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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还有一伙人也悄悄摸上了山。

    “你确定那个人的棺木真在这里?”

    越靠近大山深处,来自隐之里的妖气便越浓重。粟坂二良是个诅咒师,最常接触的自然还是咒术师和咒灵,要是对上妖怪,多少还是有点专业不对口。

    更何况隐之里的妖怪可不同于一般的妖怪,就算是京都的阴阳师世家成员来到远野,大多也要避其锋芒。

    粟坂对御三家的隐秘之事了解得不多,虽然也听说过五条家为了镇压自家先祖的遗骨特地把祠堂设在了远野的隐之里附近,但仔细想想还是觉得很不对劲。

    他们今天要来找的那个人,可是数百年前几乎被所有妖怪和咒灵深恶痛绝的存在,五条家把那人的棺木设在这儿,那些妖怪最开始是怎么咽的下这口气的?

    同行的尾神婆婆瞥了他一眼,颇有些意味深长地说,“这不是更证明我们这一趟来对了吗?”

    妖怪和术师之间多的是持续百年的恩怨,不存在才过了不到几百年不到双方就冰释前嫌的例子。那些妖怪没有动作,无非只有一种可能。

    ——哪怕五条家那位先祖死去了几百年,他的遗骨上所残存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让那些妖怪直到现在还是忌惮不已。

    所以他们这次前来,打的也就是这位前五条当主尸体的主意。

    尾神婆婆擅长降灵术,可以取出目标遗骨上的各类情报将其制成药物,让被降灵者服用,就能使其短暂拥有目标的能力。

    而且一位强大术师遗骨的好处还不止于此。因此虽然粟坂对降灵没什么兴趣,但也还是和尾神婆婆来了这里。

    “总之,这地方不会错。”尾神婆婆冷笑一声,“你若是是怕了,大可不必跟来。只不过,之后要是找到五条业的尸体,你也别想再来分一杯羹。”

    “我怎么是怕了?”粟坂不愿在同伴面前露怯,音量也大了点,只是心底还是有点犯嘀咕,“话是这么说,但我听说打尸体主意的人可不少,以前也有过来的,最后的下场可都不怎么样。”

    祠堂周围遍布着奇怪的黑雾,不慎沾染的人会被安无上身,这在诅咒师圈子里也不是秘密。

    不然这一个没有任何守卫的祠堂,早就被他们这些蝗虫一样的诅咒师搬空了。

    “这我当然知道,我自然有我的解决办法。”尾神婆婆拿出一张符咒递给粟坂,“这个可以暂时驱退那些黑雾,我之前去妖魔气重的地方试过,确实管用。”

    “这东西你哪弄来的?”

    要知道那些黑雾连那群咒术师都解决不了,这一张看着平平无奇的符咒居然可以?

    “……别问那么多,总之就凭这张符咒,到时候你三我七。”

    想到这里,尾神婆婆就不由得一阵肉痛。

    那个卖她符咒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外表看起来相当年轻,酒红色的长发,穿着奇怪的白色斗篷,她也没办法从对方的术式判断他的来历。

    不过最让她感觉不适的,还是对方那种仿佛可以读出她一切所思所想的感觉。

    粟坂也知道这东西肯定不好弄,倒没对这个分配方式提出异议,只是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纠结。

    见他还是犹豫,尾神婆婆轻飘飘地补上一句:“你前段时间,遇见五条悟了吧?”

    粟坂面色顿时一青,立刻想到了自己之前被对方几眼就撵得狼狈而逃的场景。

    对方现在才不过十二岁就已经这样了,要是等他再成长起来,不想也知道他们这些诅咒师的下场。

    粟坂皱眉:“你的意思是,拿到五条业的尸体就可以对付他?”

    “只要得到那个人的尸体,”尾神婆婆捻了捻手上的黑色佛珠,“我会冒险取出他的灵魂情报。”

    粟坂眉头皱得更深。他知道尾神婆婆的降灵术一般为了保险起见,从来只是取出目标的身体情报,这样被降灵者才不会有反被夺舍的风险。

    术师的灵魂虽强,那也是控制得了的情况下才有用。

    “只是做一次性用品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那个无辜的被降灵者,当然也就成了牺牲品。不过要是能就此解决五条悟,尾神婆婆也觉得很值得。

    五条业距离他们的时代太久,所以就算对方在古籍里被描述得如何强大,粟坂他们很难有实感。那个出生在五条家的六眼小孩却是眼前实打实的威胁。

    粟坂咬了咬牙:“走吧!”

