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鲛人王的炮灰饲主[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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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爱恋

    “……别、别杀我……呃啊!!”

    那美人蛇哑声痛哭,随着指尖破开肚皮,便只剩一阵凄厉的尖叫。

    宁逾眼神更冷了,红发蓝瞳在月光下犹如鬼魅,他薄唇微启,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我叫你闭嘴,你听不见么?”

    “放……呃……放过、我……”

    “哦?”宁逾懒懒地抬了抬眼,扫过那美人蛇狰狞的惨状,“我凭什么放过你?”

    “你……还小,一定……不知道如、如何食用精气,我可、可以……教你……”

    宁逾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那美人蛇生吞了满嘴的血,好歹缓了口气,内心恨恨,表面却装出谄媚状,扭了扭丑陋的尾巴:“你放、放了我,我便……告诉你。”

    “这样啊。”宁逾冷冷地勾了勾唇,作势缓缓抽出手指。

    在指尖离开肚皮的那一刻,美人蛇暴起狂走,剧毒的蛇信从四肢百骸伸出来朝宁逾探去,整张拼凑起来的脸都分崩离析。

    宁逾状似失望了地叹了一声,飞速撤身避开攻击,下一瞬间指甲破空刺出,骤然挖走了美人蛇的心脏。

    “给你机会你偏不要。”宁逾盯着美人蛇睁裂不瞑的眼睑,残忍开口,“当了几年地头蛇,便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么?蠢货。”

    他偏头看了看手里的心脏,明明前世吃得最多的东西便是这些,然而此时却偏偏生出了一阵嫌恶。

    这股恶心的腥臭,简直比沈浮桥做的野菜粥还要令鱼难以忍受。

    但是他现在必须尽快恢复力量,觉醒血脉。

    沈浮桥等不起。

    …

    处理完美人蛇之后,宁逾关上门,回了盥洗室。

    因为海眠曲的缘故,沈浮桥睡得很沉,方才外面那么大动静,他却丝毫没被打扰似的。

    宁逾没急着走过去,而是在盥洗池先净手漱口,他的手都被磨红了,唇间一片绯色。

    然而还是恶心。

    果然……任何东西,一旦被圈养就会变得脆弱娇气。

    宁逾忍着胃里翻腾的不适感,忽然有些茫然。

    他撑在池沿,缓缓转头,借着月色打量浴桶边沉睡的沈浮桥。

    除了温柔,似乎没有任何一点符合他的配偶预期,而且那份温柔真假还有待观察。

    病弱,沉闷,不解风情,来历不明……还顶着一张前世仇人的脸。

    但他偏偏就是喜欢。

    如果有人问他为什么,他一定答不上来。

    前世海底办学,有年轻的鲛人族老师讲到情之一字,是为无端一词,当时他不懂,只是冷着脸巡视,从未放在心上。

    如今看来……倒是万分贴切。

    过了好一会儿,宁逾才淡淡地抬了抬唇角,望着沈浮桥,面色柔和了些。

    他走过去,在沈浮桥身边坐下,将他的眉眼鼻唇静静地用目光描摹。

    宁逾被自己的心跳吵得有些烦躁。

    他无声地呼出一口气,向前倾了倾,耳边长发便垂落到沈浮桥手背上,痒痒地扫过。

    宁逾屏息凝视着眼前唇形好看的弧度,莫名觉得心口有些热,想要再近一步,却猛然僵在了原地。

    他不合时宜地沈浮桥平日种种——衣服浣洗得很勤,卧室整洁不染尘埃,从来不会忘记给自己换水——猜想沈浮桥应当是有些洁癖。

    但是他现在很脏。

    宁逾喉间突然升起一股酸涩,抿紧了唇线闷闷地坐了回去。

    有些生气。

    好在刚刚他很注意,没有弄脏沈浮桥的衣物。

    沈浮桥过来得匆忙,连外衫都没穿,此时只是穿着内衫趴在桶沿休息,略显粗糙的布料勾勒出流畅高大的身形,乌黑如瀑的长发铺在肩背。

    还有一点病态的瘦弱。

    宁逾心疼地蹙了蹙眉,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披在沈浮桥身上。

    自己则跨进浴桶里,扑通一声变回幼年鲛人的形态。

    没办法……他暂时只有这样才能留下。

    这个笨蛋还不喜欢他。

    ***

    翌日,晨风吹起之前,宁逾又悄悄起身将外衫还了回去,但打开木柜才突然头疼……他不会叠衣服,胡乱塞进去一定会被沈浮桥发现。

    他尝试拿出另外叠好的衣服打开看看,结果还没等自行学会,门外便响起了一阵不太明显的脚步声。

    沈浮桥醒了。

    宁逾儋耳微动,轻轻怔了一下,久违地有些不知所措。

    “宁逾?”

    沈浮桥的脚步难得有些着急。

    他一醒过来,浴桶里的鱼便不见了踪影,可是鱼又没长脚,还能跑哪里去?

