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Kill me

别说话,Kill me > 010 断交

010 断交

    饶是肩膀剧痛,吴霁朗却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李暖暖顿时露出了恼火的神色,伸手就要抓住枪,吴霁朗忙将它握进了手里。

    李暖暖一愣,露出了满脸戒备。

    吴霁朗拿着那把枪端详了一下,枪自然是真的,拆开弹夹,里面也是满当当的子弹。

    他看完之后,又将它扔到了李暖暖的面前,李暖暖一把抓过了它,神色这才稍缓。

    吴霁朗下了床,说:“我去给你买件衣服。”

    李暖暖抬起眼睛看向他,神情就好像是一个倨傲的小女孩。

    吴霁朗找出绷带脚步,也无心处理伤口,那里被咬住的肉一件掉了一半,血流如注,他草草弄着,一边问:“你有坚持要穿的牌子么?”

    李暖暖这才不悦地开了口,“你这是什么意思?赶我走?”

    “对。”吴霁朗头也不抬,说:“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李暖暖面色更沉。她身在高位久了,早已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更何况只是一个情夫。

    但她没有发作,因为他不是一个普通的情夫,严格来说,如果他没有跟她上过床,她应该一直对他报以最客气的态度,因为他救了她母亲。

    所以,沉默片刻,李暖暖稍显平静,“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分手?”

    吴霁朗这才抬起头看向她,“一对一的关系才叫分手,我认为不必这么难堪。”

    李暖暖再度瞪起眼睛,“就因为我让你杀她?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吴霁朗说:“你看过我的简历就应该知道在这间屋子里,你根本就没机会用枪指着我。这已经是你第二次用这种方式侮辱我。”

    李暖暖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少借题发挥了,你根本就不是为了这个生气。你气的是我让你杀江愉心。”

    吴霁朗看向她,说:“你的确也没有资格强迫我去杀人。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有资格让我做任何事?”

    李暖暖强作镇定,冷笑道:“我说了,我怀疑你是勾子。”

    “勾子是什么东西?”吴霁朗冷冷地看着她,问:“我凭什么要承担这样的怀疑?凭什么要接受杀人这种变态的要求?”

    李暖暖怒道:“你说谁变态!”

    吴霁朗说不卑不亢道:“我是来治病救人的,你却让我杀人,这对我来说就是变态。”

    李暖暖豁然从床上冲了下来,手里紧握着那把枪骨节都已经泛白。但“治病救人”这四个字提醒了她,让她清醒了过来。

    对啊,他和那些小明星小模特不同,他不必讨好她。

    所以她最终也没有举起枪,只说:“你说你是来治病救人的,那你怎么跟我搞在一起这么久?”

    吴霁朗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满脸气急败坏,说话也有些没章法了,又忍不住笑了一下,说:“你是个女人,我实在是不想说得这么清楚让你难堪。”

    李暖暖脸色再度一沉,冷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霁朗没吭声,默默地绑好了绷带,勉强让它不再流血,又擦了擦身上的血,起身拿了衬衫穿上,说:“如果对衣服没有要求,那我就就近买了。”

    李暖暖却仍是紧紧地盯着他,自找没趣似的说:“把刚刚的话说清楚。”

    吴霁朗当然不肯,打算绕开她出去。

    谁知李暖暖却分外执拗,喀嚓一声又将手枪上了膛,还没将要它举起来,吴霁朗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旋。

    李暖暖只觉得剧痛难当,手上不由得一松,手枪又落入了吴霁朗的手中。

    这样还不够,他一把扯过她的手腕,怒道:“哪次不是你主动送上门来的?白给的我当然不要白不要!你自己不自重到头来反而还怀疑我了?”

    李暖暖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了,并不意外,怒火也没了,只是望着他。

    她不是那种眉目凌厉的女人,这样的神情反倒显得有些可怜。吴霁朗不由得心一软,放开了她的手,说:“抱歉。”

    李暖暖沉默了一会儿,重新整理好了神情,朝吴霁朗伸出了手。

    他忙轻轻握住她的手臂,手腕被他捏过的地方已经红了,他正想说点什么,李暖暖已经开了口,“枪。”

