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鲛人王的炮灰饲主[穿书]

穿成鲛人王的炮灰饲主[穿书] > 山中恶妖

山中恶妖

    原来鲛人的眼泪真的可以变成珍珠……

    不过一块糕点而已,至于吗?

    “有这么难吃吗?”沈浮桥脑袋有些发懵,试图从宁逾手中拿走红枣糖糕,“不好吃别吃了,哭得这么伤心,跟我虐待了你似的。”

    宁逾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朝自己扯了一把,顺势扑到沈浮桥怀里,下巴垫上沈浮桥的肩窝。

    “笨蛋……”

    圆润的珍珠还在大大小小地掉,满地噼里啪啦地到处滚弹,宁逾咬着唇重重哽咽,鸦睫和脸颊一片潮湿。

    沈浮桥被骂得莫名其妙:“我哪里又惹你了吗,小祖宗?我今天很累,不要没事找事。”

    宁逾抱着他的脖子不说话,只是无声无息地流眼泪,不时抽噎一下,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发抖。

    “浮桥……”

    沈浮桥真心实意地被麻了一下。

    叫全名还好说,毕竟两人也算是有些红尘缘分,叫哥哥也还能忍,毕竟宁逾这张脸和身形显年轻,自己看起来确实要大他几岁。

    但这么哭着,软软湿湿地叫浮桥……

    不太好吧?

    沈浮桥蹙了蹙眉,正要把人推开好好把话说清楚,告诉他作为男子汉不能这样,怀中的鲛人却突然闷闷地哼了一声。

    一阵白雾散去,抱在颈间的胳膊便短了一大截,原本缠好的绷带全散开了,如今挂在他脖子上的,是一条白团子蓝尾巴小鲛人。

    “……”

    沈浮桥内心的叹息远远超越了惊吓。

    这傻鱼变小了,意味着他又将在自己这儿多吃一段时间的软饭,意味着自己极其有限的余生里将会多受一段时间的折磨。

    沈浮桥仰望横梁,不觉有些心累。

    “……哥哥?”

    宁逾也有些懵。

    应当是昨夜唱海眠曲消耗了太多精力,方才泪化鲛珠又折损不少,身体自动触发防护机制,化成幼年形态减轻负担。

    “我只想问一句。”沈浮桥温和的面具早就挂不住了,此刻面无表情,活像宁逾欠了他一笔巨债似的,“你小时候饭量也大吗?”

    宁逾抬了抬身体,努力抱紧沈浮桥,生怕被他弃养似的,稚嫩的嗓音透着些哭后的沙哑:“我只是外形变小了而已,哥哥便不想要我了吗?”

    沈浮桥很惆怅,今天除了睡了个好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都没有。

    果然幸运需要用不幸来偿还。

    “……没有说不要你。”沈浮桥向来认命,此刻也只是腹诽了片刻,很快便接受了现实,“你能先回水里吗?”

    宁逾点了点头,随后就被放进了浴桶里,此时他的尾巴终于能在这一处狭小的空间灵活摆动,他扒着桶沿,长发遮住上半身。

    那双湖蓝色的眸子显得更大了,刚刚哭过还泛着红,水灵灵地一眨一眨。

    沈浮桥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对着这样的宁逾说不出重话。

    “……你多吃些东西能变回来吗?”

    宁逾手里还捏着半块红枣糖糕,闻言愣了愣,麻木地将其喂进口中,塞得有些重,吞咽的时候被噎住了。

    沈浮桥连忙托住他的身体,急急给他拍背:“你没事儿吧?!”

    体形变小了,智商也退化了吗?

    宁逾咳了一会儿,才轻轻靠在沈浮桥怀里,委屈哽咽道:“哥哥不喜欢我这个样子,我想变回去……我好没用……”

    别啊!你是主角!谁没用都不许你没用!

    “你又想哪儿去了?”沈浮桥无奈扶额,“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现在很好,很……可爱,变回去是迟早的事,不用太着急。”

    毕竟这点光环你应该还是有的。

    宁逾闻言亮了亮眼睛:“那哥哥的意思是喜欢我吗?”

    沈浮桥不答。

    答案却显而易见。

    宁逾叹了声气,闷闷问:“那哥哥会养我直到我变回来吗?”

    “……”沈浮桥怕再沉默,这小傻鱼会又哭出来,于是缓了缓声音,低低答应,“那便说好了,等你变回去,就回到海里。”

    宁逾抿紧了唇线,湖蓝色的大眼睛意味不明地眨了眨,被如藻红发遮去一半,有些看不清晰。

    …

    安抚好宁逾,沈浮桥便出门砍了根竹子,不太熟练地处理成了条状,简单地围了一个圈。

    因为没有手套,手心被割裂了好几处,好在沈浮桥病到痛觉的敏锐度都下降了不少,倒也没觉得有多疼。

    他将鸡崽和鹌鹑倒进圈里,这时候山间青草尚还葱郁,足够它们食用,倒不用多加操心。

    随后他又将买来的蔬菜种子撒进了菜畦,想起这两天的异状,抱着些试探的心情种了好几株药材。

    一夜成熟么……

    包括那个疑似兔妖的来客,浴桶里落泪成珠又突然变小的鲛人……这个世界要素未免太多了些。

    但直到夜里,他才发现,那番感叹实在是说早了几个时辰。

    他照例是睡不着,坐在落窗边想一些事情。

    窗外却忽然起了很大一阵山风,将木屋四周的篝火猛地吹灭了。树叶簌簌地掉,林间穿来一声似真非真的低吟,空气倏然冷了下来。

    紧接着月色便隐了下去,一团巨大的黑雾笼罩了天空,乌鸦惨叫着划过,草丛间像是有什么东西爬过。

    沈浮桥从来就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意外穿书加上这几日重重变故,他对这些东西的态度变得有些麻木。

