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Kill me

别说话,Kill me > 009 妒忌

009 妒忌

    吴霁朗起身到厨房找了找,家里只有些香肠泡面一类的素食,现在他也是饥肠辘辘,便将这些东西一并煮了,闻起来也是香喷喷的。

    李暖暖裹了件吴霁朗的衬衫坐过来,虽然装扮狼狈,但姿态依旧优雅。她也是饿坏了,很快就吃完了碗里的面,说:“谢谢,很好吃。”

    吴霁朗说:“我还以为你会嫌弃。”

    李暖暖一笑,道:“吃什么并不要紧,能够放松地坐着吃饭,既不用害怕子弹,也不用害怕汤里有料,就已经足够让我高兴了。”

    吴霁朗不禁柔声说:“谢谢你这么信任我。只要你喜欢,可以随时来。”

    李暖暖一笑,问:“你怎么知道我信任你?”

    吴霁朗微微错愕,“既然在我这里可以放松,难道不是信任?”

    “只是确认了你不是杀手,却并不意味着信任。”李暖暖笑着说:“我杀我的人很多,但想让我以其他方式付出代价的人也同样多。”

    吴霁朗故意装作不懂,说:“别的方式?”他神情暧昧,“我好像……不需要下药吧?”

    李暖暖会意,看着他笑。

    吴霁朗继续问:“难道你以为我会你的照片?”

    李暖暖笑着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吴霁朗的搁在旁边柜子的手机响了。

    吴霁朗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那串号码,心里便开始叫苦。

    此时当然不能不接,因为这样会让李暖暖起疑,他虽背对着她,却也感到如芒在背。他只好硬着头皮接起来,说:“我是吴霁朗。”

    “是我。”那边江愉心的声音很是憔悴,“我听说你辞了职,我想跟你见个面。”

    吴霁朗说:“我最近没空。”

    “就一会儿,十分钟,”江愉心的口气有些激动,“我只想确认一件事。”

    吴霁朗说:“那你现在就说吧。”

    江愉心却极为执拗,“我要跟你见面说。”

    吴霁朗想了想,狠狠心,说:“我不想跟你见面,咱们已经分手了。”

    江愉心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吴霁朗没回答,只说:“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江愉心又陷入了沉默,稍久,才说:“你跟她……她有很多情人,想也知道,比我懂得如何讨好你,但我……”她也意识到自己越说越不像话,再说下去恐怕一点尊严都没了,便慢慢地住了口。

    吴霁朗心头又是一酸,他明白她是个骄傲的人,如今这样卑微真的是因为不想失去他。

    他又何尝不是呢?但愿这件事快点结束,下半生他一定好好待她。

    再聊下去唯恐在李暖暖的面前暴露心思,吴霁朗问:“你没事了吧?”

    江愉心没有说话,挂了电话。

    吴霁朗也挂了电话,收拾了一下心情,转身时果然见李暖暖正坐在椅子上,抱着双臂笑眯眯地看着他。

    吴霁朗尽力压着自己的情绪,说:“你还想吃么?”

    李暖暖摇了摇头,仍是看着他。不过她纵然笑着,却目光锐利,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内心一般。

    吴霁朗不由得回避了她的目光,说:“我去帮你把衣服洗了吧。”

    李暖暖站起了身,来到了他的面前,捏住了他的下颚。

    他可以轻易挣脱的,但他知道那没有意义,顺从地看着她。

    李暖暖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忽然莞尔,“你很喜欢她。”

    李暖暖何其聪明,何况她又是个女人,女人在观察感情的方面尤其聪明。

    吴霁朗干脆说:“我们从小就在一起,我对她的感情不能用喜欢来形容。”

    “那是什么?”果然,这话并没有激怒李暖暖,因为它是实话,“爱么?”

    吴霁朗知道,答不对真的会送命,“也不是爱。”

    李暖暖挑了挑眉。

    “是朋友和亲人。”吴霁朗决定沿用最俗套的说法:“虽然彼此之间没有激情,但斩断时还是会觉得很痛。”

    “哦?”李暖暖来了兴致,靠在餐桌边,问:“也就是说,你的未婚妻是个女警察,而你还选择来我这里。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吴霁朗说:“我跟她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当初她让我跟她一起读警察学校,我没有答应,因为我志不在此。”

    李暖暖问:“你想当医生?”

