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顶流退婚后我成了他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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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光彩

    “小萤告诉我的。”见他一直没什么反应,贺秋渡才慢悠悠地接上。

    不是吧,自己有跟小萤讲那么详细过吗?林杳然又热又晕,心道反正不管怎样,小萤这个出卖哥哥的小叛徒以后都休想再让自己给她买一个玩具!

    “我从来不记得有这事,小萤想象力丰富,平时就爱幻想。”调整好表情,林杳然抬起头,以诚恳而困惑的神色道,“再说了,川源市哪儿来的萤火虫啊,连座正经的山都没有。”

    贺秋渡视线晃过来,唇线紧抿,神色不明。

    其他人听了也没再多问,继续吃饭,聊聊别的,气氛一直挺轻松愉快。林杳然勉强参与,但思绪一直掉线,总忍不住回想起那时候的事。

    其实,自己对萤火虫并不感兴趣,只是顺口告诉那男孩,说隆村长有讲过,这时节后山可能还见得着。结果,那男孩竟然真的兴致勃勃要带自己去抓萤火虫。

    自己当然不想大晚上的去遍地泥泞的后山,就一如既往半真半假地骗他,“你不是不知道,我离开祠堂就会死。”

    本以为就这样敷衍过去了,没想到当天夜里,自己又听到熟悉的敲门声。踩着如水月光打开门,只见那男孩正满身土灰地站在那里,衬衣脏兮兮的,皮鞋也脏兮兮的,总之就像个皮过了头的小邋遢鬼,完全没半分平时小王子的样子。

    “给。”他朝自己直直地伸出手,手里攥着白色纱布袋子,里面盈着幽明的微光。

    自己注意到,他的手肘擦破好大一片,膝盖也肿了,想必为了抓那几只虫子遭了好大的罪,真是傻得不行。

    费劲地把那一根筋的笨蛋扶进房间,自己拿出红药水帮他擦擦,结果没几下他就疼得连脸都皱起来了。不是他不勇敢,是自己的手实在太笨了。

    萤火虫在袋子里发出呼吸般明明灭灭的光芒,莹莹然的微淡,却又好像能把一切都照得很亮。

    譬如,那双专注望着自己的黑漆漆的眼。就算现在早已忘记那男孩的模样,却依然不会忘记那双碎光沉浮的黑眸。

    自己,亦在那清澈干净的瞳仁中,投映成一粒白亮的星子。

    两个人坐在月色朦胧的院子里,把袋子上的系结松开,萤火虫们便一闪一闪地飞了出来,半空中划过细细的光轨,像有路过的精灵施下魔法。

    很漂亮。

    万事万物,都染被温柔的光彩。

    夜风凉凉的,手指上却传来温暖的感觉。闭上眼睛都知道,是那男孩握住了自己的手。

    比自己大上很多的、可靠的半大少年的手,手指轻轻颤抖着,就算没有晴朗月色,也将他的心情出卖得彻底。

    这种时候倒胆怯起来了,果然很笨。

    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悄悄回握住他的手。

    *

    午餐结束后,大家各自回去工作。临走前,李兆很高兴地表示,等新单发售后,会给每个人送直签cd。

    终于结束了。林杳然呼出一口气来。自己总算能回到之前无波无澜的生活中,遇见贺秋渡之后的种种都将消失,而唯一的证明就是那首《低温烫伤》。

    最好的结果。不蔓不枝,干净利落。

    “azure老师。”

    却在上车前被贺秋渡叫住了。

    “你还有东西没还给我。”他说。

    林杳然困惑地看着他。

    “衣服,你不会忘了吧?”

    林杳然一怔,这才想起那件被华桦送去干洗店洗毁的外套。

    “你不会真要我织一件给你吧?”

    贺秋渡轻笑了一下,“可以。”

    林杳然想了想,正色道:“我眼睛不好,学做这个的话应该需要很长时间,而且就算做出来,也一定很不像样。”

    贺秋渡敛了笑容,“笨死了。”林杳然好像听见他低声咕哝了这么一句,然后双手插兜,敛眸睇着自己,“那你陪我去买。”

    林杳然怀疑自己幻听了。

    贺秋渡很会打扮,在年轻男艺人里也是衣品拔尖的那种,每次街拍都会上热搜。更何况他本就长相优越,身材比例也无可挑剔,什么衣服都撑得起来,那些蓝血高奢都上赶子跟他谈代言邀约。

    自己这么个万年格子衬衫配牛仔裤的人,竟然要陪他去买衣服,那场面怎么想魔幻得不行。

    “到时候把账单发我,我直接付钱可以吗?”林杳然诚恳道。

    “不可以。”

    被果断拒绝了。

    结果,还是跟贺秋渡一起去了伫立着新地标摩天大楼的高级商区。街边的法国梧桐把阳光过滤后洒落下来,照耀着一尘不染的奢侈品橱窗。

    在某高奢品牌的经典棱格纹玻璃幕墙上,林杳然看见了贺秋渡拍的新一季fashion show的广告大片,五官多了些阴郁邪气,却依旧俊美得无可挑剔,很多小姑娘经过时会停下来,举着手机拍照。

    “有什么好看的。”

    冷不丁地,耳边传来浅淡的嗓音。

    林杳然仰起头,视界撞进贺秋渡略含笑意的上扬唇线。

    他说:“我不就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老贺:看什么广告,看我!

    小萤:放过姐,姐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