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老师,他撩我

报告老师,他撩我 > 第一百三十九章 路途遥远

第一百三十九章 路途遥远

         最终穆青没再说什么,沈念在队友的催促下,走进了长长的检票队伍,回头再看时,远处玻璃墙外那个模糊的人影已经看不清了。

    沈念上了车,给穆老师发过了上车的消息之后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愣愣的发呆,连身边什么时候坐了人都不知道。

    “沈念,别发愣了,咱们还得清点人数,确保每一个人都上车找到座位了。”

    沈念从混沌中抽离出来,才看到身边的人是张诚。

    他微微皱眉,话语有些严肃,表情却依旧沉稳。

    “嗯,我知道了,对不起,张学长,我都忘了队长该做的了。”

    沈念赶紧编辑了群签到信息到群里,艾特了全体,开始清点人数。

    “没关系,你是新手,还有我在,但是你自己要学着做,不能什么都依靠他人。”张诚脸色和缓了些。

    等和在别的车厢的胡老师和同学们都取得联系,点清了人数,确认无误之后,两人重又回到座位上。

    张诚递了一瓶矿泉水给她,说:“你的心情我也理解,看得出来,你和你男朋友感情很好。”

    沈念接过水,不好意思的笑笑,“也就是因为聚少离多,所以才格外好吧。”

    “我们学校的?看着很脸生。”

    “在q大。”沈念轻声说。

    列车已经发动了,窗外的景物开始缓缓后退,速度逐渐加快,近处的事物全都模糊成了一团又一团灰绿的颜料。

    远处的电缆延绵不绝,像是蜿蜒盘旋舞动的线。

    沈念眯着眼睛看着窗外,张诚也不好再多问。

    他说:“睡会儿吧,等会上海拔了,估计就睡不着了,起码要明天凌晨才能到。”

    沈念轻轻的“嗯”了一声,随便喝了两口水,将座椅降低,用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勉强靠在椅背上,微微低头合上了眼。

    她低头的那一瞬显得格外的温柔乖顺,露出衣领的一截纤细白皙的脖颈清弱细瘦。

    张诚将眼从那抹显眼的白上移开,垂眼看了看手机,上午十点,说凌晨到大概都是早了。

    沈念昏昏沉沉的,并不知道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似乎整夜都有人从她身旁经过,恍惚明灭的影子打在她敏感的眼皮上,忽明忽暗,怎么都睡不踏实。

    列车呼啸的声音贯穿了她浅眠时支离破碎的轻梦,等她一个战栗,惊厥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混沌一片灰蒙蒙的暮色。

    玻璃窗上倒映着她迷茫困顿的脸,她旁边的位置是空的,狭窄逼仄的过道里来回有人正端着冒着热气的泡面盒子走来走去。

    各色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有些闷的慌。

    这会儿正是是晚上7点,满车厢都是各种口味的泡面和饼干味道。

    沈念强打起精神,揉了一把脸,活动了一下僵硬麻木的双腿,站起来,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座位。

    上面还有坐过的折痕,应该没走多久。

    她打开手机看了一下队群,似乎是没有什么大事儿。

    她感到眼前有些昏黄模糊,睡得并不舒服,脖子像针扎一般疼,口干舌燥的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才算好些。

    坐长途车真是够折磨人的。

    想着还有漫长的一夜要过,沈念按着僵直的腰,摇头晃脑的站起来,就立在狭小的座位前小心翼翼的活动关节。

    这大概就叫花钱买罪受,车费食宿全都是自己出,还得遭这样的罪,沈念耸了耸肩,自嘲自解的笑笑。

    “笑什么?”张诚端着两个盒饭从后面回到了座位前,递了一个给她。

    沈念谢过,接了过去,问:“学长,你刚才是去餐车买盒饭去了?”

    “不是,盒饭是顺带的。已经上高原了,我给其他同学分发应急药品了。”张诚淡淡的说完,坐下打开了小桌板,把盒饭放了上去。

    他接着说:“好几个女同学都有点不舒服,你好像没什么感觉啊?”

    沈念“啊”了一声,也坐下,说:“可能我体质比较好吧,来之前也担心自己高原反应,一直有在练习。”

    张诚惯常一如死水的眼睛里多了几分赞赏,僵硬的笑笑,“那你确实是有心了,高原反应很影响我们去了做事儿的效率,前期会有很多事情要忙。”

    两人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开始闲散的聊一些关于支教的事情。

    ——

    直到了第二天的清晨,穆青才收到沈念发来的报平安的信息。越往乡镇走,信号就越不好。

    常常是他三点发了消息过去,她要五六点才能收到或者看到,后知后觉的草草回复。

    穆青知道她是安全的,忙碌的,纵使心里像是被挖去一块似的难受,但索性也不愿再分她的心。

    为了不至于度过一个空荡空旷的周末,穆青选择了去胡同穆家大院里陪爷爷过。

    又是一个周一,他照常走到教室,打开了投影仪,翻开课本,用熟悉的左手将宝蓝色钢笔的笔帽拧开,放到了一边的桌上,半挽起衬衫袖子开始上课。

    衬衫堆在他手臂间,满是轻微的褶皱。

    他神色如常,依旧是稳重温和的一派淡淡笑意,一举一动都让人挪不开眼睛。

    庄怜托腮看着他,忽然支了支身边的室友,说:“你有没有觉得穆老师今天特别的忧郁?”

    室友白了她一眼,“我怎么看不出来?感觉还是那么完美,那么温柔。”

    “花痴。”庄怜瘪了瘪嘴。

    明明就是嘛,拜庄怜5.0的视力所赐,她分明看出了些与平时不相同的地方。

    他今天肯定没刮胡子,一向干净白皙的脸颊下有很细微的胡茬。头发垂在额前,一看就是没有打理的样子。

    庄怜因为自己这点细微的发现感到一点骄傲的欣喜。

    这是她结课最晚的一门课了,就今天最后一节,下周考完试,她就能全身心的去给团委帮忙准备支教活动了。

    她是有点骄傲的,自己不过才大二,就能得到江老师的赏识,做了小队长,协助他做准备工作。

    其实过去几个月,大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又有x大的人去打头阵,除了高原反应和当地条件,应该是没有大问题了。

    “庄怜?”穆青不温不火的一声唤,将她从沾沾自喜的小情绪里撅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