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是爱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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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竹铺上的真相

    张百良他妹跟他妈都认同这个第三者,看来离婚的事,他也不是这几天心血来潮,而是早有预谋。他这样设计我,怕就是为了顺利离婚,顺便多分点财产。

    太让人心寒了。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惊诧并瞬间冷脸的张柔说:“让你失望了。”

    “是你?”张柔要笑不笑的倚着门,将门缝堵的严严实实,趾高气扬:“我哥叫我不要为难你,也不一定非要跪下来跟我道歉,诚心诚意鞠三躬就行。”

    “好狗不挡道,让开!”我冷冷道。

    张柔被我骂了,指着我鼻子直翻白眼:“你、你、你还有脸进我们张家的门?”

    “你有脸赖在我方青买的房子里,我怎么就不能回我自己的家?”我不耐烦的推她一把,张柔一个踉跄,哎呀一声,把在厨房里忙碌的婆婆给引了出来。

    看到我,婆婆脸色更不好看。

    张柔一骨碌爬起来,跟我说:“你别嘚瑟,现在文盈姐回来了,你还不是迟早被我哥赶出去!”

    我扭头看她,慢慢道:“一个小三,你就那么肯定她进了门,不会赶你出去?”

    张柔忿忿不平:“你才是我哥跟文盈姐的小三,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文盈姐要不是去国外进修心理学,哪里有你这个贱女人上位的机会。”

    文盈竟然就是张百良那个在一起好多年,却无缘无故突然分手的女人。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若是进修心理学,再加上近期对张百良看心理医生的关注,文盈应该对张百良的毛病一清二楚,既然分手了,为什么又搅和到一起来?

    余情未了,要来一场柏拉图式的出轨?

    我瞥了一眼张柔:“你一口一个贱人,说得挺顺口!你倒贴着蒋余海被他玩完了就甩,难道不是更贱吗?”

    张柔扬起巴掌想打我。我被很多人甩过巴掌,但怎么着也不能容她一个黄毛丫头欺负到我头上来。

    我往后避,手快的抓住她手腕,冷冷的说:“你不要惹恼了我。”

    婆婆在一旁激动的拽着我,一屋子被这娘俩闹的鸡犬不宁。

    我松开张柔,狠狠瞪了她一眼,回了房间。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我跟鸵鸟似的,什么都不敢去想。

    可越躲,事越来。

    房里什么都没变,我看着梳妆台镜子里我自己的脸,我的面部肌肉都垮着,一点精神都没有。

    我考虑了一会,先把张百良诓回来,问清楚他们说的治疗怎么回事。我越想越觉得心里隐隐的发慌,总觉得有个什么重要的事被我忽略了。

    客厅里婆婆在外头给张百良打电话告状:“百良啊,你快回来!方青在这发疯呢!”

    我起身去客厅,直接抢过电话,说:“你回来,我把房子给你妈。”

    “你说什么?”

    我一字一句慢慢说给他听:“你没听错,我把房子过户给你妈妈。但是你要回来跟我签一个协议,不能再拿我以前的事说事。”

    婆婆和张柔都怔住了,对视交流了下目光,还在哼哼唧唧的张柔,嘴角露出了窃喜。

    我又回了房间,张柔还想找我理论,但被婆婆拦住了,小声劝慰着,我对她们说什么全无兴趣。回房洗了澡,用了香水,对着镜子化个裸妆。

    打开衣柜,翻出一套性感睡衣,丁字裤,一一穿上,头发披散下来,想了想,又找了部爱情动作片在房里放着。

    张百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慵懒斜靠在床头,穿着性感的我,以及电视机里的旖旎。

    他在门口愣了一会:“你干什么?”

    我缓缓下床,光着脚走到他跟前,低声说:“我都听你的,不要赶我走,好吗?”

    他有点不能置信的瞟了一眼电视机,吞咽了下口水,说:“你不是说签协议?”

    “急什么?我都说了,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能原谅我。”我轻柔的说着,一边注意他的表情。

    他并没有坚持协议,视线在我和电视机之间交替。我跟张百良结婚后,他一直说我性冷淡,这样特意勾引他,几乎没有过。

    我知道,他动摇了。

    我嘟着嘴,拽住他的领带,娇媚的眼神一直粘着他身上,一边叫他往床那边拉,我端起提前倒好的红酒,递到张百良手上,说:“喝点。”

    张百良接了杯子,却只望着我。

    我喝了一口,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残留的酒液。

    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神,跟以往的不同。也许他被我的行为迷惑了,也惊喜以我的服帖和改变。

    文盈不久前还告诉他,如果我臣服他,对他的心理性障碍有很大帮助。床头的手机正在录音,但他却毫不知情。

    他好像忘了从前对我放的狠话,眼神迷离,我将酒递到他嘴巴,慢慢的喂了一整杯进去。

    电视机里声音更如推波助澜。张百良的脸变得潮红起来。

    我拉他上床,问道:“你还爱我吗?”

