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是爱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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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就不知道谁来下种了

    她尖叫,刀刀都往蒋余海身上捅。

    我也恨不得一刀捅死这王八蛋,解了狠。但张柔刚清醒过来,手上有伤,又哪里是蒋余海的对手。

    蒋余海避开几次,很快便捏住了张柔手腕,将她往地上狠狠一掼。

    张柔一声惨叫,跌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而蒋余海,连看都懒得看张柔,径直走到我跟前,慢慢说:“告诉你小姑子,再敢来闹,我就让她真怀孕,不过,就不知道谁来下种了!”

    他大笑了几声,大步往外走,接着甩门而去。

    张柔本就是勉力一击,被这话一气,尖叫着喊蒋余海的名字,竟然又晕了过去。

    我盯着被关上的门,恨恨的咬紧了牙关。我当时只是恨,却并没意识到,尽管受害者不是我,但今天张柔在蒋余海这里所受的一切,将会由张家如数还击在我身上。

    也许激动让人乏力,我慢慢爬到张柔身边,努力将她扶起来。我试了几次,终于还是颓坐在地上。

    过了一会,沈依依身边那个黑西装帅哥进来了,见我跟张柔都瘫倒在地上,说:“你们在干什么?”

    我说:“是你们叫蒋余海过来的吗?”

    那黑西装帅哥一皱眉:“蒋余海过来了?怕又是来讨好依依小姐的。”他说着看我,有点嫌弃的表情,“车来了,你们赶紧走吧。“

    他蹲下来,示意我把张柔扶在他背上,接着背着她就出去了。

    沈依依出去后一直没回来,我想她大概也不在乎我是不是有跟她道谢或者道别,所以我只带上了房门,便跟上了那个黑西装帅哥。

    早在外面等着的张百良连忙迎上来,去接张柔。

    我提醒他:“小心她手。”

    张百良看了眼张柔手上层层包裹着的纱布,先前被蒋余海一甩,纱布上又沁出了许多血。

    他立刻带着心痛质问我:“怎么搞成这样?”

    我瞥他一眼,缓缓说:“她自己割的。”

    张百良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那黑西装帅哥走开了,大概是去引车过来,张百良焦虑的看着我:“还没有出租车呢,我已经打电话叫朋友过来接了。”

    我有些无语,难道叫张柔在这等上一两个小时等车过来?亏他想的好主意。

    我冷淡道:“有车。”

    张百良讪讪的闭了嘴。

    车很快开了过来,张百良帮着我扶张柔上了后座,才上了副驾驶。

    开了一会,他回头看我:“看看小柔没发烧吧,怎么还不醒呢。”

    我疲乏的靠着椅背,说:“我也不知道。”

    车厢里开着灯,他大概突然注意到我的脸,咦了一声,问道:“你脸怎么了?”

    脸上这会还麻麻的,我不想跟他多说,只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他也不是傻的,自然看得出我这脸上是巴掌印,沉默了一会,却继续问我:“小柔还有别的伤吗?”

    我没好气道:“我不是医生,你妹妹醒了以后你自己问她。”

    张百良便不敢多嘴了。

    张柔在车上醒了一次,但意识模糊,又开始低烧起来。

    到市里后,我直接请司机开去了医院。

    挂了急诊,清洗伤口,包扎。她失血有点多,又挂上了点滴。她一直迷迷糊糊的,嘴里断断续续的喊着痛。

    病房里有两个铺位,但隔壁没有人,张百良看我一直闷不做声,站在我身边,讨好的说:“老婆,累了吧,在这躺一躺吧,小柔这里有我呢。”

    白天在乡下闹,晚上在如夏山庄闹,这会凌晨了,我也真是累了,便窝在隔壁床合衣躺下。

    闭着眼睛,这两天的事情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怎么也睡不着。很快天亮了起来,病床外的走廊里开始有了人走动的声音。

    我一直没动,迷迷糊糊,好像就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呜咽声惊醒。

    是婆婆的声音:“我的儿怎么这么命苦,栽在这种坏人手里,你这做哥哥的就这么忍气吞声,怎么着都要报警把那男人抓起来啊!”

    我没动,懒得起来听婆唠唠叨叨,老人家爱扯七扯八,我也没必要计较。

    张百良顿了两秒,才说:“妈,你别说了,方青说这是小柔自己割的!”

