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甚尔与黄金律大小姐

败家甚尔与黄金律大小姐 > 家里的房间够吗

家里的房间够吗

    要我动手吗

    (一)

    织田作之助基本上是和众人的晚饭一起到达的。咲耶开了门,然后毫无准备地就看到了红发男人身后的太宰治,对方穿着深灰色的风衣外套,抬起一只缠满了绷带的手臂,笑眯眯地对咲耶打起了招呼。

    “哟……”

    “碰!”

    咲耶完全是条件反射地就狠狠摔上了门。

    ——机不可失,要不趁现在让禅院甚尔去把太宰治做了吧?这两个不管死了哪个感觉都是在为民除害。等等……禅院甚尔她还真舍不得,毕竟未来一年的佣金她已经付给他了。

    自食恶果的咲耶现在十分想去给自己到一杯酒,冲动决策真的是不可取,事前调查真的非常重要……啊,说到事前调查,折原临也给她的那个文件袋,不知道是不是还在车里?

    尽管咲耶十分抵触太宰治,但是将织田他们二人一直关在门外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很快,大家还是都坐在了餐桌前。因为各种各样,咲耶完全不想去回忆和提及的原因,整个房间里的空气有些凝滞,只能听见伊丽莎白吃饱喝足的呼噜声。

    太宰治用一种仿佛是想要活跃气氛似的语气打破了宁静。

    “哎——想不到我居然还有一天能在咲耶酱家里看到这样正常的食物呢。不用担心哦小朋友们,我刚刚看着那位禅院君把这些食物打开的,中间咲耶酱完全没有碰一下,大家饿了的话就快开动吧~”

    “太宰。”织田作之助不赞同地道。

    “嘎吱”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咲耶手中切着牛排的叉子在餐具上划出一道白痕。禅院甚尔挑了挑眉,看了过来。

    “太宰君你的脸皮未免太厚了吧。既然拉黑了我就请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啊,要不是因为我问了中原君,恐怕根本没法知道这些孩子在哪里呢。说起来,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mimic的人会知道孩子们的藏身之处呢?你们港口mafia内部恐怕要整顿一番了吧,就你这种御下水平,如果作之助还要把咲乐他们安排到你提供的安全屋里的话,我恐怕没法同意让你带他们走啊。”

    “咲耶!”

    织田作之助再次出声,而桌子另一边的太宰治显然也明白了麻仓咲耶的意思:倘若咲耶没能救下孩子们,恐怕对于织田作之助绝对是毁灭性的精神打击,男人很可能会自我放弃也说不定。

    但即便如此,织田作之助仍然是相信着好友的。

    “问题绝不可能出在太宰身上。”

    “不。这次的确是我的问题。”

    几乎是同时,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同时开口说道。禅院甚尔饶有兴致地换了个坐姿,懒洋洋地继续围观。

    “作之助你闭嘴,现在是我在问太宰治。”

    咲耶抬起叉子示意红发男人安静,织田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咲耶就又一句话把他堵了回去,“你不要以为你自己做得很好,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原因,mimic怎么可能会找上咲乐他们?我早就说过你了吧,斩草不除根定然是后患无穷,身在港口mafia这种地方还玩什么慈悲为怀,你以为对方会感激你吗!只会让咲乐他们陷入危险而已!如果你不能保护好他们,我不介意通过慈善机构帮他们找适合的领养人家,至少他们能活到平安长大!”

    织田作之助默默地缩回了座位上。

    (二)

    “所以说太宰君,能够知道你安全屋位置的人,就只有和你同级及以上的人了是吗。”

    在简单地交换了情报之后,咲耶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用一种棒读的语气道:“那么现在,在知道了异能特务科和港口mafia关于‘异能营业许可证’的协议之后,这真相还真是扑朔迷离,难以揣测呢!”

    “能够以最低的价值,仅仅失去一名不愿意杀生的港口mafia底层人员,就完成与异能特务科的协议,拿到‘异能营业许可证’。再加上织田作之助的身份存疑,如果是内鬼的话,就算是异能特务科派来的就更好了——可以名正言顺地去除掉。”

    将双手交叠于胸前,太宰治懒洋洋地将下巴搁了上去,“的确,以我对森先生的了解,损人利己,借刀杀人……这可是他最喜欢的剧本。”

    “在那个人眼里,所有他无法掌控的力量都是多余的。”

    “你还记得我是怎么遇到你的吗,作之助。”像是想起了什么,咲耶突然轻轻一笑,低着头摆弄着碗里的调羹,“在知道了我的能力、确认了我不可能加入港口mafia之后我就遭遇那场龙头战争里的最大规模意外……我可不傻。”

    如果不是她及时脱离了大部队,然后在贫民窟装作一个普通的受难少女被织田作之助所救,想必现在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吧?这么一想,如果森鸥外知道了她与织田作之助的这段过往,说不定也会怀疑他跟麻仓家的关系。

    怀疑,猜忌,不择手段——这的确是mafia首领必备的素质。碍于各种各样的因素和现在两家的合作关系,咲耶目前并不想去深究那件往事的真相,但同样,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在那些与mafia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孩子们身上。

    “想要终止mimic的行动,就得彻底解决他们才行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今晚,就暂且先住在我这里吧。”

    对于之前的话题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但是听到这里,甚尔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啧,都睡在这里,家里的房间够吗?”

