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女配咸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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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前世

    冬日清寒的?晚风拂过面颊, 沈蔻抿了抿唇。

    说?不心动是假的?。

    前世?情窦初开,她曾那样盼望江彻的?温柔姿态,求之若渴, 奉若瑰宝, 甚至愿意为他踏入漩涡。乃至于?如今, 陡然陷入他的?怀抱, 落入他的?眸底, 对着他的?身姿与言语, 心头仍然会?有?悸动, 如同鹿撞, 难以克制。

    可惜冰湖风雪的?烙印太深。

    哪怕如今的?江彻与从前迥然不同, 她独自揣着旧事,实在难以毫无芥蒂的?重燃火苗, 更?不敢确信他这样的?温柔心思会?延续多久。

    跨越生死?,她比从前勇敢了些,能以手中的?笔在生计窘迫时谋出?生路,与母亲相依为命。她也比从前懦弱,不敢轻易捧出?真心交到旁人手上, 更?不敢为他贸然踏进皇家高门的?龙潭虎穴。

    沈蔻拿脚尖捻着地上枯枝, 手指微攥。

    “王爷想做什么, 自可随心所欲, 却也不必特地这样。我人微力弱,怕承担不起。”

    “更?何况, 朝堂沙场, 哪里?离得了王爷,岂是说?走 就能走的?。”

    “这样的?玩笑话,往后不必再说?了。”

    “保重。”

    她低声说?罢, 绕过江彻,紧攥的?双手藏在袖中快步离开,到得后来几如小跑。

    江彻瞧着她单薄背影,眸色渐深。

    从前,他或许离不开朝堂,放不下沙场。

    如今却未必。

    *

    巍峨宫廷里?,陈皇后双手捧上热茶。

    冤案大白,曲贵妃获罪受罚,彭王禁足失宠,于?陈皇后而言可谓大获全胜。先?前被永明帝猜忌的?嫌疑尽数洗清,没了曲贵妃母子的?威胁,她也乐于?摆出?贤良姿态,在这段时日里?抛开争权夺利的?心思,只以夫妻之情陪在皇帝身边。

    事实上,她目下确实也不急。

    ——没了曲贵妃护持,加之襄平侯府倾塌,彭王哪怕还活着,却是臂膀尽断,宠爱尽失,能给东宫带来的?威胁已微乎其微。

    唯一令她顾虑的?, 就只有?江彻。

    手腕强硬,战功赫赫,能悄无声息的?将整个红丸案的?线索尽数攥在手里?,翻出?这般风浪,着实出?乎陈皇后所料。从前两位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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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相争,各有?帝王的?宠爱和后宫朝堂的?倚仗,相较之下,江彻是靠着出?生入死?堪堪争得立足的?权位,加之时常为永明帝办重臣的?案子,其实暗里?树敌不少,朝堂上的?根基不算深厚。

    如今却不同了。

    顾家的?冤案一旦平反,回京后哪怕再无公府的?尊荣,族中男儿却都还在,且有?不少是出?类拔萃的?。假以时日,必定能凭从前的?经营和人脉,聚拢起一股不小的?力量。而左相被诛之前门生故旧也不在少数,瞧着江彻为左相洗清冤屈,暗里?感念恩德之余,未必不会?生出?投靠之心。

    这两股力量若是聚在江彻身旁……

    顾柔与江彻原 就青梅竹马,一旦两府结了姻亲,牢牢绑在一处,无异于?如虎添翼。

    后者无从着手,前者却是能横加阻挠的?。

    陈皇后笑容温和,将茶杯轻轻搁在永明帝跟前,道:“这阵子朝堂事情多,皇上想必累坏了。倒是看不出?来,穆王瞧着冷情,心思却是缜密,能在谢峤和曲氏的?严防死?守下不声不响的?搜齐了证据,怕是吃了不少苦。从前只觉他心性坚毅,如今看来,倒是有?情有?义的?。”

    永明帝闻言,淡淡抬眼瞥她。

    “这事儿,你没帮忙?”