    他含糊的嗯嗯应着,手下的动作却一点都不含糊。

    我挡开他,柔声撒娇:“到底爱不爱嘛?”

    “爱啊……他语调敷衍,“咱小时候我可就看上你了。”

    他的手停在我屁股上,饶有兴致的拍了拍:“你不知道,你那会在菜园子里浇菜,这屁股翘的啊。”

    我的本意是想把话题转到为什么跟我结婚上,套出他为何治疗非得跟我结婚,可他却好像很有兴致,突然提起了小时候的事。

    我有点乱,但仍旧只笑嘻嘻的:“怎么,人家才十来岁,你就存心不良。”

    张百良突然停住动作,在上方看着我。

    他的眼神很奇怪,我不动声色的推了推他:“去拿个T过来。”

    “好。”张百良含糊的应了一声,撑起上半身,抽屉里拿了T。

    他偏着头,习惯性的用嘴撕开包装,因为偏头的关系,他目光又在电视机里的春光扫了一眼。我感觉他又兴奋了几分。

    好熟悉的一幕?

    在那个竹铺上,急促的咬开套套包装袋的他,在说:“给我,在这里给我方青。”

    我又陡然想起,早上电梯口,他跟那个女人说:“在乡下试过了,她不配合。”

    大概是窗户没关,好像有一阵冷风,不知从哪里吹来,灌进了我的睡裙里,我觉得下半身冰冷冰冷,冷的我直抖。

    张百良浑然不觉,戴着套,一边问我:“这什么片子?”

    我压抑不住内心深处冒出来的疑虑,极缓的语气试探道:“零六年的时候,我们村上,刘麻子家收媳妇,那天下午,你在哪里?”

    张百良整个人,突然一震,紧接着,他浑身颤抖起来。

    我感觉到一阵软热。他又泄了。

    张百良满脸都是汗,猛然抬头:“你都知道了?你知道还打断我,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想害我一辈子是不是!”

    暴跳如雷的紧紧扣住我肩头:“怎么样!还想被强一次?”

    他恼羞成怒,脸色铁青,好像失去了理智似的,他的眼睛那样凶戾,好像恨不得就这么掐死我。

    有那么几秒,我想让自己相信,我什么也没听到,这不是真的。

    可回想过去几次,甚至相亲时张百良的尴尬,方继德那次跟我们两个谈心时他颤抖的手,一切的一切,都指向张百良嘴里的真相。

    “张百良……你、那年那个人,是你!”我猛然推开他,指着他,颤抖着问。

    “对对对!就是是,我躲在这床底下,浑身发抖,裤子都没敢穿上!天黑才溜出去!因为方继德,你外公那个死老头子回来了。”张百良发泄似的喊着。

    外公的到来,惊的十几岁的他早泄了。他跟文盈在一起多年,却不能人道,他才突然求亲,才会害怕方继德。

    而我,整个人都石化了。

    如同一个炸雷。

    一个炸雷在我耳边,炸进了我的脑子。

    他当然听到过当年的传言。但他不敢站出来。

    竟然是他!竟然是这个我曾打算交托一辈子的男人!

    我真的冤枉了方继德!

    他毁了我……

    我原本有一个严厉,暴躁,但会给袒胸露背的外孙女盖被子的外公。

    我原本可以过着,虽然原生家庭暴力的阴影,但会平平淡淡读书,外出打工,长大的日子。

    可现在,我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恨了方继德这么多年,我破罐子破摔的去坐台,如果不是后来跟了傅延开,现在的我,又会不会堕落到人尽可夫?

    这一切……只是因为他那一刻的邪念!

    他毁了我一辈子。毁了外公一辈子的名声!

    他竟然敢,竟然敢再来招惹我,跟我求婚,只为了治他那一刻留下的阴影!

    他甚至,在乡下为了还原现场,他劝我喝酒,他让我睡在那个竹铺上!

    我坐在那处,下半身麻木冰冷。我缓缓的挪动着我的腿,想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可我的腿,冷的我走都走不动。我好不容易慢慢挪到客厅里,僵硬而艰难的转动脖子,看到桌上放着一把水果刀。

    刀刃反射着外面阳光的光芒。

    我咬紧牙关,嘴里不知道为何,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我下意识走过去,慢慢的,紧紧的握住了刀柄,力量好像又慢慢回到我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