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病娇心尖宠

重生成病娇心尖宠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猪蹄子(晋江首发)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猪蹄子(晋江首发)

    次日一早, 宣夫人就起来安排, 先是让奴仆将昨日没收拾完的地方收拾干净, 而后吩咐厨房做一桌容易消化的事物。

    裴璟昭和裴璟骥就兄长大婚请了一天假, 今日还是得去上课, 两个小家伙耷拉着头, 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彩布的脑顶。

    老管家过来问宣夫人, 是否先和两个小主子用饭,新房那里再等等。

    宣夫人摆手,“不必, 等他二人醒了一起吃。”

    不明真相的他们看宣夫人的眼神宛若在看恶毒婆婆,新娘子第二日起得晚,当婆婆的还让他们过来一起用饭。

    她一脸怅然, 着人将两个孩子打理妥帖, 就听人来报新房那里有了动静,还悄悄在她耳边耳语, 新房昨晚一晚上没叫水, 今早上也不见有叫水的意思。

    宣夫人暗道要是叫了水她才要赶紧冲进去, “无妨, 且让他们小心伺候便是。”

    裴寓衡和宣玥宁的院子, 除了宣玥宁自身带来的雪团、女帝赏下的两个婢女, 还有宣夫人给准备的婢女和打扫婆子,负责照料裴寓衡的两个小厮。

    小厮平日是不能住在后院的,都是在前院。

    王虎和小孙主簿自从来了洛阳, 裴寓衡升官之后, 就也给他们二人安排了差事,总不能整日里围着他转悠,是以小厮就派上了用场。

    至于裴寓衡身边,美貌婢女是一个都没有的。

    明亮的日光透过纱幔照在床榻之上,宣玥宁用手挡眼,晚上睡得好,心里也不再惦记郑家那些事,将以前的劳累都补了回来,浑身骨头都酥了,整个人慵懒得紧。

    就想伸个懒腰,让胳膊腿都舒坦一下,便碰了壁,自己身上还被人禁锢着。

    这下子,她就真醒了,伸出的两条胳膊卡在空中,半边身子刚才伸懒腰挺了起来,若是恢复原样,准会落进裴寓衡的怀中。

    他们两个人不是盖的两床被子,什么时候跑到一起了,被子里有她身上的香气,也有他衣裳染的熏香,夹杂在一起蒸人的紧。

    昨晚的记忆纷纷回拢,热气娇羞什么的,突的就不存在了。

    她就记着自己如何担忧紧张,而后被裴寓衡将手塞进被窝中了!

    略一思索,其实也能知道两人没有成事的原因,是她昨日孟浪了,光想着洞房花烛,忘记他身子曾被大夫说,不适合在弱冠前成婚。

    本来两人的婚事,最初打算是在他弱冠后,自己及笄养两年身体的时候,而且大洛律法本就有规定,郎君弱冠方可娶妻,小娘子及笄方可嫁人。

    但大洛一向开放,若是郎君和小娘子情有独钟,有了夫妻事实,那律法是承认二人婚事的。

    他们两人就钻了空子,在他还没弱冠时将自己娶了回来,也是被郑家逼的,若没有他们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走着。

    她怎么就忘了,他身子还没养好,估计为了把她从郑家娶回来,还费了不少心神,身体更亏空了。

    但终究有些别扭,她的洞房花烛!