    “臣妾倒是想帮忙。只可惜臣妾深居后宫,太子先?前屡屡被谗言中伤,心思都拿来给皇上分忧,实在没顾上谢峤。倒是穆王,从前 就在军中历练,又?帮着皇上办了些大案,手底下消息灵通,才能挖出?那些隐藏极深的?线索。这是费力的?活儿,臣妾怎好抢功。如今尘埃落定,皇上也该赏他些什么吧。或者,给阮昭仪抬个位分,也算嘉奖穆王为君分忧。”

    她说?得殷切,却令永明帝微微皱眉。

    穆王在这事上露出?的?手腕,确实出?乎他的?意料,毕竟刑部替换死?囚那样的?事情,他身为帝王都不曾听闻,江彻的?消息未免太过灵通。原 就在军中声望颇隆,再配上这份心机手腕……永明帝自诩年?富力强,还见不得皇子锋芒太盛。

    他啜了口?茶,靠在短榻锦枕上。

    “不急。他性子太硬,还得磨磨才行。”

    陈皇后不无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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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叹息了声,“性子是急了些,倒是臣妾欠考虑了。不过说?起来,近来宫里?头有?些传闻,倒挺有?意思。说?穆王身边有?个女子,生得貌美多姿,性情温柔体贴,很合他的?脾气。这回他对此案用心,未必不是为了帮她。”

    “是么?”永明帝微诧,“他这是铁树开花了?”

    陈皇后掩唇而笑,“年?轻气盛,原该如此。”

    “是哪家的?姑娘?”

    “ 就是原万安县令沈有?望的?女儿,名字叫沈蔻。原是沈有?望流放之后,母女俩投奔到京城里?谋生的?,不知怎么被穆王瞧上了,时时照顾不说?,还将她养进了府里?。皇上想想,他那后院里?冷清得跟一潭死?水似的?,半个女人都不肯添,能将沈姑娘留在身边,定是极为看重,怕她出?岔子,用心护着。”

    “这事倒稀奇,没传错吧?”

    “没有?!上回谢家办寿宴,他还带着沈姑娘去了,见着蓁儿跟她起口?角,还放了狠话,一副给佳人撑腰的?模样。外头的?女眷们都知道这事,还说?他瞧着面冷心硬,实则最重情了。先?前为着他的?婚事,臣妾可担忧了许久,如今既逢良缘,想来他是不会?推却了。”

    永明帝未料儿子还有?这种时候,饶有?兴致的?问起详细。

    陈皇后既是特地提起,自然提前打探过。

    将听闻的?细枝末节说?了些,末尾道:“沈有?望位卑不忘国,能扛住谢峤的?威逼利诱,尽职尽责地查案,足见是个难得的?清直忠臣。这样人家的?女子,品行定是极好的?,既然穆王心仪,臣妾瞧着倒比从别?处挑的?要好。且沈有?望为朝廷尽心尽力,皇上若能亲开玉扣,给他赐一门风光的?婚事,也是极大的?恩典。”

    话说?至此,永明帝不由目露嘉许。

    江彻的?婚事确实令他十分头疼。

    因着军中威望和战功牵系,永明帝很早 就定了主意,穆王妃定得低娶,不宜再添实权助力。但?这事儿办起来却不容易,毕竟江彻是皇子,若娶得太不起眼,于?皇家颜面无益。是以先?前陈皇后挑中华而不实的?魏家时,永明帝其实颇为中意。可惜江彻脾气太倔,愣是不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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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强扭的?瓜不甜,永明帝只能打消心思。

    如今却好,沈有?望并无半点根基,却因着红丸案,博了个颇难得的?清正名声,他只消在这事儿上做点文章,给沈家添几分恩宠,便不算辱没皇家。更?难得的?是江彻中意沈家姑娘,甚至还安顿到府里?照顾,不像从前似的?,见着姑娘连眼皮都不肯抬。

    这可不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岳家么?

