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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极致偏心

    来人正是沈裕昌,他正假作关心地小心扶着皇帝,在背对皇帝的角度却嘲讽地弯弯嘴角,显然是挑衅。

    沈星汉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冷漠。

    皇帝缓了几息后,看见沈星汉的冰块脸,再次气上心头。

    他气得从床榻上站起身,指着沈星汉呵斥道:“你那是什么表情?非要闹得兄弟阋墙才好受是不是?”他指着沈裕昌,继续说道:“你看看你大哥,再看看你!”

    “既然你控诉你大哥,那就当面对质。”皇帝气愤地甩袖,沈裕昌小心地扶着他,轻声劝慰道:“父皇莫要气坏了身子,您先坐下来。”

    沈裕昌的劝慰一出口,皇帝的怒火尽数消解,他顺着沈裕昌的力道坐回到床榻上,神情看起来也平稳了些。

    沈星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垂眸看了眼自己跪着的膝盖,突然从心底升起一阵讽刺。眼前的父慈子孝,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这时,沈裕昌宽和地问道:“三弟,你跪着做什么?若是惹了父皇生气,那便诚心认个错,父皇宽宏大量,定是不会计较。”

    沈星汉还未说话,皇帝便冷哼一声,他转头道:“你可不知老三方才是怎么编排你的。残害老二,罔顾礼法。”说着,他的怒气似乎又要起来。

    沈裕昌轻声安抚了皇帝的情绪,眸中浮现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三弟是说我残害二弟?可那日难道不是三弟和我合力救了受到刺杀的二弟吗?还有刘成轩作人证呢。”他的神情十分自然,胡编乱造的事情说起来也像是真的一样。

    沈星汉抬眸看向沈裕昌那张假作和平的脸,眸底是深刻的冰寒。

    而这时皇帝说道:“刘成轩是谁?”

    沈裕昌嘴角挂着浅浅的笑,解惑道:“父皇,刘成轩是刘皇后的母族刘家子弟,庶出,于经商上多有天赋。”

    皇帝点头,问道:“这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沈裕昌看了一眼沈星汉,见他只是半低着眼眸,并不开口。他眼底一丝嘲讽一闪而过,轻声和皇帝讲着经过他润色的那日事情经过。

    皇帝听后,摆手道:“即刻宣刘成轩进宫。”说罢,他连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沈星汉一眼,接过了沈裕昌递过来的茶水。

    沈裕昌眸光无甚意味地扫过沈星汉,静静立在一旁。

    皇帝宣刘成轩进殿的信息,几乎是转瞬间就传到了皇后宫里。

    皇后拍案而起,满目惊疑:“刘成轩干什么了?”

    老嬷嬷马上安抚:“兴许不是坏事。”

    皇后这才稍稍静下心来,缓缓道:“本宫有些心悸,待皇上传召过之后,让他来本宫这里一趟。”

    老嬷嬷应是。

    无论宫中之人如何猜测,刘成轩还是依照皇帝口谕进宫了。

    他进殿的一瞬间便觉出了不寻常,殿内气氛凝重。且,他看见熟悉的袍角,那是三王爷,他跪在地上。

    刘成轩低眉敛目,做足了老实人的模样,规矩地行礼。

    皇帝大手一挥,让沈裕昌负责问。

    沈裕昌开口道:“你不要紧张,父皇传唤你进宫是因那日二弟的事。”

    他看了一眼沈星汉,淡淡道:“今日三弟前来宫中告御状,指认本王枉顾礼法,残害兄弟,不敬天威。还请你说说,那日所见。是本王残害兄弟,还是本王和三弟一同救了受到刺杀的二弟。”

    “个中实情,你一定要照实说出所见到的。”沈裕昌的眼神温和静默,但其中所含的压迫力和威慑却精准地被刘成轩接收到。

    那其中的意思便是,你最好识相说出该说的来。

    刘成轩眉心一皱,他在心底思量这一刻哪个说辞更加合适。若依照他真实所见,必定是大皇子不顾礼法囚禁残害兄弟,但依照如今形势以及皇帝的神情,怕是偏向于大皇子的说辞才更稳妥以及自保。

    沈裕昌抬眸道:“怎么?有顾虑?”

    刘成轩看清了沈裕昌的神情,大皇子的咄咄逼人让刘成轩确定了,若说出实话,形势将不利于他,他许是会受到来自大皇子的报复。

    而在这时,沈星汉抬起头,静静看了刘成轩一眼,然后幅度轻微地摇了摇头。

    刘成轩何等聪明,他一瞬间便懂了沈星汉的意思,但随即便是心底一沉。三王爷让他说的,可不利于他。

    僵持没过多久。最终,刘成轩俯身拜下,说道:“启禀大皇子,草民那日所见正是您和三王爷一同救了受到刺杀的二皇子。”

    他话音落下,沈裕昌的神情微妙地露出满意神色,同时向沈星汉投去一个隐晦的眼神,似是得意。

    而刘成轩却又补充道:“那时二皇子受伤颇重,三王爷当时神情很焦急。而后三王爷便带着二皇子离开了,不知二皇子现下如何了?”