    吴霁朗说:“我想赚钱,当警察太危险,钱又太少。”

    李暖暖一边听着,一边伸出手指,在他的胸口划动着,柔声说:“你看起来可不像很喜欢钱的人。”

    他被她调皮的手指逗得脸色微变,不禁握住了他的手,柔声说:“哪有人不喜欢钱的?”顿了顿,又道:“何况,这还要怪你。”

    她拉开了他的腰带,一边掏了进去,一边问:“我怎么了?”随后意外地“咦”了一声,随即抬起眼睛看向了他,眼里已经满是笑意。

    吴霁朗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手掌顺势探入了男士衬衣的下摆,握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一翻,压到了餐桌上。

    本来他真的难过得要命,根本没有这种心情。奈何她穿着他的衬衫,里面却是空空如也,曲线若隐若现,且她今天不施粉黛,五官在美丽的同时多了几分纯情,这些都令他不由自主地口干舌燥。

    他不想承认,抛开立场不提,他是真的喜欢她的身体,那就好像是天生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让他不由自主地沉溺在那欲.仙.欲.死的快乐中。

    一番缠/绵过后,李暖暖看样子有些累了,眯着眼睛靠在他的胸口,像一只小憩的猫。

    吴霁朗抚摸着她顺滑的背,忽然又想起了江愉心。她最后一次这样靠在他怀里时,还是他决定去上一间医院工作时。那时江愉心已经给他介绍了与警局相关医院部门的工作,正靠在他怀里幸福地说着她的计划,他那时已经决定参加这项特殊的任务,因此始终一言不发。

    后来当他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她时,她脸色铁青,当他抱住她企图以吻她来消减她的怒火时,她狠狠地咬了他,并且穿起衣服走了。

    因为是白天,也因为有特殊任务在身,吴霁朗也没有追出去。

    过了几天江愉心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只字不提之前的冲突,也不再同他约会。

    吴霁朗也就顺水推舟,才有了后面的事。

    他正想着,怀里的人忽然动了动,扭过头来瞧着他。

    吴霁朗看着她亮亮的眼睛,知道她心情很好,也不禁笑了笑,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中有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柔情,“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她微微地眯起了眼睛,享受着他的温柔,一边说:“交给你个任务。”

    吴霁朗心里一颤,“什么任务?”

    李暖暖微微地笑了,说:“杀了江愉心。”

    吴霁朗问:“为什么?”

    显然她对他这反应很不满,睁开了眼睛,目光微微发凉,“你是我的男人,我不允许你与其他女人有瓜葛,而且,你现在的情况必须加入我们家族,方式就是你必须要杀一个人。我不为难你,你不必杀无辜的陌生人,杀了这个条子就可以。”

    吴霁朗说:“但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所有来你们家工作的医生都得加入你们家族么?”

    “只有你。”她撑起身子,手掌抚摸着他的脖颈,幽幽地说:“你应该庆幸,你哄得我很开心,让我舍不得杀你。上一个被我怀疑是勾子的家伙,我已经把他剁碎喂狗了。虽然事后证明他不是。”

    吴霁朗说:“我跟她在一起时,她还没有读警察学校。”

    “但她全家都是条子。”李暖暖冷笑,“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会确定你是想推脱。”她说到这里,忽然把手轻轻一收,卡住了他的喉咙。

    这力道并不大,他只感觉到了微微的压力,但并不觉得痛苦。但他知道这动作中的意味。

    吴霁朗索性不说话了。

    李暖暖露出了不满的神色,随即手探向枕头下面,拔出了一把枪,咔嚓一声上了膛,顶住了他的额头。

    吴霁朗干脆闭上了眼睛。

    说不怕是假的,但他绝不会同意这件事。

    江愉心必须活着,否则他冒险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李暖暖见状,冷冷地一顶枪口:“你果然还是爱着她。刚刚的话都在诓我。”

    吴霁朗只得睁开眼,说:“我刚刚没有骗你,但我不会杀她。即便现在你是我的妻子,我也不会同意这种要求。你想开枪就开枪吧,反正你有的是男人,不必非要留着我。”

    李暖暖紧盯着他,不说话。

    这毫无疑问是最危险的时刻,但如果非要杀死江愉心,他宁可她开枪。

    决心一下,他反而不再紧张,浑身都放松了。

    许久,李暖暖忽然一笑,起身跪在他的身边,将手枪上了保险,放到了一边,却又重新压了下来,张开牙齿在他的肩头就是狠狠一咬。

    吴霁朗只觉得痛得要死,却又叫不出,冷汗岑岑而下。

    老半天,李暖暖终于松了口,咬人也是个力气活儿,她微喘,舔了舔自己嘴唇上的血渍,说:“这次放过你,再跟她联系,我就让你跟她到阴间去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