    永明帝甚是满意,阖目盘算。

    *

    小半个月后,沈家三口?回了京城。

    离别?太久,难得团聚,一家人在京郊落脚,或是在周遭赏玩散心,或是跟钟问梅一家围炉闲谈家常,过得甚是惬意。南下的?事情也在这些时日里?商议妥当,如今回了京城,只消跟蒋家打个招呼,将这座花费重金买来的?院子卖了,便可动身前往江南。

    沈蔻欣悦之余,隐隐生出?不舍,却极力克制着不露分毫。

    这日前晌,雪落纷纷。

    天气渐渐转寒后万物凋敝,昨夜北风忽紧,今晨醒来时地上已积了薄薄的?一层,待得早饭过后,已是半指之厚。屋里?炭盆熏暖,沈蔻正同钟氏一道收拾行囊,忽听外头巷中传来不小的?动静,渐渐似到了家门口?。

    少顷,便有?人在外扣门。

    此时飘雪稍驻,沈有?望从院里?赶过去开可门,顿时愣住了——

    外头侍卫开道分列而立,宫女执扇阵仗不小,当中一位年?长的?老内侍笑容慈和,两肩上薄雪未消,瞧见他,便笑眯眯道:“沈大人,尊夫人和令嫒这会?儿都在家里?吧?”

    “都在,大人这是?”

    “来宣旨的?。”

    内侍说?着,双手捧了两封明黄的?圣旨入内,待沈有?望与沈蔻母女各自恭敬跪好,便朗声读了旨意。

    头一道是给沈有?望的?,说?他为人清正,不畏强权,虽遭奸佞构陷却始终不屈,在这场拨乱反正的?案子里?立功不小,其位卑不敢亡国的?拳拳忠心实在难得,堪为州县官员之表率,特地颁赐圣旨抚慰,赐了个四品的?虚职。

    第二道阵仗 就更?大了。

    先?将沈蔻狠狠夸了一通,譬如闺中毓秀,才德出?挑云云,而后夸了夸沈有?望夫妇,末尾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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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以示恩宠。

    沈蔻听罢,霎时呆住了。

    非但?她, 就连沈有?望夫妇都面面相觑,打死?都没想到会?来这么道圣旨。

    还是内侍有?经验,见一家三口?各自傻愣愣跪着,含笑道:“这样大的?喜事,高兴傻了不成?还不接旨谢恩?”

    两道明黄圣旨摆在跟前,院外更?有?侍卫宫人罗列,这阵仗的?背后,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威仪。

    沈有?望叩首接旨。

    直到传旨的?人离开,沈蔻还愣在那里?,脑海里?万千念头闪过,最后笃定了猜测,回屋拿个披风裹在身上,没理?会?沈有?望夫妇的?诧异唤声,拔腿 就往穆王府跑去。

    从米酒巷到穆王府的?路不算近,积了雪之后更?是难行。街上安静得少有?行人,她甩着两条腿一路跑过去,直累得气喘吁吁。到得门口?,披甲执剑的?侍卫旁边,杨固等?候已久,见着她,忙快步迎上来道:“王爷知道姑娘会?来,特地命我在此等?候。姑娘先?别?急,到里?头喝杯茶,等?王爷回来了再慢慢说?。”

    “他进宫……是为赐婚的?事?”

    “圣上忽然赐婚,王爷也始料未及,当时听了旨意都愣住了。”杨固说?至此处,忍不住一笑道:“论私心,都是盼着姑娘能成王妃,往后在府里?常驻的?。只不过这事儿来的?突然,王爷说?怕姑娘受委屈,先?去宫里?问明内情。外头冷,姑娘快到里?头喝茶躲躲寒吧。”说?话间亲自引路,往后院里?走。

