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是爱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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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早已过了追溯期

    这时有个店员过来跟张百良说话,非常的客气:“张先生您好,我是经理。您刚刚埋单的这一桌,傅先生吃的春卷,是我们大厨为傅先生特意做的,不但不算在您的账上,就是别的客人想吃也是点不到的。”

    张百良不耐烦的说:“行了,谁在意你们这几个钱。”

    他转身要走,我也准备走,那经理继续说:“张先生,请您转告跟您同行的几位,从今天开始,我们店,不再欢迎您。祝您这次用餐愉快。”

    张百良恼了:“你什么意思!”

    我不知那经理又说了什么,因为我很爽的出了饭店。

    张百良的车停在外头的车位上,我正巧路过,想了想,打开包包夹层,备用钥匙果然还在里头。我便启动车子,然后给张百良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他气的直喘气,很不客气的喂了一声。问我还有何贵干。

    我说:“车我开走了。”

    “你都攀上高枝了,还要我一个小破车?”张百良说。

    我摇下车窗,看到张百良站在店门口。

    我慢慢道:“我的东西,就是拆了卖废品,也不会给你!我们既然要离婚,我跟乞丐也好跟富翁也好,都与你无关。”

    太远,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一定很扭曲。是我不曾见过的扭曲。

    我踩下油门,车子在车群里穿行,很快将那个饭店甩在后头。我终于感到了一丁点快意。让你先尝尝饭前甜点,大菜还在后头呢。

    我开车回了一趟小区,想了下,叫上了小舅舅:“你跟我一起回我家一趟吧。”

    小舅舅瞬间会意:“要不要多叫几个人?”

    我说那到不用,你去就行。

    跟小舅舅一起回到家里,我拿钥匙套了好一会,发现门锁竟然被换了。

    我差点被气笑了。

    我使劲拍了几下门,不知道是没人,还是不给我开。直接叫了物业过来,然后叫了开锁公司,把门给撬开了。

    物业开始不肯,不知是不是张百良给他们打过招呼,但毕竟我是业主,他也不敢掺和两口子的事,只好对我撬锁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屋子里没人在,我房里被翻的乱七八糟,打开柜门子,我的衣服都还在,但张百良的,有一大半都不在,看来张百良这几天也没在家住。

    结婚时买的钻戒,项链,还有一套金器,全都不见了。

    我随便收拾了一下,忽然听到婆婆在外面大呼小叫的喊着有贼。

    我也没理她,她在客厅喊了几声,大概是看到了客厅的小舅舅,指桑骂槐的:“呦,我还说进贼了呢,原来是亲家、哦不,前亲家舅舅来了!”

    我小舅舅脸皮薄,又护犊,虽然年纪比我小两岁,但他念书的时候是足球队的,还练过跆拳道,婆婆老骨头,怕是经不起他踹。

    我走出房间,说:“不知道谁是贼,我房里头的首饰谁拿了?”

    婆婆一脸理所当然:“那些东西都百良给你买的,就是我们张家的,你还想拿走?”

    大概是物业打了电话,婆婆话刚落音,张百良就回来了。

    他直接把在精神病院逼我签的那份协议拿出来,扔在茶几上,居高临下的样子:“你来了正好,文件我都准备好了,今天正好周一,离婚去吧。”

    我本来叫小舅舅过来,也是来解决这事的。但看婆婆这看好戏的模样,再看张百良心急如燎,恨不得下一秒解放单身投奔文盈,便不太想这么顺他的意了。

    我冷静道:“今天不行,我还没请律师。”

    张百良指着我:“由的你吗?”

    小舅舅嚯的站起来,揪住他手腕用力一带,差点把张百良给掀翻,小舅舅说:“你放尊重点!”

    我小舅舅真应该去做私人保镖!

    我赞赏的看了小舅舅一眼,小舅舅脸色很不好看,他说:“你当年那么欺负方青,害了她一辈子,你等着,我一定送你去坐牢!”

    婆婆一听,有些慌:“什么,你说什么?”

    小舅舅气急败坏:“你的好儿子,十年前,强暴了我家方青,我们都有证据!”

    婆婆一下子冲到张百良面前,急问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真是你?会不会坐牢啊?啊?”

