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是爱情啊

别慌,是爱情啊 > 第69 文盈进了精神病院

第69 文盈进了精神病院

    我踹掉高跟鞋,费力的站起来,脚下又是一歪,重重摔倒在地上。

    张百良欺身过来,脚跪在我腿上压制着我,一手捏着我的脸颊,将那液体往我嘴里灌。我左右晃着脑袋,拼命挣扎,张百良托住我的下巴,一使劲,不知怎的,那东西就被我吞了下去。凉沁沁的,并没有什么异味。

    张百良松开我,我把手在喉咙口挖了几下,胃里一阵反胃,我干呕了一会,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张百良冷笑一声,站起身看着我,接着他起身出去呆了两秒,又走进来,神经质的绕着圈。

    一边走一边怒的气喘吁吁的,又突然操起椅子上一个什么东西,一把砸在地上,嘴里骂道:“走了!她还敢走!贱人!都是贱人!”

    那东西好像是文盈之前放的,被张百良砸坏了,有几个碎片落在我面前,看起来好像是一个相机。

    我渐渐感觉到眼皮沉重,心想张百良给我喂的,莫不是什么迷药,为什么我特别想睡!

    我尽量深呼吸保持清醒,这时张百良发现我的异常,他哼笑着走到我跟前,拽着我衣领,冷笑着说:“躲啊!你藏啊!你多好的本事,还不是被我给找着了!”

    他双手堵在我衣领处,开始剥我的衣服,气温不高,外套被脱掉后,我又冷又困,下意识缩起腿来。

    张百良又说:“方青,你别怕,只要我的病好了,我也不会亏待你。”

    痴人说梦!我想骂他,但实在没力气了。

    此时,外面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刹车声刚落,又传来呼喊声:“方青!?方青你在哪?”

    我迷迷糊糊的感觉这声音挺熟悉的,紧接着,那声音越来越近,张百良一下子慌了,松开我就跑。

    我看到保安大哥冲了过来,抓住了张百良,将他压制在地上。

    与此同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盖在了我身上,我低头一看,是一件外套。外套上有浅淡的熟悉的清香,我心里一松,傅延开来了。

    他蹲下来,把我扶起来,手轻轻的在我被打的脸上抚了一下。他蹙着眉,眼里有怒意和疼惜交错。下颌崩的紧紧的,目光往张百良那飘去,我从未见过他如此阴暗的眼神。

    他松开我,站起身,走到张百良面前,狠狠一脚踢在张百良的肚子上,张百良嗷的一声惨叫,滚了几滚,痛苦的嚎叫着。

    傅延开跟上去,踩着他的脸,狠狠的碾了几下,语气阴冷:“找死找到我眼皮底下来了!”

    我听到张百良呻吟挣扎的声音,想笑,却只打了个哆嗦。

    傅延开注意到我,便松开了张百良,过来抱我,沉声吩咐保安大哥:“报警!直接打电话给王局,快点!”

    傅延开抱起我,我搂住傅延开的脖子,下意识的深深嗅着他的味道。他快步往外走,而我,松了这口气,眼皮更睁不开了,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我是惊醒的,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我终于从梦里挣扎着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站在窗子前,傅延开的背影。

    我想坐起来,一动,便碰到了脚,疼的我倒抽一口冷气。傅延开听到动静,走过来,在我床边坐下,帮着把我扶起来。

    我才发现我已经回家,窗外已经暗下来,我竟从上午睡到了这个时候?

    他伸手探了我的额头,说:“烧退了,有没有不舒服?”

    我摇摇头,摇头时脑袋里一晃一晃的,又说:“头晕。我想喝水。”

    傅延开起身去倒了杯水,将我扶起来,递到我嘴边。

    我伸手接了杯子,喝了几口,还给他,顺势往他怀里一靠,说:“怎么身上没一点力气。”

    “给你喂了一定量的镇定剂,”傅延开将杯子搁在床头柜上,叹了口气:“要不是我正好赶回来去找你,要不是之前叫保安给你车安装过定位,你知不知道这次的后果!”

    我掀起眼皮,只看得到他的下巴,我有些委屈。我大致将事情经过说了一下,傅延开越听眼神越沉。

    我说完问他:“张百良人呢?”

    “拘留呢。”

    我坐直了,结果又碰到被崴了的脚,疼的我嗷的一声叫。好不容易缓过来,便连忙问傅延开:“这次能告吗?!”

