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娇妻:学长,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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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照护

    砰的一声,轮胎破了,汽车在原地打了个转后見晃悠悠地停了下来。

    往后的一切便很模糊了。她只记得齐言拽着她下了车,他的手凉极了,掌心却有汗。她握着他的手在一条狭长的弄堂里狂奔,身后的枪声暴烈得仿佛铺天盖地的雨水。

    她旋身,眼见后头有人瞄准了齐言,她想也没想,不顾一切地飞身挡在了他面前。

    她听到齐言的惊呼,他声声疼惜地唤她:芷茵,芷茵

    世界昏暗,只有他的容颜,璀璨如永恒的星。她运气好,子弹打中腹部,却并未伤及要害。前几日她高烧不退,每每冷汘淋漓地醒来,都会看到齐言守在她身旁。他看她的目光温柔安静,像一只冰凉的手掌贴上了她高热的额头。

    那段时日齐言很忙,她隐约从下人口中得知,齐言一向与某些爱国组织比较亲近,此次袭击他的多半是反对他这一举动的人。

    齐言不跟她谈这些,她也从不问。她的身体渐渐好起来,不久便能下床走动了。一日她醒来,发现齐言不在她身边。她跌跌撞撞地从床上起来,光着脚四处寻他。

    走到厨房,看到他正在煲汤。她轻轻走到他身旁,砂锅里沸腾着浓香雪白的鱼汤,她张了张嘴,声音艰涩,怎么是你在熬?

    齐言大约被她吓了一跳,讶异地看向她,你怎么下来了?他又道,你这段时日的汤水都是我熬的我心里担心。

    他垂眸微笑,目光落到她光着的脚上,皱眉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不穿鞋?说着,他牵起我的手便要带她上楼。

    一抬眼却看见她泪流满面。

    芷茵齐言想要为她拭去泪水,伸出手却又顿住,半响只叹道,别哭了。

    姜片的味道寂静而清苦,浓烈的哀仿如这香气一般攫住了她的心神。她看着齐言的眼,终是咬牙问道:颐声是谁?

    齐言眼里瞬间掀起滔天巨浪,许久后他敛下睫毛,眼底波光荡漾,像极了一滴透亮的泪水。

    她闭上眼,不必齐言开口,已都明白了。那日她于深夜醒来,齐言在她身边睡着了。他睡得很不安稳,她拿过毯子正要为他盖上,却听到他轻声呓语,颐声。

    她本不想问的,她知道结果必会令我她伤心,但她终究无可奈何。

    后来她和齐言都没有再提那一日的事,他待她又回到从前那般温柔亲密。她本该欢喜的,可现今这份温柔亲密于她而言,却如眼中钉、肉中刺,硌得她日夜难安。

    这一切本不该属于她的,她知道。

    时入盛夏,暑气渐长,与这暑气一道长起来的还有她与齐言绯闻。上海的大小报纸纷纷发文说,齐言长期与她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她蛊惑他抛弃了广州乡下的未婚妻。

    便是在这个当口,齐言传闻中的未婚妻找上门来了。据说是患了重病,来上海治病的。

    那是个眉目清秀的女子,一看见我便笑出两个梨涡,呀,你就是方芷茵吗?我看过好多你演的电影呢。

    她错愕地看对方许久,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齐言有未婚妻她之前隐约知道一点,只是她不愿细究,也从未放在心上。可如今她避无可避,终究要面对。

    女子叫孟怜声,身子一直不好,养在广州乡下的齐家老宅里五六年了。她喜欢与芷茵亲近,总是一副极依赖芷茵的模样。

    有一回,孟怜声听说芷茵的红豆酥做得好,便央对方做给她吃。芷茵拗不过她,只得答应下来。

    芷茵姐做的红豆酥果然好吃,软糯可口,女子笑得天真娇憨,味道和我姐姐做的一模一样。

    方芷茵心神一恍,一时间竟没听清孟怜声在说什么。

    孟怜声的目光有点诡秘地停留在方芷茵的脸上,齐言没告诉你吗?我姐姐手笨,只会做红豆酥,齐言不喜甜,却独爱这种小点心。

    孟怜声见她一脸迷茫,又笑起来,我姐姐颐声啊,是他从前的爱人,也是个电影明星呢。她叹了口气,姐姐去世后齐言怜惜我,便让我做了他的未婚妻。

    孟怜声又端过一旁的青瓷茶盖,轻抿了一ロ,笑吟吟道:芷茵姐与我姐姐的神情气质如出一辙,所以呀,我一见芷茵姐便觉得亲切。

    齐言与方芷茵又生分起来,只是这一回却是方芷茵主动疏远了他。那日她从孟怜声处落荒而逃,在走廊里撞到齐言。他一把拉住埋首飞奔的她,问道:芷茵,你这是怎么了?

    方芷茵抬头看他,还未说话,眼泪便扑簌簌地掉落。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齐言,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答案她是早知道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问出来徒添难堪呢?

    果然,齐言幕地松开她的手,长久地沉默了。她酸涩地一笑,不待齐言开口,转身离去。后来齐言来找过她多次,说想跟她谈谈,但都被她以各种借口拒绝了过去。渐渐地,他也就不再来了。

    其实齐言并没有错,也从未对她承诺过什么,是她陷在情爱的幻象中自欺欺人,以致今日无法面对他。

    她从齐宅搬了出去,但她与齐言的谣言并未因此而沉寂下来,反而因为孟怜声的到来,愈演愈烈,甚嚣尘上。

    那时已经入秋了,院中的法国梧桐落了一地金黄的叶子,方芷茵坐在阳台上喝咖啡,有记者约了她下午采访。

    那人来得悄无声息,她抬眼的时候他已立在她跟前。男子穿白衬夹克,面容掩在低低的帽檐下。

    她心不在地点了点头,坐吧。他仍然一动不动。

    她有些奇怪,皱眉正要开口,那人却突然道:茵茵,你认不出我了吗?她手一抖,骨瓷花烤杯从她的手中掉落,摔到地上发出惊天动地声响。

    男子摘下帽子,露出棱角分明的一张验。

    那张脸曾充斥了方芷茵整个少女时期的梦境。

    豫安哥哥!她捂着嘴惊呼出声。

    周豫安瘦极了,脸颊微微凹陷下去,一双眼却是湛亮的,我此次来见你,是有事相求。

    我想请你,帮助我们暗杀齐言。周豫安告诉她,他来上海后不久便认识了某组织的人,他们承诺会给他锦绣前程。为了更好地参与行动,次年他便从学校退学加入了组织。前不久针对齐言的暗杀行动就是他们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