    张百良不理他妈,冷笑起来,忽然俯身,一双手撑在茶几上,逼近我:“你别以为那么一个破录音,就敢威胁我。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像这种,最高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刑罚,你算算,现在已经十二年了,早过了追诉期了。何况……”

    张百良故意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我不是告诉过你,你喝醉了呀,当年是自愿被我上的,你忘记那竹铺啦?咯吱咯吱的,声音多妙啊。”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猖狂的样子,他一提当年的事,一提那竹铺,我就感觉有一股冷风从裤管往上灌,我下半身瞬间冰冷,冷的麻木。

    论无耻,我到底敌不过他。

    小舅舅在一旁,早捏紧了拳头,朝他脸上砸了过去。但张百良早有防备,又隔着玻璃茶几,小舅舅没打着他。

    “你动我一下,我就会报警。”张百良阴恻恻的笑了一声。

    我拽了拽小舅舅,他愤怒的喘着粗气。

    我说我腿很麻,你扶着我。

    小舅舅这才注意我,他拽着我胳膊把我拽起来,然后说:“怎么回事?”

    我重复了一遍:“你扶着我!”

    小舅舅只得扶着我,顺着我慢慢走到张百良面前,张百良歪着一边嘴角,有些得意的看着我这如遭重击的样子。

    我站稳了,然后说:“房子也好,店面也好,不是你占着就归你了。我不跟你吵这些没意义的东西。我就希望你,好好活着,别出门被车撞死,那样就太便宜了你。”

    婆婆,哦不,张百良他妈听到我咒他儿子,过来推搡我,被小舅舅给掀开了。

    张百良站的直直的,看着别处,听完我的话,也只是无所谓的哼了一声、

    我叫小舅舅扶我进屋收拾我的东西,张百良跟婆婆在外头也没吱声,小舅舅问我:“你要出去住?”

    我点点头,跟这么一变态,我一分钟也待不下去。

    我收拾完东西,腿脚已经恢复,整整三箱子东西,准备走,小舅舅问我,他们拿你的那些首饰不要了?

    说起首饰,我突然想起个东西来。

    我连忙返回去,趴床底下,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贴着地面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了——一条银链子,静静的躺在灰尘里。

    拨出来,吹了吹灰,我小心的收在了行李箱里,然后离开了。

    我想起我也曾提着大包小包,幸福满溢的从大门进去,张百良抱着在客厅里转圈,欢欢喜喜的说:“太好了,我们有自己的家了。”

    我知道,我怀念的不是跟张百良的曾经。

    而是,我曾向往过的幸福安稳的家。

    我叫小舅舅把我的行李拿回他的宿舍,然后叫小舅舅帮我介绍个律师所,小舅舅下午要上班,我也不想要他陪,一个人去咨询了律师。

    律师说:“这种事,也不能一概而论,主要看证据还有程度。到底是强奸,还是强奸未遂,还是猥亵?《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奸妇女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强奸罪的追诉期规定,刑罚第八十七条(二)法定最高刑为五年以上不满十年有期徒刑的,经过十年;加上这么多年过去,取证已经是不可能,靠这么一条录音定罪,不太乐观。”

    从律师所出来,我有些沮丧。

    张百良有恃无恐,那我一辈子就这么被他毁了,他一点惩罚都得不到?不,不,既然法律不能惩罚他,那我也一定要让他得到报应!

    我拿出手机,拨了傅延开的号码,他很快接通,我笑盈盈的:“傅总,有时间吗,我有一样东西要还给你。”

    傅延开那边有两秒停顿,然后说:“送来。”

    我哦了一声,刚想挂断,忽然想起来:“你在哪呀?”

    傅延开报了个地址。

    我去小舅舅的单身公寓,换了一身衣服,化了个淡妆,然后从行李箱里把傅延开给我的那条银链子拿出来,本想戴在脖子上,但这银不知是很久远的东西,还是床底下放久了,有点发暗,戴着实在不好看。

    只好取下来放包包里了。

    傅延开在一个私人会所喝茶。

    我到的时候,估计他约的人刚走,因为桌子上还有几个茶杯。

    他朝我招了下手:“过来。”

    我走过去,傅延开在一排茶叶里挑了一盒普洱递给我,我接过来,顺手给他泡了一壶出来。

    傅延开惬意的往后靠在椅背上,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冲洗茶具,一泡二泡的。

    等他喝高兴了,我从包里摸出来那根银链子,递过去,然后说:“不知道傅总说的承诺,还当不当真?”

    我当年离开他,想独立。

    结果独立到这会,非但依然倚赖着他从前给的钱,甚至那天找张百良,都想依赖着他的权势给自己撑腰。

    傅延开瞅了一眼,没接,喝了一口杯里的茶水。又坐直了自己拿过茶海倒茶,一边说:“什么事用得着把这东西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