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龙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李京又一次轻信了，按他的要求摆出种种姿势，兵他拍完一巻胶卷。

    时隔几日，多振龙又找到她，交给她一张火车票和一只牛津包，叫她到某县去跑一趙把货交给某人，把钱带回来。李琼把牛津包里的货拿出来一看，天！这一张张裸照，不就是自己被迫与他合作的成果么，虽然已经过技术处理，面庞都换上了外国女影星。

    你°李琼惊惧地澄着他，你怎么干这种买卖了？这是要吃官司的呀！

    没办法，我赌运不佳，输惨了，只能冒冒险，捞一笔钱，还清赌债就不于了。多振龙嬉皮笑脸地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这个忙你无论如何要帮我。因为危险，我才请你出马，万一路上有问题，你这样年轻标致的女人比我有办法应付，三花两花就花得人家高拾贵手了，等你把钱带回来，我把底片交给你烧掉，好不好？

    我不去！

    不去也可以，我自已跑一趙，不过我是惹人注目的，容易抓住，到时侯你莫怪我不讲情义，把你也招供出来。既然你不仁，我何必有义？

    李琼无计可施，只得听命于他。

    由于不小心牛津包在候车室被窃，惹出了常国鹏与她一段缘，她有了靠山。

    有一次缪振龙到她店里寻鮮，她一个电话就请来了这位公安千部，吓得那无赖悄悄地溜了。

    原来可恶之极的振龙是个欺软伯硬的角色，李琼觉得自己前几年不该那么软弱，如果早些强硬些，早些想到利用年轻美貌的本钱找一个保护伞，岂不早就可以摆脱无赖缪振龙的槽蹋折磨、胡搅蛮缠了么？

    她一动不动如同化石般坐着，周身弥漫蒼忧伤。

    她时时觉得自己早已死了成了没有灵魂的一堆肉而已。

    她也不愿回想常国鹏之后的生活。那怕她彻夜回忆往事，也总是到常国为止。因为，在遇到常国鹏之前，她所做的一切没廉耻勾当，尚可自我原谅，此后则是无法替自己开脱的了。

    这两年下来，她再不是以往纯洁善良的李琼了。

    刑侦队很快将那天沙喉咙打电话的号码查到了。叫李所长惊讶的是，这只电话竟然是新潮酒吧老板李琼登记的私人电话！

    而且安装在她自已的卧室，一般人根本无从接近，难道是他们出现内哄？或者是有人存心用这灵电话向公安局举报？目前两种可能都有，关键是要找到。

    刑侦队经反复研究作出决定。对新潮酒吧进行全面调查，一定要查出那个打电话的人。那个沙喉咙。由于不能惊动李慕，所以工作进展相当困难。

    一天，刑警小郑向李所长汇报，有一个人引起了刑侦队长的注意：此人叫贺泽军，男性，二十五岁，本市人，患有轻度精神病，目前由李琼收留，就住在新酒吧三楼李琼卧室的紧隔壁。

    此人系裁缝出身，八年前曾和李琼有过一段怎爱关系，后因关系破裂一时想不开，患了轻度的精神病。李琼事业成功以后，为求心里平衡而收留了他，但贺泽军并不是沙喉咙！

    李所长思索了一下道我们不能排除贺泽军利用假声打匿名电话。立刻提取贺泽军的声音材料。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想利用现代化的声音分析仪来进行分析。

    几天以后，分析报告令人异常兴奋，尽管两种声音听起来有很大区别，但从音质上分析，它们完全出自一个人！也就是说贺泽军就是那个沙喉咙！

    兵贵神速，刑侦队连夜制订出方案。

    第二天，他们兵分两路，一路由两名侦察员乔装记者，让个体工商协会出面组织座谈，将李琼调开半天；一路由他亲自出马，带两名部下便衣潜入新潮酒吧，与贺泽军进行接触。

    来到新潮酒吧的三楼，李所长与这男子一胀面，便吃准他是贺泽军。此人与精神病院提供的医疗档案上的相片符合，不过比起相片上的模样来显得精神多了，可见这儿的女主人对他照料得很不差。

    他受李琼如此恩惠却还要告发她，看来他的狠心下得不小。

    李所长这么一估计，对此行更抱乐观态度。

    他掏出证件来往他眼前一放，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是公安局的特来找你了解些情况，有些情况电话里不便多讲，所以有必要登门厍访。

    贺泽军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刑侦队长，仿佛听不懂他说些什么。你不用这样，就凭你两次打给我们的电话来看，逻辑浑晰，我想你已经没有精神障碍了。李所长先揭掉其仂装，再打消他顾虑，你是担心官官相护么？我负责地告诉你，我们公安局内部那个处长已供认，被停职等候处理。仅是考虑到现在公开此事不利于整个案子的侦破，所以暂且保密。贺泽军同志，请你相信我们，继续给予大力合作。

    贺泽军的眸子闪动一下，他不再装疯子了，但他依旧未开口，显然他的顾虑尚未彻底打消。

    难道还有比他更大的官在庇护着李琼么？李所长启发地说，我与你订个君子协定怎么样？你把了解的情况提供给我，我负责调查，只要落实下来，不管是多大的官，我都敢抓如果上面有阻力，我拼着这顶大盖帽给，和你一同去逐级上告直至中/央！我当着两个部下讲这话，不是儿戏，贺泽军同志，你还信不过我吗？

    贺泽军脸上泛出光泽，突然弯腰钻进床底，翻出一块塑料来，说：这是李家杀人的罪证！她杀了振龙！

    队长和他的部下都一震，因为他们估计李琼充其量与杀人案有牵進，没想到她竟是凶手。三人六只眼，赶紧打量那块塑料。这像是块塑料儿几的前胸，心口国个红圆，红圈当中有刀捅的窟底。

    李所长沉吟片刻，问：你是说李琼用它来练刀的？

    贺译军使动点点头，拿出一根皮尺，量一下这块塑料，又拿出纸笔刷列了几道公式，飞快地一算，最后写下答案：身高一米七ニ。

    李所长的中立即闪过：验尸报告单上填的被害人身高正是这个尺寸！又联想到李京曾读过两年医学院，具有人体解剖学基础，经过周密计算、反复练习，一刀就捅至对方心脏，完全有把握。

    刑侦队长兴奋起来了，一反平时沉静的常态，催贺泽军快说详细些。贺泽军早已把证词打了腹稿，此时流畅地吐出来，简单扼要，没什么废话。

    由于李琼一直把他当成疯子，所以有些并不防他，有时还陪他闲谈，所以贺泽军对李琼的情况竟能一清两楚。

    此时，他先将李琼亲口向他倾诉的关于被缪振龙强奸、被追拍课照以及常国鹏借查案名义，强占了她，她又利用常国鹏吓退缪振龙，诸如此类前半场戏，向李所长叙述一通，然后转入后半场戏，这才是重点，导致李琼孤注一掷，贺泽军说，振龙靠着录像放映点，赚的钱不算少，但他嗜好赌博，手杀掉缪振龙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