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我的机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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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宫仁过世

    在拒绝了她以后,本以为生活又会归于往昔的宁静。

    可一想到她将来会交男朋友,会结婚,会让另一个男人拥有她,会和另一个男人撒娇。

    他便觉得身体某一处地方在抽痛。

    他很少喝酒,好像除了高中毕业那场散学宴喝过一杯,之后哪怕在部队里,也是滴酒未沾。

    要驾驶飞机的人,他不喝酒,也没人劝他。

    久而久之,包括后来在民航工作,熟悉他的人也知道温机长是不喝酒的。

    而且他也不喜欢酒的味道。

    可此刻的他却突然想喝一点酒,只喝一点点,只放纵自己一次。

    虽然还有几天才上班,但他仍旧不敢多喝,怕上驾驶舱的时候,酒精还未散尽。

    他不允许自己的工作有一点点失误,他的肩上是责任,更是人命。

    只喝了一罐啤酒,便觉得头痛欲裂。

    他想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他总会把她的影子从生活里彻底抹除,而她考上大学,也会因为见到更多有趣的事物,慢慢淡忘掉过往发生的一切。

    一个人坐在客厅,模模糊糊的看着电玩里的模拟指挥中心,好像很久没有和文峰峦在一块打游戏了。

    突然想起宫雪掉的那颗牙还没有补上,随手给文峰峦拨了个电话。

    周末的晚饭,宫雪也在文家的饭桌上,只是一副蔫蔫的样子,仿佛霜打的茄子。

    难为文小芽看出来她心情低落,变着花样的讲笑话逗她开心。

    “文哥,宫雪上回和人打架掉了一颗牙齿,你抽空提醒她去补上。牙齿很重要,我怕她舍不得钱,补上的牙齿不好,会发炎,发烧……”

    温峥嵘按了按太阳穴,已经被文峰峦打断了,“你喝酒了?”

    拿着电话走到阳台上,所以并没有被饭桌上的人听到。

    虽然没有闻到酒味,可明显感觉到他说话时有些僵硬,也变得磨叽起来。

    看不见他喝酒,却是能听出来。

    “你怎么回事?上回让我帮你资助宫雪读书,这回又叫我带她去补牙,我连文小芽都不想生出来,你可别突然塞给我个孩子让我照顾啊!”

    文峰峦意识到他的反常,不过很快就猜出了个大概,也不等他答应,立刻补了句,“要提醒你自己提醒。”

    直接将宫雪从饭桌上喊了下来,过来接温峥嵘的电话。

    宫雪看见了他的电话号码之后,立刻心跳如鼓,才说了一句“喂”,那边就直接挂断了。

    再返回饭桌时,几次将眼泪往回咽,不敢扫了大家的兴。

    “怎么了,小雪,是不是高考压力太大了?”安雅吃饱了饭,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声招呼直接离开,而是关心了句。

    “别担心,以你的成绩一定能考上云城或者墨城最好的大学。就算发挥失常也没关系,我叫峰峦砸钱送你出国留学,你想学什么专业呀?”

    “谢谢安阿姨,我还没有想过。”宫雪低头食不知味的嚼着米饭,很好的控制了情绪。

    安雅有些奇怪的用眼神向文峰峦询问,随后文峰峦咳嗽了一声,漫不经心的问了句,“你跟老温怎么回事?”

    “没有什么。是我不好,说错了话,惹他生气。”宫雪拼命忏悔,错都在她。

    文峰峦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左右不过温峥嵘把对他说的话,直白的告诉了宫雪。

    只是他没想到温峥嵘能做得这么绝,直接断了这孩子的所有念头。

    “没事。过了年五月份是温峥嵘的生日,到时候我帮你准备一份生日礼物,你去送给他。”

    文峰峦装作没事人一样,但大家都听懂了这样的暗示。

    果然,宫雪的眼睛里重新升起了星星。

    是啊,她还有机会的,还能再见他一面。

    她不可以放弃,不能放弃学业,不能放弃自己,更放不下他。

    文峰峦继续吃着饭,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可刚才听见他喝了酒之后的声音,突然想逼他一次。

    既然彼此喜欢,为什么不努力靠近。

    .

    宫雪返回学校读书,很快十一长假开始了,好久没跟廖江城联系了,本想去看他打比赛,也不知道他现在电竞事业做得怎么样了。

    又接到了来自封城的电话。

    是宋喜拿了别人的电话号码打给她。

    “宫雪,你爸去世了,你快回来。”

    宫雪死死地咬着唇,犹豫了良久,上次还以为宋喜口中的爸爸出车祸是为了跟她借钱,所以不惜赌咒骗人。

    这次保不齐又是宋喜在骗人,谁知道她那点心思又歪到哪去了。

    电话被抢回去,是廖父的声音,“伢儿,你回来的时候别着急啊,慢慢赶,路上注意安全,要后天才出殡。还有把廖江城也带回来。”

    “嗯。”宫雪握着手机,既然连廖叔叔都发话了,这次是宋喜没有骗人,她爸爸死了,她确实是要回去看一眼的,哪怕只是烧点纸。

    在给廖江城打电话说了这事之后,虽然比赛结束了,又一个训练的空档期。

    但他本不想回去,回去听父母念叨。要不是怕宫雪一个人走漫长的路不安全,也怕她父亲刚去世,她情绪波动太大,或者回去会挨欺负。

    他不会立刻放下了所有事来陪她。

    坐上回封城的大巴车,宫雪将头枕在窗户上,廖江城背了个书包,上面装着给她准备的水和零食。

    “宫雪。我也不会安慰人,节哀顺变。”

    汽车在中途停顿时猛地一震,宫雪的头磕在玻璃上,暗呼好痛。

    廖江城替她揉了揉被磕痛的小脑瓜,然后揽过她的肩,让她枕在自己身上。

    “没什么可难过的,人终有一死。”宫雪枕着他的肩,自嘲的笑了笑。

    到底是身体里流淌着宫家的血,宫仁对宫不吝的死极其冷漠,现在她对他的死也没有丝毫难过。

    汽车不知道在路上行驶了多久,抵达封城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

    回到许多年未回的家里,家里只有宋喜抱着那个刚满一岁的儿子。

    见到宫雪后眼神闪闪躲躲,只专注去抱自己怀里的孩子。

    “我爸呢?”她看见宋喜胳膊上缝了黑布条,还是问了一句。

    “在太平间停着,明天早上出殡。”宋喜说完,便抱着孩子逃也似的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