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是爱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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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催眠

    可方继德气冲冲的转过身,双手背在后头,走了出去。

    我喊了他好多声他也不理我。

    竹铺底下,张百良突然钻出来,他一下凑到我面前,我吓的缩到竹铺上,半掩着的大门,和敞开的后门,有凉风悠悠的吹着。

    我忽然发现我的裙子不见了,下半身被风灌的,一阵寒意从下半身慢慢爬遍全身,我看到张百良在我眼前,他狞笑着说:”你看着竹铺,咯吱咯吱的,声音多妙啊……“

    我大叫一声,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我,方青,方青?

    我一下睁开眼,我坐在一片沙滩上,好美的霞光啊。我看着那海天交接处的一片亮光。

    我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说:“方青,现在醒过来。”

    我觉得很迷茫,我不是醒着的吗?

    那声音很温和很亲切,好像是可以信赖的。他说:“你看,张百良受到惩罚了,他当年给予你的痛苦全数还击在他身上,你觉得高兴吗?”

    我摇摇头。

    那声音又说:“你想醒来,还是想呆在这里。”

    “这里很美。我就在这里吧。”

    “这里你来过吗?”

    傅延开带我来过,我跟傅延开的时候,他常常开两三个小时的车,带我来海边看日出。

    住在海滨酒店里,我一扭头,看到了后面一个大的酒店,傅延开手插在裤袋里,低着头慢慢走过来。

    我说着冲着傅延开喊了一声:“老傅,快过来!”

    有时候我也叫他阿延,但傅延开比我大很多,我总是打趣的叫他老傅。

    在这无人的沙滩,。霞光将我们两个都映照成美丽的橙色。

    他细细的亲吻我,他说:“方青,你的第一次,是给我的。”

    我摇头,不是的,我没有第一次。

    傅延开说:“走,我带你去看。”

    他拉着我,往那酒店走去,进了一个房间,我想起这是我跟傅延开第一次在一起时来的这个酒店。

    他掀开整齐的被套,我看到上面绽放着一朵鲜红的花。我跟傅延开第一次的时候,正是月经刚刚结束,我当时也没有注意,以为是月经没完。

    我摇头说不是的,这不是落红。

    傅延开握住我肩膀看着我说话,但他的声音却低低的,好像就在我耳边。

    他说:“那个人,没有碰到你,你想想,你想想那天醒来的场景。你不相信我吗?“

    如果这世上只剩下一个人能让我相信,那必是傅延开了。

    我看着他,忽然发现落地窗外,太阳出来了。

    海平线的云层里,太阳挣扎跃出地平线,光芒瞬间照到所有地方,我觉得身上顿时暖和起来。

    我望着傅延开:“你没骗我?”

    他一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依在他怀里,觉得眼窝胀胀的。

    这时,忽然有个声音说:“方青,当你听到摆钟报时,七点钟,你便醒过来。,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这并不是梦里的海滨酒店,而是一个满是梨木家具的房间。

    我感觉很轻松,很舒服,好像没有一个细胞都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做了一个好长好乱的连环梦,不过此刻我坐在这个硬板床上,很清晰的感受到,我已经醒了。

    可我怎么会在这?

    好像是,在傅延开的车上睡着了?

    我走出房门,外面是个小厅。

    傅延开正在案前,在练书法。

    听到声音,傅延开抬头说:“醒了?”一边将笔下的纸张抽开,随意叠放在一侧。他的身后一整面都是书架,全是一些旧书。

    从前我也常常看他写字,跟别人打高尔夫一样,写字是他的一项休闲活动。

    我走过去,站在他身边,磨了一会墨,看他刚刚抽开在一侧的纸上,是个青字,他的字浑厚有力,跟方继德的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他把笔递过来:“来,你写几个我看看。”

    我接过笔,随意写了一句春花秋月何时了,

    方继德小时候念的私塾,学的是三字经,练的也是马岙鼻子。后来长大了,学了木工,书法也没有落下,加上小时候木工打造碗橱衣柜,需要标记年月,都是他用墨汁写在原木上。

    我和小舅舅被逼着练了很多年。

    不过我心疼外婆,总是完成任务似的飞快写完去帮忙做家务,没下功夫,只学了个皮毛,勉强算娟秀。

    傅延开这回没嫌弃我:“还过得去。”

    我再次落笔,第二句开头,却莫名其妙写了个梦字。

    傅延开看了,又看我了我一眼,说:“之前上车的左子炬,他是个心理医生,我请他在车上,给你做了一次催眠。”

    我手下一颤,柔软的笔尖在纸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墨迹。

    他说:“本来应该取得你的同意,但是——怕你不配合。下不为例。”

    我记起那个梦里他的声音,把毛笔搁在砚台上,沉默了一会:“那、你也参与了?”

