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凶狠大佬先婚后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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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宁澄心跳得很快,他看见那人转过身,面朝自己半蹲着,也看到他肩头支出的两把长刀,锋刃雪亮得有些刺眼。

    他发现了吗?

    稳住,也许并没有发现。

    深呼吸……

    不对!不能呼吸!

    刺刃伸出带着黑手套的手指,戳了下面前这具“尸体”的肩膀,懒懒地道:“喂,你可以醒来了。”

    “尸体”跟着他的力度晃了晃,又软软的恢复原状。

    刺刃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尸体”眼睛都没眨一下。

    似乎感觉到某种趣味,刺刃将已经从铁栏里取出来的箱子放到一旁,自言自语地说:“不如戳他两刀试试,看他会不会醒。”

    “尸体”并没因为他这句话就发生什么异常,依旧纹丝不动,死得不能再死。

    刺啦……

    一把长刀被他反手从背后缓缓□□……

    夜风拂过,卷起街上的一片落叶,飘飘荡荡而下,不偏不倚盖在宁澄脸侧,叶尖轻搭住了鼻端。

    刺刃看见,那叶尖没有一丝一毫的颤动,这具会移动的“尸体”,居然连呼吸都没。

    他眼底的兴味更浓了,将长刀向下,刀面轻轻拍击“尸体”的脸,用变过声的机械音道:“从哪里下刀呢?就在这脸上拉两道,看看——”

    轰!身后传来一身炸响,打断了他剩下的话。

    他飞速转头,看见街对面又腾起一团火光,周围却并没有其他人。他立即反应过来,是开始那群人丢的燃.烧弹哑了一颗,现在才爆炸。

    而躺在地上一直装死的宁澄却在这时候睁开了眼,他迅速坐起身,拿起旁边的一块碎砖,趁着刺刃还没回头,对着他的后脑勺狠狠砸去。

    他这一下用上了全部力气,用力得五官甚至都有些扭曲。

    砰!

    砖石和脑袋重重碰撞,瞬间碎成了几大块,刺刃身体往前倾了下,嘴里发出一声闷哼。

    他知道地上这人在装死,所以完全没放在心上,也带着几分轻视。

    ——一毕竟一名在战斗里装死的人,不会具备能伤害他的能力和勇气。

    他逗弄这人,就像猫逗弄被吓破胆的老鼠,只是一时兴起。却完全没有想到,这只吓破胆的老鼠会突然暴起,给他挠上一爪子。

    他从未因大意犯过这样的错误,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这是中了圈套。虽然脑袋眩晕,耳朵里嗡嗡作响,却竭力稳住身形,持刀反手对着后方戳去。

    这一下却戳了个空。

    他迅速转身,长刀竖立在胸前,将要害护住,准备格挡接下来的一击,黑色面具下的那双眼睛,满是狠戾和杀意。

    可意料中的反击不但没有出现,面前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一串啪啪的脚步声。

    他将长刀拄在地上,甩了甩昏沉的头,看见远处有一道飞奔的背影。

    那背影看上去很单薄,却跑得如同一阵旋风,上半身微微往后仰,似乎都跟不上脚的速度,就这样迅速消失在黑暗里。

    “操……”片刻后,刺刃喃喃出声。

    宁澄一口气跑出两条街,就算没听到追赶的脚步,也不敢轻易停下来。那个面具人一看就是个变态,而且凶残,他被砸了一砖头,谁知道会不会追上来报仇?

    直到实在是没有力气,肺部像是要炸开,喉咙里都尝到了血腥气,这才扶着墙停下,一边大口大口呼气,发出那种濒临死亡的喘息声,一边扭过头往回看。

    没有人跟来。

    再看看两边低矮的房顶,也没有人在月光下飞檐走壁。

    他打开终端,边喘息边拨打摆渡车上看到的报警211,结果连续拨打好几次都没人接。

    挂掉终端,他靠墙休息了一阵,直到恢复了些许力气,才拖着软得像面条的两条腿,慢慢往前走。

    这不知道已经跑到哪儿来了,街道比之前见过的更狭窄。两边尽是酒吧,醉汉搂着衣着暴露的女郎在酒吧门口亲吻,敞开的门里传出震天的音乐。

    迎面走来一个人,在看清宁澄的脸后,像见着鬼一般匆匆跑走。宁澄看着他惊惶的背影,伸手摸了下脸,触到一手黏腻,才想起那上面全是血。

    这样不行,得找个地方洗洗。

    他顺着墙根的阴影往前走,尽量低垂着头,好在没走出多远,就听到水龙头的哗啦声。

    右边有一座小院,里面有个公共水龙头,一位四十不到的大姐正坐在木盆前洗衣服,洗完后又转身往一处房屋走去。

    宁澄进了小院,拧开水龙头,用手捧起清水往脸上浇,后面干脆将整个头都伸到水龙头下面冲洗。

    “哎,用冷水洗头会着凉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宁澄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转头看见那名大姐正站在院里,手里还拿着几根晾衣架。

    大姐已经看清了他满身狼狈和血迹,神情惊疑不定起来。宁澄连忙道:“姐姐别怕,我是遇到别人打架,血溅到身上来了。”