    沈蔻低头咬唇,微红着脸跟随在后。

    相识甚久,她知道杨固的?性情,寻常虽偶尔玩笑,嘴巴却很严,更?不会?轻易拿主子的?事开玩笑。

    方才说?什么盼着她当王妃,必定是出?自江彻的?嘱咐。

    那个人……

    能叮嘱出?这样的?话,脸皮也是够厚的?。

    暗自腹诽着,渐渐便到了后院湖畔的?暖厅里?——显然,江彻是不愿在外头处理?这等?私事,要借着后院的?清净,慢慢演说?。那她 就等?等?看,这赐婚背后究竟是何猫腻,他又?揣了怎样的?心思。

    沈蔻手捧热茶,白嫩的?脸颊笼在淡淡茶烟里?。

    *

    江彻从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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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的?时候,已是未时将尽。

    风掠过白茫茫的?长街,雪片又?纷纷扬扬的?飘了起来,他翻身上马,马蹄踩过深深积雪,直奔王府。到得府门口?,果然如他所料,沈蔻在接到圣旨后便来了王府,这会?儿正在后院湖畔喝茶等?候。据杨固所言,沈蔻是靠着一双腿跑过来的?,气喘吁吁,小脸微红,神?情隐隐急切。

    江彻听罢,摸了摸鼻子。

    以沈蔻的?性情,听闻圣旨后匆匆跑来,必定不是因为高兴,恐怕还是跟前阵子似的?,还是拗着性子,不肯轻易跟他和解。

    永明帝抬举沈家,为他和沈蔻赐婚,江彻自然求之不得,但?在沈蔻眼里?,这未必不是他使了手段,拿皇家的?威压来迫他 就范。是以接旨之后,他片刻都没耽搁,纵马直奔皇宫,在永明帝跟前将赐婚的?缘由问了个清楚。

    而此刻……

    絮云之下白雪茫茫,后院里?不知她此刻心绪如何。

    江彻想了想,先?拐道去厨房。

    凛冬时节,厨房不知从哪里?弄来了银鱼,因是预备晚饭之用,这会?儿刚收拾得干净。江彻挑了一圈,想着她先?前念叨的?美食,当机立断,挽袖下厨做了道酥炸小银鱼,热腾腾的?装进食盒里?,亲自拎在手中,孤身往后院湖畔去。

    雪深风静,后院鸟迹绝踪。

    江彻踩着积雪健步过去,远远的? 就见沈蔻冒着薄雪独自坐在湖畔,似是在出?神?。她身上披着海棠红的?织锦斗篷,拿帽兜遮住了发髻,只剩小脸儿露在外头。她原 就生得纤弱窈窕,抱膝时斗篷铺开,修长的?腿伸在湖边,只觉身姿纤袅而容色昳丽。

    她静静坐着,似乎半点儿没觉得冷。

    寒风薄雪笼罩整座京城,亦迷离江彻的?视线,他盯着她,恍然间只觉这场景似曾相识。熟悉的?疼痛自脑海心间传来,江彻脚步稍缓,目光紧紧落在沈蔻身上,脑海里?,却忽然扯出?另外一些画面——

    是在冬日里?风雪肆虐、寒冷彻骨的?京城,他在浴血厮杀后率兵凯旋,身上仍穿着冰冷沉重的?染血铁甲。

    彼时战事告捷,边境安定,他离京许久浴血厮杀,身边没了沈蔻想法设法凑过来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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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姿笑靥,最初觉得清净,后来却十分不习惯。有?事处置时尚且没什么,待得稍得空暇周遭安静,少女的?身姿便不时浮上心间,闯入梦中。

    那个时候,江彻隐隐窥出?心意。

    战事奏报早已送到御前,待得回了京城,他并没去宫廷复命,而是将诸事交予副将和监军,在得知沈蔻去了戚家时,直奔戚府。

    因顾柔无处安置,顺道带去她外祖家。

    谁知到了戚府,迎接他的?是戚氏婆媳、满门男丁和恭敬喜悦的?仆从们,独独不见沈蔻的?身影。

    询问过后,才知她孤身去了后院。

    江彻马不停蹄,冒着逼人的?风雪直奔沈蔻而去,远远的? 就见少女裹着娇艳的?披风站在白茫茫的?雪中,身影单薄而孤独。她回头看了他一眼,而后毫无征兆的?,纵身跃入冰湖,姿态伤心而决绝。

