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受穿成名门团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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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池家大哥

    池斐来的那天,沧城又下起了秋雨,雨越下越大,仿佛天空都已融化成了一滩水,源源不绝的往下流淌,将世间浸成一片**的苍灰。

    池歆听说风家早就表态不接待姓池的,却不拦着池歆暂时从风家堡离开,去到镇上客栈与兄长会面。池歆一想也对,风家恨不得他自己跟着兄长走了,永远别回来才好。再说下大雨让兄长来见他,于理不合。

    池歆出门的时候,邝平借了一把有伞给他,叮嘱道:“等雨小点再往回走,这边风重管家已经给你请假了,哪怕在镇上过夜都没事的。反正你也在养伤,明天应该不需要上工。”

    池歆道了谢,打着伞出门,怕将鞋子和裤脚弄湿,索性就光着脚将裤腿扎在了膝盖上,鞋子用麻绳一系搭在肩头,与寻常贩夫走卒没什么两样。区别是贩夫走卒可能穿了蓑衣方便两只手搬拿重物,他没拿东西,一只手打了一把伞走的比较悠闲。

    当初从码头往风家堡走,是路过了镇上的。那时候他有车子坐没觉得路远,这回光脚在泥泞的土路上走着,风雨交加,有伞也没多大用处,走出两三里路的时候,全身已经都湿透了。

    幸好那些鞭痕伤口大面上已经结痂,就算淋湿了也只是麻痒,并不会太痛。他想着下这么大雨,大哥那边也肯定无法出行,时间上比较充裕,因此也没有走太快,走得快,饿的快。

    静下心来,回忆原主记忆中的武学知识,他尝试着催动真气在双腿加速流转,这样步履轻盈,都不用特意摆什么姿势,走起来也比普通人快。上乘武学果然好啊,干活累的慢,走路还这么快,运功之时缓解痛楚,一天不吃饭也没觉得如何。

    养伤期间池歆只有中午能去领饭,他早上空着肚子出门,就算走的比普通人快,也要到中午才能进镇子,见过大哥再折返,完美错过了领午饭的时间。

    比起一天不吃饭的小焦虑,池歆其实更害怕的是见到池斐之后,他该如何相处。

    记忆中大哥池斐与原主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几乎没有,基本都是父亲考教池斐的学问武艺,二哥三哥以及池歆在边上旁听。晨昏定省、逢年过节家宴上,大家打个照面点头问候,平时各司其职三位兄长都很忙碌。原主长时间在藏书楼或者密室,与兄长们彼此真的不算是太熟悉。

    尤其大哥池斐格外忙,在家的时候几乎一直在拼命练武,偶尔喘口气也一定是被父亲教到书房,讲解江湖事或者一起决策池家大事。池斐是被当成下一任家主培养的。

    池歆想不明白,池斐那么忙,来北方游历肯定有更重要的事,为何还会抽出时间特意见他,究竟是为什么。会否是想要看看他是否安分老实,或者……应该不会有什么或者。顶多是从他这里问询一下风家有什么不为外人知的**秘密吧。

    风家对池家防范的很深,据邝平说,自从风家上一代家主逝世后,冯老夫人就不许任何与池家有关的人进入风家堡。风家在江南一直都有大宗买卖往来,以前不会挑剔是哪家字号,后来但凡是与池家有交情的,他们风家肯定不会从中进货。

    风家与池家除了每五年一次的比武能见面,其余时候老死不相往来。双方想要在对家安插什么眼线都不容易,消息闭塞,都是辗转从旁人那里打探。

    又走了一段路,雨势仍不见小,池歆模模糊糊看到迎面来了一辆马车。

    下雨天道路泥泞,就算是有马车,车轱辘压入烂泥中,马儿淋着雨奋力拖拽,体力消耗大,比晴天难走的多,若不是急着赶路的人肯定不会出门。

    赶马车的人穿着蓑衣,吆喝的声音很急,显然是有急事。

    没想到那车子到了池歆近前的时候突然停下,车门打开,有人焦急的喊道:“四弟,快上来!”

    居然是大哥池斐?他这么急往风家堡来,难道是专程接他?原主的记忆中,从没有觉得与大哥有这么深厚的感情。

    池歆被拉上了车厢内,**的雨伞放到了车椽上。

    “四弟,你受苦了。”池斐亲手递上了布巾,却发现池歆全身几乎都湿透了,不是擦擦就行的事,于是他吩咐车夫,“快回到镇上客栈,再让小二他们准备沐浴的用物。”

    车夫应了一声,掉转车头。

    等到了镇上客栈,池歆才认出来这位车夫居然是当初接他下山,送他去码头的池力。在原主记忆中,池力原本是跟着父亲的家仆,后来池斐长大每每出远门办事,都是池力跟着,父亲才放心。

    “四弟,你先沐浴,别着凉,换了衣物咱们再说话。”池斐担忧的说了一句。

    镇上的客栈简陋,池斐虽然已经住的是最好的上房,里间外间也只是个木架子隔断。关上了最外边的房门,浴桶放在了外间。池斐坐在里间的椅子上,浴桶那边一览无遗。

    若是在池家的大宅院里,池斐每每沐浴都有专门的房间,不仅是常规的沐浴之物,水中还要洒了花瓣,周遭点着熏香,天冷了加炭盆,天热了置冰块,有小厮或丫鬟服侍。如今出门在外,只好将就,却也尽量会拉上一层帐幕,求斯文雅致。

    池力知道大公子的习惯,正在那里弄帐子,却见池歆已经脱掉了上身衣物,放到了旁边的衣裳架子上。

    池歆并不觉得当众脱衣服有什么问题,药奴平素就是衣不蔽体,甚至众目睽睽之下被勒令脱掉衣物受罚。屋子里除了大哥就只有池力,同为男子,有什么好避讳的?再耽搁热水凉了就不舒服了。

    但是池斐第一次见四弟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新伤才刚收口红肿狰狞,压在一些凌乱的旧伤痕上,触目惊心。他知道那些旧伤是将近两个月前,父亲在祠堂里的责罚。

    就算是池家最不受宠的孩子,四弟也还是公子的身份,谁又想到风家为奴十年?四弟估计是不愿的,才被父亲狠狠责打,实在是太可怜。

    如今四弟身上的新伤,定然是风家的人故意折磨欺凌。可一路上,四弟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问,沉默安静的就像不存在一样。他是否已经对父亲、乃至整个池家失望透顶了呢?

    池歆其实紧张的不知道该对大哥说什么好。索性大哥一路上什么也没问,他就乖巧的当摆设。还以为要冒雨赶路,结果坐车子省了力气,能沾光洗个热水澡,实在运气不错。等洗完澡,大哥问什么,他如实答话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加班出差中,尽量日更,别嫌少,求留言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