    心里直哼哼,悄悄挪动身子,感觉到他的手臂还搭在自己腰上,便将其抬起,待放平了身子躺下,想了想,又原样压回了肚子上。

    白日里讲究得不行,衣裳都不能有一点褶皱,睡着的时候,还不是露出了胳膊。

    伸出手比了比,形容她们小娘子肌肤白皙能叫肤若凝脂,那形容郎君们呢,总不能说他肌肤纹理细腻堪比她们吧。

    一个郎君,那么白作甚,咦,竟然连汗毛都几乎没有。

    再观之,就察觉到更多与自己的不同之处,她骨架没有他的大,手腕纤细,放在他旁边,小了整整一圈,而且上面覆着一层软肉,捏起来有肉感。

    他的则皮肤下面就是骨头,摸起来硬邦邦的。

    视线转移到他修长的手指上,名为嫉妒的小火苗烧的更旺了,她的手短小不说,肉乎乎的,哪像他的,怎么瞧都喜欢。

    便鬼使神差伸出自己的手,挤了进去,像是他握着自己一般。

    他本是觉浅之人,稍微有点动静都能惊醒,可今日她在床上左扭右动,也不见他睁眼,呼吸平静不像假睡,可见累得狠,睡得熟。

    她转头,见他红唇妖娆依旧,忍不住想给他擦拭干净,告诉他不用在自己面前还伪装。

    看着看着,耳边是尽是他的呼吸声,自己在里面也不好越过他下地,心里道,还说自己比她起的早,让她睡里面,哼,转头也睡了过去。

    待她一觉醒来,旁边床铺空空如也,只剩孤零零的被子整齐的铺在上面。

    裴寓衡已穿戴整齐,正在她的梳妆桌前,照镜梳发。

    铜镜中映出的人,唇脂已重新换了一遍,鲜艳欲滴,饱满的想让人采摘。

    宣玥宁趴在被子上欣赏过后,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难道不应该是她早上起来,对镜梳妆,留裴寓衡在身后偷瞧她吗?

    话本里不都这么写,怎么到她这就又掉了个。

    “醒了?”裴寓衡从镜中发现了探头探脑的人,“起来吧,阿娘那里刚才已经派人来催。”

    “知道了。”宣玥宁从被窝中出来,要下地穿衣的时候,倏地脸红了。

    他没醒时还什么都察觉不到,可当他睁眼,屋里满是他的气味和视线,便觉得哪里都别扭了。

    她这衣裳怎么换呀,总不能当着他的面换吧!

    两人都没夫妻之实呢,就晚上盖着被子睡了一觉,有点尴尬。

    早知道她刚才醒了,就应该下床直接穿戴好了,他睡那么熟,肯定折腾不醒,这下可好。

    仿佛知道她的窘境一般,裴寓衡淡笑道:“且去屏风后面换,那身朱红的衣裳是给你备下的。”

    大婚第二日,自是要穿红的,她声若蚊蝇道了句:“知晓了。”

    绕到屏风后面,窸窸窣窣换起衣裳来,完全不知道说完这话的郎君,在她进屏风后,就闲适地倚靠在梳妆桌前。

    一条腿无人可见地伸直,脑袋一歪,靠在了支起的手背上,红唇弯起弧度,心情愉悦。

    都是为了喜气,屏风他特意选了秋日红叶图,暖红般立在那里,将宣玥宁罩在了后面。

    从窗棱中挣扎进来的日光打在屏风上,将宣玥宁的身影都映得清清楚楚。

    他眸子贪恋地流连于屏风的人影上,在她出来后,恰到好处收回目光,坐直身体,还顺手抄起他刚扔在桌面上的书,打开,翻了一页。

    待宣玥宁走出后,就见他专心致志在看书,放下心来,将衣裳放好,叫了雪团等人进来。

    两人谁也没说什么伺候彼此换穿衣的话,但有些东西就是不同了,从雪团她们低垂着头,不敢瞧她们,红着脸为两人收拾床榻中就能感觉出来。

    可等收拾床榻的婢女发现二人床榻上有两床被子,该有的痕迹半点都无,脸上的红便褪去成了白,看向宣玥宁的目光都带着可怜。

    宣玥宁就像没看见一般,任由雪团给她梳妆,裴寓衡则换了地方,到软塌上继续翻着他压根没看进去的书。

    待她弄完,两人一道前往宣夫人的院子。

    临近她的屋子,她才开始紧张起来。

    裴寓衡牵起她的手,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她的手护在手心,就给了她面对的勇气。

    宣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已经等了片刻,含笑看着两人跪下。

    “给母亲请安。”

    宣玥宁早就开始唤宣夫人“阿娘”了,改口并不难,可今日再唤她,她已然变了个身份,不再是阿娘膝下的女儿,而是她的儿媳,这声母亲,唤的她百感交集。

    她是裴家妇了啊!

