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受穿成名门团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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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黑衣青年

    淋过雨后,舒舒服服洗了热水澡,池歆本要穿回来时的衣服。

    池斐却吩咐池力将那些衣物烘烤一下,**的怎么能再穿?他从包袱里翻出了两套衣裳,这是出门时特意从池歆院子里找出来的,是池歆生母提前缝制好的。

    父亲叮嘱他这样做,也不知有什么深意。明明家中每年为池歆裁剪的新衣更舒适体面。池斐其实一直不太懂父亲的心思,原以为父亲并不喜欢池歆,但池歆离开后,父亲反而对池歆各种关注。包括这一次,是父亲特意吩咐他,路过风家堡务必见一见池歆,将衣物亲手交到手上。除了衣服另外还有一封父亲写的家书。

    那封书信是火漆封了的,父亲没解释其中内容,池斐也没问究竟写了什么。或许是涉及了什么私密之事,身为兄长的他也不该随便过问。

    池歆对衣服一点不挑,别人穿剩下或者丢弃的旧衣他都能捡来就穿,何况是大哥拿出来的这两套看起来崭新的衣物。虽然布料远不及大哥身上穿的那种,但原主记忆中是见过这些的,都是生母许氏一针一线亲自缝制。

    没想到大哥将这些衣服带了过来。平素穿风家堡发的仆人衣物就好,他本来也带了两套生母缝的衣服,这两套是更大一些的。这么多衣服,足够穿个三五年的了。大哥想的真周到。他心中高兴,面上自然微笑道:“谢谢大哥将这些衣服带来。其实风家发了两套仆人衣物,足够穿的。”

    池斐刚才就注意到了风家那套衣服,粗布青衣,样式简陋裁剪也很粗糙,关键是并不合身,池歆身量还没长足,那衣服过于肥大,实在是浪费了池歆的好相貌。而父亲没让拿金银,就只让带两套衣裳一纸书信,实在过于凉薄。再联想到池歆身上那些狰狞伤痕,被如此苛待的池歆怎么还能在别人面前笑的出来?

    池歆这是故意藏起了委屈与不满,用微笑让他这个做大哥的不要太担心么?

    池斐见池歆并不急于拆看信件,而且很沉默并不主动说话,只能他先起了话头:“四弟,我这次来北边,其实是追查着魔教的踪迹而来。”

    若是谈论江湖大事或者池家、风家这种世家的事,池歆或许根本没多大兴趣听,那些都与他未来十年为奴仆的生活相去甚远不太相干。谁料大哥张嘴就提起了魔教,他忍不住发问:“大哥是遇到了圣……魔教的人么?”

    “嗯,我本来的行程也是乘船北上,去沧城以北的平城拜访一位前辈。谁料行至潞州码头的时候遇见了几位侠士与一群黑衣人私斗。那群黑衣人为首的那个很年轻,武功却相当的好。父亲为我讲解过魔教的一些剑招,我看那黑衣年轻人用的招式很像是魔教的经典剑招。”

    池歆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莫非大哥遇到的真是圣教的人?那一日在风家的货船上,他虽然没有看到黑衣人蒙面之下的容貌,不过对方的身形与声音都很年轻。他的那双眼眸似一池潭水幽深,却并不冷,还体贴的留下了上等金创药与银钱给他。

    “大哥看清那些人的面貌了么?”

    “看清了。与黑衣人打在一起的那几位是点苍派的弟子。黑衣人一开始蒙面,打斗中被点苍派的人掀了蒙面巾,露了容貌。我后来加入战团,他们见讨不到什么便宜,就跑了。”池斐想着那日交手时的情形,年轻黑衣人容貌俊秀,并不似江湖传闻中魔教歹徒的丑恶形象。倘若不是他用出了魔教的经典招式,没有穿着黑衣,而是换成了文士长袍,倒更像是个读书人。

    那人年岁未及弱冠,招式却纯熟老到,或许是因为有内伤在身,才不敢恋战带着下属离去。如果那人没有伤病,以那人的武功,池斐并没有把握那么快能占上风,怕是要苦斗许久。

    “我已经绘制了那人的样貌,传书通知附近的名门正派,让他们留意这伙魔教妖人的行踪。那人年纪轻轻就能号令一干下属,武功也不俗,在中原武林却从未听过这样的人,很可能就是一直蛰伏在西北的魔教高层子弟。我到沧城这里下船,一来是为了见你,二来也是听说有人在城中见到了那个魔教的年轻人。等明日雨停,我会去城中会见朋友,打听一下这个事。”

    大哥的形容越发印证了池歆的猜测。

    发现魔教踪迹,联络武林中人早做防范,池斐自认为责无旁贷,不过那些都与池歆无关。他更关切的是:“四弟,那些伤痕是在风家落下的么?”

    池歆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于是粗略的讲了受领家法以及之后受到的“优待”。他讲的平铺直叙,也并未掩饰自己的感激之情。却不知道池斐越听越是心痛不已,双目赤红,拳头都硬了。

    等池歆讲完,池斐咬牙切齿恨恨道:“风家实在是欺人太甚!四弟,你不要再去风家堡了,立刻跟我回池家,我不能再让你留在这里受苦了。”

    “啊?”池歆怎么也想不明白大哥为什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大哥,我,我觉得风家待遇不错,想着能待十年包吃包住挺好的。”

    池斐的眸中燃着火焰,语气哀伤道:“四弟你不用怕,父亲逼你来的时候并不知道风家如此卑鄙。我会说服父亲,换一样承诺。我们池家不是输不起,金银珠宝山庄田产,什么都行,能将你赎回来就好。”

    池歆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急忙解释道:“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当初父亲没有逼我,我是自愿来风家为奴。来了之后也没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反而大家对我都挺好的。”

    “那父亲为何在祠堂责打你?”池斐根本不信池歆的解释,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会想为奴为婢;如果无端受罚伤还没好就被差使从早到晚劳作,粗茶淡饭伤痛交加,痛到晕倒也能被视为过的挺好,那什么是不好?

    “是为别的事。我求父亲给我娘亲一个名份,他不同意,才生气的。后来父亲准许我为母亲守墓一个月再动身,已经是格外宽容了。”池歆微微叹息,他并不太明白原主执着的这些有什么意义。母亲生前无名无份,未必过得不开心,死后要那些虚无的身份又有什么用?

    池歆见池斐依然面色不愉,也不晓得该怎么让对方相信,他是真的想留在风家。

    正在此时,池斐带出来的一名影卫忽然出声道:“大公子、四公子,有高手靠近。”

    “这么大雨,谁会过来?不会是投宿避雨的江湖人吧?”池斐问了一句,“难道,那高手来路不正?”

    “属下看那人身形动作有点眼熟。好像是大公子在潞州遇到过的魔教年轻人。”

    池斐和池歆的心顿时都是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