    他这一番补充倒是叫沈裕昌神情微变。沈裕昌看了一眼刘成轩,眼神中的意味十分冰寒。

    多话。

    刘成轩恭敬地低下头去,似乎只是礼貌一问。

    皇帝僵着神色不怒自威,没说话。

    沈星汉低声道:“兄长的情况不太好。”他只说这一句便垂头,神情似是愁闷。

    刘成轩的一番说辞既肯定了大皇子的说辞又全了沈星汉的指认,叫皇帝一口气几乎堵在嗓子眼却不能发出来。

    而沈星汉现在的神情也让皇帝眯了眯眼,这副忧心兄长的模样更是无法责怪。

    但皇帝还是半敲打半斥责地说道:“老三,你今日莽撞了。”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刘成轩,继续说道:“若不是有证人证实这话,你可就误会你大哥了。你可知错?”

    皇帝的眼睛含着精光,眼神透着一股浑浊但威严的气息。

    沈星汉缓缓抬眸,心底一片寒凉,眼中也似含了千年不化的寒冰。他仔细端详皇帝的神情,那里含着的意味是让他快点认错。

    沈星汉心下嘲讽,他今日的来意便是兄长的情况,而在这殿内扯皮这么久,父皇没有关心过兄长一句,口口声声都是他是孽子,污蔑大哥。

    沉默最易让人心情烦躁。

    沈星汉的沉默似乎有让皇帝的怒火重燃的势头。就在皇帝的眼神冷到发怒的临界点时,沈裕昌轻声说道:“父皇,您该喝药了。”

    沈裕昌的插言让这难言的气氛为之一变。

    他话音一落,皇帝挥手道:“罢了。”

    从殿外鱼贯而入一列端着托盘的宫女们,有药物有按摩器具等。皇帝毕竟岁数在那放着,除了病痛,身体上的强健也要使用专门的器具保养着。

    皇帝连看都懒得看沈星汉一眼,对沈灵琮的情况更是丝毫未提及,仿佛他只有一个儿子就是沈裕昌。

    沈星汉身躯笔直,静静地跪在原地。进殿多久,他就跪了多久。

    刘成轩低下头站在一旁,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一时间一室忙乱,沈星汉无人理会。

    终于,皇帝似是不愿再看见他,懒懒开口道:“都下去吧。”

    以沈裕昌打头退下,沈星汉平静地起身,躬身行礼,刘成轩落后他一个身位出去。

    殿内清净之后,皇帝浑浊苍老的眸现出深思,此刻的他不像是帝王,倒像是无依靠的老人,平凡至极。

    他仰头看着华丽的丝绸罗帐,低叹道:“朕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他侧头吩咐道:“派人暗中助灵琮一把,皇族的血脉不能就此陨落。”

    太监公公眼中满怀感慨,领命而去。

    出殿的沈星汉缓慢地走着,他的腿僵硬酸痛,但他的步伐却与常人无异,显然忍耐力异于常人。

    沈星汉抬眸便看见沈裕昌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正冲着他轻笑。

    沈裕昌的视线划过沈星汉跪皱的衣袍,语气意味不明道:“三弟好胆识。”

    沈星汉眸光淡淡,但若细看,便会发现他眸底的冷酷寒光。

    “不敌大哥。”

    两人的距离不过几步之遥,但却像是隔开了天堑,是泾渭分明的对立关系。

    沈裕昌有趣的勾起了唇角,看向刘成轩。“你倒是嘴皮子利索。”

    刘成轩背后一寒,但他面上却没有慌乱,只躬身行礼。所幸沈裕昌并不打算对上皇后的势力,只是口头警告。

    沈裕昌的背影远去之后,沈星汉转眸,对上刘成轩看过来的眼神。

    沈星汉什么都没说,但刘成轩却从中看到了肯定。

    刘成轩心神一屏,低头恭敬地行礼,而后离开。

    有宫女小步跑到刘成轩身边说了什么,刘成轩点头,步伐匆忙了些。

    沈星汉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出宫。

    回府之后将大致情况告知余微微后,余微微眸中染上怒色:“这也太过分了!”

    怒意让她的脸颊染上红润色彩,看起来更生动了些。

    沈星汉看着她的样貌,眼中闪过一丝温和,但想到如今局势,他的眸又沉凝冷酷下来。

    “父皇摆明是要偏心大哥了,他丝毫不曾过问兄长的情况,且,纵容大哥。”

    余微微气得眼都红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帝王?不求一碗水端平,但求尽量公平些就这么难?

    沈星汉垂下眸,低声道:“其实之前,父皇不是这样的。可现如今,他……”

    余微微心疼地低头,低声道:“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皇上显然是要让这次的事件变成误会,大皇子有皇上当后盾,这……”

    沈星汉眸中寒光一闪,说道:“未必。”他顿了顿,说道:“帝王的情绪不可妄议,但纵然是有限度的。”

    他转眸问道:“戚鸿光,最近让你查的方向有进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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