    他外貌生得太好,身上散发的气质温顺无害,极能获取人好感,大姐听到他的解释,也就相信了,神情也恢复温和。

    “用凉水可不行啊,会生病的。去医院太贵了,可得当心身体。”大姐急忙往家走,“你就等在这儿,我去给你拎热水。”

    她很快就提了一桶热水出来,让宁澄蹲着,自己拿水瓢舀起来给他浇。在洗头的过程中,就已经问清了来龙去脉,知道宁澄是从云巅第一次来到深海,结果迷路了,还遇到了别人帮派互殴的事。

    宁澄很乖巧,大姐问什么他答什么,说话也细声细气的,大姐最后说:“你身上也全是血,洗个头根本不行的,要是去了海上舟宾馆,人家都不会让你进去的。要不去我家里冲个澡,再找一套衣服给你换上。”

    “那,那多不好意思。”宁澄以前生活在封闭的岛上,不大会和人相处,大姐这样热情,他反而腼腆起来。

    “真是个小可怜,走吧走吧,去家里洗个澡,我叫露西,你就叫我露西姐吧。”大姐说。

    露西家里很简陋,狭窄的浴室是厨房一角隔出来的,转身都很困难。宁澄在塑料布后洗澡,露西就在外面做晚饭,不时和他说几句话。

    洗完澡,他穿上露西开始给他找的一套衣服,那是她去世老公的旧衣物,有些过大,只能挽着袖口,布料洗得泛白,但很干净。

    掀开塑料浴帘,厨房的小桌上已经摆了碗热气腾腾的粥,盘子里装着两个馒头和咸菜。

    “你吃吧,我先把饭给我儿子送去。”露西端起一旁的托盘,里面却只放着半碗清粥。

    她走向墙边一架陡且窄的木梯,端着托盘往上爬,楼梯没有灯光,有些黑,她爬得有些艰难。

    “露西姐,我来帮你。”宁澄走上去接过托盘,露西也没有推辞,让他跟在身后上了木梯。

    楼上是狭小的阁楼,露西推开木门,药味伴随着腐朽的气息迎面扑来。

    宁澄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子,看见墙边的床上躺着一个形销骨立的人,顿时停住了脚,暗暗抽了口气。

    那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具骷髅,眼窝和两腮深陷,露出满脸皱纹和高耸锋利的颧骨,整具身体好像血肉都已经失去,只覆盖着一层松弛的皮。

    那微微起伏的薄被单,显示他还活着,还有生命。

    “这就是我儿子,今年十三岁,叫做乔治。”露西的声音变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床上的人。

    宁澄没有动,任由她取走自己手上的托盘,看着她扶起乔治的上半身,在他颈后垫了个枕头,让那颗摇摇欲坠的头支撑住。

    “他已经吃不下馒头了,只能喝一点粥。”露西用勺子轻轻搅动碗里的粥。

    宁澄的声音有些紧:“他怎么了?”

    “无恙病毒发作,又找不到针剂。”露西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你在云巅看不到这种场景,因为每半年会领到一支针剂,但是深海就不一样了,像我们这样的人,是很难获得针剂的。如果无恙病毒发作后又没有针剂,很快就会变成这样……”

    “他爸爸还在世时,我们可以半年打上一支,可他走了,孩子抵抗力弱,很快就发作了,我应该也快了吧。”

    露西在讲述这件事情时,语气很平稳,就像是早已接受这个事实,只安心等待最后结局的来临。

    她给那连睁眼都很困难的孩子嘴里喂了一勺粥,又拿起旁边的干净白布,去擦拭他嘴角溢出的饭粒,目光温柔慈爱,动作小心翼翼。

    屋内很安静,宁澄想起自己小时候生病躺在床上时,妈妈也是这样守着床边,用同样的目光注视着他,给他一口一口喂粥。

    他视线扫过床头,看见墙壁上挂着一张合影。满脸憨厚的男人,怀里抱着一名五六岁的男孩儿,身旁依偎着看上去年轻不少的露西,一家人笑得分外满足。

    下了楼,宁澄将那套换下来的脏衣服,丢去门外的垃圾桶,再回到屋里吃饭。他已经很饿了,将一整碗粥和馒头吃得干干净净,再起身和露西告辞,准备去海上舟宾馆。

    露西叮嘱了很多在深海的注意事宜后,又给他找了顶鸭舌帽戴上,送到院门口。直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这才回了屋子。

    她叹了口气,紧了紧身后的围裙带,去端桌上的空碗,结果刚伸出手,就顿住了动作。

    饭桌上多出来一个银色的金属小盒子,巴掌大,印着特供两字,一看就让人知道那是什么。

    盒子下面还压了一叠现金。

    她盯着那个盒子,有些不敢置信地拿起来,慢慢打开了盒盖。两支让她梦寐以求的针剂,正静静躺在盒子里。

    ——用特殊材料制成的针剂瓶,坚硬且透明,可以看见里面银白色的晶莹液体。

    露西咬住自己手背,嘴唇颤抖,两行眼泪涌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刺刃:操……

    宁澄: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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