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种田文小叔子(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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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好懒小叔子

    半夜, 肖乐被淅沥沥的雨声所惊醒,他缓缓坐起身,不是很厚的被子随着他的起身滑落在腰下。

    入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虽然还有些闷热, 但秋雨却时常光临。

    而且总爱在半夜, 肖乐走到木窗边,伸出手将窗推开, 夜风一下就顺着窗口蹿了进来,让出了一点热汗的肖乐舒服地叹了一声。

    雨不大, 肖乐听了一会儿后,便掩上木窗,回去继续睡了。

    可到早上的时候, 外面的雨却已经成了倾盆大雨。

    肖乐愣了一会儿, 这才慢吞吞地起床。

    “大嫂,大哥今日还去那边吗?”

    起来没见肖大哥, 肖乐便问黄四娘子。

    黄四娘子点头, “他说不管刮风下雨, 又或者是大雪,都得去。”

    “这是好的, ”刚把旱烟拿出来准备巴拉两口的肖父听了黄四娘子的话后,笑着点头道,“你们年轻人不知道, 这收徒可是非常重要的事儿,要是选错了人, 不仅害了自己的风评,以后再想收徒,也没那个心思了。”

    “一个徒弟半个儿, 我知道的,”肖乐笑着说,“以后我会两边都孝顺,师父和师娘那边爹会不会吃醋呢?”

    旱烟杆轻轻地在肖乐腿上打了一下,随即是肖父气笑的声音,“吃什么醋!要不是人家刘大夫收了你,你还在屋子里待着呢!我和你娘恨不得都给你师父他们养老!”

    肖乐噗嗤一笑,黄四娘子也在一旁抿嘴一笑。

    雨很大,肖乐穿着蓑衣戴着斗笠来到刘家时,刘大夫正在那试鞋,刘婆子坐在一旁,手里还拿着一双鞋子,此时正笑看着刘大夫。

    “师父,师娘。”

    肖乐走到堂屋门口,把打湿的蓑衣和斗笠挂在墙上,走进堂屋。

    “小乐过来,”刘婆子笑眯眯地冲他招手,肖乐走过去,被刘婆子塞了一双棉鞋,“试试看。”

    “谢谢师娘!”

    肖乐咧嘴一笑,棉鞋大小合适,非常舒服,颜色和刘大夫的也不一样,刘大夫那双颜色就是他们那个年龄穿的,肖乐这双是藏青色,非常好看。

    “不用谢你师娘,今儿你把这本医书背一半就成了,”刘大夫脱下试穿过的棉鞋,小心地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后,又拿出一本医书递过来道。

    肖乐也把棉鞋放好,再去洗了手后,才拿起那本医书,坐在一旁细细看着。

    雨下了一天,肖乐背了一天的医书,回家之前还真背出了半本来。

    他回家后,刘大夫拿着那本医书叹道,“可惜了,你说他当初去念书,如今已经是童生了吧。”

    “小乐爱看的是医书,又不是那些书,”刘婆子轻笑,“你不知道吧,我和他娘去找老秀才借了一本过来,让小乐一天之内能记下多少就记下多少,结果一天下来,你知道他背了多少吗?”

    “多少?”

    刘大夫追问。

    刘婆子伸出手指,“一页,而且还不怎么熟练,看一会儿就打瞌睡。”

    刘大夫闻言哈哈大笑,“这小子....”

    刚出刘家没多久的肖乐,在岔路口遇见了回来的肖大哥,他打着一把伞,这雨太大,又在刮风,伞的作用并不大。

    如今的肖大哥,也就脑袋还是干的,身上已经成了落汤鸡。

    “大哥,你穿我的吧。”

    肖乐准备脱下蓑衣,被肖大哥打了一下斗笠,“我都这样了,蓑衣也没用,快些回去,我先洗个热水澡才是正事。”

    “哦哦!”

    肖乐连连点头,与肖大哥疾步往家而去。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往日都是入夜后才回来的。

    “雨太大了,我帮忙顺了点东西,又跟着清禾识了几个字,李叔便让我先回家了。”

    毕竟雨大,晚上赶夜路也不是那么安全。

    “清禾师兄最近在做什么?”