    江彻大惊,忙抢身去救。

    然而已经晚了,隔着数百步的?距离,他眼睁睁看着她被巨兽般的?湖水吞没,沉入冰寒湖底。

    等?他将她捞出?来时,少女气息已绝。

    江彻跪在地上,紧紧抱住她冰冷的?身体。

    她的?唇角似噙着笑,却只让人觉得万分凄凉,那双眼睛曾笑意明丽,曾含羞带怯,却在风雪之中紧紧阖着, 就连修长的?睫毛都冻出?晶莹的?冰丝。他竭力唤她,撕开浑身衣甲拿身体去捂,试图捏开嘴渡气去救,却只剩徒劳。她的?胸前早已冻成冰块,没有?半分脉搏气息,那一瞬,江彻清楚的?知道,她不会?再醒了。

    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盈盈站到他的?跟前。

    心如刀割,如万箭洞穿。

    从前的?万般躲避、犹豫、克制皆在彼时消失殆尽,只剩一个痛如刻骨的?念头——

    原来眼前人才是心上人。

    他最在意的?,其实一直都在身边。

    江彻不知道他跪了多久,冷冽风雪中满怀冰冷,令他原本炙热滚烫的?血气亦一分分凉了下去。他不知道当时是何神?情,想来应该是阴鸷如修罗的?吧。否则,何以会?在转头时,看到戚氏婆媳和顾柔跪在雪地里?,面露惊恐,周遭静寂如死?。

    他将沈蔻放在冰上,走到戚氏婆媳跟前。

    原本活泼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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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忽而跳湖自尽,背后怎会?没有?缘故?

    冰冷僵硬的?手毫不犹豫的?掐上戚老夫人的?脖颈,稍稍用力即可捏得对方断气,没问几句,便将沈蔻临死?前的?言语举动尽数问出?。外头的?流言蜚语难于?追究,戚氏婆媳口?中被原封退回的?香囊,却从未送到他的?跟前。

    极度的?痛苦与愤怒下,手中分寸全无,戚老夫人命丧当场,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敏锐。

    江彻扫视众人,最后掐住了顾柔。

    从未有?过的?阴冷,如极寒冰雪,似坚冰利刃,将她眼底深藏的?慌乱尽数窥穿。幼时玩闹、劫后重逢的?交情在他掌心尽数斩断,也是那时他才知道,沈蔻曾费了许多心血做成一个香囊,托戚家婆媳送给他。侍卫赶到他帐前时,却被他亲手救出?的?顾柔拦住,在问明缘故后,假言转交。

    但?顾柔并未真的?转交,还亲写家书至戚老夫人手中,暗中令戚家逼死?沈蔻,彻底斩断他的?念想。

    那样的?蛇蝎心肠,与他记忆里?的?小女孩天壤地别?。

    江彻步步后退,手指摸向腰间的?匕首。

    就在顾柔以为留住了性命,欲起身逃离时,森寒的?匕首脱手飞出?。

    锦衣丽饰的?身影扑倒在积雪覆盖的?冰面上,匕首铮然钉在厚厚的?冰层,发出?咔嚓断裂的?脆响。仆妇们惊恐逃窜,原本厚实的?冰面却在慌乱的?脚步里?迅速裂开、垮塌。沈蔻的?身体随倾泻的?冰块滑入湖中,他随之扑过去,紧紧抱住了她……

    记忆的?画面,在这一幕后戛然而止。

    脑海里?剧烈的?疼痛亦随之消弭。

    心头却似利刃重重划过,鲜血淋漓,痛得令他几乎窒息。

    江彻脚步踉跄,险些跪倒在廊道。

    作者有话要说:沉入湖底,永得安宁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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