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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法防御术”

    “黑魔法防御术”

    (一)

    麻仓咲耶给了禅院甚尔一个警告的眼神,后者无奈地耸了耸肩,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认输的动作,嘴角的笑意却没有退去。

    “的确,夏油君你说的也是其中的一种可能。人无完人,不可能有没有半点误差的工作,但是一般来说,我们在面对误差时都会尽可能降低自己误差带来的不良后果——重复调查,或者在不确定的时候就加派更多的人手?但是高层的那些人是这么做的吗?”

    “并非如此。”

    “如果不能确定咒灵的危险等级,那么为何咒灵的危险级别就低不就高?还有咒术师等级和咒灵等级评定也是,正常来说不应该是一级咒术师实力对应一级咒灵的吗,为何会有那种奇怪的参差?因为他们是希望可以让较低等级的咒术师打较高等级的咒灵的,这样才能尽可能地去压榨更多利益,同时也可以咒灵的等级按低的算也是为了压低报酬,比如二级咒术师对付一级咒灵如果是理所当然的,他们自然不用支付越级的报酬。所有不合理的设置永远都是因为有人获利才存在的。”

    “为什么敢把会对学生造成致命伤害的误差就这样放过?因为对于咒术界的高层们而言,学生们的性命价值非常低,至少比让他们再找人认真调查的成本要低得多,低得可以随便拿去搏。如果是个越级任务,学生的能力超群可以扛过去那么就标榜为咒术界的新星,如果没有抗住那也不过是他们眼里合理的【工具损耗】,是可以接受的。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高专只是他们赚钱的棋子,即使学生因为他们的失误死亡也不敢反抗。”

    甚至有的时候,有些学生的死亡会是他们故意造成的——用来打击报复自己的对手,或者是掐断敌对家族的好苗子。这一类的情况,真相就更不堪了。

    夏油杰有些茫然地愣在了原地。他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向了同样出身大家族的挚友五条悟,却发现对方只是一副见怪不怪、兴致不高的模样。

    “我的初衷也不是一定要夏油君你去学会那些高深枯燥的数理化,那些你的确用不着。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去稍微研究和了解一下人类的政治经济历史,历史总是接连不断地重复上演,而有些时候,你想要知道你现在的对手在想什么,只要对标到类似的历史事件里,想想站在你对手立场的那些人在想什么就行了。另外,我也更希望夏油君你可以去参加一些学校组织的活动。大学往往是一个小型的社会,你离开人群太久,会的只是与咒灵对抗的招式,对人你根本不是对手。”

    留意到了夏油杰微微有些动摇的表情,麻仓咲耶知道自己说服了对方,她微笑着抬起手,朝着座位的方向抬了下,示意对方可以坐回去。

    “人类,哪怕是没有咒力的人类,有时候也远远比咒灵复杂危险的多。如果你还是不信,不妨请夏油君先给我一天的时间,听一下甚尔君的这节课再做决定?”

    看着沉默了片刻,缓缓走回了座位上沉默坐着的夏油杰,原以为今天可以偷懒的禅院甚尔轻轻啧了一声。他无奈地抓了一下头发,也不走上去讲台,只是随机从教室的桌子后面抓了个椅子,在三人面前坐定。

    (二)

    禅院甚尔对于砸前同行饭碗这件事做起来完全没有半点道德压力,他们这一行不但没有什么共同利益,而且日常卷得厉害。不要说你抢到了我想接的任务,为了让你提前失败我接盘,杀-手之间互相背刺了;就是单纯因为“看你这人不爽”或者“今天心情不好算你倒霉”老子就是要坑你这种事情,也是时常发生。

    从这些角度上来说,麻仓咲耶觉得其实杀-手和资本家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处,逐利、自私且任性。

    在场的五个人里,五条悟和麻仓咲耶是上惯了悬赏单的老油条了,禅院甚尔既是大家族出身同时又是这一行的老手,家入硝子因为时常会去参与一些咒术师尸-体的解剖工作,也从前辈那里探听过一二,所以这方面真正的小白可能就只有夏油杰一个。