    肖乐听见李清禾,立马问道。

    “这几日好像在看什么医书,于大夫也经常去李家,还让我跟你说,忙完了就请清禾过来接你呢。”

    这话让肖乐眉眼一弯,“再过几日吧。”

    肖大哥也任由他来,只要肖乐高兴,怎么样都好。

    再有肖乐只有李清禾这么一个朋友,确实得多来往。

    回家后,肖乐先给肖大哥熬了姜汤,等肖大哥喝完后,自己才去洗澡。

    他只有鞋子有些湿了,但是肖母不放心,硬是让他去洗了个澡。

    “难得你大哥今儿回来得这么早,晚上咱们吃点好的。”

    吃点好的,就是要开荤。

    肖乐的眼睛亮晶晶的,可见是馋肉了。

    说来如今肖家的日子说不上富裕,可也说不上穷,一是肖乐不用人贴身照顾了,肖母自然可以多做一点点家务活,而黄四娘子也有空闲绣绣花,补贴补贴家用。

    肖父时不时帮人盖个房子,理理地里的活儿,粗茶淡饭是没问题的,但一个月顶多吃两次荤,这已经不错了,搁在别人家,两个月才吃一次肉呢。

    自打肖大哥去了李家后,他们一家人已经许久没坐在一块儿吃饭了,晚上肖父高兴,拿出肖二叔之前打给他的酒,刚要喝,肖乐便道。

    “爹,您针灸的这些天不能喝酒。”

    肖父闻言有些失望,不过却没把酒拿走,而是推到肖大哥面前,“那就给你大哥喝。”

    这可是喜事儿,肖大哥眉开眼笑地给自己满上一碗,见黄四娘子瞟了一眼自己的酒碗后,肖大哥把酒碗推过去,“尝一口?”

    黄四娘子也没忸捏,她确实想喝一口。

    结果一口下去,就觉得辣得厉害。

    那模样看得肖母都笑了,“这是你们二叔在王记酒家打回来的,听说劲儿不小呢。”

    “不好喝,”黄四娘子把酒碗推了回去,肖大哥轻笑,自己端着喝了一大口。

    吃过饭后,肖乐给肖母针灸,一次过后,肖母也不再害怕,因为确实不疼。

    “您的腰伤严重,得针灸好几个月才成,娘,这几个月可不能喝酒。”

    “我又不喝酒,”肖母虽然这么说,但却记下了。

    这雨阴绵阴绵地下了三天,肖乐觉得自己的房间都有些潮湿了,这才停下,可雨停后也没出太阳,接连好几天都是阴天。

    这倒是引得肖二叔和肖父一脸后怕。

    “若是庄稼收得迟,怕是要闷坏。”

    “那可不,好在老天爷是个好的。”

    肖乐撑着下巴看着天,肖母瞧见后,对一旁做针线活的黄四娘子道,“你瞧老三那样,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黄四娘子看过去,只见小叔似乎在发呆,可是不是那眉头就皱一下。

    一看就是在想什么。

    “或许是在想医书上的东西?”

    这也不是没有,上次肖乐也是这样,她从一旁过去,结果听见肖乐嘀咕着什么经脉不通,得扎那个穴位才好。

    “倒也可能,”肖母一下就失望了,“你说老三一直在刘大夫身边,是不是没机会遇见姑娘啊?”

    “那倒不一定,”黄四娘子摇头,“就比如说他那清禾师兄,不也是因为刘大夫认识的?或许以后还能认识更多人,再有,刘大夫他们不也挂念着小叔的事儿?”

    “这倒是,”肖母又高兴起来,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笑道,“老三长得好看,定会有人喜欢的。”

    而在刘大夫这,肖乐却没有发呆的时间,因为他一旦做完事在那发呆,刘大夫不是让他背医书,就是让他分药。

    反正总有活儿让他做就是了。

    今日肖乐要离开时,刘大夫叫住他,“小乐,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这些天肖乐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虽说没有耽搁什么事儿,可总爱发呆,起先刘大夫觉得可能是遇见了点小事儿,所以只让他多做事。

    可这都好几天了,也不见肖乐好转,刘大夫心里也担心,便忍不住问道。

    肖乐犹豫了一下后,才轻声回道,“师父,清禾师兄是不是把我忘了?”