    但他惜命,并没有贸然出声,或者探身察看。

    那声音越来越近,像是某种蛇类冰冷滑腻的穿行,又夹杂着一轻一重一虚一实的脚步声,诡异极了。

    沈浮桥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匕首,尽量放缓呼吸,眼神凝聚在窗棂。

    直到一阵黑雾在窗口涌现,伴随着一阵尖锐刺耳的嘶鸣,沈浮桥精准地将匕首猛刺了出去,趁它痛嚎微散的一瞬间关窗翻身跳下落台。

    然而那黑雾在慢慢浸透窗户……

    “哥哥!”

    盥洗室发出一声清脆的童音,沈浮桥脑袋一嗡,担心宁逾遇上麻烦,顾不上此刻情况危急,便脱口应了声。

    但他定睛一看,黑雾却不知不觉间消退了。

    沈浮桥怔了怔,心头大惊,连忙朝盥洗室奔去,先看见宁逾完好无损地待在浴桶里,又谨慎地察看了一遍窗户的情况,见没有黑雾才陡然松了口气。

    宁逾见他过来,便抬手要抱。

    沈浮桥不喜抱人,但此刻却有种劫后余生的心悸,见宁逾抬手,便上前抱起了他。

    “你方才看见什么了吗?”沈浮桥轻拍宁逾的背。

    宁逾没看见,但听见了。

    沈浮桥遇上了危险。

    “哥哥。”宁逾垂眸,眼神隐在夜色里,显得有些晦涩,“我做噩梦了。”

    沈浮桥闻言微微放下心,摸了摸宁逾的头:“没事,只是梦而已,别怕。”

    宁逾抓紧了沈浮桥的衣襟,声音有些颤抖:“我害怕……我想和哥哥一起睡。”

    沈浮桥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待在盥洗室,到时候出了意外都不知道,听他这样说便没作犹疑,直接点了头。

    “好,我在这陪你。”

    宁逾白日里通过进食蓄积了些精力,于是又唱了一支海眠曲,待沈浮桥睡着,便将收好的鲛珠一颗颗硬生生嚼碎,吞下去以作补给。

    静谧的房间里浮起嘎嘣嘎嘣的脆响,一声一声,不紧不慢,教人不寒而栗。

    鲛珠里蕴藏天道神赐,是绝佳的补品,更何况宁逾血脉高贵纯粹,产出的鲛珠更是珍贵非凡。

    鲛人族为达目的往往不择手段。

    前世宁逾有过很多次身处险境的时候,为了活命也想过靠鲛珠补给,但是这双眼睛像是不会哭泣。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事实并非如此。

    宁逾生嚼了好一会儿,又将剩下的鲛珠一一捏成粉末,旋掌融进了沈浮桥的心口。

    悬浮在半空的白嫩手掌倏然变得骨节分明,宁逾从浴桶中直起身来,下一刻,一只纤细白净的玉足便带着水踩上了木质地板。

    宁逾赤着身,如藻红发铺散而下,两条腿修长白皙,右脚踝和左腿根处各自浮亮着一圈淡蓝色的鳞纹。

    他径直拉开了盥洗室的门,走进沈浮桥的卧室找了一套衣物。

    傍晚才收起来……似乎还残存着阳光和皂角的气息,以及沈浮桥身上淡淡的药味……

    宁逾生疏地穿上衣裳,将衣带随意系了系,冷戾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些。

    沈浮桥的衣裳,穿在身上大了一圈,衣摆垂在脚背上,随着动作轻轻磨蹭。

    他赤足出了门,与地面接触时几乎是悄无声息,此时山风已然恢复正常,拂动长发时寂寥微凉。

    宁逾抬起手,指尖刺入掌心,鲜血顺着掌纹淅淅沥沥地流下,地上不多时便湿了一滩。

    下一瞬间,狂风乍起,积血处突然出现一只蜷缩着痛苦痉挛的人身蛇尾活物,发出凄厉哀惨的哭嚎。

    “难听死了,蠢货。”宁逾收紧指节,面沉如水,“我的王后正在休息。”

    那美人蛇喉间一阵刺痛,目眦欲裂,以头抢地发出惨痛的嗬嗬声,好不可怜。

    然而这种怪物,宁逾见得多了。

    美人蛇是山中恶妖,好食人内脏,往往趁行人落单时取无辜者性命以助修炼。

    宁逾不欲与他多言,蹲身而下,尖锐的指甲便触碰到那美人蛇的腹部,妖心所在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沈浮桥:……宝贝你牙口真好。

    宁逾:(// ν //)

    感谢小天使的观阅~~

    (最近失眠好严重,常常凌晨睡不着起来码字,乌乌……小天使们有什么拯救失眠的好方法吗?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