    吴霁朗一愣,随后才将枪放进了她的手里。

    李暖暖拿起枪,转身在地上一件件找到了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

    此前她穿脱衣服并不避讳他,显然她已经接受了他的要求。

    吴霁朗很清楚自己现在这么做虽险却十分有效,他已经看出来了,李暖暖要他杀江愉心,其中或许有怀疑他来头的原因,但大头还是她的妒忌心。

    跟她保持着这种关系她就会不断地去提这个要求,不如趁现在,虞雯还活着,病情得靠他时撇清。

    只是他虽想得很清楚,眼下见她真的要走,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他很快就强压下了这个念头。

    李暖暖出来时,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不过头发已经仔细地梳过,脸上也化了淡妆。

    此时吴霁朗也已经整理了卧室,正将她用过的床品通通换下来。

    李暖暖出来时见到这一幕,而未多做表示,只是朝玄关走去。

    她穿鞋子的时候,有人敲门。

    吴霁朗来到玄关,见来人是李暖暖的司机,他提了一只小箱子。

    李暖暖示意他把箱子放到柜子上,司机照做,并打开了箱子,里面整齐的码着绿色的钞票。

    李暖暖让司机出去,穿好了鞋子,说:“给你的。”

    吴霁朗问:“为什么?”

    李暖暖说:“这段日子辛苦你陪我了。”

    吴霁朗皱眉。

    李暖暖也没说话,开门走了。

    吴霁朗看着那箱子钱,先是有点生气,随后又觉得好笑。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但她真的就像个小孩子,执拗、任性,还有点……可爱。

    接下来,吴霁朗果然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李暖暖。

    这期间虞雯请他到家里做客,李昂也在,两人都表现得十分热情。李昂解释说他之前一直没有出现是因为有一笔生意需要他亲自去,他去谈判回来后又忙于其他事情,才拖到了现在。

    李昂的嘴里果然听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对此,吴霁朗也并不着急,得到信任需要时间。

    接下来,李昂和虞雯频频邀请他参加家宴,看样子是想多跟他亲近并进一步了解,在这期间他见到了李虞。这是个很孩子气的年轻人,和李暖暖的狡诈残酷所不同的是,李虞不仅单纯,而且善良。

    再见到李暖暖时,是她又被送来了医院,原因又是中毒。

    这次的症状和上次一样,一化验,结果果然一样。

    送来时李暖暖正睡着,司机已经对吴霁朗不设防,告诉他,最近一年,姓刘的毒枭一直在骚扰她,原因是想跟她交往。

    不过大家都知道,说是为了交往,其实还是看重她的手中的赌场。

    吴霁朗也知道,李家的赌场中有与其他人合作的皮肉生意,但并不带毒。其实这很好理解,赌场开在赌场合法的区域,在那里,性/交易同样是合法的,他们家的赌场开的风生水起,傻子才愿意在里面带毒。

    吴霁朗问:“她既然不喜欢他,又受他骚扰,还屡次三番被投毒,为什么不……让他消失?”

    司机说:“不瞒你说,我们也想不通。刘的势力并不大,弄死他易如反掌,而且这种人弄死之后,条子也不会太出力破案。”

    吴霁朗问:“难道是受到了什么胁迫?”

    司机点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大小姐不说,无从下手。”

    很可能就是这样。

    李暖暖至少有两次被下了K他命,这东西有让她神志不清的效果,如果这种时候对方做点什么……

    想到这里,他说:“这不是小事,老先生知道吗?”

    “大小姐不准告诉老先生。”司机说:“是怕他担心。”

    司机这里再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吴霁朗又回了病房。

    已经有半年多没见她了,她看上去瘦了不少,而且因为药效,她一直在微笑。

    坐了一会儿,他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这只手正是被他捏过的那一只,此时红印当然早已消退,依旧白皙。

    坦白说,这个红印让他难受了好几天,对女人动粗还是第一次,虽然她不是普通女人,而是一个会杀人放火的女魔头。但女魔头却带给了他无上的快乐,也曾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乖巧地睡着,他不想承认自己其实很想她,有时甚至会后悔那天的选择,虽然那是对的。

    吴霁朗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件事不可能瞒着李昂,因为上次的K他命事件虞雯就已经知道,她肯定也告诉了丈夫。

    事实证明吴霁朗的想法是对的,李昂对这个消息一点都不意外,说:“我也刚刚知道这件事,谢谢你告诉我,霁朗。”

    吴霁朗听出他口气中的不同寻常,问:“老先生,需要等她醒来后问问她吗?”

    “我会问她,你要为我做件事。”李昂说:“我已经约了他明早见面,你陪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