    宣夫人喝了宣玥宁敬的茶,从身后婢女那拿过红包给她。

    宣玥宁接过下意识就用手捻了捻,感受红包里面装了多少。

    这番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脱宣夫人的眼。

    她那满腔慈爱,顿时化作了一下打,“给我收好了!”

    突然挨打被训,宣玥宁赶忙将红包塞进自己的钱袋,想都没想过要交由旁边伸出手来,又默默放下的雪团,看着一旁的裴寓衡忍俊不禁。

    虽被宣夫人瞪了,两人却齐齐好受了些,别扭的疏离感骤然破碎,阿娘还是那个阿娘。

    之后,宣玥宁要拿见面礼给裴璟骥和裴璟昭两个小家伙。

    都是一家人,她何时亏待过他们,给他们二人一人打了一个小金锁,当下就挂在了脖子上,还每人给了一袋铜板当零花钱,可把两个孩子乐坏了。

    宣夫人皱眉想斥她浪费,又觉得她能一直有这份心,最是难得,转而想到她那丰厚的将库房堆的满满的嫁妆,便不说话了,等她和裴寓衡新鲜劲过去,再让她重新梳理一番。

    “昭儿、骥儿,该改口了。”

    裴璟昭捅捅裴璟骥,示意他先上,别看她看上去胆子大,爬树捉鱼全敢玩,一遇到大事就害怕了,习惯性躲在裴璟骥身后,终究骨子里还是小娘子。

    裴璟骥憋红了小脸,宣玥宁也不催促,等他自己说,最后他看看宣夫人又看看裴寓衡,得到他们鼓励的目光,才吐出两个字,“嫂嫂。”

    “乖。”宣玥宁给他行礼,将他骇了一跳,连忙推裴璟昭。

    “嫂嫂!”

    裴璟昭用大声掩饰自己的不适,照样收到了宣玥宁的一声乖,和一个礼。

    两人叫过人后,齐齐也给宣玥宁回礼,至此,改口就算完了。

    可孩子们打会说话就叫宣玥宁阿姊,一时间改不过来,吃饭时不时就,“阿姊,不,嫂嫂……”、“阿,嫂嫂……”

    一顿饭吃的甚至心累,最后两个孩子干脆闭嘴不言,闷着头呼哧呼哧吃着饭。

    等吃完早饭,该去国子监上学,裴璟骥才扭捏捏捏问宣玥宁,“嫂嫂,在家里我能唤你阿姊吗?叫嫂嫂终究还是有些不习惯,在外面我定是会改口的。”

    裴璟昭也眨着亮晶晶的眼瞧她。

    在裴家败落的无数个日夜里,是宣玥宁当阿姊照料两个孩子,宣夫人为人严厉又生过一段病,裴寓衡本身给人的压迫感就强,两个孩子对他敬佩畏惧大过亲近。

    她长姊如母一般,孩子们的孺慕之情铺面而来。

    裴寓衡握住她的手,她抬起头看向他,眼圈已是红了,他低声道:“玥宁,我不介意的。”

    宣夫人也只是含笑看着这一幕,不管是“嫂嫂”还是“阿姊”都是一个称呼罢了,家散过,她才懂得,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眼见孩子们对玥宁亲近,她又怎会阻拦。

    什么规矩,关起门来谁知道。

    便道:“玥宁,遵从你心便好。”

    宣玥宁不想让自己沙哑的嗓音露出来,便点点头,裴寓衡替她说话,“你们阿姊同意了,可满意?”

    不待两个孩子叫着阿姊欢呼扑过来,他又道:“左右我今日沐休,晚上检查你二人功课!”