    刘大夫:???

    却见小徒弟眼睛有些红地对自己说,“二娃的朋友天天都找他玩儿,我知道清禾师兄离我远,倒也不指望他天天来寻我,可这都多少天了,为什么清禾师兄还不来?”

    不等刘大夫回答,他又道,“上次离开的时候,明明说等一段时间就会再来的。”

    “啊这....”

    刘大夫还真词穷了。

    可一想到小徒弟性子单纯,李清禾又是他交的第一个朋友,难免会多在意些,于是刘大夫脑子一转,立马道。

    “后天就是开医会的日子,咱们不就可以见到清禾了吗?”

    “对哦!”

    肖乐的眼睛立马不红了,“那后天我就可以和清禾师兄一起讨论医书了!师父我走了。”

    说完,肖乐便脚步轻快地离开,把还想说几句的刘大夫留在身后。

    “这小子....”

    刘大夫失笑。

    到了开医会的这一天,肖乐早早地就收拾好自己的包袱,然后对肖父肖母道,“我今日要和师父去开医会,清禾师兄一定会请我去于大夫那边玩儿,所以今日就不回来了,不对,是得好几天才能回来,你们多保重身体,嫂子也是。”

    说完,肖乐便出门了。

    院子里的三人面面相觑。

    “....要是人家清禾没请他去玩儿,老三会不会哭?”

    肖父有些犹豫道,毕竟老三那样儿实在是太过期待,连小包袱都收拾好了,要是不能去,那不得哭?

    “不会吧,”肖母压下担心,“我们老三多好啊,清禾又是个懂事的孩子,看出老三的心思,一定会顺着他的。”

    “会的,”黄四娘子点头,她虽然与李清禾没什么交集,即便对方住在家中,也极少说话,但她能看出李清禾对小叔是很好的。

    不只是他们,刘大夫在瞧见背着小包袱快快乐乐而来的小徒弟时,嘴角也猛地一抽。

    “走吧师父。”

    肖乐催促着。

    刘大夫应了一声,见肖乐浑身都洋溢着快乐后,刘大夫也不说扫兴的话,更是在见到于大夫师徒后,对李清禾道,“这些日子就麻烦你照看小乐了。”

    李清禾在看见肖乐身上的小包袱,以及对方在看见自己后,那满脸的欣喜时,便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刘叔放心。”

    李清禾再克制也没忍住,伸出手后轻轻放在肖乐的肩膀上,眉眼带笑。

    “抱歉,这些日子家里在忙建房的事,一时没走开,本想昨日去接你的,但一想今日是医门开会的日子,若是把你接过去,今日又得多走一回了。”

    “那我原谅你了。”肖乐一副很好哄的样子。

    而这边的于大夫却一脸凝重地看着刘大夫。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刘大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刘兄,你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只听于大夫沉痛道。

    “......”

    刘大夫差点没忍住,想要把鞋子扔在于大夫脸上,再用黏土堵住他那张臭嘴。

    “你是不是吃了仙乐丸?不然怎么会胡说八道?”

    仙乐丸是一种让人上瘾的药粉,有壮阳之效,但副作用极大,容易出现幻觉,且胡言乱语。

    “那你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让小乐去我那?”

    于大夫一脸“你一定是在交代后事别再隐瞒”的神情,刘大夫忍无可忍,脱下鞋子追着于大夫打。

    “你瞧,他们的感情多好的。”

    李清禾将糖葫芦放在肖乐手里后,对他道。

    肖乐咬下一口,酸甜可口,附和着他的话,“是啊是啊。”

    张成师徒这一次倒是来得早。

    “好像自打上次师父他们挤兑了他们后,他们就来得比较早了。”

    肖乐刚吃了糖葫芦,一张嘴便有一股香甜味儿,他又在和李清禾咬耳朵,诱得李清禾差点没忍住,想堵住那张嘀嘀咕咕的嘴。

    “清禾师兄,你都没听我说话。”

    肖乐十分不满道。

    “咳,”李清禾没有否认,“抱歉,是我错了,一大碗馄饨能不能抵上我的错?”

