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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意外发现

    小碗居老板的心思之阴毒,出乎苏如锦与萧云堇的意料。生于皇家,各种阴谋诡计并不少见,但让萧云堇没有料到的是,民间的险恶似乎更胜于宫廷。

    待将尼姑庵内各个现场查看了一遍之后,苏如锦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几日,似乎也没有见到小碗居的老板。”

    “正常,自我与念儿来了之后,你就极少出门。”

    “不!不太正常。相公你刚刚到达永宁县,对这里的情况还不太熟悉。这小碗居老板,有个癖好,就是喜欢看热闹,听八卦。永宁县,是个极少出现命案的地方,那么大的事情,府衙又是公开审理的,就算在李家没有见到小碗居老板的影子,府衙公开审理的那天,他也会到现场旁观。可奇怪的是,在公开审理李家案子的那天,我并未见到小碗居的老板以及那个老板娘。”

    “兴许是他们店里有事,老板跟那个老板娘没有功夫出来凑热闹。”

    “若是别的八卦,老板与老板娘或许会因为旁的事情给耽搁,但人命官司,又是跟女子的清白牵扯到一起的,当日但凡得点空闲的都跑过去看热闹了。小碗居距离府衙并不远,我记得回程时,还曾下意识的瞟过一眼,当日是闭着门的。

    还有,在我们与胡大哥说话的那天,他曾指着一个女子说那是小碗居的老板娘。可刚刚我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名女子虽身着艳丽,但走姿颇为端正,并不像小碗居的老板娘那样一步三摇,似乎下一刻就会被风吹走的一般。身高,胖瘦也有些差异。

    若那个人不是小碗居的老板娘,那小碗居的老板娘又在哪里?仔细回想一下,他们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在集市上出现过了。”

    “我们回去!”

    “是得回去,这尼姑庵里发生的事情也不寻常。”

    “嗯?”

    “少了一个人。”

    “少了一个人?何人?”

    “小碗居老板的小女儿。”苏如锦又扫了一眼跟前的女尸:“我方才仔细的看过那本册子,也对照了厨房内的餐具以及被害的人数,这里的的确确是少了一个人,而少的那个人,恰好就是小碗居老板的女儿,也是我曾有过数面之缘的那个小女孩儿。”

    “你看清楚了吗?我记得锦儿你说过,你虽见过那小姑娘几次,却没有仔细的打量过她的相貌。这人死后,容貌与生前本就会有所差异,有没有可能是你没有辨认出来?”

    苏如锦摇摇头:“我虽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看人的眼光还是有些的。刚刚在验看尸体的时候,我曾仔细的留意过死者的面部特征,的确没有一个符合小碗居老板女儿特征的。这说明,尼姑庵里的尼姑并非全部死于非命,至少还有一个活着的人。”

    “是凶手把她带走了吗?”萧云堇凝眉:“是她的那个哥哥。”

    “我不知道。我们只知道,小碗居老板新纳的这位夫人出身不是很好,嫁过来时,身旁带着一个男孩儿。男孩儿身世成谜,平时又不多言语,所以即便是与小碗居比邻而居的人,都对这个孩子了解不多。

    刚刚你我也看过了现场,死者几乎都是一刀毙命。对方对于杀人这件事,显然十分熟练。就算这位新夫人的出身不太好,她的孩子,也不可能是个职业杀手。眼下,我们还是先回城里,让阿九再去一同府衙,请那位大人帮咱们找一找小碗居的老板。”

    “你认为小碗居的老板跟老板娘也都遇害了?”

    “只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他们出了事。但愿……我的感觉是错误的。”

    案情的发展,似乎有些出人意料。正当苏如锦与萧云堇走出尼姑庵,打算驾马返回城中时,阿九带着念儿出现在了尼姑庵的庵门前。

    “夫人,城中又出了事情,阿九觉得或许与夫人正在调查的事情有关,就赶紧过来禀告。”

    “是不是小碗居里出了事情?”

    “夫人猜到了?”

