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夜市回家，沿路都是路边摊叫卖的声音。
偶尔路过一些卖小首饰的小摊儿，陆茴兴致盎然的蹲下挑拣些小玩意儿。
沈昊就喜欢在旁边作怪，将那些有的没的丑到夸张的珍珠发夹，彩虹头饰往陆茴脑袋上招呼。
他刚才得了那副佛珠，戴在手上，还美滋滋的高兴呢。
陆茴可不大高兴，出门前倒腾半个小时的精致小短卷发已经给耗爪子造没了。
她烦躁的扒拉了下头发，不理他，继续挑拣几个好玩的彩虹小发夹。
沈昊拿了个猫耳朵发箍，戴到她头上，“这个好看，买了。”
陆茴还没说话呢，人已经问了价扫码付款。
她捏捏头上的猫耳朵，心说这败家爷们，以后不能带他来逛夜市了。
给她戴了不过瘾，还要给自己戴，还挺有觉悟，他自己戴的个狗耳朵。
陆茴乐了，说：“沈昊，你说你今天交了多少智商税了，买这俩耳朵，咱们去吃俩串儿不香吗？”
她买完玩意儿站起来，兴致缺缺，“没什么好逛的。”
沈昊还在扒拉自己的狗耳朵，忽而摸到一个按钮，打开，耳朵亮起了五彩斑斓的颜色。
“阿茴，你的也有，我给你开。”他凑近她伸手去摸，吧嗒一声打开。
两个猫狗耳朵亮了起来，陆茴沉默了下，“你不觉得咱俩现在像是俩行走的红绿灯？”
“哪里像了？一点都不像！”
在一起几个月，他已经能够熟练地牵起她的手，熟练地在成功惹毛她之后又顺毛摸，熟练地投其所好，哄她开心。
沈昊觉得陆茴这人其实很好哄，看起来一副暴脾气，其实心里住着个小姑娘，时不时的要冒头。
两人沿着夜市街往回走，又看到了那个算命的小摊儿，前头还围了不少人，看起来生意不错。
陆茴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这年头，大家都这么乐意花钱买开心吗？
这条街很热闹，全是卖东西的散户，沈昊紧紧拉着她的手，穿行在热气腾腾的人流里，生怕搞丢了她。
迎面走过来一个年轻的姑娘，手上拿着一把带霓虹小灯的透明漆气球，小灯一开，星光璀璨，煞是好看。
陆茴看了好几眼，等那姑娘擦身而过，又看了一眼。
“想要吗？我去买一个。”
她摇头，“要个屁，全都是智商税，我才不要，你以为都像你乱花钱？”
沈昊翻了个白眼，她花在哈根达斯和巧克力上的钱可不比他交的智商税少。
她扯着他往外走，都走出街口了。
沈昊说：“你等我一下，我这佛珠还没找老道长开光呢，我得去问问，不然五十白花了。”
陆茴：“……”这人有病，而她眼瞎。
过了十分钟，人回来了，佛珠开没开光不知道，手上倒是多了只气球。
“呐，送你。”他把荧光闪闪的气球塞到她手里。
陆茴稍愣，有点扭捏的接了过去。
唉，怎么还有点小感动了？算了吧，凑活过吧，还能离咋滴？
——
除夕夜，穆青照例买了很多东西去沈家。
不过这回没买那么多春联，改买了很多保健品。
沈昊下楼去搬运的时候，差点没把手累断。他怀疑这姐夫有囤积癖，趁着跟沈念打视频的时候念叨。
沈念听了沉默了会儿，说：“你说的这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可能，因为我不在，穆老师没安全感？”
“姐……你也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沈昊笑的真情实感。
沈念扶额，“耗子，你这样跟阿茴在一块儿，真的不会被活活打死？”
“不至于，我有办法治她。”沈昊说起这个，十分有心得，还沾沾自喜的准备跟他姐细说呢，耳朵就被人拎了起来。
“痛痛痛！”他站了起来，手机滚落到沙发上。
他忘了，今天除夕，大家都在，陆茴自然也在。
“你怎么治我的？你给说说，我和念姐一起长长见识？”陆茴凉嗖嗖的说。
沈昊：“……那当然是为您花钱，给您跑腿，供您出气了……”
远在欧洲的沈念，盯着黑洞洞的屏幕，听着那边亲弟弟的惨叫，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嗯，挺好，一物降一物，阿茴治理的很好，值得借鉴。
沈念觉得跟她比起来，自己对穆老师简直称得上春天般温柔，除了偶尔来大姨妈烦躁一点，凶一凶他，其余时间都是春风和煦。
想着想着，她看了看大厅里的钟表，趁着这会儿没事儿，见缝插针，给穆青打了个电话。
穆青正在沈念家的储物间摆放东西，单手接起电话，压在耳朵下听。
“喂？”他没看来电显示，还在挽着袖子搬东西。
“喂，您好，这里是移动公司，目前推出了新年套餐，充一百送五十，您看考虑一下吗？”觉得好的话，这边马上为您办理。
他停下动作，擦了擦手，拿起手机，“可以，那我多充一点可以多送一点吗？”
“您指的是什么呢？最近新年活动，赠品很多，都会尽量满足您的。”
穆青轻声笑着说：“比如充话费送老婆什么的？能马上办理吗？”
“穆老师……你咋不按套路来呢。”沈念撇嘴，演不下去了。
“我说真的，今天过年，我很需要一个老婆陪我过年。沈昊都有女朋友，我老婆却不在。”
沈念从他浅淡的语气里听出了深深地怨念和不满。
她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这不还没晚上呢嘛。等会儿我开完会，跟你视频，陪你过年。”
“我和爸做了一桌子好菜，红烧肉和清蒸蛤蜊，煎茄子和黑鱼汤，都是你爱吃的。”
沈念咽了口口水，及时叫停，“打住打住，穆老师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不知道我在这儿天天吃糠咽菜啊，这把我肚子里的馋虫勾起来，我多难受。”
“什么叫吃糠咽菜？不是叫你自己出去吃吗？去好一点的中餐厅吃。”穆青只听到了吃糠咽菜四个大字，眉头挑的老高。
沈念连忙解释，“不是……你紧张啥啊，我就是个比喻，这里伙食很好，我都长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