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甚尔与黄金律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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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可以直接问我

    你也可以直接问我

    (一)

    作为一个职业鲨手,禅院甚尔的专业素养和效率简直令人惊叹。

    具体体现在,他动手甚至没有弄脏麻仓辉夜家的地板。他把被无数死亡未来的可能折磨到失去斗志的安德烈·纪德拖到了阳台上,干净利落地解决,连一滴血都没有落在瓷砖上。

    咲耶几乎可以想到,在那短暂的几秒内,mimic的首领或许想到了无数种挣扎和逃跑的方式,但是都被每一条未来线上的禅院甚尔掐灭生机。毕竟看得到未来的确可以规避一些事情,可是如果对手有着压倒性的实力,那只不过是重复看见不同的死相罢了。咲耶不知道眼下的情况是否符合安德烈·纪德对自己“正确的死亡”的期待,不过他也没有挑三拣四的权力就是了。

    动手的那一刻,禅院甚尔的表情冷漠又平常。咲耶借着月光看去,觉得他看伊丽莎白的表情都比现在生动得多。

    生活在咒术师的家族,跟港口mafia又是合作关系,在鲨人这种事情上麻仓咲耶当然不可能一尘不染。事实上安德烈杀上门的时候,咲耶就已经做好了自己解决他的准备,不过她一般都需要找人帮忙善后,禅院甚尔却是三两下就彻底将对方收拾了个干干净净——mimic的首领甚至连尸-体都没剩下,男人直接召唤出了一只巨大的咒灵将他生吞了进去。

    看着那只皱巴巴的秃毛缓缓爬回男人的身体里,咲耶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这操作……看着就好痛的啊。

    “格纳型咒灵……作为武器库的话还是很实用的。”留意到少女有些瞠目结舌的模样,禅院甚尔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怎么,觉得很恶心吗?”

    “不……只是单纯被你的宠物小精灵丑到了而已。”咲耶忍不住吐槽道,“好歹我也是祓除过不少高级咒灵的准一级咒术师吧?你那个惊讶的表情是在看不起谁?”

    其实从实力上来说,咲耶也可以申请特级咒术师的评级了,不过自从麻仓家有了辉夜这个特级之后,基本上她就不用再出任何任务了;再加上咲耶跟着铃木财团那边学习过之后,真心实意地觉得财团的投资工作来钱真的是轻松又愉快,既然她可以坐在家里数钱,那为什么要去流血流汗?

    靠着姐姐大人的庇护,做一条快乐的咸鱼有什么不好吗?

    甚尔沉默了片刻:“说得好像你那只肥猫很好看似的。”

    这话咲耶就忍不了了:“伊丽莎白本来就很漂亮好吗!人家是赛级布偶,有血统证明书的!这两年都拿过不少奖的啊!”

    “禅院甚尔你这个人的审美真的很有问题!”

    “是么,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

    “谢……你踏马是不是在内涵我长得丑?!”

    (二)

    在一番无意义的争论之后,咲耶和甚尔两个人来到客厅。麻仓辉夜虽然不怎么住在这里,但是冰箱的内容还是挺丰富,甚至还有咲耶那边绝对见不到的高档洋酒。甚尔探过头看了一眼,正准备伸手去拿一瓶超贵的威士忌,就感觉到少女伸出手指,颇有些好奇地戳了戳他后腰上坚实的肌肉。

    “不过,你身体的结实程度也确实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

    男人的一只手抓住了酒瓶,另一只手朝后抓住了咲耶的纤细的手腕,感受到掌心柔软滑腻的触感,甚尔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喂,你要是不打算做的话,就别乱摸。”

    甚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威胁的味道。黑暗中,只有酒柜里微光映在黑发青年的侧脸上,看上去隐隐透出些许说不出是诱惑还是危险的意味。

    “咳,一时好奇。”

    被抓住了手掌的咲耶默默尝试了一下往回抽手,不过对手是甚尔,她显而易见地失败了。咲耶索性笑嘻嘻地打起了商量。

    “不过是戳了几下而已……”

    “戳几下不就是随便乱摸么,你当我禅院甚尔是什么人?”

    “……”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咲耶真的很想帮他回忆一下自己是怎么把他捡回家的。她默默翻了个白眼,继续努力把手往回抽,“甲方也不行?我可是长期的。”

    “可你是第一个不跟我睡觉的甲方。”

    男人继续理直气壮地道,然后他停了一下,“怎么,你不知道?不是找人调查过我了吗?”

    他提醒了她一下:“下午的时候你抱着那个小丫头上楼,我在你车子的后座上看到了。”

    之前有些暧昧的气氛一下子被冲散,咲耶感觉到对方抓着自己的力道也卸去了不少,连忙趁机缩回了手。轻轻揉了揉自己被对方攥得有些发麻的手腕,她居然莫名产生一丝的懊恼。

    不过甲方的dna是刻在骨子里的。少女的心虚只是一瞬,在意识到了什么之后,她很快又支棱了起来,挺起胸就用比男人之前更理直气壮的语气顶了回去。

    “是,是啊!那又怎么样?难道你以为我会不做调查就随随便便地跟人签约吗?”