    “嗯,也是刚刚猜到的。这尼姑庵里也出了事情,庵内的小尼姑,包括慧静师傅都被人杀死了。凶手是一刀毙命,刀法很是纯属,我们怀疑是职业杀手。阿九你对江湖上的事情要更了解一些,正好你也过来了,就进去看一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被我们忽略的线索。

    至于小碗居那边,我与皇上,原本是打算赶回去的。既已案发,说明衙门已经介入了进去,那么我们早一些回去与晚一些回去,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了。”

    阿九点点头:“江湖上有些名头的杀手不多,他们管用的兵器和手法我也有些了解。既夫人这么说了,那阿九就进去瞧瞧。”

    目送着阿九走进庵内,苏如锦轻叹了口气,抬头时,却发现萧云堇眸光中似藏着意思不悦。

    “怎么了?你身为皇上,不会小气到,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不许我用吧?好歹,我也当过几天你的晋王妃,算起来也是阿九的小半个主子了。”

    “这几日你都是叫我相公的,怎么阿九一来,这相公就变成了皇上?”

    “原来你是在气这个。你是皇上,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之所以在城里叫你相公,是不愿意多起波折。大梁皇帝,虽不是香饽饽,但却容易成为别人刺杀的对象。我好歹,也得先顾着你的安危。”

    “现在就不用顾及我的安危,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了?”

    “阿九是知根知底的人,就算我不叫你皇上,他也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就是皇上。在阿九面前,我又何必遮遮掩掩。这该守着的规矩,还是应当守着的。你我多年未见,心中对我仍有几分情谊,我多少放肆些,你也不会在意。可日后,若你对我的情谊减了,我今日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成为你抹掉我脖子的罪证。我可是前朝吏部尚书的女儿,这些事情还是懂的。”

    苏如锦说着,冲萧云堇刻意的眨巴了两下眼睛。

    “至于隔墙有耳嘛?这个皇上就更不用担心了。这院内院外你我方才都已经查看过。都是死的不能再死的死人了,就算有耳,也不怕她们说出去。”

    “可我更喜欢你叫我一声相公。你叫我皇上,让我觉得我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看似得到了整个天下,实际上却是被整个天下抛弃的男人。相公,则是不同的,是有血有肉,让我感觉还活着的一个最好的称呼。锦儿,我再说一次,我宁愿做你的相公,也不愿意做全天下的皇帝。”

    “锦儿知道,是锦儿错了。”

    苏如锦心中微微一疼,伸手环住了萧云堇的腰,然后一步贴在了他的胸前。

    “相公,是我错了,以后若非当着那些讨厌的大臣,我都会叫你一声相公。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云堇却是锦儿的云堇。”

    “知道就好。”

    萧云堇满意的点点头,转身时,却看到阿九提着剑站在背后。

    “如何,可曾有新的发现。”

    “有!”阿九将手中的剑递了上来:“夫人看看这把剑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苏如锦接过来细瞧了几眼,“这应该只是一把装饰用的佩剑。我虽不喜武,也不会武,但阿九你是会武的,相公也是会武的,这剑就算没有使过,也是摸过的。真剑,剑身会更重一些,最关键的是,真剑都是要见血的,所以比较锋利。阿九你刚刚拿过来的这一把,剑身和剑尖都是钝的,若是想要用这样一把剑杀人,无异于自己给自己找难受。所以,此剑绝不是凶器。”

    “夫人错了,这把剑还真是一把凶器。夫人可还记得那个死在庵堂前的小尼姑?阿九方才在她的锁骨部位发现了一个很特别的伤口。伤口很浅,不足以要命,但奇怪的是,却跟这把剑异常温和。”

    “这把剑……”

    “尼姑庵是清修的所在,而且都是女子。在满是女子的房间,是不可能出现这样一把佩剑的。况且,这把也不是装饰用的佩剑,而是练习剑。”

    “尼姑庵里都是尼姑,尼姑房中或许会挂着字画,但绝对不会挂着佩剑,这与她们清修似乎有些相悖。”

    “是有些奇怪。”苏如锦蹙眉看着那把剑:“这把剑是在何处发现的?”

    “天井旁边,右侧的那间厢房。夫人应该记得,那间厢房与别处不同,在厢房的外面挂着一只很小的装有艾叶的香囊。也不知道是主人故意悬挂上去的,还是随手挂上去,忘记拿下来了。香囊还是新的,只不过里头的艾叶却是陈年的,味道有些淡了。

    除此之外,阿九还去了一个地方。这尼姑庵后院有一处别致的花房,花房旁边是个摆放杂物的地方,里头似乎也少了一样东西,而且是最近刚刚被人拿走的。”

    “我明白阿九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这佩剑是凶手带来的。因为发现用这个东西杀人很费力气,而且需要更长的时间,所以凶手找到了后院的杂物间,带走了一样他觉得顺手的东西。可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