    肖乐绷着小脸想了想,“一大碗不行。”

    李清禾正在想别的东西时,肖乐又道,“得两大碗。”

    “好。”

    李清禾轻轻一笑,顺手揉了揉肖乐的脑袋点头。

    张成正好瞧见这一幕,忽然一笑。

    等师父都去开会,而李清禾又被王大夫的弟子请到旁边谈事儿的时候,张成来到肖乐身旁。

    “肖乐。”

    “张成师兄。”

    肖乐倒是有礼貌得很。

    张成被这么一叫,倒有些说不出口了。

    “有什么事吗?”

    肖乐不解地看向打了招呼,却一句话都不说的张成。

    “那个,”张成扫了一眼背对着他们的李清禾,还是低声道,“你知道李清禾的师父是什么人吗?”

    “不是大夫吗?”

    肖乐疑惑地看着他。

    “咳咳,”张成的声音更小了,“不是这种身份,李清禾的师父是个断袖!”

    见肖乐没说话,张成又道,“看在你叫我一声师兄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句,那李清禾和他师父一样,也是个断袖!”

    “是吗?你怎么知道?”

    一道冷声从他身后响起。

    “要不他怎么老是摸你的头...你刚才说话了吗?”

    张成后知后觉地看着肖乐问道。

    肖乐咧嘴一笑,指了指他身后,张成一回头便迎来了一拳头!

    痛叫声一响起,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再听你说我师父一句,我不仅揍你,还要揍你师父!”

    李清禾冷冷地收起拳头,拂袖道。

    张成敢怒不敢言,谁让他背着人说人家师徒二人的坏话,还被当事人听见了呢?

    不过张成还是不死心,看向一旁的肖乐,“我是好心提醒你,你要是不听也是你的事儿。”

    说完,害怕李清禾再挥拳头,张成溜到王大夫的铺子上,一边找药膏擦脸,一边躲着李清禾。

    李清禾看向肖乐,“没事吧?”

    “没事,”肖乐蹭到他身旁,仰头看他,“你刚才好威风!下次他再说坏话,还揍他!”

    李清禾提着的心并没有放下,但是他只揉了揉肖乐的脑袋,不再提张成。

    张成的伤自然瞒不了人,张大夫立马找于大夫兴师问罪。

    结果....结果于大夫把张大夫给揍了。

    刘大夫得知原委后,也加入了战斗,二打一。

    张大夫完败。

    其余大夫也不敢看热闹,在王大夫的眼神下,提出了告辞,纷纷离开。

    院子里就只剩下他们几人。

    王大夫背着手,皱眉看着于大夫三人,“都多大的人了,还打架?还当自己是毛头小子?”

    于大夫冷着脸,“张大夫若是再任由弟子欺辱我们师徒,我即便是退出医门,也要天天揍他一顿!”

    “我也是!”

    刘大夫完全站在好友这边。

    惹了祸的张成屁都不敢放。

    “胡说什么呢!什么退出医门!你们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就没想过你们村的百姓?他们靠谁?还不是靠你们!”

    王大夫更气了,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继而看向面色铁青的张大夫,他向来最爱面子,今天这面子是被丢光了。

    “张大夫,事出你徒弟,你说怎么处理?”

    张大夫却冷笑地看向于大夫,“我徒弟说的不是实话吗?你不是断袖吗?若不是你,我弟弟怎么会....”

    刘大夫和李清禾的脸色,随着他这句话,顿时也很不好看。

    “姓张的,你好意思提你弟弟吗?若不是你们以死相逼,你弟弟能逼得走向绝路?”

    “老刘!”于大夫一把拉住他,转而看向张大夫,“我们的恩怨,是我们犯下的,与徒弟们不相干,你何必让他们也卷入其中。”

    这倒是张大夫理亏了,他大叫一声张成,张成立马跪在于大夫面前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有点迟,好在更新了,凌晨十二点还有一更。