    “报告的时间是在我们签合同之后。”

    “你居然偷看我的资料?”

    “那袋子上都写了是我的资料了,我有什么不能看的——”男人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一下,没有拿着酒的那只手扶了下额头,然后从那只几乎挡住了他大半张脸的手掌下传来了一声微微有些压抑的叹气声。

    “算了。”

    男人有点暴躁地直接抓过威士忌,侧过身像是要掩藏什么似得,仰头猛灌了几口。从咲耶的角度可以看见他肩膀和脊背之间充满力量的肌肉块之上,线条鲜明的脖颈另一侧喉结随着吞咽的节奏动了几下。

    其实就算甚尔不喊停,咲耶也不想继续下去了。

    说不清是不是因为咲乐他们的事情突然打乱了她的计划,又或者什么其他的化学反应,她发觉自己跟禅院甚尔之间的相处开始变得“效率不那么高”起来。

    比如像刚刚那样,两人之间经常发生低龄化且毫无意义的口角。这种口角与她和太宰治之间的不同,起码她在和太宰治吵架的时候,双方都仍然保持着针对对方的一言一行推敲的警惕心。有时甚至,他们彼此都清楚自己激怒对方只是想要激得对方说出更多信息而已。

    问题就在于,按照她原本的想法,和禅院甚尔之间的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但她却不知为何脱离了原本的剧本,开始变得低效——而她居然也不讨厌这样。

    但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咲耶有些庆幸房间是关着灯的,她努力理顺了思绪,然后调节了表情。她已经知道了禅院甚尔的五感敏锐异于常人,所以这一点还是必要的。

    只要一切回归正轨她就能掌控一切。而对于曾经一手推动了麻仓家改朝换代的的麻仓咲耶而言,禅院甚尔的每一个想法,每一个行动,甚至于每一句话,都应该是清晰明了如同棋盘上的布局,尽在掌握。

    如果不能掌握,那她就通过自己的言行,结合对方的性格、过往和经历,有意无意地去引导对方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而这一切,不过是她达成自己最终目的的重要条件。无须有任何负担,更不必心虚。

    少女轻轻吐了一口气,然后在黑暗中熟练地扬起了唇角。

    (三)

    “你想问我,想要了解你的话为什么不直接问你对吗。”

    麻仓咲耶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禅院甚尔喝酒的速度缓了一下,他没有回头,但是那种一下子被点中了心思的感觉让他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然后,男人听见少女微微凑近了自己的耳畔,声音里带着笑意。

    “然后你想说,就像我之前对你说的那样,你也可以做到‘只要你问,我就回答’对吗?”

    全中。要不是清楚地知道双胞胎里只有麻仓辉夜拥有“灵视能力”,男人一瞬间都要怀疑,身侧的少女是不是对他用了那种能力。

    但同时,被看穿心思的甚尔却莫名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身侧少女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好像变回了他们第一天见面签合同的晚上。明明她近在咫尺地笑着,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距离感——不过不等甚尔细想下去,咲耶接下来的话语就让他喝了一半的威士忌直接呛在了喉咙里。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问了啊——甚尔君你啊,在我之前有过多少个情人?”

    “咳咳咳……!”

    “只是这种程度的问题,用不着战术性咳嗽吧?”

    借由“天与咒缚”获得的,远胜于常人的视觉,让禅院甚尔在黑暗中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少女狡黠的笑容。对方不等他回答,便抢先一步道:“啊,你可别跟我说你忘记了啊。”

    “……我比较希望你忘记这件事情啊。”

    单手扶额,禅院甚尔沉默了片刻,最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三个。”

    比她想象的略少啊……咲耶眨了眨眼睛,倒也不去追究,她张口刚想问第二个问题,却不料对方转向她,突然补了一句:“你呢?”

    “算有一个吧。”咲耶非常痛快地回答。

    “就是那个织田作之助?”男人追问。

    “对。作之助曾经救过我的性命,我喜欢他的温柔、纯粹和善良,但我也清楚我们之间有很多观念很难保持一致,所以我们短期内恐怕无法达成恋爱的关系。”

    既然禅院甚尔想听,咲耶索性一次性说个清楚,因为在她的判断里,“坦诚”这一举动目前比较容易获得对方的好感:“不过我关心咲乐他们并不仅仅是因为作之助,他们对我而言就像是邻居家亲密的弟弟妹妹一样。”

    至于为什么是邻居家的,是因为对她而言,麻仓辉夜才是唯一真正的血亲。如果有一天,她必须要在咲乐他们和麻仓辉夜之间做选择,她必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麻仓辉夜。

    而这,也是她与织田作之助不一样的地方。对她而言,这样的选择遗憾但是并不能说是痛苦,可是换做织田作之助,这可能就等于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场景一:

    咲耶:你放p!那些雇你杀人的男老板也跟你睡觉?!

    甚尔:哦,那个不叫甲方,叫雇主。

    场景二:

    咲耶:我觉得我说实话应该有助于提升好感。

    甚尔:艹,好气!

    咲耶的性格属于缺乏安全感、喜欢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目前她对于甚尔的感觉应该更类似于奇货可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