    他点头:“你之所以经常感到腿脚冰冷,大概是因为你小时候那件事的缘故,你几次提起竹铺……”

    “别说了……“我打断他,别过脸,傅延开拉住我,看着我说:“方青,一切都过去了,小时候的事过去了,你已经离婚了,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我摇摇头,我说:“我没有,他遭到报应了,我高兴的很,我折磨自己干?。”

    我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傅延开快走几步,拉住我,将我扯到怀里,犹如疾风暴雨,他的吻霸道而急速。

    他推倒我在床上,他熟悉我身体的每一个敏感点。

    在紧要关头,他捧着我的脸,一字一句道:“你的第一次,是给我的。虽然那件事有点脏,但我们洗的掉,你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

    我盯着他,盯了良久,我觉得眼角酸涩无比,忽然的,一颗眼泪冒出来,胀满了我的眼眶。

    这么多年来,我耳边一直回响着外公骂我的话,尽管梦里总是重复着那个肮脏的场景,我却总是回避从未深究细想,那毕竟是噩梦。

    从来没有人认真告诉我,你是干干净净的。

    我哽咽着,问他:“你是骗我的吧。”

    傅延开的声音温和带着蛊惑:“相信我。”

    眼泪如同喷泉,一**从眼眶里鼓出来,顺着眼眶横流,有的滚落在头发里,有的滑到了耳廓里,我揪着他的衣领一直哭一直哭。

    我感觉到处都湿漉漉的,我的眼,我的脖颈,还有,我的身体深处。他手到之处,却带来处处温暖。

    他的笑容如释重负,重重的抹去我眼角的泪,他淡淡的说:“哭出来就好了。”

    那晚的我,哭的畅快淋漓。和他更贴近的**,又让我忘掉了眼泪。

    那是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男女竟可以这样契合,这契合又可以带来这样巨大的欢愉。

    我沉溺在他带来的欢愉和满足里,流连忘返,不能自拔。

    临走的前一天,我收拾小行李箱,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落下,忘记带了。我在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把行李箱整理了又整理,却好像什么都带着了。

    这种若有所失的感觉,让我不太安心。

    傅延开工作完回来,看我这样子,还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事没事,吃饭吧,我做了水煮鱼。

    傅延开去洗了手,松了松领带,走到餐桌旁看了看,笑道:“你出去买鱼了?”

    我点点头,把碗筷递给他,他夹了一块尝尝,我赶紧问道:“怎么样?”

    “还行。”傅延开早年白手起家,创业艰难,经常随便对付,所以也不太挑食。说还行,那估计不太行了,我暗自翻了个白眼。

    他又说:“多做几次就好了,味略重,鱼肉也老了。”

    吃过饭,我收了碗,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洗完碗,收拾好,才说:“你在这,钟点阿姨都不用过来了。”

    我解下围裙,踮起脚挂到柜子上,一边说:“那你怎么不付我工资。”

    他上前搂住我的腰,将我往他身前一带,紧紧的搂着我,低声道:“你可不止阿姨的工资了,你不还暖床吗?”

    我横了他一眼:“是我做钟点工,换来你陪我睡。”

    “你睡这么廉价的男人?”傅延开说。

    我挤出个笑脸:“对啊,谁叫我没钱呢,你昨晚表现不错,我很满意。”

    傅延开嗤笑一声,也不介意,松开我,问道:“今天报纸呢?”

    我指了指客厅茶几,他走过去看报纸,我便在打开电视机,换了几个台,最后停在了湖南台的一个中学生向父母吐露心声的节目,叫少年说。

    正看到一个女孩子,在逼她的父亲承认,她每天跟妈妈说我爱你,爸爸会吃醋。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在台上,大大方方的对父亲喊出我爱你三个字的时候,我被感染的落了泪。

    抽了张纸擦眼泪,傅延开正好看报纸翻页,看我擦眼泪,又瞅一眼电视:“哭什么。小孩子嘻嘻哈哈能把你看哭,怎么,想去念书?

    “不是。“我说,“我小时候,跟我家里人关系不好,有点羡慕。’

    傅延开挑眉看我一会,起身道我旁边坐下,挨着我。

    我往旁边挪了下,他不耐烦:“跑什么,坐好。”

    我就不动了。

    他问我:“你原谅你外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