    因为课前没有做什么归纳与总结,所以禅院甚尔选择了以案例的方式开始给大家介绍他们这一行的工作。在选择案例目标时,黑发青年的视线在麻仓咲耶和五条悟之间游移了两秒,然后果断拍板:“嗯,那就以五条同学为例,我来做一个猎-杀计划吧。”

    五条悟立刻发出了不满的声音。不过除了他之外,禅院甚尔的这个提议得到了场上所有人的一致通过,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甚至拿出笔记本,露出了饶有兴致的微笑。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理,没有考虑过麻仓辉夜和咲耶以及五条悟单子的杀-手也不算好杀-手。麻仓咲耶忍不住怀疑,禅院甚尔是不是真的做过这样一个计划方案,按照对方见钱眼开的程度,她合理猜测他那里估计还有她和麻仓辉夜的计划备案。

    不过现在毕竟还在上课期间,于是麻仓咲耶决定还是先履行自己作为学校监督的职责,在后排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旁听。禅院甚尔虽然表面上看着吊儿郎当的,但是不得不说在他的专业领域这一块还是对得起他的招牌和价格的。开始的内容还算正常,跟麻仓咲耶自己平时狙-击商业竞争对手的套路也是差不多的:首先是收集情报,然后制定初步的计划,如果能用利益找到内鬼或者跟对方的宿敌接触得到进一步的提示最好,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但是又觉得这个任务的难度和报酬比例不太合理、或者说是这个任务之前接的人都铩羽而归,那么就不能贸然出手,必须要采用非常一点的手段。

    “比如说,可以从佣金里抽出一部分甚至自己加钱针对五条悟去再给一个悬赏。当然,如果金额相对低一些的话,可以降低任务难度,内容不限,只要能确保接悬赏的人可以跟五条悟正式交上手,让他展现出一些真本事就可以了。”

    理所当然地说着自己惯用的骚操作,禅院甚尔换了个坐姿,十分笃定地道:

    “重赏之下,总会有头脑简单的家伙抢着出手。旁观他们的战斗只要小心不被发现总能获益良多,比如说有不少咒术师会在发动术式前主动曝光自己的术式,通过‘自亮手牌’这一束缚达到大幅提升术式效果的目的,啊当然了,除此之外也有单纯就是自大的蠢货也喜欢这么做就是了……总之,通过这个方法,基本上可以最大程度且精确地收集目标能力、习惯和性格方面的情报。即使你雇来的人没法完成任务,一般来说多少也可以达到削弱对方的目的。”

    (三)

    “那如果雇来的人顺利完成了任务呢?”

    听到这里,原本一直安静沉默的夏油杰突然开口询问。听到这个问题,一直有些无聊的禅院甚尔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是啊,如果雇来的家伙完成了任务怎么办呢——嘛,就算是个随堂小测,夏油和家入你们俩都思考一下,咲耶你和五条就别说话了,你们俩那属于作弊。”

    被禅院甚尔将问题丢了回来,夏油杰忍不住皱起了眉。另一个被点到名的家入硝子思索了片刻,抢先回答道:“那……就当赚了个差价?只要第二次悬赏的时候价格不超过原先的价格也不算亏?”

    “或者……在选择雇佣对象的时候,就挑选一些能力不足以完成任务的人?”

    夏油杰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

    “不。”

    禅院甚尔听到这里,将视线转向了后开口的夏油杰:“其实你已经猜到了正确答案了吧?故意说出那样折中的答案,该说夏油你究竟是仁慈还是伪善呢?”

    既然禅院甚尔这么说,自然是表示夏油杰的答案比自己的答案更接近真相了吧……家入硝子立刻转换思维,随即露出了微微有些惊愕的表情。

    “跟咒术师们联手祓除咒灵不一样,杀-手和杀-手之间可从来都不是合作的关系。”

    见夏油杰始终紧锁着眉头沉默不语,禅院甚尔也无意要逼迫他一定要说出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要让对方拿不到我的钱,只需要在关键时刻出手打断对方让他失败不就行了?然后自己再出手把重伤的目标拿下岂不是很轻松?必要的时候,如果雇来的人反击得厉害——直接结果了他永绝后患也是个思路。”

    “啊当然了,所以反过来想,在接任务的时候也有必要了解这个任务目标其他的相关任务。一来是为了防止自己被当做诱饵,二来也是为了了解自己的竞争对手……嗯?咲耶你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啊不好意思,这个是不可以在孩子们面前说的吗?”