    两个孩子步子齐刷刷顿住,用一种阿兄你怎么能这样,今日可是你大婚第二天,怎么能把时间分给我们检查功课的目光谴责他,悲愤地跑走了。

    宣玥宁瞪他,“逗他们作甚。”

    “让他们紧紧皮,最近确实没什么功夫管他们,也该分些心神放他们心上。”

    他们两人凑在一旁说话,院子里的婢女来到宣夫人那,贴耳说着两人并未圆房的话。

    宣夫人一颗心倒是落了下来,欣慰的样子让婢女都有些慌神。

    到了晚间该歇息的时候,她又神出鬼没的来了裴寓衡的院子,除了主屋,旁边的书房一贯是给裴寓衡备了床的,完全可以充当日常歇息之所。

    她在书房里转悠了一圈,让婢女给重新捯饬了一遍,裴寓衡压着乱跳的额角,瞥了眼还亮着烛火的主屋,想着宣玥宁现在应在床榻上数着钱,同宣夫人道:“阿娘,你这又是想做什么?”

    宣夫人英眉一皱,“怎么跟阿娘说话呢!从今日起,你便搬到书房来睡!”

    大婚第二日,新郎官尚且还在沐休,就要被自己母亲赶到书房,不准和新娘同住。

    新婚夫妇不住在一起,可还能行。

    裴寓衡无言片刻,方才拱手,“阿娘过于担忧,儿既答应了,必会做到承诺,定能等到弱冠那日。”

    宣夫人脸上精彩纷呈,皱眉道:“阿娘不是不信你。”

    不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短时间还能克制,时间长了可怎么得了,还不如在两人没腻味到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时候,先行分开。

    “我知阿娘心里想法,”裴寓衡让奴婢们全都出去,红唇一挑便有了在长安时任性的影子,“我若不愿,没人能逼我做些什么,阿娘也是知晓的。”

    “你,哎!可有跟玥宁说过此事?”

    裴寓衡不言语,那就是还没。

    宣夫人狐疑的看他,“你们二人昨晚都没,咳,玥宁就没问问你?”

    “尚未。”

    “用不用阿娘去替你解释一二?”

    裴寓衡关上书房门,“阿娘别在管我房里事,就帮了大忙,此事我亲自跟她说。”

    “罢了,你且自己看吧。”宣夫人带着人走,刚回屋歇下,就听见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她派到裴寓衡院子里,今早上给她通风报信,说他们没圆房的婢女被裴寓衡给送了回来。

    她笑骂:“这孩子!”

    不管了还不成,日后都不管了!

    撵走了一个婢女比任何立规矩的话都好使,宣玥宁回洛阳后毕竟在裴家时日不长,有些新买来的婢女,还弄不清楚她在裴家的地位,少不得敲打敲打。

    雪团神神秘秘跟宣玥宁道:“七娘,郎君撵走了一个婢女。”

    宣玥宁被她一打岔,前面数的飞票数给忘了,又得重新数,她乐滋滋道:“撵走就撵走,这也值得你特意告诉我。”

    “郎君对七娘真好。”

    她感叹完,宣玥宁放下飞票,同她说:“你也该改口了,不能再唤我七娘,要不叫我少夫人,要不唤我亭主。”

    七娘是按照宣家排序而来,她已经认了郑家,这七娘便应不再叫了,之前准雪团叫,不过是自己想留点念想,如今已嫁给裴寓衡成了裴家妇,自然没甚留恋。

    “是,少夫人,郎君回来了?”

    裴寓衡嗯了一声,雪团退下,还为两人掩上房门。

    宣玥宁正盘腿坐在软塌上,面前摆着账本,宣夫人给的红包已经被她给拆开了,摆了满榻的飞票。

    见他进来,头也没抬,自顾自数着钱,余光见他往自己方向而来,连忙拢了钱在一处,说道:“这是阿娘给我的。”

    裴寓衡坐在榻尾,手还没伸出去,她已经动作麻利地将全部飞票装了起来,眨着无辜的眸子看他。

    他哭笑不得,“就是想知道阿娘给了你多少钱。”

    “你问这干嘛?”宣玥宁从钱袋中抽出一张飞票,飞快地拍在他榻前,“喏,给你的。”

    “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将全部钱都给我的?”裴寓衡捻起那张轻飘飘的飞票,在两人中间晃了晃。

    宣玥宁:“不一样,那些都是我自己赚的钱,当然都给你,但这是阿娘给我的钱,你要不要?”

    “要,夫人给的,哪里敢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