    *

    五条业停下收集黑雾的动作。

    一直都在关注他的五条悟当然立刻就发现了他的变化,“你结束了?”

    “还差一点,不过应该也够了。”

    “所以,你收集这些东西究竟是打算给谁用?”

    五条业闻言抬眼看过去,明明是平静寻常的一眼,五条悟却有种自己暗藏的警惕试探都被看穿的感觉。

    要是这时候移开视线,总有种自己输了的感觉。再说了,他长到这么大,向来只有因为他的术式不敢和他对视的,就没有反过来的例子。

    可只是对视了一会儿,五条悟就有点沉不住气。当然不是怕,纯粹是五条业那双眼睛没有情绪的时候跟人偶似的,看着都有点不像是个活人。

    在五条悟几乎想要放弃的时候,五条业终于开口了,时间卡得那样巧,他都怀疑这人是算好的。

    “我自己用。”

    如果用中毒类比,五条悟身上的黑色字符和安无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毒素,任何一种都足以致死,只有当两者保持着一个平衡的时候,谁的毒素都压不过谁的时候,才是最安全的状态。

    咒刀短时间内找不回来,就只能用这种极端的办法了。

    五条悟能看得见他的身上的异常,五条业也不瞒着他。

    简单地给他概括了一下自己收集黑雾的目的,五条悟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他真的搞不懂五条业究竟是聪明还是愚蠢了。

    虽说咒术师都能依靠术式公开来增强术式的力量,但五条业现在跟他说的这些可不是什么术式,会有人把自己得了病哪里受了伤很脆弱都随便告诉别人的吗?!

    “你不是别人吧,”五条业语气还是很随意,“知道也没关系。”

    五条业对自己人的定义很简单,五条家都不知道帮他向咒术界高层瞒多少年复生的事了,五条悟又是预定好的下任家主,这些小细节确实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而且现场编故事也好费脑子,他最讨厌没什么必要的麻烦事。

    五条悟当然不知道五条业的这些想法。

    五条业大部分时间都给五条悟一种哄小孩子的敷衍感觉,尤其是在他自己看起来也没有多大的情况下,就更令人不爽了。但当这个总是敷衍态度的家伙用那种极其自然的语气说他不是别人的时候,五条悟又确实有一种自己是被信任着的感觉。

    “……知道了,”五条悟有些不自在地开口,“我说,既然结束了你还打算待在这里干什么?就算是你,一直待在这里也不舒服吧。”

    这倒确实,不过,“你在……”关心我吗?

    “没有!”

    五条业:“……我还什么都没有说。”

    “……总之不管你说什么都是没有,”五条悟别过头,“走了。”

    五条业在他身后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之前还是警惕居多的态度呢……年轻人的想法果然难猜。

    摇了摇头,五条业慢慢跟上他,一路走到祠堂的大门入口。

    嗯?

    五条业若有所思地看向祠堂正门。紧接着,五条悟也发现了不对劲。

    “这里的雾气散开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的逢魔时刻,雾气应该更浓才对,但现在大门这里却几乎看不见什么雾气了。

    显然是有人来过。

    五条悟正思考着,抬头的时候余光却瞥见五条业正有些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他认识五条业起,还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神情。

    “你怎么了?”

    听见他的声音,五条业才回过神,脸上的奇怪情绪顿时褪去,恢复成往日里的样子。

    “也没什么,我在想会是谁。”

    五条悟倒是很容易就猜出了是谁,“估计是那群诅咒师吧。”

    “诅咒师?”

    “对,估计又是试图来偷尸体的吧,”五条悟颇感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

    五条业:“偷……谁的尸体?”

    五条悟一脸“这有什么好问的”,“当然是五条业的,你干嘛这么一副表情,我说的又不是你。而且你不知道吗,应该是因为异变吧,只要是和我们这位先祖的尸骨沾边的东西,在黑市上的价格都是天文数字……你咳嗽什么?”

    五条业现在不想说话。

    有什么比自己的咒刀流落到一个莫名其妙的mafia家族手里更离谱的事吗?

    你的尸体在黑市上卖出了天价。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更新应该会稳定一点了,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