    他可不想干了一天的白工,受着一群奶娃的气,最后还被赶去睡沙发。

    麻仓咲耶家里目前是一个主卧,一个次卧,还有两间客房。很显然目前四个大人,加五个小孩很难分配。虽然觉得甚尔那仿佛是房间主人的语气有哪里不对,但是咲耶还是决定先把大家都安顿下来。

    “我的主卧让给咲乐和几个最小的孩子,次卧还是甚尔君继续住吧,然后作之助和太宰君你们一人一间客房。两个年纪比较大的男孩子就跟作之助你挤挤吧。”

    于是这么一来,就只剩下咲耶自己没有地方睡觉了。

    余光瞥见禅院甚尔弯起了唇角就要说什么,咲耶直觉不能让他开口,“至于我的话,在mimic的事情结束之前,会去对门睡觉。因为距离的关系,如果mimic的人找到这里,还请你们尽量保护好孩子们了。”

    “所以她在这里到底几套房产啊?”

    有些无趣地撑着头,甚尔看着少女头也不回的背影,忍不住发问道。

    “严格来说这栋楼都是咲耶酱的吧。”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甚尔,发现对方的视线一刻不停地跟随着少女,太宰治眯了眯眼睛,故意转向织田道:“呐呐,我记得你是这样说的吧,作之助~?”

    被太宰“不经意”地茶到了的甚尔心底微微一堵。织田作之助闻言,单手抓了抓头发思索了片刻回道:

    “啊……这片小区都是她投资的吧?不过她真正可以想住就住的就只有这间和对面那间吧,对面那间其实是辉夜小姐的屋子。”

    甚尔有一种被比下去了的感觉,他面无表情地放下叉子,精准地找到了问题的中心点太宰治,看着对方奇奇怪怪地笑容,语气平板地问道:“哦,你们怎么知道的?”

    完全没有危机意识的织田作之助:“因为在那里遇见过辉夜小姐啊。”

    “嗯嗯!”织田作之助身侧太宰治奋力地点着头,然后故作惊讶地转头问道:“咦?!作之助你跟咲耶酱已经一起见过家长了吗?!”

    硬了。拳头硬了。

    被太宰治茶得七荤八素的甚尔猛地丢下叉子,黑着脸离开了餐桌。

    (三)

    是夜。

    安德烈·纪德在偷偷潜入的时候,却猛然发现阳台的门是打开的,他犹豫了一下,推门而入。

    少女披散着一头墨色的长发安静地坐在床头看着书,在阳台上传来动静的时候,她合上了书。将长发挽起,她从床头柜里镇定自若地拿出了武器。

    “失礼了,闯入一位小姐的房间原也不是我的本意。但是为了我和我的部下们得以安息,不再像是徘徊于世间的游魂一样颠沛流离,为了我曾经向他们承诺过的、真正死得其所的归宿……我不得不这么做。”

    男人举起了武器,深黑色的□□附在上面。安德烈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低声说道:

    “虽然没能当面杀死织田作之助的那些养子们,但是如果让他看见自己喜欢的女人为自己而死……倒也不失为让他领悟真正痛楚的方法之一。”

    “对不起了,麻仓咲耶小姐——但是作为唯一与织田作之助共鸣的男人,我必须让他理解我们,因为只有那样,他才会真正拿出斗志,然后引导我们去向那圣火燃烧的战场。”

    笃定着自己即将夺取少女的生命,安德烈一边朝着咲耶走近,一边像是念述着悼词一般对咲耶说着话。他并不需要少女的回应,他看向她的眼神,就宛如一支注定要为他和mimic燃尽的烛火似得,惋惜,但毫无怜悯和悔意。

    咲耶在对视之后,确认了这个男人的想法。她弯了弯唇角,道:“我听说,你的异能和作之助一样,是可以预测短暂的未来是吗?”

    她站起身,向前踏出一步,黑色的长发从她的肩头散落。安德烈猛地瞪大了眼睛!就在她长发散落的瞬间,有什么看不见的能量就像是什么微不可查的冲击波一样从她的周身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开来,那感觉就像是被电流扫过全身,安德烈条件反射地想要发动异能确认什么,却感到身后的风猛然停止了——一只布满茧皮的大掌,竟然在他全然不知道的时刻从后面抓住了他的头部!安德烈不敢置信地想要去抓那个人的手,对方却仿佛是老鹰抓小鸡一样将他整个人拎起来向上举起,他一个一米八的男人,双脚竟然够不到地面!

    ——为什么他的能力没有发出警戒?!身后到底是什么人!!!

    “甚尔君?”

    原本打算自己安安静静地解决此事,但是出人意料现身的男人,倒是让咲耶也吃了一惊。她下意识地收回了能力。

    “我只是有些奇怪,你跑到隔壁住居然没有带上你那只蠢猫……两边的阳台靠的近,我就干脆翻过来了。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

    今天之内第二次做白工的男人说着,带着伤疤的唇线突然扬起了一抹说不出意味的笑容,“如何,要我杀了这个男人吗?”

    只要轻轻收拢手指——对于天与咒缚而言,捏碎普通人的头骨,就跟捏苹果一样简单。安德烈的身躯猛地僵硬起来,因为他的异能已经让他看到了那近在咫尺的死相,可是这一次,看得到,并不意味着可以躲开。

    “我没有要问的了。”

    咲耶摊了摊手。甚尔于是扬起了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甚尔————##################作之助

    太宰治,一个神奇的男人。他在作之助面前跟咲耶斗茶艺,在咲耶面前替织田跟甚尔斗茶艺。

    咲耶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大好人,她的价值观是安德烈这种人对孩子动手就已经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