    “……没,只是越听越觉得像是杀-手培训班了。你继续吧。”

    越听越觉得有些变味儿了的麻仓咲耶噎了一下,思前想后还是默默坐了回去。

    这个时候,一直被众人集体无视禁言的五条悟在座位上高高地举起了手,好像乖乖牌一样提问道:“禅院老师,提问!一般除了咒术师协会、家族渠道和公开的悬赏情报机构,你们咒术师杀-手内部还有哪些情报渠道呢?”

    刚刚坐回位置上的麻仓咲耶被银发少年张口就来的“禅院老师”震了一下,然而此时此刻,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不对劲。

    ——的确,情报向来是所有工作的基础,如果不是因为折原临也的情报实在是准确,她也不会跑到池袋去受那个大龄中二病的气……

    “这个嘛……主要的情报来源就是五条你刚刚说的那些了,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需要,这些机构也够用了,尤其是你和咲耶的话还有家族的情报作为支撑。在此基础上,如果还想要更进一步地调查,除了我刚刚说的那个方法,就是利用人的**了吧。”

    靠在教室的椅子上,黑发青年一只手抱着手臂,一只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的下巴,用一种学术讨论般平静的语气道:

    “女-色、酒-精还有赌-博是让人卸下防备最好的武器,大部分在生死游离的人都逃不过这些,咒术师们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如果有必要,我也会花点钱雇佣酒保或者陪-酒女、舞女这样人帮我进行打听。有的时候对于暗-杀而言,目标对象的不为人知私-人的习惯和特殊的小情-趣往往是绝佳的突破点,比如与女子欢-好后一定要喝一杯啤酒,赌-博赢钱了的话一定会去某个常去的酒-吧,固定的日子必然要带情-妇去主题宾馆等等。在获悉了这些情报之后,我们就可以故意营造那样的条件从而间接操-纵对方的行为,比如让之前的做-爱后必喝酒,那就让一个舞女去,给她钱,或者干脆在他们下榻的地方埋伏,等他们玩情-趣时拿出手铐什么的——”

    “咳咳咳咳咳!”

    旁听的麻仓咲耶恨不得把嗓子都咳出来,少女咬牙切齿地打断了男人的长篇大论:“甚尔君……!你可以举一些正常的例子吗!?”

    “啊,抱歉。我以为真实的案例可以让他们更快领悟。”

    男人于是再度举起双手做出了投降认输的动作,非常熟练地道歉认错,不过那嘴角的坏笑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反省的样子。麻仓咲耶气得牙痒痒的:“他们还都是未成年呢——”

    “啊,其实我们是没关系的。毕竟我和悟多多少少都看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过来了的夏油杰对着麻仓咲耶耸了耸肩,露出了属于大男孩“你懂得”的表情,“悟还会拿他喜欢的类型做手机壁纸。至于硝子,她在解剖的时候什么没见过?我怀疑她比我都了解男性的构造……”

    夏油杰的本意是让麻仓咲耶不必如此大惊小怪,不过说着说着,黑发少年也慢慢回过味儿来,他的语速越来越慢,最后,他颇有些迟疑地看向了全场唯一真正被禅院甚尔的话语撩-拨得面红耳赤的少女。

    “麻仓监督,莫非你……”

    “我?我怎么了?我什么事都没有。”

    “哦~是吗,那就好。”

    五条悟点了点头,然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转向了禅院甚尔,露出了醉心学术一般的深沉表情:“禅院老师,其实我认为这种课最好还是实地教学比较好的,赌-场也行,地下酒吧也行,您看……”

    “下课——!你们三个哪里都别想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咲耶是全场唯一没有见过异性裸-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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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一时不服气决定去看看其他人写的文…结果越看越香,奇怪地在自己开始写之后get到了新的淘文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