    婆婆一听,顿时哭了起来,抽抽搭搭的说:“要不是你们要做什么KTV,哪来这么多事!当初我叫你不要回Y市,你非要回,还突然要去求亲结婚……”

    “妈——”张百良止住了他妈妈继续哭诉。

    婆婆继续抽噎着,一阵拉拉扯扯的声音,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我翻了个身,睁开眼,发现对面床的张柔正睁着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眼神冰冷。

    我瞥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挂在架子上的点滴瓶,不多了,便起身按了一下呼叫按钮,大概是早上比较忙,护士站也没有回应。

    我坐起身准备去护士站叫护士。

    “方青!””张柔忽然坐起来,没打点滴那只手指着我,大声说,“你这个贱人,你给我滚!”

    我冷冷的瞧着她:“你还没闹够,还嫌不够丢人吗!”

    张柔嫌恶的拿起床头的一盘香蕉朝我砸过来,并且发出尖锐的叫声。

    我避了一下,一串香蕉尽数砸在听见声音赶紧赶进来的张百良身上。

    他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小柔?“

    张柔紧紧盯着我,目光里有恨意流露,冷笑了几声。她以前不知天高地厚,但好歹是个坦诚藏不住话的人,这笑是什么意思?

    果然,她指着我,爆发了:“方青!你这个贱货,要不是你,他怎么会把我当成小姐!”张柔的语气和眼神都像极了张百良那王八蛋。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她很快下了床,一把推在我我肩膀上,骂道:“你把我哥骗的好苦啊,我们全家人都被你害惨了,你这个害人精,你这个贱货!”

    我猝不及防,脑袋磕在一个身后的病床栏杆上,痛的我说不出话来。

    张百良不知什么事事,斥了张柔一句,正要来扶我,张柔说:“哥,你不知道,她以前坐台的!”

    张百良伸出的手停住了,而我,却感觉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冷的我直颤。

    我在乎张百良的反应,他却避过我的目光,扭头去看张柔。

    张柔接着说:“海哥就是把我当成跟你一样的贱女人,所以才玩弄我,他根本没有想过娶我,割腕有什么用”?她把包扎着纱布的手腕举起来,“我一想到我每天跟你这样的女人在一个屋子里,我都恶心!”

    张柔气冲冲的,不知又拿了什么东西朝我扔过来。

    我条件反射的侧了一下脸,任那东西砸在我身上。手指不停的哆嗦,不由想去抓紧什么。

    无助像是水流过我的身体。

    我好像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对我?愤怒瞬间聚集在我胸前,我攀扶着病床,站起身,对张柔,冷静道说:“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别说是你哥非要你跟着我去如夏山庄,就是后来,我也不止一次警告你不要招惹蒋余海。不管我过去做过什么,现在,我方青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张家的事!”

    张百良站在张柔一侧,一手稳住张柔打点滴的胳膊,一手扶着她,他冷漠的问我:“你这是承认小柔的说法?”

    他没有看我,只低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只是比我想象中要早的多,是我不诚实的报应吧?我对着自己苦笑起来。

    张柔委屈的看向张百良:“哥,你知不知道,蒋余海他、他要找人强。我。”

    张百良嘴唇蠕动,他激动的抓住张柔:“你说什么?强……你有没有事?”

    张柔哭着摇头:“没有,我跑了,我跑出来了,都是这个贱人,万人骑的贱人!”

    张百良的脸色在张柔骂了最后一句话后,变得煞白煞白。

    万人骑,这么小的年纪,骂出这样肮脏的话。

    我只想冷笑,蒋余海确实说过找男人陪她玩的话,但张柔是不是太天真,他们若真要对你做什么,由得你跑了?然后再把你放倒,任由我去找你?

    “张柔!是我三更半夜把你从蒋于海手里救出来,是我到处求人才把你弄回来……”

    我话没说完,张百良冰冷的喝断我:“别说了行不行,你没看到小柔现在情绪不好,你别刺激她了!”

    没有人感激我,没有人记得,是他们求我去救张柔。甚至没有人记得,是张柔自己去勾搭蒋于海。我没有开口的余地了,

    他维护他妹妹的样子,其实看起来,倒挺温暖的,兄妹情深。多可笑啊,我何尝得到他这样的维护,我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猜忌,无论我付出多少。

    他看我的眼神越加的厌恶,像看着一块肮脏的抹布,他的眼神,比蒋余海打我的巴掌都让我痛。

    从前跟傅延开的时候,我不曾要求他娶我,我想都没想过。是张百良来求亲,才让我对家生出了妄念。

    我真是不自量力。

    方继德一直说我,从小脾气又倔又臭。

    可我在张百良面前这样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