呢！”
贾绪虽然爱玩，但是最起码的担当还是有的。再没弄清楚自己想法之前，他绝对不会去招惹林云。
挂断电话想了想，贾绪就开车去了家具市场。
那边林云和程文丽也在聊天：“小云，你和那个黄婷认识？”
“认识。”林云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不太愿意扯出贾绪，总之就含糊过去。
好在程文丽关注的重点也不在这上面，转头又去关注折旧的办公桌去了。
林云却还在想黄婷的事，那天晚上虽然灯光暗，但是黄婷给她的惊艳一点不少。卸了妆的黄婷平淡了很多，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格外美，眼睛里的幸福是骗不了人的。
林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觉得黄婷挺勇敢的，居然愿意为爱卸下自己的盔甲。而她已经成了一个懦夫，只想把武器握在自己手上，绝不为任何人袒露弱点。
贾绪在家具市场转了一圈，总算看见林云和程文丽，刚要过去，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有点太刻意了。
顺手买了手边的一个木架子，这才朝两人走去：“林云，还真是你啊。”
贾绪装作偶遇的样子，傻笑道：“我刚才老远看见你们，还以为是我眼花看错了呢。”
程文丽是人精，一听贾绪的说辞就知道是幌子，赶紧找借口给两人腾出空间：“我家里还缺一张餐桌，分开看吧，你去看公司的东西，我去买餐桌。”
程文丽之前的房子已经退租了，现在住的地方是临时租的，很多东西都不趁手。林云一点也没怀疑，放她离开了。
等到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林云又有些紧张，脸上的盔甲好像也不管用了，根本不敢抬头：“你怎么来逛家具市场了？”
贾绪举起手里的架子，道：“我办公室缺个盆景架，干脆自己过来买了。”
“哦。”林云点点头，又没话了。
明明之前两人的气氛挺融洽的，怎么又回到最早那种尴尬状态了？贾绪摸了摸鼻子，感觉有些不妙：“……林云，我那天喝醉了，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啊。”林云想也不想就否认了：“你就是闹着要喝酒而已。”
绝对有问题，贾绪不傻，一听林云否认得这么快，就知道自己肯定说了什么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冒出来的勇气，忽然拉起林云的手，道：“咱两别打哑谜了，我明说了吧！”
不对！贾绪心里大叫，他还没理清思路呢，怎么能去招惹林云？可是他的嘴巴快过了脑子，已经说出了口：“你不是想谈恋爱吗？咱两试试怎么样？”
又来了。林云苦笑：“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恨嫁么？值得你牺牲自己来成全我？”
诶？贾绪懵了。
他想过林云拒绝他，也想过林云接受他，但是他没想过林云居然会这么问。
不过仔细想想，他之前对林云的态度那么差，林云得出这样的结论好像也不奇怪。贾绪感觉这会儿口干舌燥，嘴笨得厉害：“不是……我就是……我真没……我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