    “你想告他?如果是这样,你必得作为原告出席,我不想赔上你的名声。”傅延开说。

    “名声算什么!我就要亲手送他坐牢!”我一字一句道。

    傅延开看了我一会,他眸色深沉,半晌无语。

    我不知他为何会沉默,有些着急:“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忽然将我揽到怀里,说:“没有问题,我尊重你的意见。”

    我靠在他胸膛,他的声音从胸膛处传进耳里,闷闷的,但依然让我眼角酸涩难忍,他到底是知道我的,我为他这点尊重而感动。

    我缩了缩鼻子,说:“我知道你一定有手段让他痛不欲生,但我要亲手送他坐牢,十二年前没有证据,又过了追诉期,但这次,是他自己撞枪口上来了。”

    私下的恩怨惩罚,是谁都可以做的,并不能代表什么。我也不需要他假惺惺的道歉和忏悔,坐牢,得到应有的惩罚,才足以慰我外公在天之灵,才能缓缓我心里这个死结。

    傅延开揽住我肩着,良久,才说:“好。”

    我想起文盈,又问他。

    “暂目前她爸爸文宏还护着她,说是她小产后,患上了严重的产后抑郁症。”傅延开说。

    强奸未遂,加上录音里他亲口承认十二年前的强奸案,算是重犯,从重处罚。按最高刑罚十年。

    录口供,出庭作证,在傅延开严严实实的保护下,我算是平静的做到了这一切。

    不久,文宏来求我跟傅延开。

    文盈作为同犯,她当时提前走掉,文宏不知哪里给文盈做了司法鉴定,证明她确实精神不正常。

    可到底怕傅延开在这案子上动手脚,所以来求傅延开。

    傅延开只问我的意愿,我说我想先见见文盈。

    我是在精神病院见到文盈的,峰回路转,如今站在病房外的人,却是我。

    她头发梳的很整齐,穿着病服,十分僵硬的坐在床沿上,好像小学生听课时紧张的坐姿,她双手放在大腿上,手指有机械重复的小动作。

    医生推开门,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一点神采都没有,好像一个真的疯子。

    她慢慢的说:“你想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她是真病态了还是文宏为了掩人耳目才让她住在这里,以逃过刑罚处罚。

    我没说话,我不知自己想知道什么。只是觉得,要来见见她,毕竟我不指望从张百良嘴里听到什么。

    文盈慢慢说:“听说他比你大五岁,那年他二十一岁,刚好大学毕业,其实那时候,我跟他已经在一起了,只是没有越过最后那一步。后来我们谈恋爱,发现他哪方面不太行,他说以前谈过一次恋爱,很女朋友偷偷摸摸偷尝禁果的时候,被长辈打断了。他精神压力很大,我给他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都告诉我,这是一个心结,一定要打开心结。”

    文盈抬头看着我:“你就是他的心结,所以我付出再多,也总归迈不过你这道坎去。我跟他分手后,没想到他却把心理医生的话听入了耳,等我出国想通了再回来找他,他已经跟你结婚了。他哄我说,只要他的病好了,他就跟你……”

    “够了!”我打断她,有点后悔来找她干嘛,难道要听这对狗男女的爱情吗?

    我转身想走,文盈忽然在后面说:“方青,张百良被强暴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我回头看她,发现她十指纠结,小动作越来越快,算我做的吗?也许吧,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她。

    她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张百良他疑心我,背着我,给我的喝的牛奶里下了堕胎药,他亲手杀掉了我跟他的孩子,我多傻啊,我竟然都不敢告诉爸爸,还帮着他,去找你,想着治好他那方面的病,心理上其他可以慢慢来。”

    “我早提醒过你,”我冷笑道,“谁能填满他那可笑的自尊?不过我相信你,相信你的孩子,就是张百良的。”

    文盈眼眶盈满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任那泪水唰唰往下落:“我要你相信有什么用。我真的很恨你,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

    她呆呆的重复着,我转身走出去,傅延开在外面等我,我挽住他的手,轻声说:“走吧。”

    傅延开也没多说。

    在路上,我忽然想起来,便问傅延开:“能不能伪造个亲子鉴定书?张百良跟文盈肚里孩子的。”

    傅延开立时明白我的用意,语气冷淡:“他在看守所,除了他的律师,谁也见不到他。”

    我说:“那想办法找律师把东西递进去就可以。”

    这案子纠缠了几天,每次去录口供,我都在想,如果十二年前,没有发生那件事,如果那个下午我没有贪嘴喝酒,如果方继德早一点回来,发现了张百良,如果他相信我带我去报警。

    我的人生又会怎样?

    好几次,我都恨不得冲去看守所,亲眼看看张百良如今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