    难道是昨夜的黑雾在他睡着之后折返了?那这黑雾眼光未免也太毒了,光抓主角不抓炮灰……

    沈浮桥心里乱糟糟的,将各个房间里找了一遍,最后急匆匆地来到了卧室门口。

    门没关,他也没抱太大希望,冲进去一看,却猝然被惊得睁大了眼睛。

    宁逾趴在他的床上,鲛尾轻轻拍着被单,望过来的湖蓝色大眼睛显得有些无辜。

    “……”

    “哥哥。”宁逾眨了眨眼,甜甜地叫了一声。

    沈浮桥靠着门,一口气哽在喉咙想松又松不下去,好一会儿才蹙眉问道:“你怎么到的这里?”

    “……我爬过来的。”

    沈浮桥看了眼干燥的地板,眼神有些不虞。

    他不喜欢撒谎的孩子。

    宁逾装作看不懂,瘪了瘪嘴,精致漂亮的脸蛋皱起来:“哥哥,我没有衣服穿。”

    沈浮桥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开口:“……你在水里,穿衣服会被打湿,你之前的绷带散了,也该换了,我又给你做了新的防水绷带,待会儿给你缠。”

    “我现在是幼年形态,尾巴小,不用时时刻刻待在水里也能活。”宁逾软声撒娇,“我不想待在水里了,好冷……哥哥。”

    沈浮桥很疑惑:“你是鱼啊,怎么会觉得水冷?况且你没有腿,你不待在水里待在哪里?”

    “我不是鱼!哥哥再乱说我要生气了!”宁逾气鼓鼓地拍了拍尾巴,佯装凶状。

    沈浮桥没来由地被这一幕逗笑了,脸也没绷住,一下子失了威势。

    他轻轻叹了口气,径直朝床上的小傻鱼走去:“好好好,我的错,别生气。”

    “不过……你真的不想回水里吗?”

    宁逾果断摇头:“不想。”

    沈浮桥闻言沉默着扶了扶额,暗道这主角怕是被他养歪了……鲛人王怎么可能会不想回水里?

    那才是属于他的领域啊。

    他不死心,试图矫正一下,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宁逾便黯淡了眸子,低声道。

    “哥哥不必说了。”他极力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眼圈却微红着,看起来有点苦涩,“我知道我在这里已经给哥哥添了很多麻烦,实在不应该再得寸进尺。毕竟哥哥不喜欢我,我再这样不知好歹地索取,只会让哥哥讨厌。”

    “……”

    沈浮桥内心陡然升起一股罪恶感来,他看了看眼前的宁逾,总觉得自己有欺负小孩子的嫌疑。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峙了一会儿,终于是沈浮桥先败下阵来。

    他无声叹了口气,转身去取昨夜用葛兰叶浆泡好风干的丝绸。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他估量着宁逾的身形裁了几小块绸缎,手法熟练地做成了内衫,后又用剩下的料子缝制了几件样式稍显不同的淡青色外袍。经过盥洗室时瞥见地上残留的珍珠,不觉有些奇怪。

    昨日宁逾哭得几乎遍地都是珍珠,他忘了处理,但现在地上却只剩下极少的一些。

    那么多珍珠,被宁逾吃了吗?

    沈浮桥摇头失笑,对此事并不太在意,左右是宁逾的东西,与他无关。

    只是内心微动,便从地上捡了几颗较小的珍珠,缝到了宁逾的襟**扣处,以作素淡点缀。

    应当会很衬他。

    事实也确实如此。

    宁逾像是要比珍珠都要白上三分,因为年幼,精致漂亮的脸上还有不太明显的婴儿肥。

    沈浮桥把衣衫都做得很长,足以遮住他的尾巴,以防被人看了去,徒增麻烦。

    那一头如藻红发很扎眼,但沈浮桥暂时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只是将其很潦草地编了编,长长的辫子便垂在青绸之上。

    “好了。”沈浮桥给他系上衣带,如释重负般说道。

    他从来不靠近小孩子,以前是觉得麻烦,现在一看……果真如此。

    就算宁逾没有双腿,也没比其他小孩子安分到哪儿去。

    宁逾不知道沈浮桥的心思,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扑过去摸了摸沈浮桥的衣衫,有些疑惑:“不一样。”

    “都是衣服,有什么不一样。”沈浮桥接住他,宁逾顺势便往上爬,想抱上他的脖颈,被沈浮桥无情制止了,“你不饿吗?我要去准备早饭了。”

    宁逾动作一顿,幽幽地盯了他一会儿,心不甘情不愿地撒手:“饿。”

    他才不会放过任何进食补充精力的机会,这山里比前世怪了不少,至少在他印象里,沈岚并没有遇到过什么美人蛇。

    沈浮桥算是摸清楚了——这条傻鱼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吃饭都是雷打不动地排在第一位。

    他轻轻笑了笑,抬指弹了弹宁逾的眉心:“吃了我这么多东西,非但不长肉,还变小了,这是什么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宁逾:干饭鱼就是鱼上鱼!

    沈浮桥:连夜扛着新干线逃跑(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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